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墨笑意盈盈,一步一步的朝着陸婉走去,而陸婉則本能的選擇倒退,一直退到了牆角。
無路可退之時,她擡着晶亮的眸子,對着簡玉墨很淡定的說道,“王爺,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我現在不想聽故事。”他語氣曖.昧十足的說道,眼中的意圖已然十分的明顯,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吃掉陸婉,她的味道,她的美好,都讓他那麼的難忘。
“不聽的話,你會後悔的。”陸婉幽幽的說道,眼眸裡帶着一絲小小的陰謀和暗算。
簡玉墨心癢難耐,他甚至迫不及待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好了,婉兒,夜深了,別鬧了,故事可以等一會兒再講。”
說話間,簡玉墨輕鬆褪掉身上的衣衫朝着陸婉撲了過去,陸婉迅速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小瓶子,而後猛地用力一按,裡面的液體便直接噴濺入簡玉墨的眼裡。
“啊——”毫無防備的簡玉墨,痛苦的叫了一聲,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像是要着火一樣,他的眼睛甚至都無法正常的睜開。
“婉兒,你手裡拿的是什麼?”他既不解又惱怒的問道。
陸婉悠哉笑道,“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嗎?剛纔想跟你說,但是你不聽,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
“到底是什麼?”簡玉墨暗暗咬牙,整張臉黑的如同鍋底。
看着他痛苦糾結的表情,陸婉的心裡很滿意,她一邊笑着一邊將一塊帶水的巾帕遞給他,淡淡道,“還是先擦擦吧。”
簡玉墨接過溼巾帕擦了擦,眼部感覺好了很多,至少可以睜開眼睛看着她。
見他眼中有疑惑,陸婉便輕笑着解釋道,“這個是防*的貼身必備物品——辣椒水,我的最新發明,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夠味?”
簡玉墨的嘴角不禁隱隱抽了抽,“你把我當成*了?”
“難道不是嗎?”
“我是你的夫君!”他義正言辭、鄭重的糾正道。
陸婉的臉上依舊是剛纔輕鬆的表情,她繼續笑道,“好了,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陸婉說完便帶着得意的笑容離開,簡玉墨不想放她走,但是看見她手中的那瓶辣椒水,他還是心有餘悸的猶豫了。
他暗想,這個女人果然夠狠夠辣,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對付他,看來以後他有得苦吃了。
陸婉有了這瓶辣椒水在手,每次簡玉墨想要對她做出越位之事時,她都能輕鬆的制止他。
時間在平靜中一天一天的過去,年關過後,很快便到了元宵節。
元宵節的晚上,在鬧市中心有燈會,用過晚膳,閒來無事的陸婉打算帶着桃一起去街上看燈,可是簡玉墨死皮賴臉非要跟着她,而且還厚顏無恥的支開了桃。
鬧市人來人往,街道兩邊掛滿各式各樣的紅燈,整條街道沉浸在一片璀璨的燈海之中。
來回嬉鬧的小孩,每個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盞荷燈,臉上掛着天真燦爛的笑容。
陸婉與簡玉墨並肩走在人流中,忽而前面傳來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響,陸婉好奇的看過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座高樓臺前,聚滿了圍觀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笑容。
“那邊好熱鬧,我們去看看。”陸婉說完便加快步子走過去,爲了不和她走散,簡玉墨迅速追了上去。
陸婉擠到人羣中,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高臺閣樓,上面站着幾個人,一個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一個衣着華麗的婦人,中間站着一位身穿紅色彩服的女子,只是女子的臉被一塊紅色的紗布遮住,讓人難以看出她的全貌,在他們的身後,站着幾位丫鬟。
看着面前這情景,陸婉暗暗納悶,這怎麼跟電視劇裡的拋繡球選親那麼相似?
果然被她猜中了,站在上面的中年男子是京城最有錢的蘇老爺,他高高在上,見樓前涌來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放眼看去,裡面還有不少成色不錯的,臉上便露出一絲笑意,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
“各位鄉親,各位父老,首先謝謝你們親臨現場,今日是元宵佳節,是好日子,小女今年已經十八歲,至今未嫁,這一直是老夫心裡的憂慮與牽掛,思慮許久,老夫打算在這裡爲小女準備一場拋繡球選親的儀式,不管最後誰搶到了繡球,老夫就會給她和小女即刻準備婚禮,不過老夫也有三個條件在先,第一,此男子的年齡必須在十八歲與三十歲之間;第二,必須品貌端正,知書達理;第三,必須是一個正常人,癡傻呆愣、相貌醜陋的不能算。”
蘇老爺此話一出,下面的人紛紛笑了起來,場面即刻沸騰了。
陸婉看了一眼閣樓上那位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回眸對着簡玉墨饒有深意的笑道,“那姑娘一直在看你呢,看來今天你要走桃運了。”
簡玉墨本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要將陸婉拉出人羣。
陸婉堅持不走,繼續笑道,“這是難得的好事,爲什麼要走?你最近不是某方面一直得不到滿足嗎?今晚就把這位姑娘帶回府中吧?”
