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在上層社會中不可謂不出名,但卻是相當的低調,如果不是趙山河說明賈儒還不知道程家竟然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家族由始至終都帶着幾分神秘的色彩。
車子漸漸駛進了竹林苑,這裡是京城近郊的一個別墅區,依山傍水,交通方便。竹林苑可是當年京城別墅區中的標王,一經發售就出現了供不應求的情況,能買到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
而程家的別墅更是處在一個相當完美的位置,亭臺樓閣,環境清幽,背靠一片小樹林,前面的湖泊平靜如鏡,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人工景色,但卻是能做到巧奪天工,即便是賈儒這麼挑剔的人都不由得連連點頭。
這是一棟紅瓦白牆的四層別墅,看上去比那些三層的雙聯小洋房還要氣派上幾分,賈儒打趣的說道:“看來這個程家還真的挺有錢。”
能讓賈儒欣賞的人很少,品位是其中一方面,倘若一個人沒有品位的話,即便是再有錢也只不過是一個暴發戶而已了。
趙山河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有錢,有錢可以換來健康嗎?程家人爲了他們的大小姐已經不知道求醫問藥過多少人,其中還不乏那些江湖醫生,錢花出去不少,收效卻是甚微。最後聽說義診堂名聲響亮,才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試試中醫。”
“早就該選擇中醫了。”賈儒淡淡的說道。
趙山河清楚賈儒會說的是對的,畢竟隱疾這種東西如果是用西醫的辦法,無非就是用手術和藥物來解決,對身體的傷害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西醫對這方面的研究甚微,即便是所謂治療陽痿的萬艾可也是意外開發出來的,這方面的經驗和中醫相比不能同日而語。
兩人一邊欣賞兩旁的景色,不知不覺之中就走到了別墅的前面。別墅前面端端正正的站着兩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看到兩人走近之後不由得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趙山河倒是十分大度,他來到其中一個保鏢面前大方的說道:“我們是程先生預約醫師。”
透過墨鏡看了趙山河一眼,那個保鏢朝着耳機裡面說了兩句,過了一會之後臉上的神色馬上變得恭敬了,他衝着趙山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又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由此看來進出程家的醫生已經不是少數,兩人一前一後跨過程家大宅氣派的大門,來到了裡面。這是一個有上百平方的私人花園,裡面的植物被打理的一絲不苟,顯然程家也是聘請了專門的員工,衆人走了數十步之後纔來到了真正的別墅大門前面。
保鏢從口袋中取出一張門卡,趁着這個當口,趙山河在賈儒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程家的長輩已經從第一線上面退下來了,現在管理着程家產業的都是程小姐,如果你想要獲得商業上面的支持,一定要和程小姐打好關係。”
賈儒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清楚了趙山河的意思,隨着大門發出滴的一聲響,厚重的黃花梨木大門從裡面緩緩打開了。保鏢恭敬的朝着兩人鞠了一躬,卻是沒有跟進去的意思。
前來迎接兩人的是一男一女,顯然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了。男的已經是年逾半百的樣子,雙鬢微微發白,皮膚卻是保養得很好。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手腳有力,一看就是那種行事果斷的強人。此時男人的臉上帶着爽朗的笑意,伸出右手迎接兩人。
一旁的女人目光如水,看起來相當的溫婉大方,確實是有大家氣質,她微笑着說道:“歡迎二位的到來。”
趙山河大方的上前握了握男人的手:“程先生果然還是雄姿英發。”
“趙小夥子也是英氣逼人啊,”男子迴應道,然後卻是把目光落在了賈儒的身上:“這位小年輕就是你說的那位醫生?”
