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慕雲裳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廚房,嚇了張玉蓮一跳,“大嫂,你咋了?”
慕雲裳怨恨的看了一眼精神倍好的張玉堂,無奈的說道,“沒事,徹夜看書了。”
張玉蓮搖搖頭,“大嫂,你也太認真了,白天看不行嗎?你才大病一場...”
本來在架火的陳氏一看張玉蓮開始喋喋不休,趕緊走過去捂着張玉蓮的嘴,讓她去架火。
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慕雲裳,心想着這快是要抱大孫子了吧。
慕雲裳被陳氏看的俏臉一紅,裝作看不懂陳氏目光的樣子就過去準備早飯。
吃完早飯後,慕雲裳拉着張玉蓮去了她的房間,說要給她扎針。
嚇得張玉蓮哇哇直叫,“大嫂,我不要,我要去爬山,跑步,我不要扎針。”
張玉蓮一想到慕香香的遭遇,就覺得腦仁都在疼。
她不要。
慕雲裳剛剛將手伸向衣袖,一聽張玉蓮的話滿臉黑線。
“張玉蓮,你確定不要?你難道沒有發現你最近都不瘦了,即使天天爬山也不瘦了?”
張玉蓮是因爲內分泌的原因,上次慕雲裳給她治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有斷根,這次就是打算徹底治癒。
張玉蓮一聽,一張肉肉的臉皺在了一起,她想瘦,想美美的,可是不要疼死呀。
“大嫂,那能換根細一點的針不?下手輕點?”張玉蓮討好的拉着慕雲裳的衣袖搖着。
慕雲裳有些無語,這丫頭還不是以爲她會和慕香香一個待遇吧?
“張玉蓮,想太多了你,給慕香香施針的那根針你知不知道有多珍貴?我纔不會給你用。”
張玉蓮瞬間懵逼,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大嫂?怎麼覺得跟別人家的一樣。
慕雲裳戳了戳張玉蓮的額頭,“小樣,你想什麼我能不知道?你大嫂什麼時候對你那麼狠心過。”
“嘿嘿,那是那是。”
張玉蓮笑嘻嘻的開始寬衣解帶,也不能怪她,主要是哪那天慕香香實在是太慘了,張玉蓮腦子裡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慕雲裳下手狠輕柔,張玉蓮一開始睜大眼睛,後來直接睡過去了。
等到醒了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張玉蓮伸了一個懶腰,穿上衣服屁顛屁顛的就去找慕雲裳了。
這時候,慕雲裳正在後院給蔬菜澆水。
“大嫂,我怎麼睡着了。”張玉蓮走過去幫忙。
慕雲裳挪了挪位置,繼續用水瓢給蔬菜澆水,“某些人不是害怕嗎?我怎麼知道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
“大嫂!”張玉蓮撅着嘴,以前瘦的時候形容她像豬她忍了,爲什麼現在瘦了些還這麼說她。
張玉蓮撇過臉不去看慕雲裳,眼珠子轉轉,“爹和娘哪去了?”
“去田裡了,藥材又該除草了,下午我們也去。”
“好啊。”張玉蓮笑着同意了。
慕雲裳站起來準備再去挑點水,張玉蓮搶着做,“大嫂,我去吧我去吧,我現在覺得我可有勁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美美的,張玉蓮心裡樂開了花。
慕雲裳看着一臉興奮的張玉蓮,無情的熄滅了她的激情。
“恩,我忘了告訴你了,以後你每頓可能得少吃一點。”
“啊!”張玉蓮身子一陣踉蹌,她已經在少吃了!
慕雲裳強忍着捧腹大笑的慾望,一本正經的說道,“對,每頓就能吃雞蛋大小。”
“啊!大嫂,我還能活麼?”張玉蓮轉過身驚恐的看着慕雲裳。
以前她可是從來都是拿大海碗吃飯的,就算現在控制飲食,那可是一頓兩三碗啊。
雞蛋大小,那不是兩口就沒有了?
慕雲裳低着頭,掩飾眼中控制不住的笑意,認真的說道,“恩,能活,在我手裡你死不了的。”
張玉蓮慌忙的放下扁擔,跑過來拉着慕雲裳,一臉生無可戀的問道,“大嫂,我們再商量商量行不?”
摸了摸自己有些僵硬的臉,慕雲裳“認真”的想了想,“恩,可以。”
張玉蓮的眼睛恢復了些神采,“那一小碗可以不?”
慕雲裳看着張玉蓮一臉期待,半天不說話,看着張玉蓮的小臉從滿是期望到漸漸失望,一雙大眼睛裡升起霧氣。
“可以。”
“但是...”慕雲裳晃着腦袋說道,“你不可以吃豆子,你的蜜餞也不可以吃了。”
這話慕雲裳可沒有逗張玉蓮,大豆和蜂蜜裡面含有激素,自己施針過後的幾個月時間張玉蓮都不能吃這些東西,不然會直接反彈。
張玉蓮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不吃就不吃,不餓肚子就行,然後愉快的點點頭。
看着一臉滿足的張玉蓮,慕雲裳的心裡也很高興,知足常樂,所以張玉蓮一直生活的很開心。
慕雲裳也替她高興。
有慕雲裳說只能吃雞蛋大小的飯打底,張玉蓮吃午飯的時候,只吃了一碗飯,居然沒有哀怨了,陳氏有些疑惑的問,“玉蓮,你飽了嗎?”
