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孫履真夫婦帶足了聘禮,和譚霸天商議了半天,挑選良辰吉日,決定將林嘯和譚雨薇的婚事,定在半年以後。
定下了日子,孫履真夫婦一刻也不停留,便飛回孫家。畢竟廣發請帖,宴客酒席,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在孫履真夫婦離開的第二天,林嘯坐在自己的方向,望着一望無垠的雪地,怔怔出神!
這一刻,他的心裡從未有過的寧靜。
對,是寧靜,而不是平靜。
“小師弟,你坐在屋外幹什麼?”呂子畫從他房前經過,看到林嘯發呆,不禁有些驚訝。
林嘯沉默了半晌,他才擡起來頭,眼睛頭一次露出了茫然之色,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
“少了東西?什麼東西?”呂子畫挑了挑眉頭問道。
林嘯也不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掠過一道遁光,徑直向着棲霞山飛來!
呂子畫神色一冷,徐徐騰空飛起,將那道遁光攔了下來,呵斥道:“這裡乃是灕江劍派地域,來者何人!”
遁光斂去,露出來一個身穿鵝黃色羅裙,花容月貌的少女。這個少女對着呂子畫拱了拱身子,道:“這位師兄,我乃是河洛派弟子莊心妍,特意來棲霞山找灕江劍派的孫武陽,希望這位師兄可以通融通融!”
莊心妍並不知道呂子畫,但是她感覺到對方的修爲深不可測,所以表現的十分客氣。
“咦,你是來找我小師弟的?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找他有什麼事情?”呂子畫瞧了兩眼莊心妍,又看了一眼腳下,腦中不知爲何,突然冒出來‘姦情’兩個字。
“我和孫武陽有過一面之緣,今日來見他,其實是受人之託,和他談一點私事!”莊心妍有些隱晦的道。
“原來只有一面之緣,我還以爲你們倆個有什麼故事呢!”呂子畫懊惱的嘟囔了一句,對着莊心妍招了招手,道:“來吧,我帶你去見孫武陽!”
說着,呂子畫便帶着莊心妍,落在了棲霞山上。
“孫武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剛纔還客客氣氣,溫溫和和的莊心妍,一見到林嘯在發呆,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呂子畫見了,心中又是一陣肺腑:“這一上來就打情罵俏的,怎麼會沒有姦情?嘿嘿,有一場好戲看嘍!”
呂子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臉色,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瞪大眼睛看着熱鬧。
“我坐在這裡賞雪。”林嘯擡起頭,望着莊心妍,淡淡的道。
“你…”
莊心妍氣急了,正要破口大罵,但是她望見林嘯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頓時像是被潑了一頭冷水。滿腔怒火,頃刻熄滅!
半晌之後,她才緩過神來,有些驚訝的道:“孫武陽,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林嘯別過頭,語氣平平淡淡。
“你收到請帖了嗎?”莊心妍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
林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問,道:“沒有!”
見到林嘯這般模樣,莊心妍心中怒火再起,厲聲喝斥道:“你撒謊,我還沒說是什麼請帖,你就說
沒有!你分明是收到了請帖,卻不願意去,故意當做沒有收到對不對!”
林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緩緩垂下了眼簾,宛如老僧入定一樣。
“你!”莊心妍見林嘯不說話,不由氣不打一處來!
“等等!”呂子畫見氣氛不對,連忙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攔在兩個人之間,道:“這位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師弟所有的信件和請帖,都是由我來收的。孫武陽說的是實話,這一段時間,確實沒有收到任何的請帖!”
莊心妍渾身一震,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後,她吐出一口悶氣,惡狠狠的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可惡的越長生,竟然使用出這麼卑鄙下三濫的手段!幸好我受越師姐所託,親自來了一趟。否則的話,還真被越長生給騙過去了!”
莊心妍對着越長生連罵三句,臉色一正,道:“孫武陽,快和我走!如果晚了,就來不及了!”
莊心妍一邊說着,一邊抓向林嘯的手。
林嘯先知先覺,把右手向後挪了三寸,躲開了莊心妍的一抓!
“我爲何要和你走!”林嘯淡淡的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如果晚了的話,越寒珠就要嫁給別人了!”莊心妍滿臉焦急的說。
林嘯沉默了片刻,他擡起頭,沒有任何感情的道:“越寒珠嫁給別人,我自然會送上我的祝福!”
“孫武陽!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莊心妍大叫一聲,怒目而視,呵斥道:“越寒珠雖然從沒提起過,但是你們在天羅位面同生共死,難道你不明白,她愛的人是你嗎!”
