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一擺手,和陳笑做了一個手勢,兩人慢慢退出了墓室。
“這裡屍臭太讓人受不了,但絕對不是這些屍骸,應該是新死的屍體。”走到墓道之中,秦天大口呼出一口氣,然後分析道。
“這墓室之中四五十具屍骸,似乎俱都是年深日久的乾屍,有的早已成了一句枯骨,連一絲皮肉都沒有,又何來的屍臭?這屍臭一般都是屍身腐爛之後才所以發出的。而這墓室之中四五十具屍骸半數以上都是枯骨一具,又哪來的屍臭?”
陳笑聽得連連點頭。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四五十具屍骸之中肯定有那麼一具,也許不僅僅是一具,屍骸是這些日子才懸吊上去的,這纔會發出濃烈的屍臭。”秦天進一步解釋道。
“那會是什麼人呢?會不會是盜墓賊的?”陳笑謹慎地看看四周,說道。
秦天皺起眉頭,點了點頭道:“沒準,如果這裡面有鬼物的話,進來的盜墓賊準定兇多棘手,但別忘了失蹤的寇老三!”
儘管他猜測寇老三可能是吃了鬼薺草變成行屍而失蹤的,而且生長鬼薺草的血屍墓和龍眼也並非一處,但秦天總覺得它們之間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如果沒有聯繫的話,那血屍怎麼會倉皇逃到龍眼位置呢?
“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竟然如此詭異?”聽秦天說得有理,陳笑比較認同地點點頭,嘴裡嘟囔道。
“咱倆小心兒,千萬別分開,我們再進去看看。”秦天望着面前那一間始終在散發濃烈屍臭的墓室,緩緩道。
當兩人再次做好準備,手持手電,慢慢走進墓室時,看見裡面數十具陰森森的恐怖懸掛屍骸,依然讓兩人心驚肉跳。
孃的,這種懸掛屍體方式也太過變態了。秦天穩住心神,微微矮下身子,手握緊銅錢劍,從那數十具屍骸下面慢慢走了進去。
好在這些屍骸距離地面還有一人之遙,稍稍矮下身子,便觸碰不到那些屍骸。
看着我那一具具在自己頭頂懸掛,一動不動的屍骸,陳笑儘管心裡不太害怕,沒有露出絲毫的怯意,但作爲比較愛乾淨的女孩子,心裡還是不舒服,可是還跟在秦天身後。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走到這間墓室的中心。
擡頭上望,只見一具屍骸映入眼簾。
陳笑忍不住低聲驚呼出來,只見那一具中年男人的屍骸高高懸掛在上,渾身上下,一絲衣物俱無,赤果果的,吊掛在那裡,陰森滲人。
這中年男屍大約四五十歲,臉上一個刀疤斜斜劃過面頰,看上去猛惡異常,雙目圓睜,目光已經凝滯,但其中發出的那一絲恨意似乎猶然留在這世間。
最爲可怖的是,這中年男屍死狀甚爲恐怖,看上去悽慘之極。
只見它胸膛之上已經被利器,似乎是尖刀之物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這道口子直通而下。胸膛之上肚破腸流,一掛腸子蜿蜒而下。
讓人直想吐的是,屍體胸膛之上的那一道長長的口子之中,不時有一隻只白花花的蛆蟲上上下下來回爬動。
別說陳笑看得心中惡心欲吐,秦天也是皺起眉頭,心中不住翻騰。
這具屍體的腸子肚子五臟六腑俱都從傷口之中流了出來,秦天仔細看了一眼,猛地發現一件事情,這具屍體的一顆心竟然不見!
這屍體的一顆心去了哪裡?秦天強忍噁心,目光四下裡望了過去。
只見這四下裡除了這一具具高高懸掛的屍骸之外,別無他物,越是如此,秦天的臉上愈加凝重,心裡升起一絲濃重的寒意。
這個人又是什麼人?在此之前,秦天已經向楊紅剛打聽過寇老三的相貌,這人絕對不是失蹤的寇老三。
那顆心去了哪裡?爲何被掏去心肝,剖開肚子,高高懸掛在這裡?
殺死這個人的又是什麼人?秦天心裡越想越不安,似乎這怪異的古墓之中有個詭異的東西正在暗處暗暗的盯着自己兩人。
而這個東西極有可能也如殺死這個男人般將自己的心狠狠挖去。不知道這東西是龍眼裡控制鬼蠶的巫師鬼?
可是縱有無數大大的問句,此時也沒有人告訴自己的答案
“我們先出去,這裡好像有些古怪。”秦天給陳笑使了一個眼色,低聲說道。
儘管不知道秦天什麼意思,陳笑心裡早就盼着離開這間墓室。
因爲這間墓室之中不僅屍臭之味甚濃,更兼一股無處不在的陰森煞氣四處瀰漫,讓人心裡壓抑至極。
在秦天的示意下,陳笑和秦天一起轉身,向門口走了過去。
陳笑在前,秦天殿後,矮下身子復又從這高高懸掛的數十具屍骸底下走了出去。堪堪走到這些懸屍的盡頭,秦天心中一顫,心裡猛地冒起一個強烈的念頭。似乎感覺後面有些不大對勁。
秦天猛然回頭一看,身後是數十具高高懸掛的屍骸,別無他物。
莫非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了?秦天緊皺着眉頭,正自怔忪之間,只見數十具屍骸裡面似乎有十餘具屍骸在微微晃動。
這墓室裡的屍骸除了那一具新死的屍骸之外,其他的屍骸沒有三四百年,只怕也有上百年了,這間深處地下的墓室沒有風,屍骸怎麼會無風自動?
一時間,讓秦天嚇了一跳。
難道這墓室裡真的有不死的冤魂,護墓的亡靈?想至此處,秦天睜大陰陽眼,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陰魂的存在。
想起帝王將相的墓地裡,死後會以生前至爲寵愛的奴僕相殉葬。
而那些奴僕死後便化爲冤魂,死後不得超生,在這古墓之中四處遊蕩,遇到前來進入墳墓之中盜墓的人們,便截取性命,附骨吸髓,活生生葬身在這墳墓之中。
這種情況以前秦天也遇到過,這古墓確實不怎麼像是普通的權貴之墓,難道這裡面也有如此的不死冤魂,亡靈相護?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陰靈,能夠騙過自己的陰陽眼呢?
就在心念及此思緒徘徊的時候,目光向墓室地上掠了過去,突然渾身一顫,身體內的血液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