數十個篝火前圍着一大羣的黑龍教徒。
“這次任務失敗了,教主會不會拿我們獻祭給神龍啊”
“應該不怕,畢竟真要追究責任,黑心龍護法纔是主要指揮。他要負全責”
“說的沒錯,我們只是負責善後,殺進去搶威風的是他們,出事了,怪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吧”
幾百名黑龍教徒也開始議論紛紛,
“肅靜、肅靜”一個頭戴黑龍面具的男子站在高臺。
“據傳令使的報告,其他三處已經成功發動九轉祭魂陣。收集到的靈魂剛好是九千六百個,還差三百多個靈魂,只要我們稍後殺回去,殺多三百人,並拿回他們的靈魂,我們就可以將功抵過,甚至立下大功。而剛剛我們探子回報,鎮裡現在只剩下老弱殘兵,唯一的元嬰大能也被黑心龍使者纏住,抽不開身,來,跟着我,一起殺回去。”
“沒有元嬰,那就只剩下一羣蠅營狗苟之輩,殺回去”
“黑龍長嘯,驚天陶浪,叱吒風雲,唯我獨尊”衆人開始咆哮着。
然而還沒動身之際,剛剛那喊話人就身首異處,屍身和首級紛紛從高臺滾了下來。
只見一尊地獄修羅身披黑色鎧甲,騎着虎紋黑馬屹立於高處。只聽他一聲咆哮,那咆哮聲完全不是人會發出的聲音,在場的黑龍教徒紛紛心生畏懼。
“那是什麼怪物啊”
“黑龍教,黑龍教都得死”
那天之後,就有傳聞,地獄逃出一名地獄修羅,殺光了這數百名黑龍教徒。
而與此同時,赤峰鎮百里之外的白峰鎮山崖上。
一名帶着鬼神面具的將軍,望着不遠處的白峰鎮上方的九轉祭魂陣。
不斷有黑色的鬼爪飛出陣法大圖,遁入白峰鎮內,一下子抓住一名修士的後腦勺,活生生的就被摘出了靈魂,送回了陣法大圖之中。
而陣法大圖的上方,一個沙漏緩緩落着沙粒,上方的黃色沙粒穿過漏孔就化作紅色沙粒,沙粒的裡面還隱約有個人影。
“金從鶴,這些就是獻給黑龍神的祭品了嗎”說話的是一個戴着龍首面具的男子,他最爲特殊的是那頭頂的兩根長角。
“黑角龍護法,你還不信我嗎”
“信,當然信了。”望着底下的人間地獄,黑角龍怎能不信。
天終於亮了,一縷陽光照入清瀾城內。
這裡有高高的城牆,有着三萬多人的居民,有着正規的軍隊,常駐軍三萬。
而此時的人羣開始忙活,只見到一隊騎兵飛快的奔馳在主幹道上,揚起一片飛塵。
一旁吃着早餐的兩個平民吃了滿口的灰。
“誰啊,急的投胎啊”
“噓,小聲點,那是清瀾四大統領之首的梅雀統領。”
“那個鬼神的婆娘。”
騎兵隊的最前方是帶着鬼神面具的女將軍,火急寥寥的騎着馬來到將軍府。
“孟凡芝...”
“梅將軍,孟將軍正在休息”僕人擋都擋不住梅雀,徑直就跑到了孟凡芝的主臥。
推開一看,被窩還亂哄哄的,又推開書房,書桌還是半年前的擺設,又推開演武房,乾淨的一塵不染。
“孟凡芝人呢,去哪裡了”找遍了整個將軍府,就是沒有孟凡芝的蹤跡。
“孟將軍,去了樓亭臺。”
...
