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開看了看放在牀頭的九龍刀問道:“姑姑,你說的我們家的寶貝,是不是爺爺留給我的這把九龍刀啊?”
莫青野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家的寶貝一共有兩件,九龍刀確實是其中一件。”
莫雲開奇怪的問道:“啊?還有一件,爺爺臨終前就給了我九龍刀啊,那麼另一件是什麼呢?”
莫青野道:“另外一件寶貝就是九龍圖。”
莫雲開過去拿過自己的寶刀遞給姑姑,問道:“爺爺給我的這把刀確實是寶物,我一路上多虧了有它,才保住了性命,可是九龍圖又是什麼呢?”
莫青野撫摸着刀身說道:“九龍圖是一張圖,繪製在一張皮上,經過了特殊藥物的炮製,十分的堅韌,上面都是些天書文字,和錯綜複雜的圖畫,據說上面記載的是上古傳下了的巨大寶藏,或者是不老仙丹的保存地址,也可能是通仙路徑,總之是神秘的世人難求的東西。”
“上古傳下來的?那我們莫家怎麼得到的呢?”
“說到這個問題,又要給你講一個故事了,這裡面涉及到我們莫家和司馬家的一件大事,你要聽仔細了。”
莫雲開給姑姑倒了杯茶,說道:“姑姑,你喝茶,慢慢說,我聽着呢。”
莫青野喝了口茶道:“那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我江家山莊所在的這個地方往北還要很遠很遠的茫茫的大漠中有一個野蠻部落,兇殘無比,經常襲擊我中原邊境,到處殺人搶劫,而且行動詭異,官兵圍剿不到,百姓叫苦不堪,於是江湖武林召開武林大會,號召江湖人士協助官兵剿滅野蠻部落,當時羣情激奮,江湖豪傑紛紛出手,要爲民除害,自發組成了剿殺野蠻部落的隊伍奔赴大漠,大家約定好,‘生死自負,所獲自得’。當時我們莫家的先人和司馬家的先人都參加了,最後經過千辛萬苦終於將野蠻部落剿滅,而最先找到野蠻部落老巢的就是我們莫家和司馬家,在他們的祭壇上發現了這把九龍刀和九龍圖,並逼問他們的負責祭祀的人,才知道九龍圖內藏有如此大的秘密,但是他們誰也譯不出上面的文字。知道是至寶,莫家和司馬家誰都想得到,哪家都不肯相讓。我想肯定也經過了一番爭執,這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最後的辦法就是,這兩件東西,每家各自保存二十年,在這二十年中去參透上面的內容,二十年過了無法參透就要易主,並擊掌爲誓,誰都不能違約。但是中間不知經過了多少個二十年,誰家都沒有進展。”
莫雲開插嘴問道:“那現在是我們莫家的二十年了,這把刀一直在我和爺爺身邊,我現在也快二十歲了,是不是快要給司馬家了。”
莫青野想了想:“你記不記得我前面說在你娘懷着你的時候,你爺爺和你爹去辦了一件大事走了一年纔回來,那就是去辦這件事去了,去司馬家要回了九龍刀和九龍圖,司馬家很不情願給,所以費盡周折。算起來到現在已經十九年多了,明年我們就要把九龍刀和九龍圖讓出去了,但是我們莫家消失江湖,想必司馬家一直在找我們呢。”
莫雲開疑惑的問道:“可我只見到九龍刀啊,九龍圖在哪裡啊?”
莫青野說道:“說到這裡還要接着我們剛纔我們歸隱江湖的事情說,我們逃離了莫家山莊,當然也帶走了九龍刀和九龍圖,你爺爺獨自保管者那兩件寶物,在村子裡安頓下後,你爺爺沒有忘記你爹的遺言,揹着九龍刀,到處去找姜達和孟彪,後來那兩個小子真的被你爺爺找到,但是你爺爺心慈手軟了,放過了他們。就在你爺爺出門這段時間,江風義居然幾次暗地裡偷出你爺爺藏好的九龍圖來看,後來你爺爺回來後,他還是忍不住經常去看,終於被你爺爺抓到,當場就要殺了他,那時我已經被他迷惑,喜歡上了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拼死拉住你爺爺,求你爺爺放過了他,你爺爺還生氣的罵了我。從此我們傷了你爺爺的心,他每天喝的酩酊大醉,江風義這個畜生居然趁你爺爺喝醉偷出了九龍圖拉上我要逃走,我也是鬼迷心竅,當時又生你爺爺的氣就和他到了這裡。”
莫雲開瞪大了眼睛:“姑姑,這麼說九龍圖在你手裡呢。”
“哎!”莫青野長嘆一聲“沒有,被江風義拿走了。他背叛了你爺爺,也一直在利用我,爲了他,我撇了下你爺爺,你爺爺失去兒子又失去了女兒,該有多麼傷心啊!到頭來九龍圖還是沒能留在我們莫家,萬一司馬家找上門來我們拿不出,你爺爺一世英名就壞在我的手裡了,我們莫家再別想復興了,你說,江風義是不是我們的仇人!”
