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做?
紀辰禹口中的紙巾只有一小塊,如果她含上去,肯定會親到他的脣。
以往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與紀辰禹親吻這種事情,都會讓她覺得羞恥萬分,何況是當着這麼多的人,她要主動親上去呢?
紀辰禹的含笑的目光定在她的臉上,那是唐思穎最熟悉的眼神。
不屑、嘲諷、輕蔑。
這樣的目光,深深地刺在唐思穎的心尖上,她明明知道反抗他的下場就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玩弄。
可此時此刻,她的大腦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那麼多。
她下意識的選擇了拒絕,於是她目光閃躲地開口道:“我輸……”
她邊說,邊伸手要去夠桌上的酒杯,卻不料後面的話卻全然淹沒進了紀辰禹的脣齒之間。
最重要的是,紀辰禹還伸出自己的舌尖,將那一小塊已然被浸溼的紙巾給推進了唐思穎的脣齒間。
“都看看啊,這就是你們女人最喜歡的霸道總裁!”
“紀辰禹,我真被你打敗了!”
“今天我誰都不服,就服紀辰禹!”
……
幾乎是在這剎那間,包廂裡鬧鬧哄哄的,不管是男人們還是女人們都起鬨了起來。
然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在意唐思穎的感受。
唐思穎被吻的很難受,尤其是那一小塊溼漉漉的紙巾被紀辰禹推到她的口中後,唐思穎甚至覺得噁心。
紀辰禹的吻來的突然,撤的也很突然。
他鬆開了唐思穎,目光冰冷又帶着濃烈的警告。
唐思穎紅着臉,緊咬着脣,明明她真的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在別人眼裡,這就是一場特別有意思的笑話。
輪到唐思穎將紙巾傳給下一個人了,剛剛她沒有來得及說認輸,可是這一次她卻將紙巾給吐掉了。
“我輸了。”
她低着頭,十分難堪地說了一句。
然而她的難堪落入別人的眼中可全然都是羞澀。
唐思穎拿起酒杯,剋制着眼中的淚,一飲而盡。
可她的這杯酒剛喝完,衆人卻繼續起鬨。
“輸了就罰一杯可不夠哦!”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唐思穎想起剛剛紀辰禹右邊的那個女人剛剛喝了三杯,於是她咬了咬脣,最終一連又拿了兩杯紅酒直接灌了下去。
唐思穎並不知道今日的酒到底有多貴,厚勁又有多大。
三杯紅酒喝了下去後,一旁的紀辰禹拿出了一根香菸,放在了口中。
他低下頭,面無表情地點燃了香菸,猛吸了幾口後,便又吐了幾口菸圈出來。
其實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抽菸,只是當她看見紀辰禹抽菸的時候,渾身都覺得坐立不安。
因爲平時但凡只要紀辰禹在他的面前抽菸,那就說明他的心情很不好!
只要紀辰禹的心情一不好,唐思穎就要遭殃。
眼看着唐思穎剛喝完了酒,唐思穎左手邊的男人便笑道:“來來來,我們繼續。”
按照遊戲規則,剛剛是唐思穎輸了,所以遊戲要從唐思穎開始。
可就在這個時候,紀辰禹吐了一口十分濃烈的菸圈後,冷冷地笑了一聲:“無聊!”
他一說話,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尷尬之色。
然而唐思穎左手邊的男人卻笑道:“不是吧紀辰禹,你小姨子要跟我玩遊戲了,你難不成還吃醋了?”
吃醋?
唐思穎下意識地看向了紀辰禹,他怎麼會因爲她吃醋呢?
可爲什麼紀辰禹會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呢?
然而,紀辰禹卻轉頭越過了唐思穎,看向了她左手邊的男人。
“嚴鶴,你喜歡她?”他冷冷地問了一句。
口中的“她”指的當然是唐思穎。
嚴鶴的眸光在唐思穎的身上上下流轉了一圈。
唐思穎本身就長得很漂亮,今天又穿上了紀辰禹給她準備的短裙,幾乎她身上所有的優勢都展現了出來。
漂亮的臉蛋,迷人的身材,還有她總是紅着臉低着頭,羞澀乖巧中還透露着一絲絲的小倔強,無不把男人的心給勾的癢癢的。
紀辰禹在深城的地位不一般,但在座的哪個男人在深城的地位是簡單的?
嚴鶴不懼紀辰禹的目光,挑眉笑道:“這樣的美女沒哪個男人看了會不心動的吧。”
驟然間,包廂內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紀辰禹的脣角輕輕勾起,他甚至都沒有看一眼唐思穎,便轉回了頭去,嗤笑了一聲:“你既然喜歡她,那她今天晚上就歸你了。”
唐思穎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紀辰禹。
她是聽錯了嗎?
紀辰禹他到底說了什麼混帳話?
嚴鶴的臉上劃過一道錯愕之色:“什麼?”
紀辰禹又猛吸了一口煙道:“你不是喜歡她嗎,今晚我把她送給你了,怎麼,不領情?”
此話一出,包廂裡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
可也只是一瞬間。
唐思穎想,就算紀辰禹變態、沒有心,起碼別的人也該是有心的。
可是接下來,整個包廂裡卻狂歡了起來。
“可以啊紀辰禹,你要不這麼說,我們還真以爲你要被一個女人給收服了呢!”
“果然這種事情,只要你紀辰禹能做的出來啊!”
“嚴鶴,你小子今晚有福氣了!”
……
沒有一個人在同情唐思穎,更甚至和她一樣是女人的那些人,也都看笑話似的看她。
就在這時,唐思穎在衆人的鬨笑之中,擡手便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
從她一開始喝酒開始,別人的起鬨聲更大,只是當她一杯接一杯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後,包廂裡安靜了下來。
那些女人非但沒有覺得同是女人,應該會有惺惺相惜的感覺的,她們甚至開始小聲非議起了唐思穎。
“她當自己是誰啊,能跟嚴少睡一覺,她竟然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就是,嚴少好歹也是咱們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一個小三還嫌棄人家嚴少!”
“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真是夠噁心的!”
……
唐思穎慣了不少酒後,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她沒有去看紀辰禹,而是看向了左手邊的嚴鶴,醉醺醺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嫌棄您的意思,正如你們看到的這樣,但凡只要是他讓我做的事,我不會不做的,只是我膽小,想多喝點酒,壯膽而已。”
她這樣一笑,好似真是妖嬈又嬌媚,可一旁,紀辰禹的臉色卻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