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花語保守靦腆的性子,那受的了這等過火的話,心都快要跳出來,羞惱難當突然推開趙閒,起身打開敲了敲鐵門,把牢頭叫過來開了門,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小聲囑咐一句:“不要害怕,我想辦法給你脫罪,一定有辦法的。
“哐朗!”
隨着一陣上鎖的聲音傳來,穿着捕頭裝束的白鬍子牢頭,往牢房裡瞄了瞄,搖頭惋惜一嘆,晃晃悠悠的又走了出去。
趙閒坐在牀上考慮了片刻,只覺得心中煩悶,到頭躺在硬冷的牀上,蜷着身子胡思亂想起來。花語剛走不久,那牢頭也重新睡下,趙閒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嬌滴滴的笑聲:“喲~小弟弟,這般作弄你姐姐,也不怕遭了天譴。”
怡君?趙閒猛然睜開雙眼,這麼放蕩的笑聲,除了怡君,他還沒見其他女人能學出來。
鐵門在鐵鏈的‘嘩啦’聲中被打開,怡君手上拿着一串鑰匙晃來晃去,慢悠悠走了進來,她依舊穿着黑色緊身衣,嬌好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和上次唯一的不同是胸前沒有束縛住,高挺的酥胸隨着走到一顫一顫的,場面顯得驚心動魄。
這女人,也不怕下垂,趙閒忙起身坐好,看着大大咧咧的怡君,皺眉道:“怡君姑娘,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跑來這裡。”
怡君扯下臉上的面紗,路出了一張嬌媚的小臉,上次受傷臉色蒼白,那媚意還不明顯,現在配上一身緊繃貼身的夜行衣,在昏黃的油燈下,眉眼五官,瑤鼻櫻脣,無一處不媚,是那種真正的女人味的嫵媚。
花語也是很漂亮的女人,但眉宇間成熟溫柔更重一些,五官也不如她生得嬌媚,而那種小家碧玉的少婦氣質,看到怡君瓜子臉上那雙狐狸般忽閃忽閃,媚極了的眼睛,才讓人明白所謂狐狸精應該是什麼樣子。
怡君笑眯眯的坐着趙閒的小牀上,輕聲道:“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我一次,現在你犯了命案入獄,我自然要來救你出去。”
算你還有點良心,趙閒呵呵一笑,給怡君讓了點位置讓她坐下。
牢房生鏽的鐵門依然開着,外面黑乎乎的過道空蕩蕩,除了遠處的一點燭光什麼都沒有。趙閒見此臉色又是一變,那幾個看門的差役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閒思念至此,不禁對身旁的怡君急道:“你不會把那幾個差役都給弄死了吧?”
怡君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這身衣裳,笑吟吟的道:“姐姐雖然不怎麼專業,可也算是一個的殺手,迷藥暗器還是會用的,走一路殺一路的那叫悍匪。”
你也算殺手?殺沈雨一個小丫頭都差點被弄死,還好意思吹牛,趙閒撇嘴一笑,擡頭看了一眼,突然迎上那雙媚人的眼睛,以他歷經兩世、視訊中不知見過多少美女的閱歷,竟然也被這天生媚骨女人引得心兒一跳。
怡君晶亮的眸子表情十分豐富,似是見慣了男人那種驚豔的表情,眼中不由飄過一絲笑,也不介意,反而笑意:“你還真有幾分膽識,我記得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嚇得哭了好幾天,連覺都不敢一個人睡,你殺了人犯了殺頭的罪名,被關入牢中也不着急,還有心思作弄女子,。”
難道剛纔和花語親熱,被這女人看到了?趙閒臉上一熱,訕訕笑道:“不是有你來救我嗎,我急個什麼。”
怡君“哧”地一笑,扭過頭上嫵媚地瞪了他一眼,嬌哼道:“讓我出手救你,可是有條件的。”
這女人,我救你都沒要一點報酬,讓你救我竟然還有條件,趙閒面色一冷,不悅道:“什麼條件?”
怡君美麗的大眼睛打量着趙閒的身板,挑了挑秀氣的眉毛,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問幾件事情。”
“什麼事情?”趙閒被怡君火辣辣的目光掃的一陣不自然,,心道:莫不是看我身材不錯,想要我以身相許?
怡君蹙眉思索,整理好了腦中的思路,坐直身體,認真的問道:“你確定你叫趙閒?”
“這不廢話。”趙閒一個趔趄,沒想到等的是這個問題,他硬被故作認真的怡君給逗笑了,莫名其妙的道:“我不叫趙閒叫什麼?‘趙得住’是我隨便起的,不算正式名字。”
怡君大眼睛眨了眨,豐滿的臀部輕輕擡起,往趙閒身邊坐了一些,身體前傾若有所指的道:“你就沒有小名,比如說‘厲兒’‘安安’之內的小名?都沒有嗎?”