樓亭臺,作爲清瀾城最大的風月場所,全年無休,這裡匯聚了全清瀾慕名而來的紈絝子弟,其中最著名的就屬清瀾城現任城主,孟凡芝。
“好,跳得太好了,賞”
“喝,喝得太好了,也賞”
孟凡芝天一亮就過來了,懷裡抱着美人,嘴裡喊着美人送來的葡萄,接着喝了一口美人遞來的美酒。
而兩側都是當地的富商大家和文人雅士。
就在喝得正歡時,門就被一腳踹開,破碎的門板,直接朝着孟凡芝飛去,孟凡芝推開懷裡美人,輕蔑一笑,頭也不擡就伸手抓向飛來的門板,可惜沒抓住,直接砸在自個腦門上了。
底下的人都儘可能憋着,生怕笑出聲。
“孟凡芝,你還有閒情,飲酒作樂。”
“梅雀,來的正好,這是明老闆帶來的清庭雀”孟凡芝拿起旁邊的鳥籠。
然而沒等他介紹,就被梅雀伸手拍掉鳥籠,抓起衣領。
“孟凡芝…”孟凡芝很滑稽的被一個比自己矮一點的女子拽起來,很是尷尬
“好啦,好啦,不就出來喝個酒嘛。每天不是廢物,就是廢材。你說的不嫌煩,我都聽膩了”
“你給我滾出來”說完梅雀拉着孟凡芝走出樓亭臺,一路拖着回到將軍府。
“喂,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一路上不少人對着孟凡芝指指點點,但這對於當地人已經習慣了。
這也不是孟凡芝第一次出糗了,遙想當初孟凡芝第一天擔任城主的時候,還直接從授權儀式的臺階滾了下來。第一次出征討伐山賊,更是被山賊俘虜了,還是梅雀衝進山寨救出來的。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在哪裡跟小孩子打小鳥。於是乎被其他諸侯送了個親切的外號。清瀾小娃。
回到將軍府的孟凡芝坐在門襟上喝着醒酒茶,聽着梅雀的教訓,但基本也都是一邊進一遍出。
“梅統領,孟將軍。我們把統領帶回來了”
“帶...”梅雀一聽就知道不是好消息。
二人緩緩來到門口,看着門外還停在馬車上的棺材。
“方統領和李統領,英勇就義了”
“驥楓...”孟凡芝一下子癱倒在一口披着李字旗子的棺材上。
“將軍,哭錯了,這是李信陽統領。”
“那李驥楓呢”
“李統領先一步,進了你府邸修養了。”
一聽沒死,孟凡芝也不理會方泰與李信陽的後事,就跑進了將軍府。
“梅統領,這...”
“你們先帶方統領和李統領回家安頓後事,所有開支由將軍府支出,同時將軍府天黑前,會安排好所有的儀式和規程,你們下去吧”說着梅雀也步入將軍府,隨後由管事帶領軍士下去。
...
李驥楓全身纏着繃帶,靜靜的躺在牀上休息。
而孟凡芝直接推門進來,看到李驥楓在休息,隨後放輕了手腳,躡手躡腳的合上門,走向李驥楓。
而這時門又被打開,孟凡芝對着梅雀就是一個噓。隨後梅雀也跟着孟凡芝之前的動作,躡手躡腳的關上門走過去。
李驥楓緩緩睜眼,先是發了會呆,才注意到孟凡芝趴在牀邊睡着了,而梅雀就單手扶着額頭休息。
望着孟凡芝留着口水呼呼大睡,李驥楓緩緩坐起,看着眼前這個臭小子。很難想象五年前,他那麼堅定固執的下令,處死了金從鶴。
“你醒啦”梅雀小聲的說道。
隨後李驥楓與梅雀走出房門,轉身關門時看了一眼雀佔鳩巢的孟凡芝,然後合了大門。
“說吧,你遇到了誰”
“看情形,你也知道了”
“看來,你也看到了那個人”
“他也出現在白峰鎮了”
“金從鶴,他回來了。”
“不止,還有舒華。”
“舒華,舒華也復活了嗎”
“嗯”
“難怪,難怪你會傷的那麼重。”
“這不怪她,都是金從鶴在操控着她”
“先不說這些,四個鎮,只有赤峰鎮成功阻止了,可另外三個卻全部淪陷,加上方泰和李信陽皆戰死。”
“他們都死了?”
“不止,包括白峰鎮、青峰鎮和黒峰鎮三個鎮上總共九千多名無辜平民”
“只有平民嗎”
“爲何這麼問”
“赤峰鎮差不多有上千名修真者”
“修真者,還上千名,怎麼會?”
“真的,要不是這羣修真者,估計我也被獻祭了”
說着,二人紛紛注視着那似血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