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漢斯這個例子的反推,那麼接下來的四個例子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黑猩猩或許的確是爲了“娛樂”而攻擊遊客,這種看似於黑猩猩生存而言無意義的行爲實際上恰恰很好的反映出了其高智慧和“情感”的具備。
因爲人類也會時常作出一些於生存無意義,甚至有害身體健康,但可以讓人感到愉悅的行爲。
最簡單的就比如抽菸。
目前世界上沒有任何實在的證據表明抽菸對人體是有益的,相反,它是引起肺癌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可是全世界還是有很多人每天煙不離嘴,這種行爲背後帶來的是否爲“情感”因素呢?
如果不是,那是什麼讓人類選擇抽菸呢?是因爲父親抽菸,導致的遺傳習慣?或者行爲模仿?
可是在一份調查報告中,大多數父親有吸菸酗酒習慣的家庭中,他的孩子反而會遠離這種惡習,因爲他們從小就厭惡了這種行爲帶來的家庭不和睦。
由此可見,無論是不爲了獲取食物而向遊客丟石頭的黑猩猩,還是不以繁衍爲主要目的卻喜歡XXOO行爲的倭黑猩猩都應該是或多或少具備一些情感因素的,儘管我們還不能確定,但至少同樣有此行爲的人類是擁有的。
而喜歡上照鏡子的KK和每天對着鏡子梳妝打扮的人類對比一下就不難發現,也許KK的其他行爲和普通貓沒什麼分別,但對鏡子不陌生,不排斥就已經是很奇怪的“情感”行爲了。
我們爲了讓自己變得講究得體,變得漂亮美麗而對着鏡子打扮自己總不能說也是無意義的習慣行爲吧。
KK喜歡照鏡子或許就是因爲它很在意鏡子裡的自己是否得體,而這一點存在的很細微,只是研究人員沒有注意到KK眼神的變化而已。
儘管這些都是笑談,但也值得深思。
至於救同伴的大鼠,或許很多證據都能表明這是一種生物遺傳選擇,因爲只有懂得拯救同胞,重視警告的族羣才能在殘酷的自然環境中生存下去,其他那些選擇食物的早就被淘汰了。
可是類比之下,我們在上班路上遇到乞討者的時候,我們的施捨是一種怎樣的行爲呢?又或者說我們的行爲是怎樣的心態呢?
如果按照大鼠的算法,我們施捨他人是因爲我們無法無視乞討者這種“乞求”的聲音,又或者說,我們是因爲必須要消除這種“乞討”,讓它別再來“煩我們”,才願意掏錢,那麼我們的“善舉”好像一下子就變味了!
而事實上,也卻有很多人認爲施捨通常意義上也是一種變相的優勢心理展示,就像草坪於人類的意義一樣,我們在肥沃的土地上種植不會產出糧食的草坪不是因爲我們真的喜歡草坪,或者草坪有其他價值,而是因爲我們通過這種“浪費”自然資源的行爲來表達我們很富有。
“施捨”同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富有”心理,而不是“幫助”心理。
這樣一看我們的施捨行爲不但變了味道,甚至有點面目可憎了。
可如果不是這樣,去掉大鼠這種選擇公式,我們的行爲就變得富有“情感”氣息,變得“有人情”味起來。
相反,如果我們認可大鼠的選擇公式,那麼我們就是一羣腦子裡由二進制代碼編程並指引行爲舉止的機器人,而更好的算法告訴我們,不必要拿出自己的資源去“施捨”註定被社會淘汰的劣等機器人。
這種想法很可怕……但已經有很多人深陷其中卻不自知。
當然這部分是外話了。
說完了大鼠,最後就是八公了。
八公的忠誠令人類感嘆並反思,可是八公身上的算法如果真的成立,那麼一定會被人類直接捨棄,並跳過忠誠這一環節。
八公也就不會再第二天日出時重複前一天的舉動,它會做出更好的選擇,那就是向一個有愛心的人類示好,並期待他能夠帶自己回家,這樣八公就會重新擁有“家”、“食物”和“主人的愛”。
這是最優選擇算法,與大鼠的去“情感”算法完全相同。
在人類的世界中,類八公的忠誠已經不常見,選擇算法反倒更多。
如果把“忠誠”算法視爲死衚衕,選擇算法的優勢就明顯很多。
但這時,八公的行爲是由什麼造成的呢?是因爲八公不夠聰明導致的嗎?
那麼與之相對的,人類世界中很多采取八公算法的人也是因爲不夠聰明嗎?
