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兒歪着頭看向妖孽師傅,難道師傅是看話本子看入迷了?怎麼都不搭理自己呢。於是希兒將自己的手湊到了師傅的眼前揮了揮手,打斷師傅的視線。
月無常看到自己面前揮舞着的白嫩的芊芊細手,終是擡起頭,丹鳳眼微眯的看向希兒,希兒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衝着月無常嘿嘿傻笑,月無常看的希兒那單純的笑容,有些癡迷的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只到希兒帶着一臉討好的笑容,再次開口說道,“師傅,您手裡的話本子講的什麼呢?都看的入迷了。”
月無常這才從希兒的話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假裝嚴肅的咳嗽兩聲,說道,“這種話本子不適合你看,乖乖看你自己的書。”
希兒不滿的撅了撅嘴,“那就適合師傅看呀,那都是女孩子喜歡看的話本子。”隨即希兒便瞄到師傅的眼神有些不善,趕緊的閉上了嘴巴。
月無常見希兒不說話了,便繼續開口說道,“你不是買了好幾本書麼,慢慢看。”
希兒小聲的道,“已經看完了,沒有書看了。”隨即又擡頭看向月無常,希冀的道,“師傅把那本聊齋 給我看看吧。”
月無常眼神閃了閃,居然應道,“好吧,爲師就挑幾個給你講講,你坐過來。”月無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希兒跟月無常接觸多了,似乎已經對月無常沒有男女之間的忌憚,已經成功自我洗腦,月無常是自己的師傅,於是希兒乖乖的起身坐到了月無常的身邊,一臉希冀的看着月無常。
於是月無常便開始給希兒講起了聊齋中一個狐妖愛上了上京趕考的書生,甘願放棄修煉多年的道行,也要跟書生在一起的故事。
當故事講到精彩緊張的部分,希兒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師傅的胳膊,月無常便給希兒將故事,卻是將希兒的表情跟動作都看在了眼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裡盤算着,以後都不給希兒看話本子,留着自己看了然後給希兒講。
外面趕車的護衛,聽得裡面師傅相處融洽,笑眯了眼,主子高興了,他的日子也就好過了,看來自己給主子出的主意很好用呀,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獎賞自己呢。
聽完了一個故事,希兒還在纏着月無常,雙手抓着師傅的胳膊不停的搖着,“師傅就再講一個嘛,就講一個。”並沒有發現自己抱着師傅的手臂有什麼不妥。
月無常笑着揉了揉希兒的頭,開口道,“前面的小鎮快到了,一個故事講不完,。”
希兒拋開簾子,往前面看了看,小鎮已經越來越近了,便有些失望的開口,“好吧。”
看到希兒失望的表情,月無常便忍不住開口安慰道,“等晚上爲師再給希兒講一個。”於是希兒的臉上瞬間又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等到了晚上,在客棧裡,仍舊是躺在一張牀上,希兒一臉期待的看着月無常,“師傅,講故事。”
月無常忍不住輕笑,輕輕的開口,給希兒講起了聊齋中的故事,希兒聽故事聽的入迷,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了師傅的臂彎裡,只到在師傅的臂彎裡熟熟的睡去。
透過窗外的月光,月無常看到了希兒臉上滿足的笑容,似乎做了什麼美夢,殷紅的脣角微微上翹,月無常忍不住將自己的脣向着希兒殷紅的嘴角靠近,只到感覺希兒清淺的呼吸掃在自己的脣上,月無常纔回過神來,趕緊的將頭扭向一邊。
可月無常卻怎麼也睡不着,身上感覺越來越熱,最終有些熬不住的將希兒從自己懷裡移了出去,輕輕的起身。
月無常推開了隔壁護衛的門,“起來,陪我練練手。”
於是悲催的護衛被自家主子擰了起來,在客棧的屋頂飛檐走壁,當了自家主子的沙包,護衛的玻璃心在滴血,主子心情不是很好麼,爲什麼主子心情好自己也沒有好日子過,連一個好覺都睡不成。
第二天,月無常坐在馬車裡便有些昏昏欲睡了,希兒剛開始想着把師傅旁邊的那本聊齋偷過來,幾次手還沒伸到,都被師傅發現了,看師傅那個昏昏欲睡的樣子,指望師傅給自己講書裡面的故事也是沒戲了。
於是無所事事的希兒便東瞅瞅西看看,時兒拋開車簾看馬車外面的風景,越往南走,天趣越暖了,路上已經沒有了積雪,只有遠處的山頂上隱隱約約的透露着一層白。
希兒本想着買一匹馬然後騎馬的,可是已經被師傅給拒絕了,理由是師傅仇人太多,騎馬太招搖,希兒不得不繼續跟着師傅窩在這馬車裡。
而且這一路上,似乎並沒有遇見過找師傅尋仇的人呀,所以希兒認爲,師傅肯定是不願意讓她騎馬瞎編的理由,不願意讓她騎馬的原因肯定是因爲師傅自己坐馬車無聊,所以拒絕讓她騎馬。
正在希兒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之後外面便傳來了護衛的聲音,“主子,前面有幾人攔住了去路。”
月無常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慵懶的開口,“打發了就是。”
護衛有些尷尬的開口,“主子,這幾人屬下打發不走。”
希兒有些好奇的拋開了馬車前面的簾子,便看見幾箇中年男女站在不遠處的路中央,眼裡充滿了冰冷的殺意,似是要堵住經過的馬車。
月無常有些不耐煩的坐起身,從希兒拋開的簾子看向外面,然後對着希兒開口道,“你就乖乖呆在馬車裡不要出聲。”然後月無常自己出了馬車。
月無常帶着笑,站在馬車門口慵懶的開口說道,“咦,幾位師兄師姐好啊,到的挺齊的呀,就只差師叔了。”
對面其中一女子冷冷的看向月無常,開口道,“誰是你師兄師姐,月無常,識相的將閣主令叫出來,否則別我等不顧同門的情誼。”
月無常面色一變,冷冷的開口,“呵,師叔自己都是個欺師滅祖的無恥之徒,還會教你們同門情誼是什麼?”
