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爲了防止趙翀再有什麼動手的機會,乾脆吩咐丫鬟將茶水和水果擺到了院子裡的紫藤架下面。
趙翀已經得到了滿足,也很不在意。
能夠陪着心愛的人,享受傍晚寧靜的時光,看着陽光一點點兒溜走,也是蠻愜意的。
報曉邁步進來,到了二人面前,“回主子話,人已經送回去了。”
顏十七詢問的看向趙翀。
趙翀道:“讓她把春燕送回沅王府了。”
顏十七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暗道一聲慶幸。
正因爲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任何事情都爲她考慮周全了。
趙翀看着她摘了顆葡萄塞到嘴裡,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範姨娘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顏十七嘆口氣,“本想着留着她打擊三房的,沒想到還沒等她現身,三房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趙翀道:“是啊!顏十八出手,可比那個範姨娘狠絕多了。”
顏十七繼續吃着葡萄,“夫君有什麼好辦法?”
趙翀道:“你若爲難,就把人交給我吧!我讓沈銓找個地兒把她安置了。”
顏十七點點頭,“那你就處置吧!我也懶得管!不過有一點兒,別讓我父親再見到她啊!”
趙翀笑笑,“這點兒必須保證!娘子覺得,今晚送她去大牢裡走一圈如何?”
“嗯?”顏十七就兩眼放光了起來,“這個好像有點兒意思啊!”
趙翀就揮手讓報曉下去,“把人帶給沈銓,讓他看着安排吧!”
報曉領命,急匆匆而去。
趙翀挪動屁股,從對面坐到了顏十七旁邊,“我爲娘子鞍前馬後,娘子打算怎麼謝我啊?”
顏十七防備的看着他,“你想幹嗎?”
這可是在外面!斷不能由着他胡來。
趙翀看着她手上的葡萄,努了努嘴,“我要吃那顆!”
顏十七就把葡萄舉到他面前。
“餵我!”配合的張大了嘴巴。
顏十七看他如同一個討糖的小孩子般,不覺搖頭失笑。飛快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將那顆葡萄塞到了他嘴裡。
“嘶——”趙翀吸口氣,臉也跟着皺了起來,“怎麼這麼酸?”
顏十七便咯咯笑了起來,“酸的有滋味啊!我自小就喜歡吃酸的。要不要再來一顆?”
趙翀捂着腮幫子搖頭,一臉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想起在沂州街頭的時候,她啃着冰糖葫蘆的樣子,歷歷在目啊!
“阿七,等有空,我再帶你去趟沂州啊!”
顏十七笑笑,小嘴巴不停下的咀嚼着葡萄。
趙翀拿手指爲其擦去脣角的汁液,居然還放在自己脣上舔了舔。
顏十七看他這舉動,雖然不是新婚夫妻了,卻還是羞紅了臉。“我隨時都有空!就是你,恐怕一時半會兒不得閒。太子府和鎮海侯府那邊,有了章程沒有?”
趙翀道:“沂州那邊差不多有信了!打草了,遲早會驚出蛇來。耐心等着吧!相信不會等太久的!”
顏十七吐了口氣,“但願一切順利!”
趙翀抓住她的小手,又吃了一顆葡萄,“會的!”
還是齜牙咧嘴,但目光卻是堅定無比的。
顏十七第二天一大早,纔去延益堂請安。
沒多會兒溫氏、林氏和簡氏也都到了。
簡氏還笑着打趣道:“二弟妹,每次都來的這麼早!倒顯得我躲懶了。”
顏十七笑道:“大嫂要弄孩子嘛!”
老夫人道:“可不是!弄個孩子可不容易,吃喝拉撒,哪個不操心?”
溫氏便問起了昨日顏家的事情。
顏十七也不隱瞞,揀重要的全說了。
顏家的那點兒事,就算她不說,也遲早會傳出的。
說到顏十八刺傷顏清雅那一段,衆人也是唏噓不已。
溫氏感嘆道:“從根子上壞了,能有什麼好?”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一個根子上的,也不全是壞的。還要看言傳身教啊!昔日孟母爲何三遷?爲的不就是給孟子找個好的環境嗎?”
林氏看了眼顏十七,“嗯!可不就是這個理?顏家四房是好的,爲何?一是當初莊氏是個好的,二來,顏家四房一直偏居於莒州,離着京城顏遠着呢!”
溫氏自知失言,剛剛一竿子把滿船的人都打死了,便想着補救一下,忙道:“我說這根子上壞了,主要也是指習氏那邊的血脈。都說爹熊熊一個,娘熊熊一窩。正是因爲習氏狼子野心,生出的子孫後代才都長歪了。”
顏十七苦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孰是孰非,也沒必要追究了。該是誰的錯,誰認領就是了。只是,祖父臨老受此劫難,也着實夠讓人痛心的。只希望他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哥哥和夫君現在正想辦法看能不能不累及父母。”
老夫人冷哼一聲,“顏壽泉那老東西,也算是罪有應得了。十七不用爲他擔心。都說禍害遺千年,那老東西不說活到一百歲,再活十年肯定沒問題。”
簡氏笑道:“祖母看人準,二弟妹就別擔心了!”
顏十七道:“那祖母是透過哪一點兒看出來的?”
老夫人道:“就憑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爲了兒子的一個錯誤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呢?”
顏十七就衝着老夫人豎起了大拇指。
林氏道:“要我說,最可惡的就是那個習氏了!故作大方的給夫君納妾,隨之卻把人給害死了。真是太歹毒了!”
溫氏道:“是啊!顏老爺子總共才兩個妾,全讓她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