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
感覺自己拋媚眼給瞎子看的唐大人氣急敗壞地自己公佈了答案。--“到時候,通過他們的衆口相傳,整個大齊都會知道有這麼一支大唐歌舞團。而其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管事都在文學上有如此造詣,人們就不再會抱着看不起我們的心態,而是會反思:那大唐第一舞姬會不會真的很了不起?”
“哼哼,待到咱們在大齊名聲鵲起,便不由得那鳳‘門’不重視我們了。而衆望所歸之下,對舞蹈無比重視的齊王必定會親赴現場,見證這場國與國在文化方面的巔峰對決。這是我再亮明身份——大唐鎮西侯親自護駕,齊王哪怕再不情願,也要表達出泱泱大國的氣度和禮數,奉我成爲座上之賓。姐姐,我是不是很聰明?”
“也許吧……”
根本沒聽懂唐安一番解釋的慕絨只感覺臉紅心跳,甚至不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側臉。
果然,他媽的……
唐大人內心很受傷,可是看了看慕絨的側臉,鬱悶的心情很快就平復下來,因爲這樣如受驚兔子一般的慕絨很可愛。
在他印象裡,慕絨總是一襲白衣高來高去,神龍見首不見尾,而像眼前這般安靜——甚至還帶着幾分小‘女’孩般羞澀的姿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將臉緩緩湊近,十分認真地盯着慕絨的側臉,一時竟看的有些癡了。
“咕咚!”
慕絨心虛之下,柔弱的身子緊緊貼着車壁。瞥了一眼靠的越來越近的唐安,感覺心臟彷彿要跳出心口一樣,警惕道:“你……你幹什麼!”
唐安滿臉無辜地眨眨眼,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仙子姐姐,你的臉怎麼紅了?”
慕絨情不自禁地用小手‘摸’了‘摸’臉上的兩朵桃‘花’,無比緊張道:“你看錯了!”
“沒有啊,明明紅了哎!”唐安步步緊‘逼’。能夠把冷若冰霜的大雪山仙子‘逼’到只剩防守的份兒,唐大人心中滿滿都是成就感,還感覺到一點小小的刺‘激’。
“姐姐,你有沒有感覺到心跳加快、體溫升高、腦袋有一點暈暈的感覺?”
慕絨把目光投向窗外,咬着牙道:“沒有!”
這個‘混’蛋,他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我得心跳的這麼快,臉上又這麼燙?慕絨,你是大雪山傳人,一定不能在這個壞蛋面前丟臉!
“可是我有啊!”
唐安全然不在乎慕絨的心理活動,藉着誇張的動作,不着痕跡地再貼近一步,與慕絨那修長的大‘腿’緊緊貼在一起。哪怕隔着衣衫,依然能感受到那驚人的彈‘性’。
唐安滿臉享受,輕輕嗅了嗅慕絨身上傳來的淡淡處子芳香,忽然說道:“姐姐,我忽然想起以前聽說一個故事。”
早已打定主意不理他的慕絨聽聞這話,卻仍不由自主地問道:“什麼故事?”
小羔羊,一步一步沿着青草陷阱,衝大灰狼跑過來咯!
唐安心中暗暗得意,卻咳嗽一聲,眯着眼睛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牛郎的男人和一個叫織‘女’的‘女’神。他們一對姘頭——哦不,是夫妻。可因爲織‘女’是天上的仙‘女’,牛郎是地下的凡人,根據天庭下發的文件規定,仙‘女’是不能嫁給凡人的。所以王母娘娘無比震怒,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們,還用金釵劃了一道銀河,阻礙了追妻而來的牛郎。”
慕絨聽得眉頭微微一皺,暗很王母娘娘的不近人情。可她總是這樣,縱然內心有千萬般想法,也不可能主動開口與你互動,實在是缺乏情趣。
所以唐大人只好自顧接口道:“滔滔的銀河水無情地把牛郎和織‘女’隔在兩岸,一對戀人只能隔河相望,每日以淚洗面。老太婆見他們哭得很傷心,動了惻隱之心,命喜鵲傳話讓他們每隔七日相見一次。誰知喜鵲傳錯了話,說成每年七月七日二人才能相見。老太婆很生氣,就罰喜鵲給牛郎織‘女’搭橋。每年七夕晚上,牛郎織‘女’就在喜鵲搭成的鵲橋相會,傾訴衷腸。據說天上落下的雨,便是這對情人的眼淚。”
慕絨聽得心生搖曳,爲這則悽美的愛情故事而感動。看着外面瀝瀝而落的‘春’雨,彷彿看到了遠在天上的一對戀人。
感動之餘,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個狡猾的傢伙,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這般動人的故事又和心跳加速有什麼關係?
慕絨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警惕,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唐安大感挫敗。
你不就是大雪山上的仙‘女’麼?我不就是牛郎麼?這麼淺顯的比喻,恐怕連菜市場上賣白菜的‘花’大嬸子都能聽明白,你怎麼就不懂呢?唉,仙子姐姐的悟‘性’真是差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也不知道是怎麼練成絕世武功的。
不過方纔她臉上閃過的一絲傷感和嚮往,讓唐安感到了一點點欣慰。以情感人的目的達到了,下一步繼續攻心!
“我的意思是,牛郎在七夕節遇到織‘女’之前,據說就會心跳加快、體溫升高、腦袋還有一點暈暈的感覺。唉,可是我怎麼也會這樣呢?真是太奇怪了。”
“你,你……”慕絨的臉更紅了,就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臉紅心跳,動情前兆!
“撲通、撲通!”唐安一臉暈乎乎的模樣,想要順勢抓起慕絨小手:“姐姐,不信你試試看,我的心跳的真的好快。”
“‘色’中餓狼”的字典裡只有進攻,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你走開!”
忍無可忍的慕絨實在難以忍受這種掙扎,就在他的手近在咫尺的時候,白嫩的小手猛地一送,只聽“嘭”的一聲,可憐的唐大人又一次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車壁上。
慕絨深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服,紅着臉抱怨道:“都……都說了你看錯了。”
唐安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可當看到慕絨那張嬌‘豔’‘欲’滴的臉龐還有那慌‘亂’不安的眼神,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連我都敢打,不愧是大雪山下來的‘女’人,有種!不過……牛郎織‘女’一相逢,午夜時分必見紅。仙子姐姐,你怎麼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車外面的將士們聽着馬車裡的巨大動靜,一個個臉上都‘露’出曖昧的笑容。唉,唐大人也真是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呢?
“喂,前面的倫(人)‘浪’(讓)路!”
正兀自猜測唐大人和仙子在馬車裡玩什麼愉快遊戲的將士們,驟然聽到一聲吆喝。扭頭一看,只見身後不遠處,四個下人擡着一頂竹椅子,一個穿着一身華麗裝束的年輕人正毫無形象地躺在椅子上,一隻腳還搭在竹竿上。
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年紀,身材略微有些臃腫。兩隻小眼睛便如兩條縫,細小的讓人都看不清楚。趴鼻子下面,厚如香腸的嘴‘脣’往外突出,竟然是個齙牙。
看到他這副尊容,漢子們一個個面‘露’同情。長的醜的人不是沒見過,可醜到這種程度,哪個娘們兒願意替他傳宗接代?
那年輕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可發現一吼過後,前面的大隊人馬毫無反應,不禁扶着椅子把手坐直身子,努力瞪大雙眼表達內心的不滿,可在衆人看來,哪怕他在怎麼撐眼眶也毫無起‘色’。
“喂,本公子叫裡(你)們‘浪’(讓)路,裡(你)們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