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少夫人這日日鬧騰,把個李府弄得是雞犬不寧。
然而今日的李家少夫人不知是爲何,見李明鑫帶着小北出去了之後,立即閃身進了房,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偶爾看到有一兩個看得上眼的丫鬟,她也只當做沒看到。
後來才知道,她不知在何時,偷偷與一個爲老夫人做法事的和尚好上了。那和尚生得強壯結實,濃眉大眼,光潔的頭頂似乎能擠得出油來!雖是位和尚,暗地裡卻做着些男盜女娼的勾當。所以能攀上李家少夫人這根又精緻又韻味十足的搖錢樹,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可謂是做足了功夫來討她歡心。
二人乾柴烈火,一點即燃,日日廝磨,李府的幾個姨太太再加上老夫人被她前段時間的鬧騰煩透了心,現在只要她不鬧事,這樣的事,她愛怎麼着就怎麼着,何況自家的少爺也沒少沾花惹草,所以這事件,除了李家那兩位二品尚書大人外,在李府便成了公開的秘密。
漸漸的府裡的丫鬟們也不像以前那般,該怎麼打扮還是怎麼打扮,如能有朝一日飛上枝頭當鳳凰,自然更是樂意。
今日頗有些冷,李明鑫在院子裡跺來跺去地等着小北。
遠遠看到小北過來,立即上前道:“怎麼樣?那母老虎可有發現什麼?”
小北輕笑道:“放心吧,少爺,少夫人此時正在佛堂呢,嘻嘻……”
李明鑫在小北腦袋上敲了一計道:“你個狗東西,看本少爺戴綠帽子,你就這麼開心!”
小北摸了摸自己的頭,嘻嘻笑道:“少爺,您看記得前幾天和小北說過的醉藍院嗎?”
李明鑫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北道:“嗯,咋地了,你去過了?可以啊,什麼時候你也學會瞞着本少爺了!”
小北忙道:“沒有沒有!小北哪敢呢!小北是給您打聽到了一件事!”小北故意賣關子似地看着李明鑫。
李明鑫心癢癢道:“快說!本少爺沒功夫在這裡和你猜謎!”
小北神秘道:“聽說前幾日醉藍院來了位臺柱子,那歌聲,那身段,那臉,還有那皮膚水潤得,長得嘖嘖,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們都在盛傳呢,說誰能得此姑娘一親,就是折壽十年也願意!”
李明鑫盯着小北道:“真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
小北立即拍胸脯道:“我小北什麼時候騙過少爺您了!”
李明鑫嬉笑道:“喲,小北,怎麼滴,如今開竅了?知道本少爺喜歡什麼了?”
小北撓了撓頭道:“哪裡話,少爺,原先不是老爺夫人管得緊嘛!再說了,我們就是去聽聽曲兒,看看美人,又有何妨,對不?少爺!”
“算你小子懂事,走着,帶路!”
“得勒,少爺,您請!”小北帶着李明鑫,往醉藍院而去。
自從良老王爺死於荷紅院之後,醉藍院便漸漸成了京城第一名苑,那裡小姐如雲,進進出出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在那裡,最缺的就是銀子,最不缺的也是銀子。
日日高歌笙舞,彈唱聲,嬉笑聲,打情罵俏聲,聲聲入耳。
“哎喲,李少爺,您裡面請!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小雪啊,可想你了!小雪小雪啊!”老鴇一見李明鑫進來,便打着腔,忙去叫李明鑫的相好小雪。
李明鑫把老鴇的手一攔道:“唉!張媽媽,我今兒來可不是找小雪的,聽說,你們這可是新來了姑娘哦!長得那叫一個標緻啊!”
“啊,哈哈哈哈!李少爺,瞧您說的,我們這裡的姑娘個個都水靈靈的,有哪個是不標緻的啦!您隨便挑,隨便挑!”
小北立即道:“張媽媽,你可不能糊弄我們少爺,這現在誰人不知,你這醉藍院來了一位臺柱子啊,今天我家少爺可是專門爲碧倩姑娘而來的!我家少爺有得是銀子,你可不能糊弄我家少爺!”
張媽媽尷尬笑道:“喲,這位小哥,碧倩姑娘啊,今兒個身子不舒服,如果她得空,第一個當然想到的是李少爺了!張媽媽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李明鑫哪有心情和一人老媽子廢話:“你……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嫌本少爺給不起銀子不是。吶,只要你把碧倩給本少爺叫來,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說罷,李明鑫便從懷裡掏出一沓解票出來。
老鴇兩眼直勾勾地看着李明鑫不斷晃動的手上的銀票,但最終卻嚥了口水說道:“不是,李少爺,真不是我老太婆不給您面子,今兒個碧倩姑娘真的是不舒服,如今還在上頭躺着呢!”