簡玉墨冰冷的眸子怒視着她,暗暗咬牙道,“你說夠了沒有?你就那麼希望我再去找別的女人,你當着一點都不生氣?”
“爲什麼要生氣?求之不得啊。”
簡玉墨黑着臉,“......”
陸婉笑的很輕鬆,簡玉墨被氣得不輕。
人羣中忽而變得鬨鬧起來,陸婉擡頭望去,閣樓上的紅衣女子已經將繡球拿在手中,在上面來回的踱步,眼眸認真的打量着下面的人。
隨着她的來回走動,下面的男子紛紛跟着她移動,陸婉擠在人中間,險些失去方向。她勉強站直身子,那位紅衣女子忽而舉起手中的繡球,朝着她的方向拋了過來。
繡球準確無誤的落在陸婉身邊的簡玉墨身上,然而只一秒就被他迅速的揮了出去。
原本熱鬧擁擠的人羣瞬間變得混亂起來,那名紅衣女子的眼底略過一絲憂愁與失落,看着繡球被人搶來搶去,她的眼中同樣充滿擔憂。
陸婉想去湊熱鬧搶繡球,然而手腕卻被一個人死死地抓住,而後她便被簡玉墨強行從人羣中拉了出來。
她玩的意猶未盡,不滿的說道,“你拉我出來做什麼?我還沒搶到繡球呢。”
“你是女人,你去搶繡球幹什麼?”
陸婉悠然一笑,道,“當然是爲你搶的,我剛纔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姑娘對你有意思,不然她不會直接將繡球拋給你。”
簡玉墨冷着一張臉,不悅的問道,“你就那麼希望我搶到繡球嗎?”
“這是好事,也是喜事,你看那些人,爭得你死我活的,就知道那位姑娘有多麼的好看了,再說了,人家爹爹還有錢,你若是娶了她,保證只賺不虧。”
“是我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分量,還是我根本就未曾進入你的心裡?你就那麼不在乎我嗎?”簡玉墨眼神略帶受傷的望着她,他究竟要怎樣做纔會打動她的心?
陸婉沉默不語,她見那位姑娘似乎對他有意思,於是便一心想着成全他們,如今想來,自己真是多管閒事。
“你不領情就算了,何必要扯到我的身上?”
簡玉墨的心裡鬱悶氣結,目光糾結的望着陸婉,最終隱忍着心中的怒氣,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見他離開,陸婉的心裡不免有些空空的,她不禁沉思,難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嗎?
人流中,簡玉墨的身影消失不見,陸婉環顧四周的美景,突然間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她驀地嘆了一口氣,而後擡步朝着王府而去。
不遠處的角落裡,一直隱藏着幾個目光兇狠的人,他們見陸婉孤身一人走在街上,便趁此機會靠近她。
陸婉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後背不時襲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她用眼角的餘光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了幾個可疑之人,那些人的視線不時地停在她的身上,像是老鷹發現自己的目標一樣。
於是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走出了熱鬧非凡的鬧市,喧囂聲在耳邊逐漸消失,後背那股陰冷之氣卻愈發凌冽。
忽而有一人拔出長劍,鋒利的長劍在夜色中閃着寒光,對着陸婉的後背直接刺去,然而在長劍即將刺進陸婉的身體時,上空突然出現一把玉簫,直接將那把長劍打飛出去,準確無誤的刺中拔劍之人。
簡玉墨如同橫空出世般,讓陸婉的心裡頓時安定不少。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的人紛紛走了出來,大概十餘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把長劍,而簡玉墨的手裡只有一把玉簫。
“他們人多,我們還是快走吧。”陸婉在簡玉墨的身邊,低聲不安的說了一句。
簡玉墨將陸婉護在身後,眼神堅定的安慰道,“有我在,你不用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剛纔不是走了嗎?”
