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小聲道:“皇上日前因爲給太子妃求情,被皇上禁足了。所以,你想見也是見不到的。”
顏十七聽後,不覺翹了脣角。
心裡小小的竊喜,同時也有點兒小小的遺憾。
那個智後的徒弟兼兒媳,當朝最尊貴的女人,以爲會是強敵,如今連面都沒見上,她就鎩羽了。
究竟是皇上的手腕太厲害,還是這個皇后一直在隱忍着蟄伏,等待着伺機而動?
“太子妃就是屬瘟疫的,誰沾誰倒黴,偏偏有人不信邪。”顏十七小聲道。
“噗——”趙翀沒忍住,笑了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皇上的聲音飄了進來。
顏十七沒敢擡頭,只是跟在趙翀的後面乖順的行禮。
“平身吧!”皇上的聲音再次響亮的傳來。
顏十七起身,趙翀攙扶了她一把。
皇上沒有到龍椅上就坐,而是信步踱了過來,“十七丫頭,擡起頭來讓朕看看,這衣服穿在你身上合不合適。”
顏十七依言擡頭,淺笑盈盈的看着皇上,“好不好看臣婦不知道,但覺得穿在身上很舒服。”
皇上仰頭哈哈大笑,“剛纔就是在笑這個嗎?”
趙翀道:“不是!臣笑是因爲臣的夫人問臣,什麼時候給她換個一品的穿穿。”
皇上再次大笑,“的確是應該開心的事!嗯!有志氣!有遠見!都說娶妻娶賢,趙大人眼光不錯。”
顏十七脣角抽了抽,做臣子的瞎掰,做皇上的居然也跟着起鬨。
穿着二品服侍還瞅着一品,說好聽了是督促夫婿上進,說不好聽了,可就是爲婦者不知足了。
偏人家君臣只看到好的一面,看不到不好的一面。
她也就樂得不去點破了。
“多謝皇上誇獎!臣婦自當更加盡心竭力督促夫君更上一層樓!”
“好!”皇上顯然很興奮,“把夫君培養好了,那可是功在社稷啊!朕得好好獎賞你纔是。”
顏十七忙道:“皇上給的賞賜已經夠豐厚了。臣婦謝皇上隆恩!”
皇上微微笑,“倒是個知足的!那朕別的也就不多賞賜了,就賞你一個玉佩吧!”
說着親自動手,從腰間解了一個玉佩下來,遞到了顏十七面前。
顏十七怔楞,看着那玉佩回不了神。
最近這是怎麼了?總是見到在沂王莊的東西。
玄鐵龍鳳片是其一,這玉佩是其二吧!
記得當時瑞王也是這樣子解了腰間的玉佩想要打賞她,那時的青龍玉佩跟此時皇上手裡的是何其的相似啊!
趙翀當時說了,手執青龍玉佩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
“謝皇上!”趙翀見顏十七發呆,便想着替她接過去。
只是手舉過去,皇上的玉佩卻不鬆手。
顏十七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個我可以要嗎?”
似是在徵求趙翀的同意,也是在徵求皇上的同意。
趙翀收了手,“皇上賜,不可辭!”
皇上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可別小瞧了這個玉佩,拿着它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下次你想進宮告御狀的時候,就不用再去求你外祖父了。”
趙翀道:“臣也可以帶自己的夫人進宮!”
皇上挑了挑眉毛,“若是你欺負了她,她就是要告你的狀呢?”
趙翀瞪大了眼睛,“皇上,您不是吧?敢情,您這是專門來防臣的啊!”
皇上道:“你小時候是個什麼德性都忘了?萬一倔驢脾氣上來,讓十七受了委屈,豈不是有冤無處申?”
“謝皇上!”顏十七聞聽立馬歡天喜地的接了,“皇上想的真是太周到了。”
皇上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尤其是看到趙翀在一旁氣悶的樣子,便愈發的心情大好。
儘管很想多留兩人一些時候,卻終究於禮不合,畢竟狀元府還有回門宴在等着他們呢!
擺擺手,示意兩人離去,心下竟有些悵然。
徐公公親自送了人出去,回來後卻看到皇上一個人站着大殿裡發呆。“皇上,趙大人和趙夫人已經出宮了!”
皇上嘆氣,“顏十七出嫁,朕竟是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呢!”
徐公公愕然,旋即調整了表情,“趙夫人惹人疼!”
皇上乾咳兩聲,“怎麼去了這麼久?”
徐公公道:“德嬪娘娘那裡聽說趙夫人進宮了,使人送了頭面給趙夫人。所以,耽擱了。”
皇上道:“嗯!把南海新進貢的那株珊瑚給德嬪送去。”
“遵旨!”徐公公趕忙應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凡是對顏十七好的,都能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所以,這往後啊,可得好好拎清楚了。
皇上往外走,卻又突然止了步,“你說,朕要是現在去狀元府討杯酒喝,沒什麼吧?”
徐公公的心裡就打了個突,“皇上,刑部和大理寺剛剛送了摺子來,您看------”
不能明着阻止,就只能來暗的了。
皇上這真要去了狀元府,算什麼?
於禮不合啊!
就拿顏十七和趙翀大婚那日來說,皇上還突發奇想的要去帝師府喝喜酒呢!得虧德嬪好說歹說勸住了,最終去了衛國公府。
皇上最近一旦碰上狀元府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沒有章程了呢!
那新科狀元還真是得帝寵啊!
狀元之妹大婚好歹阻止了,真到了狀元大婚的時候,怕是無論如何也要去了。
徐公公暗暗轉着心思,看來往後,對那顏狀元也得好好禮遇纔是啊!
皇上頓了頓,黯然的甩袖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