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別了黃婷就直回敬鬆府地,神霞洞天裡靈氣濃郁的很,即使陳燁此刻不自主吸收靈氣,靈氣依然會繞體而入。
一連幾日這處居於湖中的小院都無人來訪,十分清靜,陳燁幾日來全都在靜心修煉,這次不同以往,那種破入天祭境界的感覺十分強烈。
陳敬鬆幾日後似乎從悲痛中醒來,他的神識已經探查到了陳燁的修爲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雖然沒有出面但是敬鬆府附近仍然被他設下了極強的禁制。
陳燁盤坐在牀榻之上,一道道靈氣衝體而入,全身泛着淡淡的光芒,不仔細看,還以爲是一道幻影。
他體內的靈氣根據陳敬鬆當日又傳於他的一些引導法門進行引導,幾次衝擊苦海漩渦區域都沒有辦法將那金色的渦流再擴大幾分。
神秘金屬位於漩渦正中,除非靈氣大到不可思議即將要撐破時纔會強行開啓一下那道金色漩渦門戶,否則根本就破不開。
“奇怪,爲什麼我的苦海這麼難以開闢?”陳燁費了幾次力之後,不由得有些鬱悶。
懸浮在苦海正上方的是那個古樸的白色卷軸,此刻也在吸收着靈氣,但如果陳燁不用神識滲入的話,卷軸不會自主打開。
陳燁雖然不知道這白色卷軸究竟是什麼級別的東西,但自從上一次看到了那上面隱現的三個古字,那種震壓八荒的氣息絕對非比尋常。
禁之道!
能開創經道的人至少是大聖級別,而敢撐之爲禁之道的自然就更是不尋常了,可是陳燁幾次將靈氣滲入白色卷軸,最多不過就出現上次那種山河畫卷的怪事。
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法力烙刻下的痕跡,那麼的真實。想了想,他決定要再一次打開白色卷軸。
一條條瑞彩化成仙氣緩緩從身體四面八方涌向了白色卷軸,白色卷軸得到了靈氣的滋養,自主吸收起來。
卷軸再一次緩緩打開,禁之道三個古字再一次顯現出來,三個古字古意盎然,力透背後的山河*,這一次足足過了一刻鐘才伸展開。
陳燁又將神識滲入了進去,這一次他竟然感覺更加的真實,腳下的大地那種厚重感居然比神霞洞天給他的感覺還要強烈。
遠處奇花異草,珍禽異獸各個都靈動至極,這一次大量的靈氣支撐下,陳燁居然有一種迴歸真實天地的感受。
在這裡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能量可以被自己無意間揮動,他突然盤坐下來,靜心在此感悟。
花鳥魚蟲,各種各樣的生物在這片天地間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似的,一片祥和讓萬物都開始加速生長起來。
陳燁靜心悟道,按照陳敬鬆交給他的天祭入門法術引導着體內靈氣衝擊苦海,並且不斷的汲取着白色卷軸內部的先天靈氣。
突然一道閃電自天空斬下,竟然直奔陳燁而來。
陳燁正自感悟,神識雖然一直在守護周身,可是自天空中而降下的閃電快到不可思議,直劈陳燁。
陳燁不敢多想,一邊運轉着道行穩固因爲閃電的震盪,一邊不斷的汲取這片天地的靈氣入體,他雖然是神識滲入了白色卷軸,可是此刻神識凝聚成的陳燁的神竟然與陳燁的體合一了,卷軸內自成的天地化成一道閃電劈中陳燁的神識時,陳燁的身體也跟着一顫。
“這是天劫?”陳燁不由得苦笑,這纔是邁出苦修路上的第一步,就遭受了上天的懲罰,難道這就是混沌仙胎的專利嗎?
他雖然心裡這樣想,可是絲毫不敢大意,雷罰自古有之,凡是天縱之資所遭受的天罰都不可小覷,這等雷電天劫是一種死劫也是一種淬鍊,雷罰有上天的意境,如果能經受得起考驗,受益還是非常大的。
陳燁不能放鬆,這一次關係到了他將來會不會還會修行逆進的事,他一點也不敢大意,閃電雷罰雖然降下,但並不是不能應對,雖然擊中身體都能讓他的肌體一陣陣肉疼,但雷電繞體一週後就不那麼疼痛了。
管不了許多,他更加瘋狂的汲取靈氣入體,靈氣到達了身體的瓶頸之後,又一次衝擊苦海金色漩渦處,這處金色漩渦是在天水池底服食妖元丹時衝擊出的一處缺口,當時若不是強行拾取那塊神秘金屬,這個缺口恐怕早就複合了。
陳燁全身心的引靈氣衝擊苦海,突然更多的雷罰降下,足有十數道閃電,同時擊向陳燁。
他來不急躲避,吸收進體內的靈氣此刻更是不能在這一刻放棄,強忍着雷電加身的劇痛,再一次拼命衝擊着苦海深處。
“轟隆隆……”
接連不斷的聲響傳出,像是有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在白色卷軸內自成的一片山河之地隆隆作響。
數十道雷罰降下,一瞬間就將陳燁的身體劈裂了多處,神識凝聚成的人雖然沒有滲出血來,但真身卻是流血不止,好在天劫雷電並不全是壞處,每一處被撕裂的地方都有道紋交織,像是一根根無形的線,又將他的身體給縫合了起來似的。
此刻盤坐在牀榻之上的陳燁全身繚繞着電光,就是一個發光體一樣,陳敬鬆一直用神識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此刻也不由的吃了一驚,感嘆道:“怪不得稱爲冥古第一體質啊,單是踏上修行路就有天劫降下,稱爲仙胎一點都不爲過啊!”