莫雲開雖然看不到姑姑黑紗下的表情,但是他感覺到姑姑正用眼神逼視着他。
“姑姑,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拿回九龍圖,保全我們莫家的名聲,那江風義在哪裡啊?他怎麼燒傷你的呢?”
莫青野滿意的點點頭道:“好孩子,既然你有這個決心,我就放心了,你也不用去逼問小晴了,我現在就全告訴你,我和江風義逃到這裡後,爲了生計,投靠到江家山莊主門下,江家山莊原來的主人叫田霸,經營很大產業,黑白兩道都混得開,我和江風義武功好,能夠爲他出生入死,還救過他的性命,很快成爲他最得力的副手,三年後田霸病死了,田霸又無子女,就把山莊交給了我們。當了江家山莊主人後,江風義就整天不理外面的事情了,總是閉關修煉,我知道他是在研究九龍圖,外面的事情都由我一個婦人家打理,多虧了有你鐵大叔協助才應付得來,就在去年我越來越思念你和爺爺,就偷偷給你爺爺寫了信,告訴他了我的情況,希望他能原諒我,但是你爺爺一直沒有回信,我還以爲他沒收到信,或是,或是再不想認我了……”說到這裡莫青野不禁有點哽咽。
莫青野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現在爺爺能讓你來找我,我感到很欣慰。就在你來的前不久,我無意中把給你們寫信的事告訴了江風義,沒想到他大發雷霆,哼哼,他是怕你爺爺找到他來殺他。我們大吵一架,把這些年的事情都攤了牌,他其實並不愛我,他是爲了九龍圖一直利用我,我這些年一直沒有給他生兒育女,他還在外面養女人,我氣急了,說等你爺爺來殺了他,他當時應該是怕了。吵完後,我們多少天沒有說話,忽然有一天晚上,他準備了酒菜甜言蜜語的向我賠罪,我心軟了喝了幾杯,誰知那畜生竟然在酒中下了**,我昏倒在桌上,然後他就放火,想製造我失火燒死的假相,幸虧你鐵大叔及時趕到,救了我,可是我的臉和頭髮已經...!江風義見事情敗漏,連夜拿了九龍圖就逃走了,我派人到處去找,也沒找到,你鐵大叔就是去找他回來的路上碰到你的。”
莫雲開“哦”了一聲,至此似乎腦子裡的疑問全部解開了。
莫青野接着說:“這些天我一直急着找那畜生,所以沒有來見你,你不要怪姑姑。”
“怎麼會呢。”
“九龍刀和九龍圖是你爺爺心愛的兩件寶貝,幸好九龍刀你保護的很好,我也絕不能讓江風義拿走了九龍圖,我一定會給你爺爺拿回來的。但是我着急啊,我現在不能見人,又有這麼大個山莊要我照看,哎!……”莫青野一邊說一邊不住的嘆氣。
莫雲開自告奮勇道:“姑姑,我去找他,我去拿回九龍圖,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莫青野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雖然我聽你鐵大叔說你的武功很好,但是太危險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你爺爺和我死去的大哥啊。”
“沒關係,我在暗地裡,江風義又不認識我,他在明處我在暗處,應該容易得手,只是我不知道去哪裡找,我也不認識他。”
“就在剛纔我得到消息,江風義好像和司馬家的人湊到了一起,怕是要和他們去江南司馬家了。”
莫雲開興奮的說道:“那就沒問題了,我見過司馬家的公子,我認識,就讓我去吧,姑姑放心,我會小心的。”
莫青野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雲開,你好好養傷,過一陣再說吧。天不早了,你睡吧!”說完起身走了。
莫雲開送走姑姑,坐在桌邊拿起自己的九龍刀沉思了半晌。
小晴推門進來:“公子,天晚了,趕緊睡吧”,過來幫雲開鋪好被子。
“好啊,你也趕緊去睡吧。”
待小晴走後,莫雲開攤開紙筆寫了一封信放在桌上,收拾行李背上九龍刀,悄悄溜出房門,飛身跳上院牆。
院子黑暗的角落裡,一個人頭戴斗笠,臉上遮着黑紗,靜靜的看着莫雲開消失在夜幕中……
正是:
爲寶物師徒反目
更捨得夫妻成仇
挖心思用盡心機
只爲那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