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在心中定下名單之後,以最快的方式通知了幾人,大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可以同葉歡出。
只不過這一次旅途漫長,他們也不可能說走便走,衆人也是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收拾。
葉歡給了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收拾行李,處理一些雜事,等到三天後,大家一起出。
這三天時間,是葉歡給他們的,也是葉歡留給自己的。他想用這三天來完成一些事。
他想把韓聽香接回來。
沈衝是葉大少的心魔,這韓聽香何嘗不是呢。現在,小樓內空空蕩蕩的,雖然說有寺島魚,寺島妃,往日也算是熱鬧。可韓聽香不在,葉歡卻總覺得心裡想缺了什麼一般。
話說,韓聽香在的時候,葉歡偷着藏着,沒少往李薔薇沈彤彤處跑,可是,韓聽香一走,葉大少卻是沒了這個興趣。
這三天以來,葉歡沒少去韓聽香的公寓,有時候將車停在樓下,不停的抽菸,有時候,上去了,將門敲了半晌,卻也打門不開。
葉大少自然可以一腳將門踹開,但一個姑娘不願見你,你就算將門踹爛,又有什麼意義。
葉歡的時間並不富裕,他殺沈衝的心真是一時一刻也等不得,能夠在如此狀況下,抽出三天時間,已經是十分難得。
可是,無論如何卻也見不到韓聽香,這令葉大少在束手無策之餘,心中也添了幾分煩悶。
如此狀況下,葉大少殺沈衝的急迫心情,卻不知不覺淡了,只感覺,若韓聽香能夠回來,卻不殺沈衝又能如何呢。
心中憂思百結,愈煩悶,本來這極爲寶貴的三天,葉歡只能待在小樓內,憋悶的抽菸。
轉眼已到了第三天,葉歡惆悵的抽着煙,搞得整個客廳烏煙瘴氣。
寺島妃,寺島魚衝外面逛街回來,一打開房門,就感覺一陣滾滾煙霧往外闖,二人先皺起了眉頭。
只看到,煙霧瀰漫之所在,葉歡一個人坐在沙上,臉上一種泛黃焦枯之色。
寺島妃撇撇嘴,打開窗戶通風,寺島魚走過來道:“葉歡,你們什麼時候出,行李收拾好了嘛?”
“今天晚上,一起坐飛機走,直接飛天南,等到了,再接上喬翎。”葉歡說着,指了指身邊的旅行箱,眼神卻並未往喬翎身上擱。
“那韓聽香吶……她不回來?”
“不要提那個惡婆娘!”葉歡狠狠罵了一聲,揮揮手,囂張的氣焰漸漸消失,開口,無可奈何道:“她不回來,怎麼叫也不回來。”
“那你總也該去找找她,況且你這次出去,是要冒多大的風險,臨走前一聲也不說給她聽,她心中又該如何想,她心中難道就能放心嘛!”
“是我不去嘛,是我不去嘛!”葉歡惡狠狠的揮揮手道:“我已經去了三天,像個傻叉一樣的等在樓下,就算是可憐,見我一面也是好的嘛!可她呢,一面也不露。現在她小區保安看我的眼神都異樣了。”
葉歡揮揮手,似乎是想要拍碎什麼,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若是我丟些人,低三下四能夠把她的心挽回,卻也沒什麼關係,我也不是愛惜臉面的人。但是,我怕就怕……”
葉歡搖了搖頭,道:“怕就怕,她的心已經冷了,一顆心若是冷了,是無論如何也暖不熱的。”
寺島魚白他一眼,道:“你還說這個,最近你做事,卻是有些過分了。”
葉歡臉上臊紅,攤着雙手道:“男人嘛,男人嘛……”
三個字,來回重複,卻也不知道男人了半天,到底哪裡男人了。
寺島妃這個時候走過來,笑着道了一聲:“你這呆子,往日自詡聰明,怎麼今天確實糊塗了。”
“我……”葉歡一怔,道:“此話怎講?”
寺島妃道:“天下之大,韓聽香若是想走,哪裡不可去的,又何必單單待在龍城。”
“你的意思是?”
寺島妃看着他道:“以我對她的瞭解,若真是心灰意冷,她絕不會待在龍城。怕只怕,她仍肯待在龍城,只不過是一時心中還有氣,暫時不想原諒你罷了。”
“我……”
“快些去吧,臨走前再試一次,至少也要把你走的消息告訴她。這世上真心對你好的又有幾個,她是個好姑娘,萬萬莫要辜負。”
葉歡眼前一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抱拳施禮,衝寺島妃拱了拱手。然後,立刻轉過身來,向樓外跑去。
房間內,寺島魚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背影,無奈的撇撇嘴,嘴裡嘀咕道:“我卻也是個好姑娘,難道他就看不見……”
葉歡一路開車,去了韓聽香的公寓,站在門前敲門不止。
“聽香,聽香!”
最後,將左右的鄰居都驚動了,葉歡還未將門叫開。忽然,一拍腦門,葉歡暗罵了自己一聲:好蠢。
現在是大白天,韓聽香肯定在醫院,自己在這裡喊門,自然而然的是喊不開。
所以,葉歡又着急跑了醫院,結果,依舊沒有見到韓聽香。與韓聽香相熟的同時說,韓聽香今天休息,並未來上班。
那麼就是說,她還在公寓裡。
葉歡調轉車頭返回公寓,本來一腔熱情,到此時,卻也受到了打擊,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韓聽香明明在公寓內,卻爲什麼不願見自己?假若一個姑娘不願見你,你費盡千辛萬苦見到她,又有什麼意義。
重新來到公寓門前,葉歡鄭重其事的敲了敲門,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只是,房間內有細微的腳步聲,讓葉歡確定人在裡面。
“聽香,假若你願意開門,就開門見我一面,假若你不願意開門,有些話,我就在這裡說。”
說完,屏住了呼吸,沒有在房間內得到任何迴應。葉歡一顆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心裡確實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我也知道,如果這些話你不想聽,我根本沒有說的必要。”
葉歡深吸一口氣,望着緊閉的房門,繼續道:“我來是想要告訴你,我這次要出去做一件事,不是什麼好事,但卻是非做不可的事。假如,你要是願意……”
葉歡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睜開,緩緩道:“假如你要是願意,等我回來,我那個也不娶,娶你。”
說罷,葉歡轉身離開,再不留半步。
韓聽香其實一直靠在門上,葉歡口中的話,一個字不差的落入她的耳中。聽到最後一句話,她整個人已經是淚若雨下。
等了這麼久,她等的不是葉歡一句抱歉,一句懺悔,她等的是最後三個字。
砰地一聲將門打開,韓聽香呆呆站到門口,看到外面已經是人去影空,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地面,閃閃亮。
裡面,是一枚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