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着手中的畫像直接說道:“這畫像是怎麼得來的?”
那名帶着畫像回來的侍衛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是一名文弱書生帶來的,那名文弱書生已經被屬下等壓入天牢裡面關着了。”
皇帝擰着眉道:“查,給朕查清楚這幅畫是如何得來的?”
“是。”那名侍衛應命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那名離開的侍衛又折身回來了,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這幅畫的來源。
“你說大家都在傳這幅畫上的女子就是前朝最後一位公主固倫公主?”皇帝開口說道。
“回皇上,正是,京城內外的人全都是這麼說的。”那名侍衛躬身恭敬地回道。
皇帝的臉色一沉,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名侍衛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拿着手中的畫像臉色一時陰沉如水,端坐在龍椅上好久纔開了口:“來人,去把太子和太子妃給朕叫來。”
“是。”門外傳來了人離去的腳步聲。
差不多半刻鐘的時間門外又響起了侍衛得天獨厚低沉的嗓音:“回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到。”
皇帝的手指下意識的敲打着桌面很有規律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着,好半晌纔開了口:“進來。”
李密和徐錦瑟兩人推開門扉並肩走了進來,兩人還算恭敬的給皇帝行了禮:“兒臣/臣妾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沒好氣的揚手把那幅畫丟到了徐錦瑟和李密兩人的腳下,沉聲道:“你們給朕好好地看看。”
徐錦瑟和李密兩人循聲低頭望去,當看到畫像上的女子的時候兩人都不一的閃過一絲的訝異和不敢置信,因爲這幅畫像他們也有一副,而且那幅畫他們明明爲了不被人發現已經當場銷燬了,可是它爲什麼還在這?
李密頓下身把那副畫像給拾了起來,擡頭故作不解的看向皇帝,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皇帝銳利的眼眸直射着李密,冷哼一聲道:“你還好意思在這跟朕裝傻充愣,李密,其實你早就知道徐錦瑟是前朝餘孽的後代了吧?你身爲皇室的一員不以身作則的護着新朝的百年基業反而包庇起前朝的餘孽了,你是不是想背叛朕藉由前朝的名頭揭竿而起想自立爲王?”
李密起初聽的時候還想裝傻充愣來着可是聽到最後他只剩下啼笑皆非的感覺,李密很奇怪,如果放在以前他興許還會因爲皇帝的質疑而微微有些生氣,可是現在他反倒不會生氣了,也許是皇帝的性子一下子扭轉的太快他看的也習慣了,所以對於皇帝不分青紅皁白說出這一番話來反倒不覺得奇怪了,司空見慣之後皇帝就算是當着他的面說出一大串驚世駭俗的話來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李密平靜的說道:“兒臣雖不知道父皇把這幅畫像扔給兒臣和瑟兒看到底是何用意,可是兒臣確實不明父皇說的是什麼,兒臣從來沒有包庇過所謂的前朝餘孽,至於叛變就更不可能了,兒臣如今位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雖然不知道父皇百年之後是不是屬意兒臣繼承你的皇位,但現在看來兒臣的身份地位確實是衆位皇子中最高的,如無意外的話那兒臣也就是將來的皇儲,兒臣放着大好河山不要偏偏去做那遭世人唾棄的亂臣賊子,父皇,除非兒臣腦子壞了要不然是個人都會評判這其中的是非對錯。”
皇帝一臉的陰沉,直接說道:“你少給朕打馬虎眼,這幅畫像的女子就是前朝的固倫公主,她與錦瑟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你還敢說錦瑟不是前朝公主的後代。”
李密擰了擰眉,故作疑惑的說道:“前朝公主死了也差不多數十年或者是上百年了,而前朝皇室的人在百年前那場攻城屠殺的那一場戰役中就幾乎全都死光了,至於投降先祖的前朝官員也全都老死,可以說見過前朝固倫公主的人全都死了,誰能證明這畫像的女子就是固倫公主?兒臣希望父皇能夠明察秋毫,不要被有心人以一副以假亂真的話給騙了。當然,兒臣知道父皇日理萬機一向聰明過人自然不會被這麼一副畫給騙了的,所以兒臣一點都不擔心父皇會因爲這幅畫就斷定瑟兒與前朝固倫公主有着莫大的關係。”
皇帝拍案而起,天下君王威嚴的霸氣全開,擡手指着李密一臉憤憤的說道:“你少給朕胡扯了,這幅畫所用的宣紙可是前朝宣武年所用的宣紙,當日因爲宣武帝的愛妃陳貴妃非常酷愛用這種宣紙作畫所以不管是宮內還是民間都非常的盛傳,不過因爲是陳貴妃這位貴人所用所以這種宣紙價格一升再升最後也只有富戶人家才能用得起,這種宣紙一經用便用到了前朝覆朝的時候,而且畫像女子所穿的宮裝也是前朝所有,再者這副畫雖然被保養得很好可是邊邊角角也有些泛黃了說明它存放有一定的時間了,畫像存放的越久越有沉澱的價值,而畫像的下方提了兩個字正是--固侖,你還敢在朕面前狡辯,你這個逆子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開始跟朕唱反調了,你簡直是罪無可恕。”
李密深吸了口氣,知道這樣子唱反調只會加重他與皇帝之間的關係惡化,所以李密特意和緩了口氣道:“父皇,兒臣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縱然畫像上的女子是前朝固侖公主又如何?葉有相似,人自然也有相似的人,瑟兒與畫像中的女子相似也不足爲奇,父皇單憑畫像中的人就斷定瑟兒是其後代未免也太草率了一些吧。”
“放肆!”皇帝操起桌子上的硯臺朝李密扔去,李密本可以側身躲過的不過還是深深地受下了,硯臺裡的墨水悉數的濺上了李密和傾身上前爲他擋下一片的徐錦瑟,兩人華麗的衣裳前面皆是黑乎乎的墨水,顯得狼狽不堪。
當看到徐錦瑟胸前一大片黑色的墨水的時候,李密的臉色整個黑了下來,不過聲音還是很輕柔很小心的問道:“瑟兒,你沒事吧?那硯臺那麼重你怎麼傻傻地就衝上來了呢?若不是我及時反應過來那硯臺砸傷你怎麼辦?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又身懷武功一個小小的硯臺能耐我何,可是你就不同了你身嬌體嫩若是一不小心被硯臺給砸傷了怎麼辦?你簡直就是要嚇死我。”
徐錦瑟只是擡首看着李密,笑道:“夫妻本就是同甘共苦,太子既然不想躲過那硯臺那我便陪你一道受着就是了。”
李密眼裡閃過一絲的心疼,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惹人疼的女子柔如骨髓深處。
皇帝臉色非常的不好,怒聲道:“朕不管她是不是前朝最後一位公主的後代,反正皇家絕不能留這樣的媳婦,所以朕命你立刻休了徐錦瑟朕可保他們徐氏一族安然無恙,要不然徐氏一族的人全都得死,你休了她朕保證不大開殺戒,要不然凡是與徐錦瑟搭上邊的親人朋友幕僚全都得死,十族上千人的性命皆因你們兩人的固執而亡。”
徐錦瑟擡起她那張近日因爲瑣事纏身而略顯得有些消瘦的臉看着皇帝,深深地嘆了口氣道:“父皇,臣妾不知你是因何執意要任何臣妾就是前朝公主的後代,也不知你爲何非得要太子休了臣妾,只是臣妾想要告訴你的是不管父皇想要怎麼做臣妾是堅決不會離開太子的,即使是要死臣妾也永遠是太子的鬼,今生今世,永遠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