這個姿勢相當很曖昧,胸前的又大又圓,機會貼在了趙閒的胳膊上,亮晶晶帶着媚人眸子,讓趙閒沒法集中精神思考,恍恍惚惚的有種把所有事情都吐出來的衝動。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媚術?趙閒皺了皺眉頭,看着一臉期待的怡君,問道:“沒有,就趙閒一個名字,你到底想幹什麼?”
“嘻嘻…”怡君掩口一笑,退回了身子,眨了眨大眼睛,道:“沒什麼,就是對你比較感興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祖籍就在常州嗎?”
這女人刨根問底的,莫不是看上了我,想高攀嫁給我?趙閒若有所思的瞟了瞟怡君,那嫵媚動人模樣,還真有幾分殺傷力。趙閒便口花花的道:“我家你又不是沒去過,就那個樣子,除了花語沒有其他人,你想嫁過來可得考慮好,只能做小的,不準惹花語生氣,晚上還得先替我們把被窩暖熱乎。”
“啐!想得美。”怡君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趙閒竟然打這等主意,她擡手打了趙閒一下,可是牽動肩上的傷,又發出一聲輕呼,揉了揉肩膀,瞪了趙閒一眼,微怨絲嗔的模樣頗爲撩人。
趙閒打了個哈哈,也不再開玩笑,看了看敞開的牢門,突然問道:“你不會是想劫獄吧?”
對於越獄,趙閒還不想這麼早走哪一步,能洗掉罪名重新做人,肯定比當一輩子逃犯好,在沒上刑場前,怎麼也得努力一番纔是。
怡君格格一笑,挽了把頭髮,道:“當然不是,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在這裡乖乖等着,過幾天姐姐就把你弄出去。”
好大的口氣!殺了人罪名,還鬧的滿城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柳知府就算同情趙閒,想給個輕判,起碼也得拖個幾年,等風聲平了才悄悄的宣判,怡君竟然說過幾天就把趙閒弄出去,弄那裡去?
趙閒嘴角輕輕一抽,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是弄去刑場吧?”
“切!”怡君見趙閒懷疑,給了他一個白眼。略微沉默片刻,怡君又想起了什麼,一挺身子好奇道:“趙閒,今天早上在文會的那個,真是你本人?”
“廢話!”趙閒甩了甩飄逸的長髮,一臉悶騷的擺了個酷酷的表情,笑道:“怎麼?你也在場,當時我帥不帥?”
“臭美!”怡君嬌笑幾聲,點了點頭,道:“我倒沒在場,不過我娘在場,她誇你才智過人、一身傲氣,對你評價很高。”
“你還有娘…呸!不是不是,你娘也在常州?”趙閒驚訝的看着怡君,當殺手還拖家帶口的,也太不專業了吧,難道那三個殺手中,怡君的孃親也在裡面?
怡君瞪了趙閒一眼,身體坐直了一些,輕笑道:“我可是出生名門的大家閨秀,那有孤身一人東奔西跑的道理,跟着我娘來着常州打理生意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趙閒恍然大悟,殺手也不能天天躲在地下,總得找個身份掩飾嘛,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詢問,知道太多秘密又沒好處。
怡君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趙閒,道:“我娘說,以小弟弟你的才智和膽識,當個鐵匠實在太屈才了,要不你跟着姐姐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有身份有地位,還有數不清的美人伺候着。”
跟着你作死啊!趙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當個殺手連自己的命都差點玩沒了,還帶着我混,混死還差不多。
見趙閒不願意,怡君也不強求,起身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塵,清脆的‘啪啪’聲和拍打波浪形顫動的豐滿臀瓣,看到趙閒一陣氣血上涌。
“姐姐先走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怡君沒察覺到趙閒壞壞的目光,動身往外走去,重新鎖上了生鏽的鐵門,把鑰匙放了回去後,便飄然離去。
趙閒告了個別,牢房中又寂靜了下來,他思索了一下,覺得這怡君實在太過神秘,不過既然是來救他的,趙閒也沒想太多,到頭便睡了過去。
夜晚,常州府衙外遠處漆黑一片,只有門廊下兩個發黃的燈籠發着微弱的光芒,在冷風的吹拂的左右搖擺。
街道遠處,一輛青色馬車立雪花中,褐色的老馬鼻中不時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低聲的嘶鳴,左右晃盪幾下,連帶馬鈴子‘丁零’地響着,馬蹄嘚嘚敲擊着地面,車輪積雪上磨蹭發出“吱呀”的微聲。一個把臉裹的嚴嚴實實,手提小油燈的馬伕,坐在車轅上打盹,冷風把露出來的手凍的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