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機翼劃過雲層,緩緩在天南一島降落,順着紛紛涌出的乘客,有九人拉着行李箱走了出來。天籟『小說www.『⒉
這九人,自然就是不遠千里從龍城趕來的葉歡等,喬翎本身就在天南,在這裡大家匯合,然後一起趕往那不知名的海外孤島。
早有一輛中巴車在外等候,見葉歡等人出來,喬翎立刻向前方揮了揮手。
大家把行李箱擱在車上,汽車緩緩向港口駛去,衆人並不知道,在汽車後面,一輛摩托車悄悄摸摸綴着大家。
在大巴車上,葉歡問喬翎一些情況。據喬翎說,她來到天南之後,武月禪還算老實,沒有不軌的舉動。而胡小蝶也很配合,並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葉歡點頭稱是,心中卻也覺得,不管是武月禪還是胡小蝶,即便她們有心興風作浪,卻也作不起什麼風浪。
然後,話題便說到那座海外孤島上。
據喬翎調查,那座島,名叫黃葉島,島的佔地面積極小,大概也就是十里左右,平日裡如果風浪大的話,可能就會被海水淹沒。因此,即便當地土生土長的漁民,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座小島。
喬翎已暗暗派人上去偵查過,卻也沒有什麼線索。黃葉島上沒有人煙,只有厚厚一層落葉,終日風雨不止,落葉都是潮溼一片。
葉歡一一記下這些情況,心中盤算着細節,對方真不知道什麼來歷,不過既然約自己在黃葉島上相會,怕只怕,暗中已經定下詭計,有些事,還是需要小心爲上。
“校長,港口已經安排了快艇,按照我們和黃葉島的距離,半天時間應該能到,一路旅途勞頓,你們大概也累了,我們休息一天,明天出吧。
”
葉歡擺擺手,道:“不必這麼麻煩,一路坐飛機來的,哪裡說的上累,對方向我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天,我們還是儘早上島。”
“這麼着急!”喬翎一怔,表達了驚訝,卻見葉歡如此堅決,倒也是沒有說什麼。
衆人花費了大概半個小時時間,趕到了港口,一艘快艇已等在港口上。所謂隨身行李,大家都丟在了中巴車上,只帶好各自兵器,準備出。
在忙碌這些的時候,葉歡一直看着附近四周,忽然,葉歡一指遠處,衝胡天齊道:“小胡,去把我們的朋友請出來吧。”
“是!”胡天齊答應一聲,手中破軍雙刀,此刻已經是蠢蠢欲動。
衆人皆是不解其意,視線追隨着胡天齊,暗中更是人人握緊了兵器,以防那隨時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不多時,胡天齊去而復返,身後還蔫蔫的跟着一人。大家睜大眼睛,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情。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衝胡天齊身後那人道:“過來吧,還要我親自去請如何?”
“老闆。”這人蔫蔫的道了一聲,聳頭搭腦的站在葉歡面前。
葉歡自然認得此人,其他人也都認得,此人不是旁個,正是那佐佐木。
“說說吧,你怎麼跟過來的?”
佐佐木低頭嘆口氣,這才肯一五一十交待。卻原來,葉歡要赴海島之約,佐佐木早已從胡天齊口中得到消息。葉歡給了大家三天時間收拾行李,而佐佐木早就趁着這段時間坐火車來了天南島。
然後,她這幾日就一直窩在機場,騎着輛摩托車瞎逛,然後今天終於等到了葉歡。
葉歡聽罷之後,方纔明白事情經過,他搖頭嘆口氣道:“胡鬧,這次這麼危險,你跟過來做什麼!”
