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堂,洞府峰。
任務石牌中規定三天後的辰時在赤火城的北門前集合,時間尚早,路辰便在洞府中瘋狂修煉,如今又一隻小饕餮即將覺醒。
“辰路,滾出來。”
遽然間,猶如悶雷一般的爆喝聲在礦堂的洞府峰上炸開,聲波就像是漣漪,向遠處逸散傳遍整個礦堂洞府峰。
路辰眉頭微皺,正要收功出去一探究竟,古玲瓏忽然閃身過來,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修煉,並向他解釋其中原委。路辰方纔知道,自己正處於功法修煉的關鍵時刻。倘若這隻小饕餮沒有覺醒的跡象也就罷了,但現在小饕餮已經覺醒到一半,若是中途放棄,他將遭受功法反噬!
沉靜心神,路辰愈發拼命運功,試圖快些覺醒這隻小饕餮。
咔咔咔……
洞府峰上一道道石門接連開啓,隨即衆多礦堂弟子從各自的洞府中走出。他們的眼中滿是詫異和驚奇,也不知路辰招惹了何人,對方竟然直接找上洞府峰。
一名礦堂弟子剛剛走出自己的洞府,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忽然眼前一花,他就像是一個小雞,被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衣男子抓住衣襟單手提起。
“辰路的洞府在何處?”魁梧的白衣男子正是丹堂內門弟子關越,他不知路辰洞府具體在何處,只見面前的洞府開啓,一名礦堂弟子從中走出,他便箭步上前揪住此人,一雙虎目瞪着此人問道。
蕭衍獻、陳智和阮香玉慢一步趕來洞府峰,這時三人站在關越身後,只靜靜地看着關越施爲,果真沒有要插手的意思。而陳智之前說要等上一段時間再來礦堂,目的就是在此。此刻礦堂弟子大都已經回到洞府峰中,他們要當着衆多礦堂弟子的面前羞辱路辰。
剛一走出洞府就被人單手提了起來,方陽嚇了一跳。緩過神來,他意識到面前魁梧男子實是來找路辰麻煩的,心中不驚反喜,忙不迭地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給你們帶路。”
見狀,關越濃眉一皺,本以爲對方會拒絕告知自己,他還準備略施一些手段,着實沒有料到對方竟是如此配合。這被他單手提起之人和路辰同爲礦堂弟子,明知自己是來找路辰麻煩的竟然還配合至極,礦堂之中當真都是一些軟骨頭。目光望向方陽,關越的眼中閃逝過一抹不屑,已是看方陽不起。
“帶路。”關越手臂往前一送,拋下方陽,重重喝道。方陽的尾椎骨狠狠地磕在一塊尖銳石子上,痛的他一陣齜牙咧嘴,倒吸冷氣,這時卻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一咕嚕翻起身,連帶領關越等人前往路辰的洞府。
衆人一路向洞府峰的東側進發,許多礦堂弟子也跟在他們身後向路辰的洞府趕去,自然是想過去看看熱鬧。過不多時,關越等人就來到路辰的洞府前,衆多礦堂弟子卻是遠遠頓住腳步,似乎不願惹禍上身,範尚志等人例外。
而此刻路辰的洞府前已經站着兩個人,正是寧宇和吳濤,至於秋風已經在寧宇和吳濤的催促下去找礦堂長老樊盛。
“諸位師兄,這裡就是那辰路的洞府了!”方陽指着前方一道石門,扭頭向關越等人說道。
“這兩人是誰?”關越瞪向寧宇和吳濤,頭也不回的問道。貢獻閣時關越等人已經遠遠見過路辰一面,是以知道面前兩人中並沒有路辰。
“他們是辰路的朋友。”方陽連忙回了一句。
聞言,關越不再理睬方陽,他瞪向寧宇和吳濤,鼻子裡發出一道悶哼,道:“不管你們兩個的事,給我滾到一邊去。”
關越等人來勢洶洶,寧宇三人自然知道來者不善。那一聲爆吼剛剛傳開,他們三人就走出洞府,隨後吳濤和寧宇就讓秋風去找樊盛,而他們兩人則守在路辰的洞府前。寧宇和吳濤也不清楚路辰是否在洞府中,但這時間兩人都沒有要退到一旁袖手旁觀的打算。
吳濤不退反進,上前一步,皺眉問道:“你們找辰師兄……噗!”只見吳濤說未說完,關越猛地朝吳濤拍出一掌,兇猛的掌勁朝吳濤襲去。
關越氣海九重天的修爲,一掌之力豈是吳濤能擋!吳濤只覺得自己似被一堵橫衝而來的城牆撞在胸口,整個人如斷線紙鳶一般倒飛出去,胸中憋悶至極,張口飈出一道血箭,已被關越一掌震傷肺腑。
“你竟敢出手打人!”吳濤只是詢問一句,話都未說完,關越就動手打傷吳濤。寧宇見狀怒火上涌眼睛赤紅,衝關越等人爆喝一聲。話音未落,他就衝向關越,欲爲吳濤出頭,根本沒有考慮自己是不是關越的對手。
吳濤深知關越的強大,寧宇衝上去肯定要吃虧。他意欲阻止,只是肺腑受傷,這時間連呼吸都不順暢,如何能說出話來,焦急間又噴出一道血箭。只能眼睜睜看着寧宇衝過去,又被關越一掌拍飛,傷勢不下於他。
掃清障礙,關越大踏步來到路辰的洞府石門前,隨即他一拳轟在洞府石門上,轟隆一聲巨響,洞府石門顫了三顫。
“滾出來!”關越暴吼一聲。
吳濤和寧宇暗暗祈禱路辰最好不在洞府,如此就能躲過一劫。倘若路辰真在洞府,這時也不要開啓洞府石門。同時兩人眼睛向一處張望,盼望秋風早點將樊盛找來,只是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將吳濤和寧宇的神色一一收入眼簾,陳智立刻猜出吳濤和寧宇是何打算,心中不禁泛起冷笑。他們既然敢來礦堂,自然已經將礦堂長老樊盛考慮在內,就算樊盛出面,他也有萬全之策。
而路辰的洞府石門,依舊沒有開啓的跡象。
“他們四人皆是內門弟子,不知道是哪一堂的?”關越等人一身白衣,內門弟子的身份彰顯無遺。
“辰路纔剛剛晉升內門弟子,竟然一下就得罪了四名內門弟子,他還真是膽大包天!”