“是的,”面都賈儒趙山河也是相當的客氣:“他是義診堂中醫術最高超之人了,相信賈主任一定會有辦法。”
“原來是賈主任啊,幸會幸會。”程先生相當熱情的說道。
賈儒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笑,算是回禮了。旋即他把目光投向那個溫婉如玉的女人,女人的皮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不可謂不是一個大美女。透過她臉上那端莊和煦的笑容,賈儒卻是看出來她這層面具之下還有淡淡的憂傷。
讓賈儒更加詫異的是這個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大,頂多就是比自己大兩三歲的樣子,身上卻是有着成熟女人的韻味,無論是穿衣還是妝容都很是得體,卻是有着濃濃的魅惑氣息,尤其是那高聳的"shuangfeng",彷彿是在向男人招手。一頭長髮被燙成大波浪形,隨着女人的每一個動作上下跳動,甚是誘人。
“賈主任,你好。”見到賈儒在打量自己,女人倒也不生氣,反倒是落落大方的說道。
賈儒笑了笑,掩蓋心中的悸動,如果硬是要找一個女人相比的話,恐怕就只有左傾城可以給賈儒這種感覺,即便是商薇都不可以。可能是常年在大宅之內的緣故,女人身上一點風塵味都沒有,成熟中又透露出一抹楚楚可憐的樣子,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同情心。
在男主人的帶領下,四人魚貫走進了客廳裡面,這是一個相當富麗堂皇的客廳,每一處細節都價格不菲,處處顯示出客廳主人的品位。紅棕色的主色調顯現出莊重,但幾抹豔麗的色彩又恰到好處的點綴其中,給人一種活潑的感覺。
到了樓梯旁邊,趙山河主動停下了腳步,他把頭轉向賈儒說道:“賈儒你看看程小姐的情況,我和程先生先上樓去聊聊。”
程先生和趙山河的關係顯然不是一般的好,等到趙山河說完之後,身爲長輩的他竟然一手搭在趙山河的肩膀上面:“走吧,你父親沒來,你得把他的那一份也喝掉。”
“一定一定。”說着,兩人便並肩朝着樓上走去。
看到這一幕場景,程雪彤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笑道:“我父親是個酒鬼。”
“適度飲酒是好事,”賈儒不緊不慢的說道,然後一雙眼睛落在了程雪彤豐滿的胸脯上面:“聽趙山河說你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具體是哪裡不舒服?”
程雪彤的眼神中當即閃過一絲哀愁的神色,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她在客廳的沙發上緩緩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加拿大冰酒,要給賈儒倒的時候卻看到賈儒輕輕擺了擺手,於是只好自己小小的呷了一口。
“你真的是義診堂裡面最厲害的大夫?”程雪彤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義診堂在京城中的名聲不可謂不響亮,但是賈儒僅僅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相當厲害的中醫大夫。在她的印象裡面,中醫專家大多都是那種雙鬢髮白,鼻樑上架着一副厚眼鏡的老古董。
賈儒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看我哪點不像了呢?”
實際上程雪彤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華夏上下基本上有名氣的醫生都已經詢問過了,他們中的不少還是蜚聲海外,即便如此依然都是表示沒有任何辦法。賈儒這個年紀看上去僅僅是一個實習生而已,難道說他還能比那些專家更厲害不成?
見到程雪彤不說話,賈儒倒也不生氣,他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程小姐對我沒有信心,那麼今天的診療還是作罷吧,我不治不相信我的病人。”
話音剛落,賈儒轉色就要朝着門外走去,卻是讓身後的程雪彤微微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賈儒竟然是個如此有性格的人。賈儒的做法非但沒有觸怒程雪彤,反倒是讓她相當的賞識,誰不知道程家家大業大,走進來的醫生沒有一個不是戰戰兢兢的,手腳都放不開還怎麼給病人治病。
於是程雪彤趕緊說道:“賈主任,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叫我賈儒,西貝賈,儒家的儒。”賈儒停下了腳下的步伐,轉身說道。
說完之後,賈儒徑直坐在了沙發上面,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起來,倒是把身旁的程雪彤給晾在了一邊。
上下打量了賈儒一眼,程雪彤緩緩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大學剛畢業沒有多久吧?”
賈儒搖了搖頭:“我是從鄉下來的,沒有上大學。”
程雪彤:......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說父親給自己請來的竟然是一個赤腳大夫嗎?但看賈儒身上衣着得體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像,程雪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賈主任還真會開玩笑。”
賈儒倒也沒有計較,他能理解程雪彤現在的心情,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隱疾這種東西難以啓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賈儒索性主動開口道:“程小姐,請問你能描述一下着自己的身體情況嗎?”
望聞問切賈儒雖然擅長,但是對於那方面的**總不能也望聞問切出來吧。沒有辦法,賈儒只能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