“天黑了,擔心你找不到回府的路,所以就回來看看。”簡玉墨的話剛說完,那十餘個人便一起拿着長劍朝着他們刺去。
簡玉墨抱着陸婉,迅速飛入空中,躲過了他們的攻擊。他一手用玉簫應付十餘人,另一隻手緊緊地拉着陸婉,將她控制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縱然簡玉墨武功蓋世,但一時間還是難以應對十餘人,況且他還要保護陸婉,那十餘人的武功同樣高深莫測,他們出手狠厲,手段像極了江湖上的殺手。
交手間,簡玉墨爲了保護陸婉,不幸身重一劍,長劍從他的胸膛穿入,鮮血隨即汩汩而出,浸透他的衣衫。
血滴甚至噴濺在陸婉的臉上,她的大腦瞬間空白,瞳孔驀地圓睜,驚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因爲害怕而顫抖起來。
簡玉墨雖然受了重傷,但依舊將陸婉死死地護在自己的懷裡,鮮血還在流,而他依舊拼命與那些人對峙。
雲山忽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快速出劍擋住了那些想要刺向的陸婉的劍,而後對着陸婉匆忙交代道,“婉王妃,你先帶着王爺離開,這裡交給我。”
“好。”陸婉點頭應了一聲,架着簡玉墨朝着王府的方向而去,雲山在前面擋住那些人。
可是跑了一段距離,簡玉墨忽而直接跪倒在地上,任由陸婉如何用力都無法將他扶起。
他胸前的衣服已被鮮血浸透,而他的臉已經慘白如紙,眼神也逐漸變得遊離,呼吸越來越沉重。
陸婉拼盡全力還是未能將他扶起來,她因爲擔憂和着急,不禁怒吼道,“簡玉墨,你起來啊,你不可以死,你不能死!”
“婉兒。”他艱難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嘴角揚起一抹牽強的弧度,安慰道,“我..我沒事,死..不..了,你..別..擔心..”
他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說完便不停的喘着粗氣,仿似剛纔那句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陸婉怎麼會不擔心?
她心中一橫,直接將簡玉墨架在自己的肩上,而後暗暗咬牙將他背起,艱難的向前走去。
“王爺,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王府了,你千萬不可以死,知道嗎?”
簡玉墨,“......”
“王爺,你說話啊。”得不到他的迴應,陸婉的心裡很着急,她生怕簡玉墨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有..點累。”他氣息遊離般的說了一句。
陸婉的心裡總算有點心安,繼續向前奔去。
王府的臨水閣內,簡玉墨胸口的傷口已經被大夫包紮好,只是由於失血過多,他一直暈迷不醒。
陸婉送大夫出去,忍不住擔憂的問,“大夫,王爺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大夫擡眸看了她一眼,寬慰道,“婉王妃,別擔心,王爺傷口的血已經被止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王爺由於失血過多,再加上體力透支,所以怎麼說也得兩三日方纔能醒過來。”
陸婉不免一驚,“要那麼久?”
大夫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如果王爺的意志力足夠堅強,婉王妃也不妨在王爺的身邊多說一些話,也許王爺能早點醒過來。”
送走大夫,陸婉重新走進臨水閣,將大夫所開的藥方交給陸婉,讓她去藥方照着藥方抓藥。
桃接過藥方匆匆往外趕,卻在門口遇見了渾身是傷的雲山。
她心中一顫,着急擔憂的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雲山淡淡而答,說話間一直望着臨水閣的裡面,忍不住急切的問道,“王爺現在怎麼樣了?”
“大夫已經來過了,說王爺暫時沒事了,只是一時間還不能醒過來,我這就去爲王爺抓藥。”桃說話間將雲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不安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嗎?你和王爺怎麼都會受傷?”
“這件事情一時間說清楚,你快去爲王爺抓藥。”
桃的心裡雖然很擔心雲山,但此時也知道孰輕孰重,見雲山似乎真的沒有大礙,她便擡步快速向外面走去。
夜已經深了,陸婉始終守在簡玉墨的chuang邊,安靜的看着他,內心一陣揪痛,王爺畢竟是因爲救她才受了重傷。
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並未得罪過什麼人,那些人爲什麼要殺她?
她不經意回眸,便屋外門邊一直站着一個身影,於是她站起身擡步走了出去。
雲山先是對她施了一個禮,而後着急的問,“婉王妃,王爺醒過來了嗎?”
陸婉無聲的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她忽而好奇的問,“雲山,你知道哪些想要殺我的人是誰嗎?”
“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我看他們個個武功高強,來歷必然不簡單。”
陸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只是想過安靜的生活,爲什麼會那麼難?
