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馬小姐

莫雲開看到了火麒麟從村邊跑過,知道那肯定是司馬家的人,但是剛纔太快,沒有看清馬上的人。

莫雲開問老人家剛纔那馬去的方向前面是什麼地方,老人告訴他,前面有個很大的鎮子,離此不是太遠,大概有十多里路,附近的村莊的人平常都是去那裡買賣東西。

莫雲開不敢耽誤,要立即去追蹤火麒麟,於是向老人道別,爲表示對老人的感激,對老人老伴的感激,給老人留下了不少錢,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這個了。

莫雲開不顧身體的疲憊,施展輕身之術,奔騰起來比一般的駿馬也不慢,見一個少年在路上狂奔,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行不多時,前面果然出現一個很大的鎮店,莫雲開放慢腳步,四下找尋,希望火麒麟能在這裡停留一下。

只見街道兩旁買賣店鋪一個挨着一個,路邊還有擺攤叫賣的,很是繁華熱鬧。

他一邊詢問一邊找,因爲火麒麟象徵太明顯,真有不少人看到了,說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牽着一匹火紅的的馬在這條上街上過去了半晌了,說完還都誇讚幾句那紅馬的漂亮神駿。

莫雲開順着大家指點的方向往前走,已經快到了街道的盡頭,忽然看見一家酒館門前圍着一羣人,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音。

分開人羣往裡面看,只見四個大漢在圍攻一個漂亮的少年,少年一手持劍打鬥,一手牽着一匹紅馬,正是火麒麟。

莫雲開暗自高興,他已經認出那少年正是司馬家的二公子。此時他依然不知這個司馬公子是個女孩。

司馬小姐武功自是不弱,單手對付四個持刀大漢卻泰然自若,只見她寶劍輕靈,上下翻飛,快如閃電,四個大漢根本進不得身來,突然寶劍上面一撩,衝在前面的兩個只顧架刀相迎,下盤已漏,司馬小姐“嘭嘭”兩腳踢出,兩個人被踢了個筋斗,向後摔倒,然後司馬小姐劍尖抖動,如同靈蛇一般,在另外兩個大漢的臉上各自劃了一條口子,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鮮血已經汩汩流下。

這樣一來四個人誰也不敢先衝上來,其中一個兀自罵道:“臭小子,真有兩下子。”

司馬小姐倒提寶劍,英姿颯爽的往前一站,怒道:“你幾個不知死的潑賊,竟敢來謀奪我的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四個人見抵敵不過,互相使個眼色,爲首的一個說道:“這位小公子好俊的功夫,我們哥幾個服了,你的馬不賣也就算了,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都是誤會,在下向你賠罪了。”邊說邊走到司馬小姐面前抱拳施禮。

司馬小姐瞥了他一眼:“這還像句人話。”

突然那人翻手向司馬小姐臉上撒來一把白色粉末,司馬小姐一點沒有防備,正好撒了一臉,眼睛火辣辣的疼,立刻睜不開了。

“啊!石灰粉,我殺了你們!” 司馬小姐大怒,眼不能視物,揮劍亂砍。

“哥幾個!上啊,剁了他!”四個人舉刀一擁而上。

就在這緊急時刻,突然飛來四枚銅板,“啪啪啪啪”,分別打在四個大漢的膝關節上,四個人一起撲倒在司馬小姐的腳下,就像一起給司馬小姐施大禮一樣。

四個人**着爬起,“誰啊,誰敢暗算老子?”

莫雲開分人羣走進圈內,那四個銅板正是莫雲開所發,用的是莫家的飛鏢絕技。

莫雲開也不答話,徑直走到司馬小姐近前說道:“司馬公子,我是來幫你的,趕緊洗眼睛。”一把抓住司馬小姐的手往酒館裡走,司馬小姐緊閉雙眼,聽出是來人救了自己,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拉到了酒館內,但是被他抓住了手,不覺臉上發紅發燙,只是滿臉石灰粉,已無法看出。

莫雲開不顧夥計的阻攔跑到後廚端出一大盆水,拉着司馬小姐把頭浸在水裡。

四個大漢圍住了門口,大罵道:“吆喝!又來了個黃毛小子,你多管閒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但只是叫喊並不敢輕易來攻。

司馬小姐洗完眼睛擡起頭來,兩眼已經紅腫,不能完全睜開,但是已經更夠看到東西,疼痛也輕了。她轉頭眯着眼睛看了看旁邊的莫雲開,想了想,忽然笑道:“原來是你啊,小兄弟。”

莫雲開一皺眉:“應該我叫你小兄弟纔對,我比你大。”

司馬小姐一擺手說道:“先別管誰大誰小了,先宰了這幾個潑皮無賴再說!”提寶劍就衝了出來。

四個大漢忌憚司馬小姐的本事,趕緊向後就躲。

就這這時,只見街裡跑來一大羣人,各拿刀槍棍棒,叫叫嚷嚷的衝過來,看熱鬧的人四散奔逃。

那四個人立刻來了神氣,“好啊,我的兄弟們來了,看不活剝了你們!”

