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菀辰手執長劍,幽冷殘狠的目光在看到陸婉時驀地一怔,幽怨的眸光中帶着深深的哀痛與心疼。
“婉兒?”他呢喃低吟,此時此刻,她維護的人竟然是那個男人,他感覺自己的心瞬間跌入無底的深淵。
他強烈的目光讓陸婉的心中一疼,然而她卻依舊故作鎮定的擋在簡玉墨的面前,大膽的與他對峙。
時間似乎停留在這一刻,唯有風在耳邊呼呼的颳着。
“婉兒,你讓開,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今天必須有個了斷。”簡玉墨強忍着胸口傳來的痛,望着夜菀辰憤恨的說道,想要和他搶女人,除非他死,不然他絕對不會把陸婉讓給任何人。
陸婉依舊執拗的站在簡玉墨的面前不可離開,對着夜菀辰冷冷的說道,“你這麼做有什麼意思?就算你把他殺了,我也不會和你一起離開,因爲他死了,我絕不苟活。”
夜菀辰如同石雕一般站在那裡,強忍着內心撕裂般的痛,但最後還是沒忍住,他的手一鬆,那把劍便直接掉在地上。
“婉兒,你當真把我忘記的那麼幹淨嗎?”他目光糾結,痛苦的問道。
而陸婉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她波瀾不驚的說道,“從來都沒有記住過你,何來忘記之說?”
夜菀辰的嘴角揚起一抹慘笑,她冰冷的話語像匕首一樣直直的插入他的心臟,讓他心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就當我從來都沒有來過。”夜菀辰艱難的說着,然後轉身默然離開,那把劍依舊安靜的躺在地上,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陸婉眼中的逞強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轟然倒坍,眸中忍不住淚光閃閃。
“婉兒。”身後,簡玉墨溫柔的喚了她一聲,陸婉收起表情一回眸,便被簡玉墨直接擁進懷裡。
他緊緊的抱着她,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婉兒,這輩子我決不負你,我會愛你chong你一輩子。”
陸婉依偎在他的懷裡,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爲害怕眼淚從眼眶中流下來。
雲山始終站在不遠處,看着眼前的一幕,着實被狠狠地感動了。
王府內,簡玉墨和陸婉一起回到房間,陸婉將他的衣服解下來,幫他檢查胸口上的傷口。
果然如她所料,簡玉墨胸口剛剛癒合的傷口,因爲他的劇烈運動再次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她只好重新幫他上藥包紮,她一直沉默不語,安靜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簡玉墨一直深深的望着她,想了想,他開口疑惑的問,“他就是以前在你身邊的丫鬟?”
“嗯。”陸婉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繼續安靜的爲他擦藥。
簡玉墨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訴說的情緒,這麼說,他們之前相愛過?
陸婉將他的傷口包好後,擡眸看了他一眼,她似乎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於是解釋道,“他只是丫鬟而已。”
“很明顯,他喜歡你,他這次來大玉國,似乎就是專門爲你而來...”簡玉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胸口的傷口驀地一疼,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痛叫出聲。
陸婉錘了他的胸口一下,面無表情的提醒道,“王爺,這件事情可以到此爲止了嗎?”
簡玉墨邪魅一笑,他的心裡自然希望陸婉能夠忘記以前的事情。
於是他將陸婉的手拉過來,附在自己的脣邊,溫柔的說道,“婉兒,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給我機會讓我重新愛你。”
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陸婉的手心,讓她的手心癢癢的,她本能的將手抽回來,坐回chuang邊。
簡玉墨直接走到她的身邊做下,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眼含笑意將她推倒在chuang。
陸婉着急的提醒道,“王爺,你身上還有傷...”
“只是小傷而已。”簡玉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而後便直接吻住陸婉的脣瓣。
他的吻極盡溫柔,從她的脣瓣緩緩向下移動,劃過下巴、白.皙細嫩的脖,最後停留在她那迷人的鎖骨上。
他一隻手溫柔的撫着她的臉頰,另外一隻手悄然無息的解開陸婉腰間的玉帶,在他的強烈進攻下,陸婉原來想要開口的反抗化爲聲聲嬌.喘。
“婉兒,看着我。”他邪魅開口,壞壞的笑道。
陸婉的雙眼泛着迷離,視線中簡玉墨的樣子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屋內,紅燭微搖;
屋外,月光愈發清冷。
夜菀辰站在二樓的窗臺,目光悠遠的望着外面的夜色,月光落入他的眼,讓他的眼神看上去更加悲愴與寂寥。
只是三個月而已,似乎改變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覺得與陸婉之間越來越遠,再也回不到從前。
第二天了,夜菀辰便上路離開,他只是寫了一封信,命人交給大玉國的皇上簡玉衍便不辭而別。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陸婉,如今她的心裡早已沒有了他的位置,那他留下來也沒用了。
長長的山路上,晨曦中,他的背影盡顯落寞,如風騎着馬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卻始終看不懂他的心,只是能感覺出來他的心情不好。
陽春三月,柳暗明,陽光明媚,氣候溫和,只是這樣的天氣,越發容易使人慵懶懈怠。
陸婉始終想不明白,之前爲什麼會有人想要刺殺她,所以爲了以防以後再遇上殺手,她決定學習武功用來防身。
她告訴王爺,她決定要招一名武功高強之人來教她武功。
簡玉墨不禁輕笑道,“何須那麼麻煩去招人,你的面前不就有一個嗎?”
