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世

夜闌人靜,莫雲開房間裡燭光閃爍,姑侄兩人對坐長談。

莫青野眼望燭火,陷入了回憶當中,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哎!說來話長了,要讓你明白這一切,那還要從頭說起,我們莫家其實也是一個大戶人家,那時我們住在莫家山莊,比我現在的江家山莊也不小。你爺爺武藝高強,爲人又嫉惡如仇,行俠仗義,所以我們莫家莊在江湖上很有威望,江南還有個很有實力的司馬家和我們齊名,歷來江湖上就有‘南司馬北莫家’的說法。我和你爹還有江風義三個人從小跟着你爺爺學習武藝,我年齡最小,你爺爺也比較寵愛着我,你爹最大,長得相貌英俊,身材魁梧,武功也最高,脾氣秉性像你爺爺,好管一些不平之事,江湖上早已稱呼他爲莫少俠。那個忘恩負義的江風義雖然不是你爺爺的親生的,但是你爺爺對他比親生的還好,可沒想到這個白眼狼......”

說到這裡,莫青野又禁不住咬牙切齒,莫雲開不敢插言,靜靜地聽着。

莫青野接着說道:“離我們山莊不到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土豪劣紳的莊院,莊院的主人叫做董昌,都是暗地裡勾結土匪,馬賊,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發的家,你爺爺最是反感他,但是我們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誰知我那苦命的哥哥不知道怎麼認識了他的女兒,而且喜歡上了她,他女兒也就是你娘,名叫董婉兒,不過你娘不像他爹董昌,生的不但漂亮,而且知書達理,爲人善良,在我看來可能就不是董昌親生的。你娘也喜歡你爹,兩人可以說是天生一對。雖然他們都是揹着家裡人偷偷的來往,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他倆的事情讓你爺爺和董昌都知道了,兩家本來就不和,雙方都不同意。爲此你爺爺還和你爹吵了幾次架,你爹和你娘是真心相愛,雖然雙方家裡都極力反對,但是兩人誰都沒有放棄,繼續瞞着別人私下幽會。”

莫雲開問道:“那後來是不是爺爺同意了,我爹娶了我娘啊。”

莫青野搖搖頭道:“沒有,可沒這麼簡單,後來就出事了。”

莫雲開預感到情況不妙,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莫青野繼續說道:“其實你爺爺那時早已知道你爹和董婉兒一直還在聯繫,正巧我們莫家有一件大事要去做,你爺爺就帶着你爹去了江南,只留下我和江風義看家。算起來其實走的時候你娘已經身懷有孕,肚子裡懷了你了。你爺爺和你爹到江南辦的事情很不順利,費勁了周折,再加上路途遙遠,這一走將近一年纔回來。一回來你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你娘,晚上偷偷的跳進董家的後宅,來到你孃的閨房,誰知你娘卻不見他,不讓他進屋,口口聲聲說對不起他,讓他以後也不要來找她。正在僵持的時候,突然你大哭了起來,哦,忘了和你說了,那時你娘已然把你生了下來。你爹大吃一驚,這才知道你娘生了孩子,一推門便闖了進去。誰知你娘卻大哭起來,說沒臉見你爹,到場就要碰死。”

莫雲開聽得一臉不解:“爲什麼呢?我娘爲什麼見到了我爹反而要死呢?”

莫青野憤恨的說:“雖然你娘沒有正式嫁到我莫家,但是這也給我莫家帶來了莫大的恥辱,但是雲開,我也不能瞞你了。”

莫雲開預感到了不妙,可能自己的母親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心裡通通直跳,只“嗯”了一聲。

莫青野接着說道:“經過你爹的再三追問,你娘終於說出了真相,原來你娘被賊人玷污了。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可能就是你爹走後不久吧,有兩個飛賊晚上潛入了你孃的的閨房,不知使用了什麼**,你娘昏倒在地,朦朧中她只看到兩個黑影,一個胖大一個瘦小,還聽到其中叫姜達,然後就昏迷不醒了,第二天醒來後才知道自己已經被玷污了。”

莫雲開猶如被雷擊中一般,心裡才明白前幾天文雅道長的要怒殺姜達的原因,自己當時還百般勸解,“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壺茶碗蹦起老高,莫雲開騰地站起身來,眼裡已經溢滿淚水,咬着牙怒道:“原來是,姜華,孟彪!”