莫雲開一看不好,強龍難壓地頭蛇,扯住司馬小姐叫到:“你上馬,趕緊跑。”

司馬小姐還要拼命,莫雲開一着急攔腰抱住她舉到火麒麟上,一拍馬臀,火麒麟一下躍出,向鎮外跑去。

莫雲開也轉頭就跑,那羣人在後面叫罵着緊跟不捨,但是莫雲開有上乘輕功在身,一會兒就把後面的人落下了,再看前面的火麒麟早已不見了蹤影。

已經跑出了鎮子好遠,莫雲開回頭看了看,沒見有人追上來,剛想坐下歇一歇,突然後面塵土飛揚,只見那幫潑賊騎着十幾匹快馬,打着呼哨又追了上來。

“哎呦,陰魂不散啊!”莫雲開跳起來就跑。

但是馬總還是比人跑得快,十幾匹馬眨眼之間已經到了莫雲開背後,莫雲開伸手抓起路上的一塊石子,反手向最前面的馬上的人打去,那人應聲墜馬,被前面的馬阻擋一下,後面的停下來救援墜馬的漢子,莫雲開抽這個空間轉身又跑。

不一會兒十幾匹馬又追了上來,每個人附在馬背上不敢露出頭來,這下莫雲開已經筋疲力盡,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火麒麟去而復返,就像一團火焰一樣,轉眼飛到莫雲開的面前,咯噔一下站住。司馬小姐調轉馬頭,向莫雲開伸出手叫到:“快上來!”

莫雲開不及多想,抓住司馬小姐的手,飛身躍上馬背,坐在司馬小姐身後。司馬小姐兩腿一磕馬腹,火麒麟像離線的箭一樣竄了出去,莫雲開沒防備差點從馬屁股上溜下去,雙手一攬司馬小姐的腰纔沒下去。

此時追來的馬頭已經碰到火麒麟的馬尾,但是火麒麟實在太快了,剛一啓動就開始慢慢拉開了距離,十幾個潑賊連連狠命的抽打坐騎,但是眼看着紅馬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終於絕塵而去,也只能望馬興嘆了。

莫雲開坐在馬上,直覺兩耳生風,兩邊樹木嗖嗖的向後倒去。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快的速度,嚇得一動不敢動,依然緊緊摟着司馬小姐的腰,感覺司馬小姐的腰非常纖細,身上撒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陶醉,心想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樣。

也不知跑出多遠,司馬小姐勒住了火麒麟。發現莫雲開還是抱着她一動不動,頓時面紅耳赤,怒道:“哎!抱得過癮吧,還不放手!”

莫雲開沒聽明白,“恩”了一聲。

司馬小姐大怒,“你!”反手一掌把莫雲開從馬屁股上推了下去。

莫雲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的無辜:“你幹什麼啊?”

司馬小姐看到莫雲開的狼狽相,咯咯的笑起來。

前面是一條小河,兩人來到河邊坐下休息,讓火麒麟自行在河邊吃草。

司馬小姐問道:“小兄弟,你怎麼到這裡的?”

“別叫我小兄弟,你一個小破孩,怎麼總充老大啊。”

“不叫小兄弟叫什麼啊,看你也不大啊。”

“我肯定比你大,我叫你小兄弟纔對。”

司馬小姐問道:“你告訴我你多大,真的比我大的話,我就不叫你小兄弟了。”

“我馬上就二十了,比你大吧。你多大。”

司馬小姐笑道:“十九就是十九,還什麼馬上二十了。我的年齡怎麼能告訴你呢。”

莫雲開着急道:“怎麼不能告訴我啊,我都告訴你了,你快說啊。”

司馬小姐故作神秘:“年齡肯定是不能告訴你了”看莫雲開要發火,又道:“好吧好吧,你比我大就是了,我不叫你小兄弟了,那叫你什麼啊?”

莫雲開胸脯一拔,神氣地說:“當然叫大哥了,叫我莫大哥。”

司馬小姐不屑道:“切!還充大哥,大不了就叫你莫雲開。”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好了,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吧,你是怎麼和那幫人打起來的啊?”

司馬小姐聽到問這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幫無賴啊,我在飯館吃飯,那幾個看到了我的火麒麟,就說要買,我就不賣,他們就想搶,我就教訓他們唄!可是他們用那樣下作的手段,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的相救呢,多謝了啊!”說完灑脫的一拱手。

莫雲開擺擺手,看着司馬小姐依然紅腫的眼睛關心的問:“你的眼睛好點了嗎?還疼不疼。”

司馬小姐這纔想起自己的眼睛還腫着呢,趕忙跑到小河邊在水裡一照。

“哎呀,醜死了。”不禁掩面哭泣。

莫雲開跟過來看她這樣,笑道:“哈哈,這也值得哭啊,你又不愁找不到媳婦,你司馬家那麼有錢,醜就醜點唄。”

司馬小姐經他一說司馬家,想到了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從小長在蜜罐裡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些辛酸,越想越委屈,更加哭的厲害起來。

莫雲開看她真的很傷心,感覺過意不去,過來去扶司馬小姐的後背,想安慰一下。

誰知司馬小姐大哭着罵道:“拿開你的臭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這一天被你佔盡了便宜,嗚嗚......”

莫雲開頓時愣住了,“你,你是女的?”

“我沒說我不是女的啊,你是個大笨蛋。” 司馬小姐邊哭邊說:“我已經孤苦無依了,受盡了欺負,你還來欺負我,你就是個大壞蛋,都是大壞蛋,沒有好人,嗚嗚......”越說越傷心。

莫雲開想到剛纔自己在馬上確實摟着司馬小姐好長時間,頓時臉上發燒,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愣愣的站在一邊聽着司馬小姐的哭訴。

正是:

出自豪門女兒身

驕縱任性出家門

江湖飽受飄零苦

脫去紅妝淚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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