“小姐,藥熬好了。”不時,桃端着一碗藥走了過來。
“給我吧。”陸婉接過那碗藥走了進去,親自喂簡玉墨喝下去。
陸婉在簡玉墨的身邊守了一.夜,可是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蒹葭宮內,媚妃娘娘離歌聽說那些人並沒有除去陸婉,心中十分動怒,不禁拍案怒罵道,“一羣廢物,那麼多人竟然對付不了一個女人嗎?”
身邊的小太監隨即低聲解釋道,“娘娘,本來除去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中途四王爺突然出現,您也知道,四王爺武功高強,所以那些人才沒有成功。”
“那些人沒有被四王爺認出來吧?”媚妃娘娘稍稍不安的問。
小太監隨即肯定的答道,“應該沒有,而且四王爺受了重傷,傷口在致命的部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什麼?!”媚妃娘娘的美目驀地圓睜,眸中閃爍着一絲不安,她厲聲質問道,“本宮要除去的人是陸婉,爲什麼會傷到四王爺?”
“本來他們的目標是陸婉,但是四王爺一直死死地保護着她,那一劍也是四王爺替她擋下的。”
“皇上駕到——”
媚妃娘娘還想再說些什麼,忽而聽見外面的小太監高聲通報,於是她迅速換了一個表情,站起身滿臉笑意的迎了過去。
“臣妾參見皇上,恭祝皇上福祿安康。”她笑意盈盈,深情款款。
簡玉衍很自然的將媚妃娘娘攬入懷裡,兩個人一同坐在軟榻上,他不禁笑着問道,“愛妃在做些什麼?”
“臣妾正無聊呢,皇上最近也不來看臣妾,臣妾以爲皇上已經把我忘記了。”
“朕怎麼會把你忘了?”簡玉衍笑着解釋道,“朕最近在忙於與明月國的往來上,明月國的新帝正準備向大玉國求和,下個月他會親自前來,朕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
媚妃娘娘不由得向簡玉衍的懷裡靠了靠,好奇的問道,“明月國打算以何種方式與我們求和?”
“這求和的方式無外乎就是和親與貢奉,具體的事情自然要等到他到的時候再仔細的商討。”
媚妃娘娘的眼眸忽而精明的轉了轉,笑道,“皇上,臣妾覺得若是和親的話,後宮中有位公主再合適不過了,那就是南平公主。”
簡玉衍哼笑道,“不妥,太后臨終前再三的囑託朕要好好的對待南平公主,若是太后在天之靈知道朕將公主嫁到那麼遠的地方,一定會責怪朕的。”
媚妃娘娘想將南平嫁到明月國,就是想削弱皇后娘娘的勢力,見簡玉衍不同意,她繼續說道,“皇上,臣妾聽聞這明月國的新帝自登基以來,後宮還沒有納一個妃子,如果將南平公主許配給他,那公主也就名正言順的成爲他們的皇后了,這樣一來對我們大玉國也有好處啊,也更利於兩國的穩定交往。”
簡玉衍思慮片刻,覺得媚妃娘娘說的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於是便笑道,“那朕就再考慮不考慮,只是這南平公主性子執拗,未必會答應。”
媚妃娘娘繼續媚笑道,“皇上的話,她豈有不從的道理?”
整整過去了兩天,簡玉墨才清醒過來,陸婉因爲過於疲累,竟坐在他的身邊睡着了。
簡玉墨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坐在一旁的陸婉,她正托腮沉睡,眉宇間帶着深深的憂慮,即便是閉着眼睛,但依舊可以清晰的看見她臉上的疲憊。
簡玉墨忍不住擡起手臂,大手劃過她的臉頰。
幾乎是肌膚接觸的一瞬間陸婉就醒了過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後將視線定在簡玉墨的身上,略帶驚喜的問道,“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陸婉翻了翻眼,不滿的說道。
“你一直在這裡守着我?”
陸婉想了想,故作冷冷的承認道,“是啊,因爲我擔心你死了,我就看不到你了。”
簡玉墨眉心一蹙,低語道,“能咒我點好的嗎?”