張玉蓮摸了摸肚子,毫不猶豫的說,“差一點,但是我不吃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張家人都很震驚,一個吃貨居然能拒絕食物的誘惑,真實太難得了。
慕雲裳笑笑,她可是知道張玉蓮心裡一直擔憂着那雞蛋大小的飯呢。
“沒事,她吃一碗就夠了,她這麼大的姑娘吃一碗纔是常態。”慕雲裳開口對衆人解釋。
張家人點了點頭,張玉蓮一直太能吃,都讓他們忘記了張玉蓮本來該吃多少了。
吃了飯,慕雲裳跟着張雲峰夫妻下到田裡去了,田裡的野當歸已經長到了小腿的位置,綠油油的,看來張雲峰夫妻很是細心的照顧着。
因爲土壤溼潤,野當歸里長出了不少的雜草。
但是因爲野當歸的苗還很細弱,慕雲裳也不敢用鋤頭來除草,所以就直接將用手去拔草。
白皙的手上很快就扯了一大把草,“娘,這草真是嫩啊,我們拿回去餵雞吧。”
慕雲裳揚了揚手中的嫩草,對着陳氏說道。
陳氏看了看,這草比平常專門弄回去的草還嫩,當即就同意了。
“好啊,這雞真是下蛋的時候,給它多吃一些嫩草。”
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下午的陽光還很和煦,慕雲裳幹活乾的熱了起來,乾脆將衣服的衣襬塞進腰帶裡,走起路來也方便些。
“大嫂,你一看就不該是幹活的人。”張玉蓮笑着說道,然後指了指自己和張雲峰夫婦的衣服。
三人穿得都是一身比較利索的衣服,只有慕雲裳穿着下襬比較長的衣服。
慕雲裳笑了笑,這一看還真是。
剛剛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出門,慕雲裳忘了換一件衣服了。
“沒事,玉堂媳婦,你本來就是救人的,我說不讓你來你非要來。”陳氏也笑嘻嘻的說道。
張雲峰和陳氏對着慕雲裳一直都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有誰家的兒媳婦能有他家的慕雲裳這麼懂事,勤快?
慕雲裳蹲下繼續拔草,便拔草邊說道,“娘,這些活又不累,我在家閒着也是閒着,再說過幾天開醫館了,我想來都沒有時間來了。”
慕雲裳倒不覺得累,直接把拔草當做運動了。
本來慕雲裳和張雲峰夫婦商量着明天就開始準備醫館的事情,哪知道第二天一到鎮子上,才發現出了事。
“你聽說了嗎?慕神醫原名叫慕香香呢?”
“我聽說了,是老慕家的孫女,據說從小就心地特別善良,經常收養小貓小狗什麼的。”
“是呀,三歲看到老,我家的孫女怎麼就沒有慕香香那麼能幹呢。”
慕雲裳本來是打算去看太守上次說的那間鋪子的,一聽周圍的百姓圍在一起說這話,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張雲峰夫婦也是一臉的不悅,走過去拉着其中一個說話的人問道,“大姐,你說的慕神醫是前陣子治好瘟疫的那個慕神醫嗎?”
那是一箇中年婦人,長得肥肥壯壯,瞪大眯眯眼對着張雲峰說道,“那可不是,還有哪個慕神醫?聽說前些天還治好了一個腦子裡長東西的小孩,那可是絕症呢。”
慕雲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慕香香又想要搞什麼事。
“陳氏拉着慕雲裳的衣袖問道,“玉堂媳婦,開顱手術不是你做的嗎?怎麼變成慕香香了?”
“我也不知道,那天真正看到我的人並沒有多少,會傳成這樣,肯定跟慕香香有關。”
張雲峰也認同的說道,“對,那慕香香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慕雲裳的眼眸一凝,看着前方的目光泛着寒光。
三人朝着平安醫館的方向走去,慕雲裳準備去問問汪豐年怎麼回事。
一路上,他們都聽到人在議論慕神醫的事情。
一箇中年漢子拉着自己媳婦往前跑,邊跑邊說,“快去看看,慕神醫在東門呢,據說今天是免費義診呢,真是菩薩心腸,你身體不好,我們趕緊去看看。”
旁邊走路的人一聽,趕緊拉住那中年漢子問道,“慕神醫?是那個開顱的慕神醫?”
“除了她還能是誰,我不跟你說了,據說今天只義診三人呢,我得先去排隊,免得去晚了看不成了。”
那漢子急衝衝的拉着自己媳婦就往前跑。
慕雲裳和張雲峰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皆是疑惑。
慕香香什麼德行他們還不清楚嗎?
別說看病,能把藥草認得全都不可能。
“玉堂媳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陳氏着急的問道。
張雲峰也有些着急,“這老慕家的人都是死了嗎?怎麼會傳出這樣子的謠言,這治好瘟疫的人是你,完成開顱手術的也是你,慕香香這是要想搶功勞啊。”
慕雲裳嘲諷的笑着,“老慕家?這事恐怕和老慕家脫不了什麼關係,她慕香香不是想搶麼?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
慕雲裳和張雲峰跟着衆人朝着東大門的方向走去。
慕香香無非是看着開顱手術成功,朝廷肯定會震動,提前想要搶功勞。
只是她慕雲裳還沒有死,慕香香到底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她不相信慕香香的腦子會進水了,做這樣的傻事,只要慕雲裳一出現,這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難道還有什麼慕雲裳沒有想到的地方?
慕雲裳邊走邊想,很快便到了東大門。
只是白雲鎮的東大門本是一塊空曠的地方,如今卻擠滿了人,人山人海的根本就看不到裡面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