莫青野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莫雲開憤恨的說道:“來的路上碰到過他們,我還勸文雅道長不要殺他,早知道...哎!”莫雲開悔恨的擂了自己一拳。

“雲開,不要着急,聽我說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是要你不能忘了家仇,趕緊坐下。”

莫雲開依言坐下,胸脯依然劇烈起伏。

莫青野繼續說道:“你爹當時也立刻猜到了是姜達和孟彪,憤怒的樣子比你今天還可怕,但是你爹爹是深愛着你孃的,轉而安慰她,併發誓要殺了姜達和孟彪爲你娘報仇,讓她好好活着,明天就過來娶她,眼看你們一家就能團聚了,但是事不隨人願啊,偏偏又有事發生。”

莫雲開稍微平復的心情又緊張起來:“又怎麼了?姑姑。”

莫青野說道:“就在你爹孃說話的時候,董昌推門進來了,開始還表現的挺驚訝,你爹立即向他提出要娶你娘過門,董昌假惺惺的對你爹說,開始他沒同意這樁婚事,主要是兩家有隔閡,其實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婿的,既然你們都有了孩子,那就這麼辦吧。後來還拉着你爹到前廳去喝酒,你爹推脫不過也就去了。”

說到這裡莫青野突然聲色俱厲:“誰知董昌那個老匹夫確是沒安好心!他在酒裡下了藥,還埋伏了很多打手,你爹哪裡知道,喝了他的毒酒,身中劇毒,暗地裡又衝出很多手持刀槍的打手,把你爹團團的圍住,你爹也沒有帶兵器,寡不敵衆,就被他們拿住了,董昌那老賊知道你爹武藝高強,不但沒有給他解毒,居然又用鐵鏈穿了你爹的琵琶骨,你爹受盡了折磨啊。”

莫青野不忍再說,莫雲開已經咬碎鋼牙,淚流滿面。

平復了一下情緒,莫青野繼續說道:“我和你爺爺知道後,闖到他家裡要人,開始還以爲董昌是爲了他女兒未婚先孕的事情,後來他開出條件才知道,原來他說早就惦記上了我們家的寶貝,他要咱們家把寶貝給了他,他就放人,那寶貝對我們家至關重要,再說你爺爺哪肯被人要挾,嚴詞拒絕了董昌。 我們決定晚上去把你爹搶出來,於是那天晚上我和你爺爺還有江風義偷偷的潛入了他家,放倒了幾個護衛,在柴房裡把你爹擡了出來。誰知董昌早有防備,在院子裡我們被幾十號人圍住,而且好多都是江湖好手,看來早就有預謀。董昌的條件依然是要我們家的東西,不然就誰也別想走出去。一陣廝殺後,我們都有受傷,而且你爹無法行動,我們怎麼也走不脫了。就在這時你娘出現了,哭着求他爹放了我們,董昌根本沒有人性,哪裡會聽她女兒的哀求,這時候你爺爺看準時機,抓了你娘爲人質,才逼退他們出了莊院,正好我們山莊接應我們的大批人馬也趕到了,董昌纔沒有追我們,你爺爺放了你娘回去,我們擡着你爹回到山莊。回來後你爹就把前面這些事情講給了我和你爺爺聽,讓我們一定要殺了姜達和孟彪爲婉兒報仇,你爹由於受傷過重又中毒又生氣,回來沒多久就死了。我和你爺爺氣憤不過,決定立即返回董昌家報仇,我們三個馬不停蹄回到董昌家的時候,天馬上就要亮了,也許就是這個時候他們家放鬆了警惕,他們也絕想不到我們回來這麼快。你爺爺把董昌殺死在了牀上。我本想把你娘和你一起接走,但是你娘聽到你爹的死訊後,一頭撞死在了石壁上,我就把你抱了回來。我們又放了一把火後,趕緊逃回了山莊,我們在官兵和董昌的同黨到來之前捨棄了萬貫家財遣散了僕人,帶着你我們四個人就去了後來你和爺爺生活的小村,我們隱姓埋名,從此消失江湖了。”

莫雲開聽着姑姑的講述,一幕幕慘烈的畫面在腦海裡閃現,沒想到自己的父母有着這麼讓人泣血的往事,爺爺爲什麼對自己隻字不提呢?

愣愣的呆了半晌,忽然問道:“姑姑,你說董昌拿住我爹,是爲了要咱們家的寶貝,到底是什麼寶貝啊,居然讓董昌連我孃的幸福都不顧了。”

莫青野點點頭:“雲開,問得好,這正是所有事情的根源啊,也是我正要和你說的,我會來到這大漠邊塞,我會離開你和爺爺,我會變成這個見不得人的模樣全都是因爲這個寶貝啊!”

“寶貝是什麼?”莫雲開追問道。

莫青野鄭重的說道:“寶貝就是九-龍-圖!”

正是:

一段泣血情緣

讓人肝腸寸斷

兩情相依無奈

雙雙淚灑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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