“你不是沒死嗎?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陸婉說完便開始檢查簡玉墨的傷口。
“疼,心疼。”他悶着一張臉繼續說道,“因爲有人不僅對我不冷不熱,竟還讓我去娶別的女人。”
陸婉心中暗暗嘲笑他的小心眼,開口卻假裝不明白的問道,“是誰啊?竟然這麼無聊。”
“是啊,她一直都是這麼無聊。”簡玉墨隱忍着笑意說道。
“王爺不放在心上不就好了?”陸婉繼續裝無辜,彷彿簡玉墨說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似的。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了許久,簡玉墨能夠明顯感覺出來,陸婉對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刻意疏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明顯拉近了很多。
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欣慰的笑,自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小姐,王爺,該吃藥了。”桃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陸婉還是像之前一樣,直接從陸婉的手裡接過來,用湯勺均勻的搖晃了一會兒後,熟練的將勺子遞在簡玉墨的嘴邊。
簡玉墨愣在那裡,眼神停留在她的手上。
見他不張口,陸婉不禁催促道,“張嘴。”
簡玉墨木然的張開嘴巴,陸婉便將藥送進他的嘴裡,而後開始第二勺。
“我自己來吧。”簡玉墨想要自己動手,陸婉卻沒有要給他的意思,她淡淡的說道,“坐着別動,你只要負責張開嘴巴就行。”
站在一旁的桃,見簡玉墨的臉上有些不適應的表情,於是笑着告知道,“王爺,您不知道,在你暈迷的這幾天裡,都是小姐給你喂藥的,有時候你不肯咽,小姐就會用......”
“好了,桃,你可以先出去了。”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婉打斷,她只好閉上嘴帶着笑容退出了房間,也算給小姐和王爺製造二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簡玉墨的心思依舊停留在桃方纔說的那段話上,他不解的詢問道,“我不咽的話,你會怎麼做?你爲什麼不讓她說下去?”
“沒什麼。”陸婉淡淡而答。
“你就會用嘴餵我?”簡玉墨忽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在陸婉看來多少有些變.態外加自戀,還有一些欠扁。
雖然她真的那樣做過,但是若是從簡玉墨的嘴中說出來,仿似完全變了味道。
“你不說話就表明你已經默認了。”
陸婉無奈嘆息,緩緩說道,“王爺,其實你也挺無聊的。”
“這樣我們才般配,不是嗎?”
陸婉無語,王爺不但無聊,更加無賴,這個人的臉皮似乎比城牆還要厚。
明月國
夜菀辰下了早朝後便直接去了太后的宮殿,太后人到暮年,鬢角的頭髮幾乎都變白了,眼角帶着魚尾紋,眼睛也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奕奕,但她的身子骨依舊硬朗,整個人的精神也還算不錯。
夜菀辰一走進去就見太后半躺在軟榻上,身邊有兩名小宮女近身伺候着,而她的貼身宮女秋菊姑姑則安靜的站在一旁,與太后閒淡的聊着。
“兒臣給母后請安。”夜菀辰走近後,對着太后施了一個禮,而後便自行起身坐下。
太后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勉強坐直身子,淡淡的問道,“皇上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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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母后最近身子不適,兒臣特意過來看看母后。”
太后撫了撫額,幽幽的嘆道,“哀家沒事,只是頭痛症又犯了,不過都已經是老毛病了,只是哀家這心裡總有些不順暢。”
夜菀辰見她一臉愁容,於是便關心的問道,“母后的心裡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哀家的煩心事只有一個,那便是你,你見過有幾個皇帝,在登基後,後宮連一個女人都沒有的?”太后說着,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夜菀辰習慣性的保持沉默。
太后稍稍有些不悅,道,“每次說到這個問題,你都是這樣的態度,哀家今日必須要和你說清楚,這立後之事必須在這個月之內完成,至於這皇后的人選,哀家會挑選一些條件優越的,再讓你從中挑出稱心的一位。”
“母后,兒臣另有想法。”夜菀辰沉默片刻,忽而說道。
太后見他不再是消極的態度,便好奇的問道,“不知皇上的心裡有何想法?快和哀家說說。”
“兒臣最近一直在處理與大玉國交好之事上,兒臣覺得兩國若想建議穩固的經濟文化交流,和親是最有效的途徑之一,所以兒臣想從大玉國選擇一位人選來作爲兒臣的皇后。”
太后的臉色隨即陰沉下去,她開口提醒道,“皇上,你若是娶大玉國的女人,哀家不會反對,但是那個女人絕對不可以爲後。”
“爲什麼?”
太后似乎並不想解釋太多,只是略帶*的說道,“明月國的皇后只能是明月國的人,大玉國的女人想都別想。”
夜菀辰不服,不禁開口試探性的問道,“如果兒臣非要這麼做呢?”