陳敬鬆不敢大意,繼續用神識注視着裡邊的一舉一動,雖然他知道陳燁的神識此刻並不在身體,而進入了人體的第一秘境苦海,還是少不得很是擔心。
陳燁的神識在白色卷軸內代身體接受天劫的洗禮,果然在數百道雷電降下後,又一股轟隆巨響從陳燁的身體傳出。
陳燁將神識收回,此刻再去看苦海,發現金色的苦海已經隨着那正中間的神秘金屬在旋轉了,並且不時有一道道仙氣蒸騰,無邊無偉的靈氣從身體的各處匯入了他的苦海。
他感覺到此刻就算不是刻意去汲取靈氣,體內的靈氣也比平時更爲壯闊了幾分。
“天祭境界……真的到了天祭境界!”陳燁喜道。
六年的時間讓他變得都有些木訥了,全是因爲修行逆進的原因,此刻他雖然高興,卻仍然有些擔心,如果此次在天祭境界又跌入谷底,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敬鬆也鬆了口氣,這才幾天的功夫,陳燁都已經穩穩的步入了天祭境界,單用神識查看的話,或許發現不了什麼,可是陳敬松明顯的感應出陳燁的不同,那種體內蘊含的天生偉力,絕對不比仙橋境界的苦修差。
陳燁也興奮着探查着體內的一些微妙變化,雖然剛剛步入了天祭境界,身體除了感覺可以汲取更強大的力量外,並沒有別的不一樣,但他本能的覺得那是一種質的飛躍。
陳敬鬆點了點頭,準備收起神識,在他看來一切都以成定局,也是時候將兩人安排到悟道崖去學習修行了。
“轟!”
突然敬鬆府的上空降下一道閃電,閃電直劈敬鬆府內的陳燁居所。
房間處在整座府院的靠右一處,那閃電粗壯如瀑,只一擊敬鬆府就被掀飛出了大半。
“又是閃電?”陳燁心中驚歎,這次的閃電不同尋常,爲什麼會如此之巨?
陳敬鬆剛想收起剛纔佈下的禁制,不曾想只一道雷擊禁制就被廢去了七七八八。他第一時間感覺出不妙,化成一道青光直衝陳晴的房間而去。
陳晴這幾天一直氣悶,又不想讓陳燁過多擔心,除了平時靜坐感悟大道,基本是不出門的,剛纔的一聲巨響就發生在她的不遠處,她剛想出去,就見陳敬鬆已經化作一道青光,包裹着她遠離了湖水正中的敬鬆府。
“父親!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爲什麼房屋會遇雷擊?”陳晴被陳敬鬆帶入遠處的一處山峰處向着湖中的敬鬆府觀望。
“燁兒在渡劫了!”陳敬鬆靜靜的看着湖中被雷擊的不像樣子的敬鬆府靜靜道。
“燁哥哥渡劫?”陳晴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情況?
天上降下雷罰只有少數天縱之資會在渡過生滅境界進入人體第二密境時纔有可能出現,這基本也是天縱之資的特例就像是特權,尋常人根本連這等機會都不可能會有。
“燁兒的體質十分特殊,這一次進入天祭境界,實在是打開了他的人體第一道關口,是件好事,雷電是上蒼意志,除了懲罰還有機遇,如果能從雷電中烙刻下天地意志,那燁兒的前途定不可限量。”陳敬鬆靜靜的說着。
陳晴喜極而泣道:“我想燁哥哥等這一天,一定等了很久了吧?六年前就應該有這一幕的,這一幕竟然遲了六年,六年啊!”
陳敬鬆也感慨道:“不知道爲什麼燁兒此次這麼順利,但我觀他走的每一步都極其穩健,應該能應付得了這種局面。”
天上降下的雷罰一道比一道粗壯,雖然看起來恐怖,但除了陳燁的房間被劈了個通透外,其餘地方卻是絲毫無損,湖水都被蒸得少了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