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鎮子上像是瘋了一樣的傳着慕神醫的事蹟,特別是那日認識老慕家的一個嬸子直接去了老慕家說這件事。
慕香香一聽,心裡非常的嫉妒慕雲裳,憑什麼什麼好事都歸慕雲裳?
便跑到上官家和上官婉容商量這件事,上官婉容也是恨極了慕雲裳,兩人便想着法的想要爭奪慕雲裳的成果。
“香香,我想過了這個開顱手術可是本朝的先例,朝廷肯定會震動,說不定會的封賞什麼的,咱們可不能讓慕雲裳得了這個便宜。”上官婉容這些日子清瘦了很多,可不變的還是那張陰險狡詐的臉。
慕香香當然是同意了,可是很快又愁眉苦臉,“娘,你說的我也想,可是這哪有那麼容易,我聽李大娘說那天可是好多人親眼看見慕雲裳的呢。”
上官婉容沉思了片刻,看了看慕香香和慕雲裳有幾分相像的臉,心下便有了主意。
一條完美的計劃便在她的心中呈現,不過她也做的周到,暗中觀察了慕雲裳好幾天,確定慕雲裳這一日不會離開張家,爲了保險起見,上官婉容還讓慕香香使招讓慕老太纏住慕雲裳。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個計劃怎麼算都沒有算到,慕雲裳會這麼湊巧的躲開了慕老太,本來事情發展很順利,哪知道慕雲裳前腳走,慕老太后腳纔到。。
這時候,慕雲裳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擠進了人羣。
這是一進去她就懵了,眼前的人和她真的好像,一襲洗的發白的素色青衣,頭上隨意的挽起頭髮,不帶任何髮飾,側着身子站在慕雲裳的眼前。
這女子很快便轉過身,和上官婉容一起走到了人羣中間,這人赫然是慕香香。
慕香香這一身打扮看起來真的和慕雲裳是有六七分像的,那天的人也沒有認真的打量過慕雲裳,這麼一看,真的是與那天的慕雲裳像極了。
慕香香一臉的清高,走到搭好的桌子前坐下,微笑的看着衆人。
這時候,上官婉容清了清嗓子,“咳咳...白雲鎮的鄉親們,你們眼前的這位就是前些日子治好瘟疫,和完成開顱的手術的慕神醫,慕香香。
今天慕神醫體諒白雲鎮的百姓,特地在此義診,但是因爲僅限三個名額,所以請大家排好隊,我等會會隨即從你們中間抽出三個人。”
此話一出,周圍爆發出濃烈的掌聲,很快慕雲裳身邊的人就全部都跑過去排隊了,慕雲裳爲了不暴露,也混進了人羣中。
“這慕神醫太善良了,這還義診,這麼厲害的神醫願意給我們普通老百姓義診,我們真的是太有福氣了。”
“啥是義診啊?”旁邊,一個年邁的老婆婆迷茫的問道。
“義診都不知道?就是免費給咱們小老百姓看病。”旁邊一個漢子好心的解釋道。
“天啊,真是活菩薩啊,我老婆子是不是也是有機會,我這腿都疼了還多年了。”
那漢子一聽,這老婆子也要搶着爲數不多的名額,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慕雲裳則是皺起了眉頭,慕香香怎麼可能會治病?
接着上官婉容又說了慕香香的一些光輝事蹟,就差沒有見慕香香給吹上天了。
“下面,我們先抽取第一個名額。”上官婉容高傲的看了一眼排着滿滿的隊伍,帶着恩賜的眼神在人羣中走來走去,慕雲裳低垂着頭,不去看她。
上官婉容走到一個面色蠟黃,骨瘦如柴的男人面前,男人身上帶着些難聞的氣味。
慕雲裳剛好在他後面,這股味道嗆得慕雲裳捂着了鼻子,心想這男人是多少年沒有洗過澡了?
“就你了,還不趕快到前面來。”上官婉容對着男人使了一個眼色,那男人趕緊跑過去,感激涕零的說道。
“咳咳咳...謝謝...神醫啊,我有救了,謝謝神醫,你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那男人因爲跑動,面色有些潮紅,不停的捂着胸口咳嗽,還喘着大氣,彷彿下一秒咳嗽就會斷氣了一樣。
其餘的人一看沒有抽中自己,都是垂頭喪氣,但是又因爲上官婉容說還有兩個名額神情一亮。
衆人看到那男人走到慕香香面前坐下,慕香香打量了一下男人,什麼話都沒有說,伸出纖細的手指搭在了男人的脈搏上。
慕香香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那男人的神情開始變得焦急,衆人也跟着提心吊膽。
隔了一會,慕香香纔開口說道,“你這肺癆病已經好多年了吧。”
那男人慢慢的喘着大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慕香香,“神醫,你怎麼知道我是肺癆病?”
上官婉容一臉得意的看着衆人說道,“慕香香可是神醫,就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怎麼可能!”
周圍的人一聽是肺癆病,都嚇得夠嗆。
“天啦,肺癆病,那不是等死嗎?”
“是啊,年紀輕輕就得了這樣的絕症,真是可惜了。”
“那也不一定,慕香香可是神醫,說不定她有辦法,這小夥子遇上慕神醫也是前世燒高香了。”
“也是。”
周圍的人都覺得小夥子的運氣逆天了。
只有慕雲裳看着那男人的目光冰冷。
這男人根本就沒有肺癆病!
