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姐終於止住了哭聲,莫雲開小心翼翼的過來給她道歉:“司馬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女孩,多有得罪了,你罵我打我都行。”
司馬小姐不說話,也不理他,還不時的抽泣。
莫雲開自感無趣,對司馬小姐道:“司馬小姐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先行一步了,你自己保重吧。”說完抱拳拱手,轉身就走。
剛走出幾步,只聽司馬小姐在後面又大哭起來:“都不管我了,現在沒人管我了,你也不管我了,你忍心撇下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裡嗎?嗚嗚……”
莫雲開轉身回來無奈的說道:“司馬小姐,我再和你在一起確實不方便,你又這麼討厭我,我…我還是走吧。”雖這麼說,莫雲開卻沒有動,自己打心裡也不想走。
“誰說我討厭你了。”
“那你還哭。”
司馬小姐立刻不哭了,板起面孔,臉上依然掛着淚珠,說道:“我哭也不是因爲你啊,我哭關你什麼事啊,沒讓你走你就不能走。”
莫雲開道:“好吧,我不走了,但是你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話,即使我留下,你也看不到我了。”
司馬小姐奇怪的問道:“我爲什麼看不到你呢?”
莫雲開笑道:“腫的唄。”
司馬小姐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感覺得到,腫的很厲害,趕緊用手遮住,羞憤的罵道:“你這大壞蛋,你敢取笑我!”接着破涕爲笑,撿起一個石子去丟莫雲開。
司馬小姐在河邊洗了洗臉,兩人牽着馬沿着小河往前走,莫雲開答應司馬小姐要送她江南司馬家,其實自己也正要去,但是隱瞞了自己的目的,只說自己四處流浪,去哪裡都行,兩個年輕人一會兒就非常熟識了,莫雲開覺得司馬小姐有時很任性,但是非常可愛,自從接觸了司馬小姐後總感覺心裡有種難以形容的甜甜的感覺。
莫雲開道:“司馬小姐,你怎麼現在自己一個人了?”
司馬小姐答非所問:“不要叫我小姐。”
“那叫你什麼?”
司馬小姐想了想說道:“叫我姑娘吧,我的名字叫司馬穎,叫我穎姑娘,這樣好聽。”
莫雲開誇張的上下打量司馬穎:“有這樣的姑娘嗎?”
司馬穎恍然大悟:“哦,對對對,我還是公子,那就叫我公子吧。”
“那不好,你這身打扮這麼華貴,我這麼寒酸,我再叫你公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我是你的僕人呢,不幹,不幹!”莫雲開連連擺手。
司馬穎咯咯的笑起來:“看不出你還挺有心眼啊,那你想叫我什麼啊?”
莫雲開想了一下說道:“年齡也比了,我還是叫你弟弟吧,叫小兄弟你不愛聽,那就叫你穎弟,如何?”
司馬穎自己默唸了幾遍:“穎弟,穎弟,好吧,穎弟就穎弟吧,那我叫你開哥,”想了想又搖頭:“開哥,這麼彆扭啊,雲哥吧,這個好聽。”兩人都笑了起來。
莫雲開繼續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哥哥他們呢?怎麼就你自己了?”
聽得到莫雲開問到哥哥,司馬穎神色黯淡下來,說道:“這次是我爹爹派我和我哥哥是去找江家山莊的,因爲我們得到消息塞外有一個江家山莊就是以前的莫家莊。”說到這裡司馬穎突然想到什麼,用手指着莫雲開道:“哎,對啊,你也姓莫,你是不是莫家莊的人啊?”
莫雲開心裡一緊,不敢不正面回答,反而反問司馬穎道:“天下姓莫的多了,姓莫就是莫家莊的人嗎?”
司馬穎故意輕蔑地說道:“看你個窮小子也不是,不管怎麼說莫家莊以前也是與我家齊名的大山莊,江湖上有句話叫做‘南司馬北莫家’你知道嗎,就是說的我們兩家,莫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窮酸像的人呢。”
莫雲開問道:“那你家找莫家莊幹嘛?”
“我們家有東西讓他家拿走了後,就消失了,我們要去拿回來。”
莫雲開知道他們索要的肯定就是姑姑所說的九龍刀和九龍圖了,下意識的扶了扶背後的寶刀,繼續聽司馬穎講述。
司馬穎道:“其實我爹不讓我來,是我自己偷騎了家裡的火麒麟,化妝成男孩追上我哥哥的,我哥哥還不讓我跟着,讓我回去,可我就不,他也沒辦法,只好讓我跟着了。我跟着也出了不少力啊,要不是我及時發現火麒麟被偷,及時追回,那回家後,我爹肯定會重重責罰我哥哥的,那兩匹火麒麟可是我爹最心愛的寶馬,據說是麒麟和凡間的馬一起生的,千金不換的,你看那馬紅的像火一樣,跑起來又快又穩,日行千里不累,夜行八百不歇......”
“好了,好了”,見司馬穎只是喋喋不休的說馬,莫雲開趕緊打斷她,“知道那是好馬了,你倒是說正事啊。”
司馬穎道:“這不就是正事嗎,你好好聽得了,沒有前因,哪有後果啊,沒有火麒麟哪有我現在啊。”
莫雲開無奈道:“好好,你說吧,我好好聽。”
“這還差不多”, 司馬穎滿意的點點頭:“唉,我說哪了?”
