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樑薪說完那“告辭”兩個字後便立刻起身往門口走去,他走的乾淨利落沒有一絲不捨。等樑薪走到門口準備拉開門的時候耶律雅裡突然叫了一聲:“等一等。”
樑薪立刻停住腳步,他轉過身去看向耶律雅裡。耶律雅裡略微沉默了一下後開口道:“你已經有那麼多位妻妾了,能把朕的三妹留在朕身邊嗎?”
樑薪冷冷地看着耶律雅裡,看了好一會兒後梁薪才笑了一下搖頭道:“你不明白,我雖然女人不少,但是每一個都是我心中摯愛。她們每一個在我的生命裡都是不可或缺的,每一個我都視其如珠如寶。你想讓蓮蓉留下,這不可能。或者換一種說法,我相信蓮蓉不會願意留下的。”
說完,樑薪拉開房門離去。在離開這所謂的皇宮那一剎那,樑薪再度笑了一下,笑的有些無可奈何。他其實能夠猜到耶律雅裡心中在想什麼,自己這次前來帶來了一支精銳騎兵,同時自己的能力也是有口皆碑的。再加上到來的第一天就弄來大量食物引得遼兵對自己產生好感。長此以往下去,難保這鎮州城內的遼軍會全部歸心於自己,屆時耶律雅裡這個皇帝就名存實亡了。
雖然樑薪很理解耶律雅裡這樣的顧慮,但是他內心並不認可。鎮州城內的士兵百姓過得飢腸轆轆,整天挨餓受凍的。在如此環境下耶律雅裡這個皇帝在他們心中還有幾分地位可想而知,再加上鎮州城內憂外患,如果沒有樑薪這樣強有力的外援支持,耶律雅裡能在此偏安多久也大概能夠預計的到。
不過現在樑薪不想管這些,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樑薪雙手抱着後腦勺往西城走去,離營地不遠的時候營地裡飄出來的陣陣肉香很清晰就能聞到。樑薪深吸了一口,然後走進營地。
營地之中剛剛酒足飯飽的士兵們圍在篝火旁聊着天唱着歌,還有一些人在那裡玩摔跤,其他的人在加油打氣。看着這麼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樑薪心中不經有些感動。這些人毫無怨言的背井離鄉,爬山涉水不遠萬里跟着自己來到這環境惡劣的遼國。
這一路上他們吃了不知道多少苦,死掉了不知道多少情誼深厚的兄弟,但是他們從未埋怨過自己,一直都一如既往地支持着自己。
看見樑薪,營地裡的士兵紛紛行禮叫道:“參見王爺!”
樑薪從一名士兵手中拿過一囊羊奶酒,他舉起羊奶酒道:“衆兄弟們起身,不必多禮。我和大家幹一壺,在此我感謝各位兄弟對我的支持。他日若有富貴時,今日情誼絕不相忘。來,幹了!”
“好!幹了!”“幹了……”衆人大聲叫着好,然後拿着酒壺或者酒碗跟着樑薪一起猛喝了一口酒。樑薪一口氣將酒囊裡的酒喝完,他將酒囊往身後一扔,然後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漬道:“來,再給一壺酒來,我們再幹一壺!”
“好!再幹一壺!”“哈哈哈……”樑薪如此豪爽,氣氛頓時激烈起來。慢慢的整個營地都能聽見兩個聲音“來,再幹一壺!”“好!再幹一壺”……
夜空之中,星光璀璨,可以預估明天應該會有一個好天氣。西城的營地之中歡笑聲和勸酒聲不絕於耳。整個鐵騎除了一部分負責警戒的人只喝了一點點酒以外,其餘人幾乎都喝醉了。不少人就圍着篝火手中抱着酒囊睡着了,這樣也許容易感染風寒,不過他們有天下第一神醫在故而從來也不懼怕什麼疾病之類的東西。反正病了王爺總會有辦法治好自己的。
旭日從山的那邊升起來,暖暖地陽光照耀在大地上使得冰雪逐漸開始融化。昨晚上喝醉之後在地上睡着了的士兵們在半夜的時候就被冷醒了,故而此時陽光照射下只能看見營地之中是一片狼藉。
樑薪十分不情願地睜開自己重重的眼皮,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然後真氣運行一個周天渾身便出了一聲汗。樑薪一下從牀上坐起來,這麼大的動作頓時將睡在他身旁的詩音以及紫霞給驚醒了。兩女睡眼朦朧地坐起身來,詩音揉着眼柔聲道:“相公你醒了,你先坐一下,我去給打水洗臉。”
紫霞也坐起身乖巧地說道:“我去準備水給相公洗髮挽發吧。”
二女一邊說着一邊開始起身,樑薪伸手抓住二女一下抱在懷裡道:“相公昨晚喝多了,你們肯定照顧了我一晚上。你們這麼辛苦相公又怎麼好意思繼續辛苦你們呢?你們乖乖的在牀上睡一下,今天就讓相公來侍候一下你們。”