陸婉不以爲然的說道,“可是你也有你的事情,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再說了,如果兩個人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產生厭倦之感,都說距離產生美,所以爲了讓我在你的眼中一直是美的,我決定還是招一個人比較好。”
只要她高興,簡玉墨便事事順着她,不過他想了想,忽而很認真的要求道,“招人可以,不過那個人絕對不能是男人。”
陸婉不禁失笑,“你就那麼擔心你夫人跟別人好上了?”
“因爲我的夫人魅力太大。”他似乎還頗爲自豪得意的笑道。
“那你可要小心了,因爲喜歡你夫人的人可不止你一個,不過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事事順從於我,我是不會拋棄你的。”
簡玉墨迅速露出一臉的妻奴相,笑道,“爲了你,所有的事我都心甘情願。”
桃一走進來,剛好聽見簡玉墨說的這句話,而且她還清楚的看見了他臉上那副討好的笑容。
她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一時間想笑又不敢笑。
簡玉墨不經意回眸,發現房間內突然多了一個人,他的表情明顯一僵,不過很快便故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婉兒,我還有事,晚上再來接你回府。”
“好。”
簡玉墨說完,又不厭其煩的囑託了幾句,這才離開。
桃見他走了,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笑着走到陸婉的身邊,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都對王爺做了些什麼?王爺爲什麼會突然對你如此順從?”
陸婉輕笑道,“你也聽見了,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與我何干?”
“我覺得王爺是真的喜歡小姐,所以纔會如此chong你,愛你,我真的好羨慕小姐。”
陸婉不動聲色的挑眉笑道,“怎麼?雲山對你不好嗎?”
關於桃和雲山之間事情,陸婉已經向簡玉墨提起過,簡玉墨也問過雲山的想法,雲山沒有疑議就表明他已經答應了。
只是他們之間的聯繫並不是很多,每次見面也只是簡單的說幾句話。
想到這裡,桃頗有些失落的說道,“雲山哪裡有王爺這般浪漫的性情?他就是木頭人一個,而且還是冷木頭。”
陸婉隱隱想笑,道,“你當初不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嗎?其實兩個人交往,一開始不熟悉,話題自然就不多,不過時間再長點就好了,等到你們熟悉到不分彼此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的另一面。”
桃聽得似懂非懂。
這時,方遠山買藥從外面回來,他將藥材一一的放在櫃檯上,對着陸婉說道,“掌櫃的,你讓我買的藥我全都買回來了,你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不用看了,你做事我向來放心。”陸婉說話間走到櫃檯前將那些藥全都收起來,轉而從櫃檯底拿出一張偌大的白紙,遞在方遠山的面前說道,“遠山,你的字比較好看,你來幫我寫一份告示。”
“告示?掌櫃的想做什麼?”
陸婉笑着解釋道,“我最近挺閒的,有些無聊,所以就想學習武功,必要的時候可以防身,所以我想找一位武功高強之人認作師父,你幫我把這些話變成書面語寫下來,貼在外面的牆上,這條街最熱鬧,來往的人流最多,一定會有人看見的。”
“好的,掌櫃的。”方遠山應了一聲便準備磨墨提筆。
桃走過來,好奇的問道,“小姐,你怎麼會突然間想學武功?”
“元宵節那晚,有人想要刺殺我,如果不是王爺和雲山及時出現的話,說不定我早就魂歸西天了,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與你們說話?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那些人爲什麼要殺我,同樣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再來,所以我思來想去,覺得學習一些武功比較安全,就算打不過他們,也好歹能躲開他們。”
桃似乎並不看好陸婉在習武方面的造詣,她繼續笑道,“小姐,不是桃打擊你,以前在將軍府的時候,大將軍也曾想過將武藝傳給小姐,但是小姐死活都不肯學,小姐甚至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最後大將軍只好不再爲難小姐了。”
“那是以前,你沒發現現在的我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嗎?只要我想學,總會有學成的一天。”
關於這點,桃頗爲贊同,她家小姐和以前相比,簡直變化太多,不過她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小姐,和她在一起,時刻充滿安全感。
在他們說話間,方遠山已經將告示寫好,他讓陸婉先看看,笑道,“掌櫃的,你覺得如何?”
陸婉將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不禁讚道,“果然是讀書人,我就知道找你寫一定不會出錯,不過還有一個要求我剛纔忘記說了,你在外面加上。”
方遠山轉而拿起筆,說道,“什麼要求?掌櫃的請說。”
陸婉思慮片刻,道,“要求只有一個,就是隻能是女人。”
“爲何?”方遠山有些不解,同時說道,“習武的女人比較少,也許會比較難找。”
“就這麼寫,先試試看吧。”
“好。”方遠山應了一聲,繼續提筆在後面加上了一句,然後按照陸婉的吩咐將那張告示貼在了外面的牆上。
之後陸婉便在美人坊內等待,只是等了一天,依舊不見一個人,告示前倒是圍了不少的人觀看,但大多數的人看完之後就散開了。
桃不解,道,“小姐,他們爲什麼都走了?難道是我們給的錢太少了?”
方遠山見那些人的臉上多多少少有些遺憾的表情,便笑道,“因爲掌櫃的只要女人,他們都是大男人,自然就不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