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日過了有不多久,在這年的秋季,何晨的小女兒何英潔便嫁到了李府,做起了李府唯一的少夫人。
而現下已經是入冬了,何潔英的已進李府幾個月,只是這位少夫人也不是個省事的主,來到李府後,消停了沒多少日子,大小姐的脾氣便一一顯露出來。對李明鑫管得極嚴,連着每日李明鑫出府什麼時辰回府也要管着,李明鑫人雖在外面,可心裡卻實在是窩火的很。甚至對於李明鑫多看了哪位丫鬟幾眼,這位少夫人便會尋個由頭,或把這個丫鬟狠狠地找人揍上一頓,或是要把這個丫鬟的臉刮花了,並警告一番。
這樣一段時間下來,府裡的幾個丫鬟人人自危,再不敢在李明鑫眼前多逗留片刻。李明鑫本就是個喜歡沾花惹草的人,以往總喜歡趁着丫鬟不注意時,調戲一番,如果哪個丫鬟稍微有點姿色的,沒有能逃得過他的手的,被他殘害的姑娘少說也有十多個,如今被自己的夫人這麼一管,搞得李明鑫實在是無趣的很,因此他便日日藉故出府去。
這位少夫人有時氣急了,便會摔東西,家裡的一些擺件也好,瓷杯也罷,被她已摔得所剩無幾,有時還會拿下人出氣。家裡的幾位姨太和老夫人,有時看不過去了,便會說她幾句,可這位少夫人雖說本是大閨秀,卻無半點大小姐的樣子,無端端地便會嚎啕大哭,這樣一來搞得整個李府雞犬不寧。
何晨雖說本來不是十分中意這門親事,但他如何不知自己女兒的脾氣,再加上看到自己女兒在李府的這副樣子,也只得搖頭嘆息,漸漸地便也不怎麼去管小夫妻二人。
由秋入冬,天氣也越發的冷了。
御書房裡
此時張元與刑部侍郎樑啓與陳帝一起。
自從王懈間接地把宮裡的那些耳目清除之後,再加上祁步君接管了禁軍,陳帝與一些大臣商量事情不知方便了多少。
陳帝問道:“樑卿,前段時間朕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樑啓微微一笑道:“回皇上,這段時間,李明鑫倒也還算老實,並沒有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是聽說,他那個新娶的夫人卻不是個省事的。”
陳帝道:“你說的是何晨的小女兒?”
樑啓回道:“正是!聽說雖然才嫁到李府沒幾個月,卻已經把李府搞得日日不寧了。”
陳帝輕笑道:“這不是正好麼,這樣,他李明鑫才無心思呆在家裡,只要他出了府了,機會終歸會有的,事兒麼,他總是要惹的。如今也快過年了,你只要派人多盯着他便是了,他早晚會惹出事出來的。”
樑啓回道:“是!李明鑫本性如此,他的那番消停也只不過是現下這段時間罷了,一旦時間長了,早晚會惹出事來!”
陳帝在御書房裡來回走動了數次,最後停要張元和樑啓面前道:“方勇夫婦及另外二人已經回幽州有段時間了,再過一兩個月便要過年了。但是幽州的那些死難百姓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那些被燒傷的老百姓們還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朕絕不能容忍如此之徒過這個春節!”
張元立即點頭道:“沒錯,皇上!他們四人雖已離開京城,但是心中的仇恨仍未減!如今李昌父子非但沒有得到應用的懲罰,甚至還讓李昌做上了戶部尚書。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心中是何等的傷痛啊!皇上,我們萬萬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們已經逍遙法外太久太久了!”
陳帝仰頭重重嘆息道:“朕又何曾想拖到今日!而且張元你安排的那個人到李府也已有段日子了吧!”
張元回道:“是,已快一年了,深得李府的那幾位姨太和李母滿意,已是讓他跟着李明鑫了!”
陳帝點頭道:“如此,今日朕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說罷,陳帝與張元及樑啓等人秘密協商了許久。
聽罷陳帝的建議,張元與樑啓二人立即拍手稱道:“妙!皇上,您的這個計策實是請君入甕!量他們這次也絕難逃脫!”