林嘯眯着眼睛,語氣平靜的說:“她愛着我,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莊心妍氣得小臉通紅,因爲憤怒,她花容月貌的臉已經有些扭曲,甚至隱隱帶着一絲猙獰!
“孫武陽,越師姐說你是一個情深義重的奇男子,爲了你付出了那麼多!可是沒想到,你竟然狼心狗肺,在關鍵時刻拋棄了越師姐!枉費我當初在師門面前爲你說了那麼多好話,真是瞎了我的狗眼!”莊心妍氣憤的指着林嘯罵道。
林嘯靜靜的看着莊心妍,任憑她痛罵,也不還嘴。就像是一隻瘋狗在對他狂叫,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的變化。
啪嗒!
一股久違的感覺傳來,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在地板上摔的粉碎!林嘯心中一震,伸手一摸,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我爲什麼會流淚,我爲何要流淚?”林嘯望着地板上的淚珠沉思,心中如堵,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見到林嘯落淚,正罵的起勁的莊心妍微微一呆,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驚呼着道:“孫武陽,你都哭了,還嘴硬說不在乎越寒珠!”
林嘯儘管淚流滿面,但是他仍然面無表情,道:“我爲何要在乎她?”
“你…”莊心妍爲之氣結!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咳嗽聲響起。呂子畫清了清嗓子,宛如英雄一樣登場了。
“好了,這位姑娘,我來給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吧!不過,我給你講了,你要和我說說我小師弟和那個什麼越寒珠到底是什麼關係!”
呂子畫滿臉八卦
和賊笑,將莊心妍拉到一旁,開始解釋林嘯變化的前因後果。
只是須臾間,經過呂子畫的解說,莊心妍便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她聽得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議的道:“竟然會發生這麼離奇的事情!”
隨後,她滿臉擔憂的道:“可是如今比武招親比賽在即,孫武陽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可怎麼辦?”
呂子畫聳了聳肩膀,也是滿臉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我倒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試一試!”忽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這個聲音夾雜着無盡的冰寒,呂子畫倒沒有什麼事,可是修爲稍低的莊心妍聽到,卻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
呂子畫連忙扭頭望去,背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面容絕美,卻骨子裡透着嚴寒與冰冷的絕美少女。
“洛冰仙,你有什麼辦法?”呂子畫猶豫着問道。
“孫武陽的心中,如一潭死水,只有‘道’,再也別無他物!既然如此,我們就和他講道理!”洛冰仙語氣冰冷的道。
“對,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莊心妍大叫一聲,興奮的道。
“先不要下定論,讓我來試一試!”
洛冰仙走到林嘯的面前,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龐,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強打起精神,道:“孫武陽,我問你,當初在天羅位面,越寒珠是不是幫了你很多?”
“是!”林嘯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她現在有了困難,你是不是要去幫她?”
“爲何?”
“因爲因果!”洛冰仙緊咬着牙齒,說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她幫助了你,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就該在她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她,對不對?”
洛冰仙的話落下,莊心妍和呂子畫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着林嘯。
林嘯臉上露出沉思,半晌以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對!”
聽了林嘯的回答,在場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洛冰仙微微一笑,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動身?你去遲了,說不定就晚了!”
林嘯點了點頭,連個招呼也不打,祭起飛天神梭,捲起他的身子,化爲一道虛影,漸漸消失在了空中。
“喂,你等等我!”莊心妍大叫一聲,連忙縱起遁光,追隨着林嘯而去。
“洛師姐,這樣好嗎?如果被譚雨薇知道了,那個小妮子會吃醋的!”呂子畫猶豫着問道。
“吃醋就吃醋吧,總好過葬送了越寒珠一生的幸福。而且,如果日後孫武陽恢復了從前的心境,可就追悔莫及了。”洛冰仙淡淡的笑道。
呂子畫沉吟了一聲,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柔,道:“師姐說的有理,總好過孫武陽日後追悔莫及。以後若是譚雨薇問起,儘管推到我的身上即可,以免師姐在受牽連。”
“你替師姐背了這麼多黑鍋,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一個表現的機會,那肯輕易讓給你?來,讓我看看,你最近的修行有沒有進步!”洛冰仙嬌叱一聲,拔出了背後的寶劍!
“哈哈,洛師姐,我新練了一式神通,保準讓你大吃一驚!”呂子畫也是大笑一聲,赤手空拳,和洛冰仙戰在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