佐佐木經過暫且的氣餒之後,立刻恢復了精神,她道:“老闆,你這次不公平,每一次都是我和小胡一起,爲何偏偏這次,卻是把我拋下了。”
“這次太危險,你……”
“若說危險,又有那次不危險,況且,這沈衝還是我抓回來的,這次殺他,我怎麼能不去。”
葉歡還未說話,便被佐佐木搶白了一句,葉歡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心中卻也是想着佐佐木跟來的,葉歡當初也動過這個念頭,之所以沒把她列在名單之上,卻也是擔心她無力自保。
卻沒料到,這佐佐木如此不安生,竟然一個人跟了過來。
胡天齊開口道:“老闆,就讓她與我們同去吧,我負責保護她。”
葉歡心中正是猶豫不決,聽到這話,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吧,小胡,你可要看好她,萬萬不要讓她搗亂。”
“那個才搗亂,說不定最後,還是我救了你們。”佐佐木撇撇嘴道。
葉歡暗暗好笑,心道:佐佐木雖然鬼機靈,但真動起手來,可是連殺雞的力量都沒有。還說救大家……不過,有我一柄劍在,不管對方來多少人,卻也自量能夠護得住她。
大家這才上了快艇,一共一十一人,向黃葉島出。
駕駛快艇的人,本是武氏安保公司的工作人員,本是胡小蝶安排的。以防萬一,葉歡令牛青青待在駕駛艙中,以免此人居心不良,生出什麼幺蛾子。
事情的經過證明,葉歡確實小題大做了,這船長卻也算是老實,並未添亂。
一路乘風破浪,在四個小時後,也就是下午兩三點時分,衆人已趕到黃葉島,隔着遠遠海浪,能夠看清楚黃葉島上的情形。
葉歡站在甲板上張望一眼,只見在海島礁石之上,坐着一個人影,正在迎着海風喝酒,身後七八名手下,垂手立在他身後。
快艇漸漸靠近,只見此人迎風站了起來,抱拳拱手衝葉歡道:“葉兄果然守信,說是今日來,便是今日來了。”
葉歡看到此人身材修長,模樣俊秀,只是無端臉色有些蒼白,脊背有些佝僂,說這話時,一連串的咳嗽,似乎快要將肺血咳了出來。
葉歡皺了皺眉頭,因爲此人,他是認得的。這個等在海島上的白衣人不是旁個,正是陳家陳世禮。
心中緊張的思索,臉上卻浮現笑容,葉歡朗聲笑道:“我當是誰遠千萬裡請我赴約,卻原來是陳兄。”
說着話,腳尖在甲板上輕輕一點,腳步踏風而來,穩穩的落在陳世禮身後。
這一幕俊到極致的輕身功夫,便是陳世禮身後的手下,也都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好。
佐佐木等人一一下船,看到陳世禮後,人人皆保持着警惕的表情。陳家和葉歡之間的恩怨,又有哪個不知道,今天等在這裡的既然是他,那麼看來今天的事情,便不是那麼好了結了。
面對着心懷警惕的衆人,陳世禮卻是表情自然,他面前擱着一方餐桌,上面有一瓶紅酒,兩三菜餚。
一揮手,陳世禮道:“葉兄,請。這次天高風遠,海闊雲長,你我對酒當歌,好好聊聊。”
陳世禮不提沈衝,葉歡卻也不着急提,他微微笑笑,在凳子上坐下,目光上下打量了陳世禮一眼。
“陳兄的病,卻是愈重了。”葉歡語帶關切道。
“多謝葉兄關心,身子倒是還撐得住。”
“多口問一句,以陳家的勢力,什麼樣的大夫請不到,什麼樣的靈丹妙藥購不來,爲何陳兄的身體竟會落到這步田地?”
“咳咳……”陳世禮咳嗽一陣,開口說道:“不瞞葉兄,我這病是練功練岔了,傷到了肺脈,若想治好也容易,只要散去一身功夫便可,只是……”
眉眼落在葉歡身上,語氣平靜道:“只是葉兄不死,我心難安。”
葉歡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陳兄,你這個人,還真是,還真是,什麼實話都往外說呀,哈哈。”
陳世禮也哈哈大笑,擺擺手道:“來,喝酒,喝酒!”
說着,陳世禮親自端起酒瓶,給葉歡和自己親自斟了一杯,雙手推到葉歡面前,口中道:“葉兄,請!”
“老闆,小心!”喬翎道了一聲。
陳世禮和葉歡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二人誰也巴不得弄死對方,今天既然是陳世禮把葉歡約來,他怎麼會打好主意。說不得這酒中便有毒,葉歡不得不防。
“葉兄,這酒可是英吉利皇室酒庫中的珍藏,只有貴族才配喝的酒,葉兄萬萬不可辜負吶。”陳世禮開口,卻好像根本弄不懂這一點是的。
葉歡的手輕輕撫了撫酒杯,他心中卻也在猶豫,只不過,畢竟藝高人大膽,葉歡此刻身在神通境,六識極其達,酒中有沒有毒藥,他一聞便知。況且,即便有毒,一般的毒藥卻也奈何不得葉大少。
葉歡笑笑,端着酒杯在鼻前嗅了嗅,擡起頭,卻見陳世禮視線望着他,眼神卻像是在挑釁一般。
葉歡哈哈一笑,低頭抿了一口,將酒杯擱在面前,口中道:“好酒……果然好酒!”
陳世禮也是哈哈大笑,口中道:“葉兄果然是好膽量,好氣魄令人佩服,來,你我再飲一杯,以酬此日。”
鐺!
酒杯相碰,輕聲脆響,二人對視,各自哈哈大笑,海風吹來,將二人的笑聲送得越遠了。
看二人模樣,不像是仇敵,倒像是多年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