“說你的馬,是好馬,千里馬”,莫雲開禁不住笑起來。
司馬穎也笑,繼續說道:“都是讓你打岔搞得,好吧,言歸正傳,就從上次和你見面後說起吧,我們離開後一路打聽去找江家山莊,可能是路線沒走對,越走越都是沙漠,越走越沒有人,太陽也很曬,真發愁沒處躲避,前面發現一片小樹林,我們趕緊過去乘涼,我們還沒有走進林子呢,突然聽見裡面有人喊救命,我們趕緊過去一看,哎呀我的媽呀!你猜怎麼着?”司馬穎說到這裡故作玄虛,瞪大眼睛不往下說。
莫雲開趕緊問道:“怎麼了啊,你們看到什麼了?”
司馬穎臉上表現出誇張的驚恐的表情,繼續說道:“只見在一顆大樹下有七八隻大灰狼啊!每隻狼都像一頭小牛犢子那麼大,見到我們過來,都一個個呲牙咧嘴,嗚嗚直吼啊!再往樹上一看,在樹杈上騎着一個人,手裡拿着刀,就是他在喊救命呢。”
莫雲開聽得也很緊張插嘴道:“狼很厲害的,你們怎麼辦,趕緊跑吧。”
司馬穎呵呵一笑道:“看你那膽小的樣子,我們哪能見死不救啊,再說就那麼幾隻小狼,我們能怕嗎,我們也有八個人呢,而且還帶了弓箭,都有兵刃,對付幾隻狼還不好辦嗎,我們只一個衝刺,就把那些狼都嚇跑了。”
莫雲開有點不相信:“有這麼簡單嗎?我可聽說狼羣沒人敢惹的,獅子老虎見了都怕的。”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了,你聽我講啊。”
“你講,你講。”
“我們救下樹上的人,你猜他是誰啊?”司馬穎突然問莫雲開。
莫雲開搖了搖頭,催促道;“我哪裡會知道?你說吧,別賣關子了。”
司馬穎興奮地說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就是江家山莊的堡主江風義,也就是我們要找的莫家莊的主人。”
莫雲開大吃一驚,江風義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急忙問道:“後來呢,現在他在哪啊?”
看到莫雲開着急的樣子,司馬穎奇怪的問:“你這麼着急幹嘛?”
莫雲開知道自己失態,趕緊解釋:“我是爲你們着急啊,你們千里迢迢找莫家的人不容易嘛。”
“我們告訴他我們是司馬家的人後,江風義猶豫了半天才告訴我們實情,他說他夫人勾結外人,背叛了他,搶了他的江家山莊,還要殺他,他才逃了出來,現在他是在到處躲避追殺,他要求我們司馬家保護他並幫他奪回江家山莊,到時他答應歸還我家的東西,我哥哥同意了,但是要先回江南司馬家再從長計議,誰知就在這時候,狼羣出現了,成百上千的狼向我們追來。”
司馬穎臉上現出驚恐的表情,聲音也有些發顫,彷彿又回到當時可怕的狼羣中。
“我哥哥大喊着讓我們上馬,趕緊跑。我哥哥和江風義同騎一匹火麒麟,我和哥哥的火麒麟是寶馬,我家的六個家丁騎得馬雖然沒有我們的好,但是也不是尋常的馬,所以狼羣一時追不上我們,但是它們成半圓的隊形好像故意把我們往沙漠裡追趕,原來狼羣早有預謀的,他們真的成精了似的,原來前面還有埋伏,我們被趕上一個很大的土坡,我們的速度太快了,衝到坡上後,直接向坡後躍下去,我衝在最前面,當我的馬凌空躍下的時候,我坐在馬上向下一看,我的媽呀!坡後面灰壓壓的藏着不計其數的狼,我們等於直接跳入了狼羣當中。我們拿出兵刃在狼羣中廝殺,可是狼羣太兇狠了,我看到我家家丁先後被狼拖下馬來,咬的血肉模糊,一羣狼上去撕咬分吃他們的肉……”
司馬穎又陷入了恐怖的回憶當中,竟一時說不下去了,稍稍平復了一下,司馬穎繼續說道:“哥哥一直在我旁邊保護我,那江風義武功也不錯,他兩個騎在一匹馬上,左衝右突,殺死了很多的狼,突然哥哥在我火麒麟上猛抽了一鞭子,我的火麒麟吃痛,一躍而起,從狼羣上躍出好遠,然後閃電一般狂奔起來,狼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我就衝出了包圍,火麒麟已經受了驚嚇,停不下來,也不知道跑出了幾百裡才停下了。我也不知道在哪裡,都已一望無邊的沙子,我傻了,也不知道哥哥的死活,我休息好後,到處去找哥哥,我迷路了,在沙漠裡走了兩天,差點渴死在那裡。”
司馬穎又委屈的掉下眼淚。
“幸虧我的火麒麟認路,馱着我慢慢的走了出來,見到了人家,我纔算活下來了。現在我只好先回家了,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回去了,要是沒有,那他可能……嗚嗚……”
看到司馬穎傷心的樣子,莫雲開很非常同情,柔聲說:“穎妹,別傷心了,你哥哥肯定也回家了,我一定陪你儘快回家見到你哥哥。”
司馬穎淚眼婆娑的擡起頭看着莫雲開:“雲哥……”
正是:
路途兇險遇羣狼
一行八人多命亡
九死一生脫險境
兄妹情深淚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