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灕江劍派本宗,孫履真夫婦和林嘯譚雨薇,一起登上了莫幹峰。
“上一次來灕江劍派,還是送武陽的上山的時候。沒想到四年過去,再次登山,竟然是爲了結親!”孫履真有些感慨的道。
“怎麼,你是在感嘆身份變化,還是在感嘆時光流逝?”雁冰梅橫了他一眼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感慨人生的變化。當初送武陽上山的時候,被攔截在山門外,還是譚雨薇和譚霸天迎接,我們才能進去。想起當初灕江劍派守門弟子的可惡嘴臉,我就來氣!可是這一次,咱們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也沒有人阻攔了。”孫履真哈哈一笑。
“還不是因爲咱們家武陽,如今在灕江劍派的地位不同了?”雁冰梅笑意盈盈的道。
譚雨薇和林嘯在一旁聽了,也是微微一笑。
“是啊,真沒想到,一年的時間過去,當初那個人人皆知的廢物,竟然變成了門派的天之驕子!”就在這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幾個人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面色清冷的中年男子,身後跟着一羣灕江劍派的弟子。
這羣弟子當中,有許多林嘯的熟人。曾經誣陷過他的孫書,和他作對的孟越,林劍通,張凱,玄丞逸。還有與洛冰仙齊名,被譽爲灕江劍派天縱之才的沈伯陽!
“白淨!你從思過崖出來了!”譚雨薇略有吃驚的道。
“是啊,我從思過崖出來了。當初一時衝動,被掌門嚴令在思過崖面壁一年。只是沒想到,一年過去,物是人非啊!”白淨冷冷的笑道。
孫履真和雁冰梅並不知道林嘯和白淨之間的過節,他們聽得一頭霧水。而譚雨薇則是滿臉戒備,寒聲說道:“你帶着一羣弟子,來這裡做什麼?是想找孫武陽的茬麼?”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特意來找茬的,只是路過而已!”
譚雨薇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白淨便語風一轉,聲音陰森森的道:“不過既然這麼巧遇到了,那我就看看,現在的孫武陽,到底有沒有傳聞中那麼厲害!”
白淨獰笑一聲,五指如鉤,白芒爆閃,隱隱有一條神俊威武的天龍在其中若隱若現。一股磅礴而兇猛的氣勢,凝而不散!
“這是龍爪手,師傅出手,果然不凡!”
“孫武陽,你不是很猖狂麼?你即使再厲害,在我師傅面前也是一個渣!”
“嘿嘿,你看,孫武陽都被嚇傻了,不敢還手!”
跟在白淨身後的那羣弟子,無不對林嘯出言嘲諷。特別是孫書和孟越,兩個人對林嘯幾乎是痛恨欲絕!由此罵起來,也是最賣力的!
只有沈伯陽和玄丞逸兩個人面色陰沉,盯着林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膽,這裡是灕江劍派,你是何人,敢對我兒子動手!”孫履真見了,勃然大怒,就要出手替林嘯抵擋。
但是雁冰梅卻臉色嚴肅的一把拉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白淨可是法身的高手,這一招龍爪手雖然氣勢不顯,但是法力極爲凝聚,根本就不是隻有歸一境的孫履真可以抵擋的。
白淨一出手,便有滔天的怨氣隨之而出。在他面壁的這一年當中,除了沈伯陽以外,其餘的弟子幾乎都被林嘯欺負了個遍。
雖然這些弟子都是爲了他出氣,主動挑釁,但是白淨自動忽略了這一點。
白淨的龍爪手速度極快,只是轉眼間,便來到了林嘯的面前,強勁的狂風,甚至吹亂了他的長髮。
他殘忍的笑了笑,似乎看到林嘯被他抓破面門的下場。
林嘯黑髮飛揚,卷列如旗,森冷的眸子當中,閃爍着漠視任何生命的寒光。白淨猛的望見林嘯毫無感情的雙瞳,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身體冰冷。
就在這時,一股森森的黑氣從林嘯的身上冒了出來。這股黑氣兇狠狂猛,攜帶着一股令人心底發顫的嚴寒和冰冷。
刷的一聲,森森黑氣宛如太極中的黑魚,狠狠刷了下來。
白淨的龍爪手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就完全崩潰。白淨則是慘叫一聲,倒飛而回。整個右臂血肉全無,只留下森森的白骨!
“先天太陰之力,孫武陽,你竟然掌握了這種逆天的東西!”白淨強忍着痛楚,僅剩的左手指着林嘯,滿臉駭然的道!
“師傅!”
“師傅,你怎麼樣!”
跟在白淨身後的那羣弟子,也都是面色大變,紛紛將白淨圍了起來。
林嘯面無表情,眸子中閃爍着攝人心魄的寒光。他屈指一彈,取出諸天飛劍,一步一步的向着白淨走了過來。
“孫武陽,你想幹什麼?”林嘯面前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閃,沈伯陽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
沈伯陽的面色十分凝重,林嘯的身上雖然沒有露出任何的氣勢,但是沈伯陽卻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還有一股深深的悸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林嘯腳步不停,步伐不緩,提着諸天飛劍,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沈伯陽額頭微微見汗,林嘯每上前一步,他感覺到的壓力就越大。他有一種錯覺,彷彿走來的不是林嘯,而是一頭來自上古時期的兇獸。
若是他不讓開的話,必定要被兇獸撞得粉身碎骨!