其中一男子憤怒的道,“月無常,你膽敢侮辱我師父,找死。”說完便拿起手裡的刀飛身向月無常這邊過來。
月無常怕波及到馬車裡的希兒,便飛身下了馬車,到了馬車前面,衣袖一揮,那拿刀的男子便被揮退了好遠,只到退到另外幾人身前,被身後的人扶住,才穩住了身形。
先前那說話的女子大聲的吩咐另外幾人,“大家一起上。”一行五人便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羣起而攻之,一起攻向月無常。
月無常一聲冷哼,“不自量力。”便跟五人戰在了一起。
希兒將馬車掀起了一角,看向外面,便見着前面堵路的那五個人跟師傅正在打鬥,只是那五人似乎完全不是師傅的對手,純屬是在被師傅戲弄吊打。
那領頭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完全不是月無常的對手,大喊一聲,“撤。”
五人便快速的撤離了戰場,向遠處掠去,嘴裡還放着狠話,“月無常你等着,師傅跟師姑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就是你的死期。”
月無常搭都懶得再搭理,揮手彈了彈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上了馬車,希兒一臉崇拜的看着月無常上了馬車,說道,“師傅您好厲害。”
馬車已經繼續開始向前行進,看到希兒崇拜的眼神,月無常很是高興,忍不住伸手彈了彈希兒的額頭,笑着說道,“等回了琴月閣,師傅就教希兒,以後希兒也能像師傅這般厲害的。”
希兒趕緊的點點頭,額頭上被彈了一下也不覺得疼,“師傅,那些人真是您的師兄師姐麼?那回琴月閣不是經常要打架,還要時常防備着被人殺?”
月無常看着一臉擔憂的希兒,笑着道,“那些人是琴月閣的叛徒,是我師叔跟師姑的弟子,當年你師祖收了三個徒弟,我的師傅,還有師叔跟師姑,本來琴月閣閣主只收一個徒弟的,可是你師祖心地善良,撿回來兩個乞丐,便也收做了徒弟。可是我那師叔跟師姑,卻是狼心狗肺,知道我師傅是下一任琴月閣閣主,便打起了閣主位置的主意,趁着我師傅出門遊歷,便闖入了師祖閉關的禁地,逼着師祖交出琴月閣閣主令,師祖練功正在關鍵時刻,結果被兩人氣的氣血攻心,走火入魔,等我師傅趕回琴月閣,已是隻剩下一口氣,師叔跟師姑早已逃的不知道蹤影。等我師傅繼承了琴月閣閣主,師祖也就這麼去了,走的時候卻是留下了遺言,儘量饒師叔師姑一命。”
希兒聽了月無常的話,氣憤的道,“這種人師祖居然還要饒了他們。”
月無常一聲輕嘆,繼續說道,“之後師叔跟師姑卻是不死心,在外面廣收弟子,想要奪取琴月閣閣主之位,師傅顧念師叔跟師姑的同門情誼,走前不忘囑咐我師祖的遺言,饒師叔師姑一命,所以這些年爲師也沒管這師叔師姑,他們派人來,也隨意的打發了了事。”
希兒的眼神閃了閃,問道,“師傅,您不會逼着我也要遵守師祖的遺言吧?”
月無常輕輕的“嗯?”了一聲,不明白希兒的意思。
希兒皎潔一笑,“等師傅教了希兒武功,希兒就幫師傅清理門戶。”
月無常瞬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