我想並非如此,真正驅動八公算法得出“忠誠”結果的,是“情感”因素。
那些忠烈之人,忠貞之人,他們不是不夠聰明,而是“情感”因素讓他們的行爲變得有意義。
八公放在所有五張照片最後也就更能體現出曾一傑的良苦用心。
“情感絕非毫無意義,相反,它是人類最大的優勢!”
這纔是曾一傑想要傳達的。
……
論證了“情感”於人類的意義後,正如之前曾一傑的解釋所說的一樣,“霊基生命”是否存在並能夠與人類相提並論的重要前提也就顯而易見了。
那就是證明“霊基生命”擁有“情感”因素。
不過在那之前,曾一傑還展示五張圖形圖片。
這五張圖片中的圖形分別是:圓形、球型、三個在立體結構中互相平行的平行四邊形、兩個類似漏斗的相對的圓錐形和一個點。
這部分的註釋相對要少很多,但引發的思考卻並不比之前論證“情感”因素部分時的少。
首先是圓形。
處在二維平面的圓形被視作爲一個環、一個面、一個範圍或者“一扇門”。
環的概念是取圓的邊,面的概念是針對邊的內部構成,一個範圍是相對圖片整體,而“一扇門”則是透過了這個圓,看到了二維平面背後的三維世界。
在這裡,曾一杰特別註明了該部分研究結論不是由他一人完成的,而是由中國區的所有研究人員及來自俄羅斯的兩名空間結構學專家共同完成的。
第一個圓形是人類世界中存在的二維圖像,我們因爲處在更高的維度,所有可以得見這個二維圖像表達的多方面的狀態,甚至可將它延伸爲更大更廣的概念。
這其中就包括門。
一提到“門”,很顯然的就想起了唐胡安湖上的“門”。
那麼這扇門與這個“圓”有什麼關聯呢?
曾一傑在註釋中是這樣寫的。
“我們可以抽象的將一個二維層級的圓延展爲門的概念是因爲三維世界具備二維世界所不存在的第三要素,那就是除卻‘長、寬’以外的‘高’,這是構成三維圖形的最關鍵因素,在它的基礎上,圓擁有了門的概念,因此,我們是否可以將唐胡安湖上的‘門’視作二維圖像的三維呈現呢?這個二維存在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從這段話中可以看出,第一幅圖帶來的不是結論,而是問題。
二維存在於三維世界中的呈現狀態。
於是就有了第二張圖。
一個具體的,球型。
球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不算陌生,我們日常生活中存在着太多太多球型的物體。
就以籃球爲例,如果我想要在紙上畫一個籃球,排除顏色,紋理等細節,我們首先要畫的是什麼?
對,是一個圓!
由此可見,二維層級的圓在三維世界的展開就是球型。
那麼如果球是圓的升維展開,那麼唐胡安湖上的“門”是什麼的展開呢?
有人可能要說,就是一個“門”字圖形的展開。
對此,曾一傑的團隊卻提出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首先,這絕對不是一個“門”字圖形的展開,因爲“門”字圖形在三維世界中展開後,不僅僅可以用唐胡安湖上的“門”來呈現,它更加準確的展開方式應該是一個無法確定長度的通道。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是“門”的升維展開,那麼我們或許從正面看,它依然是“門”型構造,可是從側面,我們將會看到一條沒有盡頭的通道。
這纔是比較合理的展開狀態。
因此,直接將“門”認定爲是二位“門”型的展開是不準確的。
於是就有了第三幅圖。
三個相互平行的平行四邊形。
這幅圖單從視覺角度來看有點像是一個平行四邊形立方體的三個截面,或者上面,底面和中間截面,只不過前提是它們是一平行的狀態存在的。
這時立體的二維圖形與三維世界之間有了一個很特別的接觸,那就是限制性構成。
如果想要將第三幅圖中的二維結構升維,那麼這三個字二維圖形就會的延展就會重疊,而這時我們就可以確定升維展開的開始和結束。
聽上去有點把簡單問題複雜化的意思。
可實際上,這是註釋中的簡化描述,曾一傑還專門在這裡添加了一份研究報告鏈接,並具體的說明了對唐胡安湖上“門”的反向降維的深度剖析。
而簡化這份研究報告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曾一傑的團隊一致認爲,降維絕對不是單純的把三維的物體拍成照片,因爲那隻需要一部手機就可以了,同樣,升維也不是單純的把圓展開爲球。
因爲香腸的截面也是圓,但大部分香腸都不會做成球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