“孫武陽只有歸一境的修爲,怎麼能有這麼強橫的氣勢?”沈伯陽暗暗吃驚。
蹬蹬蹬蹬!被林嘯的氣勢所迫,沈伯陽竟然一連退後了四大步!
“想要老夫的命,哪裡有那麼容易!”白淨怒吼一聲,推開扶着他的弟子,一手摺斷了森森白骨的右臂。
林嘯面無表情,步伐不變,諸天飛劍上隱隱散發出奪人心魄的寒光。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響起,忽然有一道身影擋在了兩個人之間。
“白淨,你身爲長老,卻欺壓弟子。看來,一年的面壁思過,沒讓你痛改前非,是不是有點輕了?”龐亁對着白淨厲聲呵斥道。
“龐亁,這是我的事,哪裡由你來管!等你做了掌門之位,再來教訓我把!”白淨眼中寒光連連,冷笑着道。
“白淨,師傅閉關,現在灕江劍派內大小事務都由我做主!”龐亁嘿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金燦燦的令牌來。
這塊令牌,正面是一個篆體的令字,鬼斧神工,隱隱透露出一絲威嚴的氣息。在令牌的背面,則是一條滔滔的大河。這條大河,波瀾壯闊,激流洶涌,雕刻的栩栩如生。
“掌門金令!”白淨面色有些陰沉。
“大膽白淨,掌門金令,如教親臨!你見了掌門金令,還不行禮?”龐亁大聲呵斥道。
白淨面有怒色,但是他強忍下去,一佛
袖袍,行了個禮,道:“白淨見過掌門!”
龐亁微微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道:“念在你剛從思過崖出來,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了。若有下次,必定重罰!”
“知道了!”白淨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帶着一羣弟子離開了。
白淨一衆人走後,龐亁扭過頭,道:“孫武陽,你太沖動了。對方再怎麼也是灕江劍派的長老,還頗有威望。你教訓一下就是,不必殺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林嘯一臉平靜的道。
龐亁見到林嘯這個模樣,不由苦笑了一聲。他扭過身子對着孫履真夫婦拱了拱手,道:“伯父,伯母,我是灕江劍派掌門的閉門弟子龐亁。如今師傅正在閉關,不方便出來,於是特意派我來恭迎伯父伯母!”
“呵呵,客氣了!王掌門日理萬機,我們也不敢打擾。”孫履真連忙道。
龐亁點了點頭,道:“好,伯父伯母,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龐亁在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林嘯,微微嘆了口氣,才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孫履真幾個人已經出現在了譚霸天的門前!
“爹爹,孫伯父,孫伯母來了!”譚雨薇一邊喊一邊跑進了譚霸天的房間。
沒過一會,便聽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屋內響起,譚霸天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給了孫履真一個熊抱,道:“親家,你怎麼來灕江劍派了?”
譚霸天自然知道孫履真夫婦此次的來意,但是他仍然故意問道。
“爹!”跟在譚霸天身後的譚雨薇面色羞紅的喊了一聲,偷偷瞄了一眼林嘯。
她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也微笑的望着自己,臉色更紅了,但是心中卻充滿了甜蜜!
“哎呀,我這女兒大大咧咧,沒想到竟然還會害羞!”譚霸天笑着調侃道。
“親家,這一次我們夫婦親自前來,就是履行當初的承諾,完成武陽和雨薇的婚約!”雁冰梅淺笑一聲。
“好,好,好,咱們快點進屋詳談吧!”譚霸天大笑一聲,將孫履真夫婦迎入了屋內。
林嘯緊跟在孫履真夫婦的後面,拉着譚雨薇的手,正要跨入屋內。但是這時,忽然有一點冰涼,落在了他的臉上。
“下雪了!”林嘯眼神平靜的望着天空,雪花飛揚。
與此同時,在河洛派,一處偏僻無人的懸崖。
越寒珠靜靜的坐在懸崖邊上,她怔怔的望着天空的落雪,雪白如偶的小腿在峭壁上輕輕的晃盪。
“師妹,你的心爲什麼這麼冰涼?”
越寒珠順着聲音扭頭望去,卻見一個瀟灑自若,神色冷淡的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後。
“原來是沈師兄!”
越寒珠牽強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心臟,道:“原來我心裡住了一個人,可是他走了。我一直再等他,可是他沒有回來,音訊全無!時間久了,我的心也就冷了。”
“既然你如此在乎他,爲什麼不去主動找他?”沈姓少年淡淡的道。
“可是,我被父親限制了人身自由…”
“那就託人去找他問個明白,你這般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少年幾乎想也不想就打斷了越寒珠的話。
越寒珠渾身一震,隨後她的雙眼逐漸明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