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里人來人往,一張張的桌子整齊的排列着,每一張桌子角上放着一個小巧的香爐子,旁邊是一個筆架子,架子上掛着幾枝筆,墨,硯放在筆架旁邊。中間是是一疊白紙。看樣子這就是一考桌。
看到大門前用繩子攔着,各式人物正在那裡張望。有好奇想要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的,有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來看熱鬧的,想要參與到其中的,有陪人來的,……
一個家丁拿着一本子,坐到了門前的桌子前,擺開架子,“要入內應試的,在這裡登記。”說着有桌子別字上擺出一個小巧的牌子,寫着應試登記處。
安安正繞着林家大宅,府衙住所的前院,看着下人佈置,正好就看到這一幕。
不由得笑了一下。這家丁看來是個熟門的。以前一定不少幹這樣的事情。
外面的人討論開了。
“知道是發生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那人語氣討好。
“咱府衙大人收門生。”
“哦?咱府衙大人很厲害?”問的人一臉不知。
“當然厲害了,連這你都不知,你來這裡做什麼?”回答的人一面自豪。
安安聽着看了看那討論的人。
只見那知道的鄙視了一下那不知的,大聲的說起了林言的豐功偉績。
接下來就是對林言的一翻歌功頌德。
安安搖頭,走回內堂。眼不見爲乾淨,一個堂堂的府衙大人收門生,用得着這麼勞師動衆?讓全城注目?這是誇大自己的能力,宣傳自己的名聲?還是目無朝庭,公開與朝庭搶人才啊?安安看着這派頭,不由得搖了搖頭。大禹?不是應該低調做人的嗎?安安不住的搖頭。她覺得林言有點沽名釣譽!
安安在內堂喝了一會茶,覺得何外已經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去看看有些什麼人不應試,林言又收了些什麼人!
剛走到內堂與外堂分隔的門子,守門的丫頭就立刻給安安行禮,這是周氏的安排,省得讓人闖錯地方。
點點頭。越過走道。過了花廳與大廳,在到院子的門邊,守門的家丁也連忙行起禮。
安安免了他禮,問起了情況,這一個位置可是能看到情況的。
“回小姐,開始考試了。第一條題目是“人生””。
“人生?”這是考什麼?對人生的看法?
由院子門前面院子裡看,一列四個,五列的座位已經坐滿了人了。二十個應考的?這數目還真不少。
門外有由噪吵。安安邁着小步由院子邊繞了過去,眼光餘光看到林方原來就坐在正前的位置上看着應試之人作答。在院子的一角大在的字寫着人生二字。
門外。
原來有人來遲了,他正與登記着爭吵着要入內。登記的家丁正努力與他解釋,讓他少聲一點不要讓影響應試之人,說着一下還有第二輪第三輪,一定會讓他考的。
但是那遲來的,卻張大嗓門。大叫着他要入去,一點也不理家丁。家丁正急得滿頭大汗,連連伸着手,要捂着那人的嘴,但是那人動來動去,家丁一直捂不上。四周的人都在看着熱鬧。
安安回頭看了看坐在那監考的林言,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與坐在他右邊的周氏下着棋,喝着茶。
唉!安安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忍不着,看不過眼,“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這人是來應試的,但是遲了,小人讓他考第二場,他不願意。”家丁連忙說着這情況。
那人看了看安安,眼神輕挑,但是聽着家丁叫安安小姐,他還有點眼色,立刻向着安安施了一禮,“小姐有禮,小生是來自鄰城的王閣,對先生仰慕已久,但是這小人卻阻止小生入內。”
安安則了則身,讓王閣看了看裡面的情況,“有位嗎?裡面還有位置嗎?沒有了吧,按規矩來,不想等那就離開!”說着安安看了一眼家丁,“如果再在人在這裡鬧事,噪吵,一律取消資格。”
“是小姐!”家丁立刻應了安安的話。
王閣聽了,不可置信的瞪着安安。他不相信安安這樣對待他一個出名的學子。王閣在鄰城可是很出名有學子。
不要說是鄰城了,就是是平城本城的,安安也不一定會認識,就是認識了也一定不會給面子,誰讓安安對林言這一種選弟子的作爲已經產生了不滿了。
安安在王閣瞪大的眼光中,轉身,走向前面一個空着的位置,那位置是周氏留給安安的,在林言的左邊。
王閣看着安安越過衆多考生,坐到位置上,端茶,喝茶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無名火立時起了幾丈,心裡立刻下了決心,自己一定要考上,然後用自己出色的表現來讓安安低頭。
端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那坐在場中的人低頭認真寫着答案——哦,原來監考是這樣的感覺的。高高在上,有着濃濃的優越感!看着低頭應試之人,那感覺是多麼的良好!安安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無數次的大考與小考,有很多次,她都會一邊考試,一邊想像自己如果不是坐在下面應考,而是坐在上面監考,那會多好,那感覺一定很棒!這一會,託林言的福,終於有機會親身感受了。
高高在上的,目光掠過一個個的考生,有人已經長編大論的寫了好幾張紙了,但是也有隻寫了幾個字,正託着頭苦思着。
安安的目光停留了一下,雖然那幾人都低着頭,但是安安認得是方東,方南,方西,方北,關徹,還有子奕,連小葉都坐到了當中。安安知道也看出了是那幾人,但是卻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這,怎麼全都在了?
