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格衛的衛士們這幾天改變了打扮,表面上看跟普通百姓沒什麼兩樣,走路的姿勢和說話的語氣明顯出賣了他們。往大街上一站一走大傢伙能躲的躲能閃的閃。想打聽有用的消息更是難上加難。
戰鐵則不同,他從來都把自己當人看,天生具有表演天賦,剛纔還是闊少轉眼就成了流氓地痞。別管到哪兒,只要他想融進去那就一定能跟大家搞得熱火朝天。他一整天的在外面跑,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要想近距離接觸紅衣聖教教主,必須達到二等教徒。
紅衣聖教的教徒分爲四等。那些滿大街晃盪聽風就是雨的加入聖教純粹爲保命的老百姓是四等。而願意抽出時間修煉大法的是三等,有一定的成績的教徒是二等,一等地位一般不露面。
五天後,一教徒走進旅館,喊着賈三的名字。
戰鐵正在吃飯,沒搭理這一茬。
“賈三在不在?賈三在不在?”教徒放開了嗓子喊,整個旅館都是他的動靜。現在小城儼然成了紅衣聖教的天下,教徒可以恣意叫罵而少有人敢管。
九格衛的兩個衛士從樓上剛好下來,聽到教徒如若無人的叫喊,心中很是不爽。“你喊什麼喊?屬你嗓門最大是不是?”其中的一人運足底氣,一聲長嘯,動靜蓋過教徒的聲音。
戰鐵這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看到教徒手裡舉着的花名冊,想起來他就是賈三。趕緊過來,笑着對教徒道:“我是賈三,不好意思讓您受累了。”
這是個三等教徒,被九格衛的兩個傢伙給震的愣住了,這會兒戰鐵過來他一下子又牛氣了起來,看樣子是把戰鐵當成小弟了。“我找的就是賈三,就是他。怎麼着你有意見?!”對着九格衛的人挺了挺胸,有點尋釁的味道。
九格衛怎會怕他,兩人同時出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攔下。
“兩位都消消氣,是我不好,怪我沒聽見。”戰鐵裝的真像,算是把戲演到家了。
三等教徒很滿意,道:“好了,晚上八點準時到天壇去,教主親自光臨。”然後白了九格衛隊員兩眼,大搖大擺出去。
九格衛看戰鐵膽小怕事的樣子,很是不屑。想不通爲什麼衛隊長會跟這種人稱兄道弟。
“剛纔你有沒有覺着一股很奇怪的力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兩人討論着,“我想出拳可就是出不去,是誰呢?”他兩個人把旅館的人看了一遍,沒發現個端倪,“有高人一定有高人,我們得小心。”
聽這兩位的話,戰鐵真佩服自己。
得知戰鐵加入到紅衣聖教,羅衝先是一驚,接着就恍然了。
“我進去,千萬不要讓你的人隨便出手。”戰鐵去參加入教儀式之前對羅衝道。
“好,有情況的話就給我發信號。”羅衝交給戰鐵一信號彈,“接到信號我就帶人衝進去。”
七點四十,在新建不久的聖壇上雲集着各色人物,那些教徒們的衣服一律是紅色的,戰鐵四下望一眼,首先想到的就是紅衣坊。他不是固定的站在一處,而是四處走動,及早熟悉環境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七點五十一陣陣的擊鼓絲竹聲響,各種妖魅身形晃動,把整個聖壇籠罩上一層極爲神秘的氣息,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顫。教徒們神色凝重,對着聖壇正中間擺設的靈神聖物頂禮膜拜。
一聲顫抖餘音在空中飄飄渺渺,接着傳令官的聲音傳來——“教主駕到。”
教徒更是雙腿跪下,身子趴在地上,一起高喊“紅衣聖教神威,教主恩澤天下”。聲音迴盪在夜幕,顫巍巍而又雄壯有力。
戰鐵身子看不出怎麼走動,卻已經到了一處隱秘但易於接近觀察教主的地方。
紅衣教主終於在衆人的吶喊聲和漫天的煙火中飄然出來。她穿了一色的紅衣,根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身子飄動飛落到聖壇的寶座之上。
戰鐵接着燈火看教主,這個神秘的人物此時絲毫沒有顯露半點真身。她的臉上蒙着一塊紅絲紗巾,讓戰鐵想到了紅衣坊的聖女。“不會是一個人吧?”他心想,“如果是的話,所謂的紅衣聖教不過是紅衣坊的另一個別名。”
教主不說話,什麼事情只要交代旁邊的教徒,而後由教徒傳達她的指令。
“今晚我們要接納新的兄弟姐妹。”主持入教儀式的一等教徒道。
一陣陣歡呼雀躍之聲充斥在聖壇的上空,而後是一陣低沉的樂器聲音,營造出十分的神秘的氣氛。
戰鐵努力的盯住教主的一舉一動,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不過離得太遠加上光線不好,沒有太大的收穫。
“開聖壇,點聖火,入聖教。”一等教徒大聲喊道,教徒們便發出很特別的感染力極強的聲音,讓人有一種不敢小視而必須尊重的情緒。
戰鐵隨着衆人圍着聖壇遊走,他擡頭往教主那方向看,結果被告知要低頭不能隨便看。圍着聖壇走了四圈,大家站定,等着一等教徒發佈新的號令。
“跪拜聖旗。”一等教徒說完,首先對着聖旗跪下。
聖教教主第二個跪下,然後聽到嘩啦啦的聲音,聖壇之上的跪倒了一片。
戰鐵心想,不能一味的隨着這些人行動,得想個辦法引起教主的注意。他不想一直等到成爲二等教徒之後再與這個神秘的教主接觸。眼下是最好的機會,如果能當衆揭開教主的身份,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
跪拜完聖旗,每人發一隻杯子,裡面盛着紅色的液體,按照一等教徒的說法這是聖血,只有喝了聖血的人將來才能修煉金剛不滅真身。
不是每個人對聖教十二分的信任,看着所謂的聖血有幾個人猶豫不決,互相看着,不知道該不該喝下去。
“要加入聖教心一定要誠。”一等教徒說話了,“聖血是極爲稀有的寶物,下面我就給大家演示一下它的神奇之處。”他叫過來一個是否要喝聖血的人,然後在那人肩膀上拍了兩下,跟那人對視了一下,轉而對衆人道,“我請這位兄弟做一下見證,讓他告訴大家聖血的奇妙之處。”
那人不像剛上臺時候的猶豫不決,而是十分興奮地把聖血喝下,只見全身發出了柔柔的光線,確有一種羽化登仙的感覺,直看得衆人目瞪口呆。不過戰鐵可不信所謂的聖血,根據經驗,他猜得出來剛纔一等教徒不過是對上面的人施展了一下催心術而已。
“你的感覺怎麼樣?”一等教徒問道。
喝了聖血的人吐了一口氣舒展一下身子骨,對着衆人道:“感覺很舒服,就像是......”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喝了神奇的靈藥一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一等教徒露出滿意的笑容,招呼過來一個手持大刀的二等教徒,轉而對臺下的人道:“接着我將向大家展示一下聖血和聖功的不同尋常之處。”他在那人身上一推一按,二等教徒舉起大刀對着那人直接砍下去。
很鈍的一聲響動,許多人嚇得閉上了眼睛,尤其是那個喝了聖血的人更是面如土灰。等有人大聲喝彩的時候,衆人看二等教徒手中的大刀裂開了一個口子,而那人卻是完好無損,等他檢查了身體發現除了有一道紅痕之外沒有半點損傷,大爲高興,直呼美妙。
衆人親眼看到這樣玄乎的一幕,再不懷疑把杯中的聖血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