“在上面躺着?那本少爺更要去看看了,這般的美人生病了,本少爺我可心痛啊!”李明鑫說着便要上樓去。
“哎……哎……啊呀,李少爺,你……你不能上去,不能上去!”老鴇還想去攔李明鑫,被小北一下子擋了去路,李明鑫眼明腳快,早已蹬蹬蹬地向樓上跑去。
從房內傳出一聲女子的聲間,“碧倩姐姐,那個李明鑫可還在下面囔囔呢,說非要見你不可!”
另一女子輕輕笑了笑道:“小雪,放心好了,張媽媽會替我檔了李明鑫的。”
光聽那聲音便已是讓人神混,如此甜美的聲音早已讓李明鑫把持不住,恨不得立即衝進去,一親芳澤。
而小北卻攔住了李明鑫,低聲說道:“少爺,咱們在這裡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這裡裡面卻傳出一位男子的聲音:“小雪,這可是你不懂事了啊,如今碧倩正陪着大爺我呢,你不去找李明鑫這小子,倒到這裡來攪我和碧倩姑娘的局了!”
小雪笑了笑道:“樑大人,瞧您說的,可……可畢竟外面的這位是李家大公子,我們得罪不起啊!”
“小雪,你這說的,那就是我可以得罪了?怎麼,覺得我官太小嗎?”
“不……不……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聽得碧倩的聲音,“小雪,你出去吧,今兒個我只陪樑大人,那個什麼李公子,張公子的,讓他們回去,願意就留下來,讓媽媽給安排個姑娘。不願意,那就只能等,按規矩來,這後面的半個月,你知道的,我只陪樑大人!”
門外的李明鑫聽到這裡,如何還能按奈得住,門一腳被他踹開,李明鑫氣沖沖地進來,指着樑啓的鼻子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碧倩姑娘憑什麼要陪你半個月,老子今天就要碧倩姑娘陪我!”
李明鑫轉身看了眼碧倩,一眼看到碧倩時,便被她的美貌給深深吸引了,果然是臺柱子,長得實在是太精緻,他李明鑫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生得這般漂亮,舉手投足之間,彷彿能帶動周身的空氣也隨之舞動,膚如凝脂,面如桃花三月紅,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樑啓眼也不擡,自顧自的給自己和碧倩倒上一杯茶:“我算個什麼東西,那請問,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李明鑫並不認識樑啓,他認爲除了皇帝老兒,誰也大不過自己爹和叔父了,瞪着眼,兩手袖子往上一撩,得意地說道:“我?哼,說出來嚇死你,我爹,是戶部尚書李昌,我叔,刑部尚書李全!”
樑啓如夢袖醒般:“嚯嚯,原來是李公子啊!”
李明鑫一隻腳往凳子上一踩,哼道:“怎麼樣!知道本少爺的名頭了,可比你官大?那你還不讓開!”
可樑啓卻並不賣他賬,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道:“不好意思啊,李公子,這裡是京城,不是你們幽州。在京城這地界上,什麼事都得按規矩來,今兒個我先來,也是我先付了銀子,接下來的這半個月,碧倩姑娘還只能陪我了!李公子,您請吧!”
樑啓便說話,邊頭也不擡得做了個讓李明鑫出去的手勢。
碧倩適時說道:“李公子,真的很抱歉,樑大人已經出了銀子了,您要麼就後面排隊半個月後,本姑娘自當好好陪陪您李公子,要麼您就讓媽媽給您安排個姑娘。對了,小雪,你不是最喜歡的嗎?”
小雪笑咪咪地過來拉着李明鑫的胳膊道:“哎呀,李公子,您這是不是把小雪給忘了呀,碧倩姑娘現在是人家樑大人的人,怎麼會陪您呢,還是我來陪你吧!”
李明鑫一把推開小雪,小雪一個踉蹌,要不是小北幫她這麼擋了一下,只怕就摔到門外去了。
小雪氣急,跺着腳道:“哼,李公子,你個沒良心的,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碧倩姑娘也不是你有錢,你家老爺子官大就能請得動的!人家可說了,今天就陪樑大人了!還有接下來的半個月也只陪樑大人,您啊,就慢慢等吧!”小雪說完扭着屁股一步步地走了。
李明鑫被這一激怒瞪眼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今天非要帶走碧倩不可了!”
樑啓好笑似地終於擡起頭看着李明鑫說道:“你試試!”
李明鑫怒道:“我告訴你,要不是在京城,我他孃的早就動手殺你了!”
“李公子,口氣不小啊!你的意思是,要是今天在幽州,你就敢殺人了!就沒有王法了嗎!”樑啓一手狠狠地拍在案上,忽地站起來說道。
李明鑫哈哈大笑道:“王法?什麼狗屁王法!在幽州老子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