說完,樑薪一臉柔情地在二女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麼,跟着樑薪的這些女人們自從跟了他以後全都變得越來越漂亮,就連原本年紀最大的知畫自從跟了樑薪以後臉上的皺紋都消失了很多,現在變得容光煥發更加漂亮和有味道了。
感受到樑薪的柔情,二女心中全都是暖暖的。她們順從地靠在樑薪的懷裡,詩音伸手環抱着樑薪的腰身道:“昨天晚上不止是我和紫霞妹妹在照顧你,其她幾個姐姐也照顧相公到很晚。對了,還有小天恩。她也守了你很久,她還讓我們告訴你她說的以後不准你再喝這麼多酒了。”
“哦?”樑薪微微一怔,然後神色認真地回答道:“那麻煩兩位夫人轉告天恩大人,就說小的遵命,以後再也不醉酒了。”
“呵呵。”兩女一陣嬌笑。樑薪拍了拍兩女道:“你們再睡一下,相公出去準備一下。”說完,樑薪將二女方在牀上繼續休息,他穿好衣服並且爲兩人蓋好被子後這才離開。
出了營帳之後樑薪立刻讓人將龍爵和印江林喚來,然後再安排人去準備洗漱物品。在龍爵和印江林趕到的時候,洗漱物品也恰好到營帳門口。樑薪笑着對二人說道:“你們先等等我,我將這些東西拿進去了再來跟你們說話。”
樑薪將洗漱物品拿進營帳,然後喚醒詩音和紫霞開始洗漱。樑薪自己則走出營帳對龍爵和印江林說道:“你們立刻下去準備一下,我們今天就要啓程離開鎮州城。”
“離開?去哪兒啊?爲什麼要離開?”印江林頓時感覺不解,一連三個問題問出來。樑薪笑着說道:“主人不歡迎我們,我們自然要離開呀。至於去哪兒嘛,自然是去一個不敢不歡迎我們的地方。”
印江林聽後一臉恍然地點點頭,他一臉不屑地說道:“耶律雅裡那小子不歡迎我們,本大爺還不想在他這裡呆呢。咱們就按照之前計劃的那樣去劾離和卜阻部落那邊去,哪裡的人相信不敢不歡迎我們吧。”
“那好,末將立刻下去安排。”龍爵點了點頭後對着樑薪躬身行禮離開。印江林道:“那我也下去準備一下,你……也準備一下吧。”說完,印江林往營帳內努了努嘴,然後掛着一臉男人都懂的笑意以及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走了。
鐵騎拔營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已經收拾好了。大家都騎在馬上整齊列好隊,夏琉等人在隊伍前面指揮,隊伍開始緩緩離開。在出城門的時候,周邊的遼軍士兵看着都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這些宋人怎麼走了?他們不都是皇上的朋友嗎?”
“什麼皇上的朋友,領頭的人明明就是駙馬爺嘛,我昨天還看見三公主了。至於爲什麼會走,我猜可能是皇上不願意收留他們吧。”
“不願意收留他們?爲什麼會不願意呢?我覺得他們還挺好的呀,昨天還給我們送了那麼多羊馬牲畜。分的時候我還分了好大一塊肉呢,這今年一年家裡人也就昨天能一次吃那麼多肉。”
“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只是普通士兵而已,這些問題不是我們該管的。好了,不要再討論這事了,讓上面的人聽見了我們該有麻煩了。”
從鎮州城出來,樑薪他們徑直趕到了河洛夏利。劾離族的人隔着老遠看見樑薪他們過來,這些人險些沒嚇死。他們轉身就往部落裡面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來了,又來了。這次比上次人還要多。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沒羊了,也沒馬了。我們什麼都沒了,嗚嗚……這一次他們肯定會殺了我們的。”
上一次劾離部落和卜阻部族的人都很配合,所以樑薪他們也沒有傷及人命。但是這一次來,已經被劫掠一空的他們這一次再也拿不出東西來了,所以他們擔心的要死,生怕樑薪他們一怒之下打開殺戒。他們可是很清晰的能感受到樑薪他們那羣人身上濃濃的煞意,同時他們也看的很清楚,樑薪他們那羣騎兵身上的鎧甲滿是凹痕,痕裡褐紅的顏色明顯就是血跡乾涸後凝固在上面的。
樑薪他們慢條斯理地走到劾離部落的入口處,而入口那些早已站滿了人。劾離部落的族長站在最前面,身後是他們的族人。樑薪他們剛剛走到這羣人面前,族長立刻帶着族人跪下,他帶着哭聲大聲叫道:“沒了,什麼都沒了……別殺我們,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