小玉輕輕的拉了一下安安的衣袖,輕聲的說,“小姐,我聽說,這試,女孩子也可以考的,是不是?”
這事安安沒有聽過,愕然的看了一下小玉,目光停在正舉着棋子,想着應該下那的林言。
謠言,這一定是謠言吧?安安也不肯定。
林言下了一子,“是的,女子也可以考,中了,會成爲你乾孃的弟子,學習琴棋書畫,還有女子應該學的一切事情,如果想學其他,也可以找我!”
安安以慢動作的轉過頭,看着小玉,這林言聽到了自己與小玉的對話,還回答了?
安安一個我聽錯了吧的樣子看着小玉,小玉笑笑,“小姐,你要考嗎?”
六個字,小玉打了安安入地獄,剛剛沒有聽錯,這林言真的回答了。這樣的小聲,他也聽到了。
安安無言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考,“小玉想考?”
“小玉纔剛學了一點字,不考,爲什麼小姐不想考?”小玉搖着頭表示自己的不想考,問着自己的疑惑。
“爲什麼?”林言的聲音。
安安沒有出聲,不過由心裡鄙視了林言一下,讓我去考,考得好,有臉子的是你林言,說你有一個多好多好的女兒,考不好,丟臉的可是我許家安,哼,我纔不會讓自己做這樣的蠢事,何況自己要學,難度乾孃會不教,你這林言也敢不教?
安安與江何氏說了一通之後,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了周氏作爲自己乾孃的身分,因爲相處了這麼一段時間,安安看得出,周氏雖然沒有與自己怎樣的親厚,但是很多事情都會照看着自己。但是林言,安安還是很排斥,所以對兩人的稱呼也是不同的。
林言聽不到安安出聲,回頭看了看安安,見她正喝着茶,一臉的不滿。
林言搖了搖頭,這樣看來,這丫頭是不會下場考的了。
收起了目光,林言繼續下棋。
有應試之人已經作答完畢了,站了起來,——門外看熱門的人立刻一陣哇然。
在哇然聲中,一家丁快步走向那人,接過卷子,招呼着應試之人向前。那人一面得意之色的站到了林言的位置前面的臺階上。恭敬的向着林言施了一禮,嘴角翹翹的看着林言。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深藍色煅子長服,束同色腰帶,讓整個人修長筆直。臉上有着濃濃的得意之色——他是第一個交卷之人,這一身份讓他覺得自豪,卷子他自覺答得很好。
林言轉身坐正,接過卷子,看了一遍,然後目光將應試之人高頭到腳看了一遍,“中上!”林言給出一個評語。
少年站得更直,臉意更濃。
門外又是一陣的哇然。讚歎着這人的成績很不錯。隱隱的,安安聽到了這人一定會給選上的評語。
“你請回吧!你不適合作我弟子!”就在衆人哇然的時候,林言再一次開口,竟然是讓這人回去。
“什麼?”
小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林言沒有再說話,向着來人揮了一揮手。一個家丁上前,恭身請着少年離開。
少年沒有移步,“爲什麼?”他不服。
“空洞,內容與理解不夠!”林言給出了評語。
少年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家丁已經不容他再請教了,將少年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