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馥香自然一番的勸慰,然後接着說道:“表姐,要我說算計徐錦瑟一事我們得好好地籌謀一番纔是。”
徐雅芙點點頭。
在徐錦瑟那裡吃了那麼多的暗虧,徐雅芙現在算是學聰明瞭一些,再加上今日徐霽聲色內荏的對她訓斥了一番,徐雅芙縱然心中不服在短時間內也不敢太過於放肆,她是驕縱任性了一些,可不代表她什麼事都拎不清,她知道她若是再惹惱徐霽的話只怕她與她母親在徐府的處境會更難上兩分,畢竟女人的體面是男人給的,若是被夫家所不喜,饒是她母親是府中的當家主母也是討不得一點的好的。
這一點,徐雅芙還不至於被豬油蒙了心的看不清情勢。
兩人又聊了一盞茶左右便各自告辭,蘇馥香起身離開回到了蘇氏特意給她準備好的廂房裡。
屋內,徐雅芙陰鬱的盯着搖曳不定的燭火好久,重重的往桌上錘了一拳,滿心不忿的在婢女的服侍下躺在牀上,只是腦子裡想東想西的塞得滿滿地,直到半夜三更才能入睡。
一家歡喜一家愁,衢嫺院的衆人皆是心思重的一夜睡不好,不過反之徐錦瑟倒是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神清氣爽的醒了過來。
這纔剛用完了早膳,蘇馥香便以傾慕她這位大表姐爲由邀她到湖心亭一敘,徐錦瑟聞言也只是挑了挑眉,暗道有些人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明知刀刃上很鋒銳非得拿那腳上去踩,不到血肉模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姐,只怕這蘇小姐是來者不善的。”李嬤嬤湊到跟前,說道。
李嬤嬤倒是不擔心蘇馥香能使出什麼幺蛾子來,只是不想她家小姐去看那些骯髒齷蹉的人,平白的污了眼睛,影響了食慾。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罷,反正近來府中也無甚大事覺得無聊得緊,現在來了個小丑我就當做是看戲就罷了。”徐錦瑟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嬤嬤攏眉想了想,說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老奴不是怕小姐在她們那邊吃了暗虧,只是怕她們齷蹉的嘴臉會污了小姐的眼睛,平白的受她們的氣划不來。”
徐錦瑟站起身,道:“人家都邀請了我不能不去,更何況還是我們徐府的客人,我作爲徐府的正經主子也不能把客人撂在一邊而自己一個人瀟灑自在吧?”
知道徐錦瑟去意已決,是而李嬤嬤也不再多嘴。
這次徐錦瑟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特意盛裝打扮了一遍,香腮淡抹,朱脣不點而紅,整個人在好看的衣服的襯托之下猶如那誤入凡塵的仙子。
依約到了湖心亭,亭中徐雅芙與蘇馥香已經到了,見徐錦瑟聘婷嫋娜的走進亭中,蘇馥香劈頭蓋臉的就嘲諷了一番:“大表姐好大的架子,還要我們三清四求的才姍姍來遲,而且不過是府中小聚一下大表姐也打扮的這麼美麗迷人,這是想要勾搭哪個男的不成?只可惜啊這裡到處都是丫鬟,大表姐若是缺了男人告訴我一聲,我替你尋來一大籮的男人來,也省得花枝招展的無人欣賞不是,大表姐看我多爲你着想。”
聞言,李嬤嬤臉色呸變,怒道:“蘇小姐,放乾淨你嘴巴一點!”
蘇馥香掩脣嬌聲一笑,道:“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大表姐這老奴也太護主了吧。”
徐錦瑟眼神一凜,轉瞬一笑道:“蘇小姐不必介意,我這嬤嬤哪一點都不好,就是一點最好就是忠心護主,見到有亂狗朝自己的主子吠自然要以身護主了。”
蘇馥香臉色一變,氣急道:“你!”不過轉瞬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和緩了下來,笑道,“大表姐真是愛說笑,我聽了都覺得心情舒暢的可以。”
徐錦瑟只是淡淡一笑,倒是不接話。
“大表姐打扮的如此漂亮,連我身爲女子看了都覺得眼前一亮,大表姐的美貌果然是過人的。”蘇馥香眼睛滴溜一轉,很是無辜的繼續說道,“人常說女爲悅己榮,大表姐打扮的有別於昨日,可是心中有了心儀的對象了?大表姐不防說出來,反正大家都是自家人,我們會替……”
未等蘇馥香說完,徐錦瑟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沉聲道:“蘇小姐,我念你是徐府的客人一再的對你客氣,可人的忍耐都是有底限的,別我一再的忍讓就被你當成了可以揉圓捏扁的軟柿子,你若是再胡言亂語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請出府去,我相信府中肯定也不需要一個只會胡言亂語的瘋婆子,而且我相信父親若是知道蘇小姐這樣胡言亂語的話不待我說話,父親就第一個把蘇小姐給請出府了。”
徐霽最重名聲,而且他膝下的每一女皆是他用來籠絡權勢的好棋子,自然容不得別人的潑髒水,若是他膝下的女兒與外男私相授受了,只怕他在朝堂之上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只要一點點有損徐府名聲的閃失徐霽都不希望他發生的,所以蘇馥香話中的暗藏禍心已經觸及到了徐霽的逆鱗,這一點徐錦瑟還是瞭解的。
一而再的被徐錦瑟回擊,蘇馥香也繃不住臉上虛僞的笑容,只見她冷冷一笑,道:“大小姐,我有哪點說錯了嗎?你看看你今日穿的都是些什麼衣服,打扮的這麼漂亮是給誰看啊?告訴你,饒是你再打扮的漂亮沒有男子的欣賞你也是沒轍的,要我說把心思花在打扮上還不如充實一下自己的腦袋來的實在,也省得大小姐每天想些有的沒的。”
徐錦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道:“我倒是不知蘇小姐還能說出這麼有內涵的話來,奉勸蘇小姐一句,蘇小姐若是有這個空閒的時間來尋的麻煩還不如想想怎麼樣來充實自己吧,也省得蘇小姐既沒有傾城傾國的美貌又沒有過人的才識,嫁到別人家只怕也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蘇馥香瞪圓了眼,怒焰高漲的瞪着徐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