不光沒有肺癆病,什麼病都沒有!
雖然臉色蠟黃,骨瘦如柴,面色也有些灰白,可是慕雲裳一眼就能瞧出來,這男人身體好的不行,這副模樣是餓的,明擺着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再說了,有幾個肺癆鬼是這樣子咳的,那咳起來的時候都是要命的,就連張玉堂裝得都比他像。
慕雲裳神色不善的看着慕香香和上官婉容,沒有出聲,她倒是要看看,慕香香究竟打算做什麼。
慕香香再次替男人把了把脈,“你是不是常年午飯後都會發熱,夜晚休息的時候出大量的汗,總是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還咳得厲害,有時還要咯血。”
周圍的人一聽,豎起耳朵聽男人回答。
那男人一副驚喜的模樣,“神醫啊,真的是神醫啊,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了,是啊,我這些症狀都好多年了,本來今天還在牀上躺着,早上還在家咯了一大碗血,我本來已經認命等死了,聽到神醫在這裡救人就抱着一線希望來了,請神醫一定要救救我啊,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那男人說完,直接對着慕香香跪下,不停的磕頭。
“哎呀,真的是還可憐呢,得了這個病也是慘啊。”
“是啊,隔壁村也有一個肺癆鬼,這不上個月死了。”
“所以這人真的是你好福氣啊。”
慕香香聽着周圍的話,嘴角翹的高高的,裝出一副慈悲善良的模樣,起身扶起那男人。
“你先起來,我是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你不要擔心,我既然說出了你的症狀,就能救你。”
“真的嗎?”那男人臉上激動的紅了眼眶,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眼角溼潤的看着慕香香,又狠狠的磕了幾個頭。
慕香香佯裝溫柔的扶起男人,接過上官婉容遞過來的紙和筆,低頭寫了起來。
“這是給你的方子,你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吃個一個星期就好了。”慕香香擡起頭溫柔的笑笑。
那男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謝了慕香香,就走了。
周圍百姓對着慕香香更加的推崇,這肺癆病這樣的絕症,慕香香一個星期就給治好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這些人看着慕香香的眼神更加的熱誠。
全程只有慕雲裳冷眼看着慕香香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肺癆病一個星期就能治好?慕雲裳真的想對着慕香香吐幾口唾沫,就算是她慕雲裳在現代的醫療條件下都不可能做到,慕香香這演的也太誇張了。
可是白雲鎮的百姓根本就不懂這些,他們只知道慕香香又治好了一個絕症,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在大庭廣衆之下。
這一次,慕香香在衆人恭維的眼神中,親自過來挑人,便挑邊說,“我既然是來義診,肯定是要找一般大夫治不好的病症的,否則也失去了我義診的目的。”
此話一出,很多人便有些灰心,可心裡更是對慕香香無比的崇敬。
慕雲裳看着周圍人看慕香香的眼神,彷彿看着活神仙一樣。
而慕香香對着這些眼神極爲滿足,特地圍着人羣走了幾圈,硬是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的模樣。
“就你了。”慕香香伸出手指,指了指一箇中年男人。
人羣中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中年男人和旁邊攙扶着他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男人口眼歪斜,一嘴的哈喇子順着下巴流到了地上,一雙眼睛有些呆滯的看着慕香香。
慕香香幫忙和一旁的男人將口眼歪斜的那男人扶到凳子上坐下,才伸出素手搭在男人的脈搏上。
慕香香低垂着眼睛,面上的表情很是慎重。
慕雲裳前面的一個大嬸壓低聲音和旁邊的人說道,“這人是中風了吧?我原來的公公也是個中風的人,看了好多大夫都說是絕症,我們家爲了給他治病,家底都掏光了,還是死了。”
“真的啊?看着是挺像中風的。”
慕雲裳聽到後,嘴邊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這男人要是真的中風,慕雲裳的名字倒過來寫。
有哪個中風的病人雙腳走路會那麼利索?
這些百姓沒有注意,可是慕雲裳看的清清楚楚,那男人雖然是兩人攙扶着過去的,可是腳下確是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走了過去。
慕香香還是裝出非常嚴肅的表情,清亮的聲音在人羣中散開,“這位患者是中風了吧,口眼歪斜,在家經常噁心嘔吐,經常叫頭痛,一隻眼睛還看不見了。”
“是啊,您真是料事如神,我這哥哥的症狀和你說的一模一樣,神醫,求求您救一救他吧,我們看了好多大夫了,都讓我們準備後事,可是神醫,我父母死得早,這些年爲了給我哥哥治病,我變賣了家裡所有的東西,我和哥哥連媳婦葉沒有娶上,一直是我們兩人相依爲命,這要是我哥哥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一箇中年漢子,說的極爲可憐,還那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慕香香拿過紙和筆說道,“你放心,你哥哥這個病雖然是絕症,但是在我面前也不是問題,我給你開一個方子,吃一段時間就好了。”
慕香香將方子遞給男人,同時從兜裡掏出一竄錢,“這錢你們拿去吧,你家肯定也沒錢給你哥哥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