“你們猜他在不在洞府?”
“這還用猜,他肯定就在洞府,要不然這四位內門師兄豈非白跑一趟。不過他肯定不敢開啓石門,否則下場一定很慘。”
“……”
觀望衆人議論不休。
“滾出來!”關越接連轟出數拳,猶如一道道巨雷在洞府峰上炸響,路辰的洞府石門再次顫抖不已。
“礦堂唯一的內門弟子難道就只有當縮頭烏龜的本事?”
“你藏在這烏龜洞中,我的確奈何不了你,但你休想安寧片刻!”
關越污言穢語不斷,同時一拳接着一拳轟向路辰的洞府石門,當真是不給路辰一刻的安寧。
約莫過了一刻鐘,關越已經叫嚷的喉嚨冒煙,但下手的力道卻是越發兇猛。他又重重地打出一拳,心中不禁猜測,難道路辰真的不在洞府中,否則憑他這般侮辱路辰,又拳打路辰的洞府石門,路辰怎麼還不火冒三丈的出來。
觀望衆人暗暗生疑,就連陳智等人也不例外。吳濤和寧宇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路辰不在洞府中,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關越敗興轉身。
而就在衆人都以爲路辰不在洞府中時,遽然間咔的一聲輕響傳出,正是洞府石門開啓的聲音。
衆人的眼睛齊齊盯向一道正緩緩開啓的石門。
關越豁然轉身,眼中射出一道兇光,目光掃去,只見一名個頭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白衣少年正從洞府中緩步走出。
“你終於肯出來了!”關越叫道,肩膀聳動,渾身骨骼爆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作響。
沒有理睬前方叫囂的魁梧男子,路辰一眼就注意到相互攙扶的吳濤和寧宇。眼前一幕令他的目光頃刻間沉冷下來。吳濤和寧宇的嘴角各自帶着一縷殷紅刺眼的鮮血,兩人胸前的衣襟也被鮮血染紅,他們臉色蒼白,身形狼狽不堪。
“誰對你們動的手?”路辰看向吳濤和寧宇。
吳濤和寧宇相視一看,齊齊搖頭,路辰如此一問,顯然是要替他們出頭。兩人深知關越的強大,自然不會讓路辰冒險。
見狀,路辰目光轉過,望向關越等人,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面前四人他在丹堂貢獻閣中見過,這四人當時皆一臉輕視和不屑地看向自己。而這裡礦堂洞府峰,對方敢肆無忌憚的出手,顯然有恃無恐。路辰想不通這四人有何依仗,但這裡畢竟是礦堂,而他則是礦堂唯一的內門弟子。四人中有人出手打傷吳濤和寧宇,路辰豈能視若無睹。
“是誰動的手?”路辰沉聲問道。
“是我動的手。”關越上前一步,昂首說道,目光望向路辰,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不等路辰迴應,他繼續說道:“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總要付出一點代價。”
“你是說這個?”微想了一下,路辰就明白魁梧男子所說的不該拿的東西是何物——丹堂貢獻閣中的任務石牌。而任務石牌限制只能由礦堂的外門及以上弟子接領,這四人顯然不符合條件。但卻說自己不該拿任務石牌,這四人要麼是發佈匿名懸賞任務的幕後之人,要麼就是懸賞任務中提及的隊伍,他們不期望自己取下任務石牌。
“看來你還不傻。”關越的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我已經拿下它,你待怎樣?”路辰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怎麼樣,只想讓你乖乖的在洞府中躺上幾個月。”關越一邊說,一邊逼近路辰,真氣波動不已,一副隨時動手的模樣。
“氣海九重天!”路辰的目光陡地銳利了幾分,沉聲喝道:“這裡是礦堂,由不得你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