太后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沉思片刻,疑惑的問道,“皇上,你在大玉國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
夜菀辰也並不想隱瞞她,如實說道,“正是,當初就是她救了兒臣一命,兒臣才活了回來,所以兒臣必須讓她做皇后。”
太后心中雖然不悅,但並不想與皇上起衝突,她的心裡對那個女人頗爲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讓皇上動了心?
到了二月,天氣逐漸變得暖和起來,河岸邊的楊柳也慢慢的吐出了嫩葉。
簡玉墨的傷口也在慢慢的恢復,每天陸婉都會親自幫他換藥,兩個人的關係越發親密,陸婉似乎也已經完全接受了簡玉墨。
陽光明媚,微風拂面,在這樣好的日子裡,陸婉突然想去郊遊。在現代時,每到初春時節,她都會和閨蜜結伴去郊外遊玩野餐,她想,在古代的話,風景一定更加美好。
而且爲了配合簡玉墨養傷,她整整在府內呆了大半月,也實在感到悶得慌,所以就決定和簡玉墨一起出去走走。
兩個人來到鴛鴦湖,先是乘坐小船在湖上泛舟,湖岸邊,綠色的柳樹與紅色的桃交相輝映,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雲山撐船,陸婉與簡玉墨相偎坐在船頭,陸婉忽而注意到簡玉墨身上所帶的玉簫,便笑道,“王爺,你教我吹簫吧?”
“行。”簡玉墨將玉簫放在陸婉的手中,手把手教她如何吹奏,只可惜陸婉吹出來的聲音毫無音律可言,連雲山聽後都忍不出皺緊了眉頭。
湖水清澈,微波盪漾,湖面上有一對鴛鴦在戲水。
陸婉試了幾次,失落的說道,“王爺,算了吧?我覺得我的頭腦不太適合學音樂。”
“你吹得很好。”簡玉墨頗爲違心般的鼓勵道,“畢竟這纔剛剛開始,我先吹一遍給你看,你仔細看看我的手是如何變化的。”
“好吧。”
簡玉墨拿起玉簫,輕鬆熟練的吹奏起來,一曲悠揚略帶歡快的樂曲隨着春風吹拂在湖面上,陸婉覺得這聲音真是讓人醉了。
她一臉崇拜的望着簡玉墨,稱讚道,“你也太厲害了,竟然吹得這麼好聽,同樣都長了十根手指一個嘴巴,爲什麼我就吹不出來這樣的音律?”
簡玉墨笑着將她攬入懷裡,“婉兒,你要知道,我從五歲時就開始學習吹簫,你自然是比不過的,不過你很聰明,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學會。”
“真的嗎?”陸婉的臉上溢滿笑容。
另一邊的一艘客船內,夜菀辰坐在船內,看着不遠處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只覺得整顆心都像被浸在冰冷的湖水裡一樣。
那個人真的是陸婉嗎?她那麼快就完全投入到那個男人的懷裡了嗎?
他目光深切複雜的望着陸婉,眼底帶着一絲傷痛與糾結,陸婉臉上洋溢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原來,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她依舊會過得很開心,一直以來,傷心的人似乎只有他一個。
陸婉與簡玉墨在外遊山玩水一天,臨近傍晚,簡玉墨被皇上叫去皇宮,陸婉則決定一個人回去。
夕陽的餘暉浸滿西邊的天空,陸婉獨自走在街道上,看着如此美景,心中很留戀,一時間還不想回府。
整條街道沉浸在一片寧靜而又美好的夕陽中,陸婉漫無目的的向前走着,忽而感覺身後像是有人一直在跟着她。
她本能的回眸,身後只有兩三個行走的路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同的表情。
她暗暗疑惑,爲什麼她總感覺附近像是有人在看着她?
想起上一次被差點被刺殺的經歷,陸婉的心中依然心有餘悸,想要欣賞美景的好心情也瞬間蕩然無存,她只好故作淡定加快步伐朝着王府而去。
她匆匆拐進另一條街道,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讓她的神情驀地一睜,瞪大的美眸中溢滿不可思議。
夜菀辰安靜的站在她的對面,瞳孔深處如同一片靜謐的海面,臉上的表情平靜中帶着一絲糾結。
陸婉同樣深深的望着他,距離上一次的見面,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他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很多,但面容依舊精緻。
“婉兒,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他首先開口說了一句,臉上雖然帶着一絲淺笑,但聲音聽上去仿若隔世一般。
陸婉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臉上強顏笑道,“我還好。”
短短的三個月,他們之間的關係卻變得如此生疏,夜菀辰的心裡不禁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