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芙在旁冷笑了一聲,道:“大姐,你也少在這邊嚇唬我們了,你當我們是三歲的小孩啊?”
徐錦瑟淺笑嫣然,好整以暇的說道:“二妹,我哪有嚇唬你們的道理,我句句肺腑之言,不過二妹當做是嚇唬你們也未嘗不可,二妹一向都有曲解人意思的本事,我聽了也不足爲怪。”
“好一張利嘴,白的都被你說成黑的了。”徐雅芙不屑的冷哼一聲。
三個少女的戰場,不見硝煙,卻暗含着刀光劍影,脣槍舌劍,鬥得是不亦樂乎。
徐錦瑟笑笑,權當徐雅芙這話是在誇獎她:“二妹謬讚了,在二妹面前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徐雅芙不屑的哼了哼。
蘇馥香從旁插嘴道:“大小姐真是好伶俐的一張嘴啊。”
“不比蘇小姐。”
蘇馥香斜了徐錦瑟一下,冷道:“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宰相的嫡出千金,大家閨秀,就該好好的修身養性,就該好好地尊老愛幼纔是,二表姐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妹妹,你不但不懂得想讓一下,反而脣舌相譏,大小姐真是好大的本事,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這若是傳出去,大小姐還如何能嫁的了人?”
蘇馥香這話說的顛倒黑白,徐雅芙在旁得意的聽着,幸災樂禍的看着徐錦瑟。
“原來還是我欺負了自己的親生妹妹了啊……”徐錦瑟看着蘇馥香,似是呢喃低語。
“自然是這樣的。”蘇馥香點點頭,道,“大小姐能認識錯了就好,雖然我與大小姐也只是有過兩面之緣而已,不過我看大小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嘴兒厲害的緊,像表姐這樣的心善就是被人欺負的份,大小姐這般厲害的以後誰還敢娶啊?”
徐錦瑟嗤笑一聲,道:“蘇小姐這顛倒黑白的能力真夠強的,以後我不明白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是什麼意思,可是今日聽蘇小姐一席話,我是徹徹底底的懂了,果然是讀萬卷書還不如多積累點人生的經歷還是正經的。”
蘇馥香冷哼一下,道:“大小姐也別說我無賴了你,要我看這有眼睛的人都分辨的出誰是黑誰是白,大小姐的爲人如何我想府中的人最是清楚了。”
李嬤嬤插嘴道:“蘇小姐這話說得好笑了,老奴在府中生活也有一段日子了,跟府中的奴僕是最最熟悉的了,還沒有說我們家大小姐哪點不好的,問起府中的僕從哪一個不是對我們家大小姐豎起大拇指,稱讚她賢惠溫婉,觀之可親的,可還沒有人說我們家大小姐伶牙俐齒到不給人留情面的,人人皆讚我家小姐親切可人,是京都衆貴府公子想求娶的女子。”
蘇馥香珠眸一瞪,嘴角冷冷一勾,嘲諷道:“我倒是不知哪家的奴僕能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的,今日一見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僕。”
李嬤嬤氣的胸膛起伏,恨不得上前揍打蘇馥香一頓,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徐錦瑟擡了擡手,掩脣一笑,四兩撥千斤的說道:“這瘋狗到處咬人的,我這老奴也是看不過眼了纔出言禁止的,我想蘇小姐若是能夠以禮待人心平氣和的,我這老奴也會對你以禮相待的,以己度人,蘇小姐若是沒有大家小姐的大度,我這老奴臉色也好看不起來。”
“你!”蘇馥香氣的瑟瑟發抖,面色忽白忽青,陰沉的可以,被徐錦瑟這番一搶白競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徐雅芙也是氣的牙癢癢的,這次本來是想借蘇馥香的刁蠻任性好好地爲難爲難一下徐錦瑟的,結果徐錦瑟的伶牙俐齒簡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就連一向在蘇府戰的無人手的蘇馥香節節敗退,她若是再不出聲的話,只怕蘇馥香被她反駁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屆時丟臉的還是她們。
“表妹,我這大姐自小就被送到別院生活,身邊就幾個丫頭片子伺候着,這禮儀規矩也沒有學到一丁點,倒是學了一大堆平民百姓之間的粗俗話語,這話說的不着調也是正常的,表妹犯不着生氣了,不值得!”徐雅芙喝了口茶,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聽,蘇馥香果然一笑,臉色好了一些,她說道:“怪不得大小姐知道那麼多呢,原來這麼多年都是生活在別處啊,我就說嘛我這以前進府來的時候可沒有見過大小姐呢,怎麼突然之間就出現一個大小姐來了?我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是姑父在外面養的外室所生的賤種呢,原來如此啊。”
“可不是嘛,我這大姐跟那些粗俗的平民百姓待得越久就是粗俗蠢笨了,我看大姐啊這日後可要好好地斟酌斟酌話才能說出來,免得讓人覺得粗俗了,若是哪一天宮中辦盛宴被宣入宮在皇上、太后、皇后、嬪妃和皇子面前出了洋相,丟了自己的面子是小,失了徐府的面子那可就是大事了。”
“在二皇子、禮親王和世子三人面前出了洋相的不知是哪位來着?”徐錦瑟淡淡的掃了徐雅芙一眼,眼裡不加掩飾濃濃的嘲諷,“這事就是前兩天之前才發生的二妹不至於忘了吧?我看二妹那會可意氣風發了,能在二皇子面前吐露真情,還好二皇子沒當真,要不然傳出去丟了二妹的臉是小,若是讓人覺得我們整個徐府的女子都如此的大膽的話,這以後誰還敢來娶我們徐府的女兒啊?還有你們左一句尋常百姓粗俗,右一句鄉野農民粗俗,可你們別忘了你們吃的精貴的糧食,吃的那些雞鴨牲畜可都是尋常百姓種出來的,親手飼養出來的,還有身上穿的狐狸皮、貂皮等可都是獵人深入深山野林打出來的,連當今的皇上都清楚的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沒有你們口中粗俗百姓的支持,只怕當今聖上的皇位會坐不穩,你們吃百姓的,用百姓的,點點滴滴皆出自民之手,你們倒好不知感恩反而處處的嘲諷,說的不堪入耳,連我都替你們害臊了。”
蘇馥香與徐雅芙兩人一聽,皆是一楞,再看徐錦瑟眼中的冷冽更是一顫,一時竟是不知道如何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