張元想了想後又道:“皇上,雖然此計甚妙,但老臣尤覺得不夠!”
陳帝早已胸有成竹,卻故意不說,反問道:“張卿,不防說出來聽聽!”
張元點頭道:“皇上,您此計只能讓李明鑫父子二人束手就擒,卻撼動不了李全與何晨二人!如果李全一口咬定此事他一無所知,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治其罪!”
陳帝笑道:“沒錯!那麼何晨呢?又怎麼說?”
張元回道:“何晨更可脫罪了,他畢竟沒有親自到幽州去,他只要把所用的責任全部推到那三個到幽州調查的大理寺丞手上就可以了。皇上您最多治他一個用人不當,罰點俸祿或是訓斥一番,不痛不癢!”
陳帝哈哈大笑道:“張卿果然是我們大陳國的尚書令大員!智謀超羣,絕非虛假!”
張元見陳帝如此,笑道:“皇上,您早已做好了打算?”
陳帝拍掌道:“沒錯!而且此次,朕要讓他晉麒親口到朕面前來提,早日將他們一干人等殺掉!”
樑啓疑惑道:“皇上,你有何妙計?”
陳帝輕笑着擺了擺手道:“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此事朕早有安排,到時你們就等着看好戲便可!若是讓你們現在就知道了,豈不是太無趣?你們只要替朕好好想相,選用何人來接替這三部尚書吧!”
這日天氣晴好,李明鑫早早地帶着小北出了門,小北機靈,反映快,腦子又靈活,讓他在京城這地界上好好地玩了幾把。所以李明鑫現在是越發的離不開小北了,有什麼秘密也漸漸地和他說上那麼一嘴。
這便慢慢地,小北對李明鑫瞭解的越來越多,他將這些細細地用一本小小的本子記錄下來,每日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
見李明鑫又要出去,何英潔在後面歇斯底里地喊道:“李明鑫,你今天不準出門,你要敢出去了,老孃我死給你看!”
李明鑫厭煩地回頭看了眼何英潔道:“好啊!你死,你現在就死,馬上死!我看你敢不敢真死!”
何英潔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哇哇大哭:“李明鑫,你混蛋,你不是人!”
李明鑫看好戲似地繼續說道:“快死去啊,你怎麼不去死了呢!本少爺還等着呢!”
何英潔卻反而立即站起來,一把抹掉淚道:“哼,李明鑫,你想得美,我死了,你豈不是更加逍遙自在了?你以爲老孃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從街上買來一個狐狸精嗎?老孃我還就不死了,我氣死你!你不是喜歡玩嗎?去吧,愛咋玩咋玩,不過老孃我怎麼玩你也別想管。”
李明鑫輕挑一眼道:“大小姐,你隨便!”說完帶着小北轉身離去。
何英潔只能氣得在那跺腳。
一出李府,李明鑫便是生龍活虎,他一邊往嘴裡扔着東西,一邊時不時的吹着小曲。
走出一段路後,小北在李明鑫身後喃喃道:“少爺,要不,要不咱們把冬兒姑娘給放了吧!她怪可憐的!”
李明鑫轉身瞪了一眼小北道:“那可是本少爺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來的!哪能說放就放的,誰讓她自己沒錢埋她那個死掉的爹的!唉,不對,小北!”
李明鑫看了眼漲紅了臉的小北道:“你小子該不會是看上冬兒了吧!我警告你啊,她是本少年的,你他媽少給我打她主意!要不是何潔英那母老虎看着,老子早就把冬兒給辦了!”
小北一把拉住李明鑫道:“少爺,小北求求您,您就放了冬兒吧,她只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滾開!本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李明鑫一把將小北踢遠。
走到大街上,看到人來人往,各種擺攤的,唱戲的,鬥蛐蛐兒的,只把李明鑫看得眼花繚亂。
“果然是天子腳下,這麼熱鬧,還有你看,你看,嘖嘖,這些姑娘都長得這麼水靈,本少爺都看不過來了。”
“少爺,我們不要去惹她們,這裡是京城,這些人指不定哪個姑娘就是哪家大官的小姐或者夫人呢。我們就逛逛,吃點東西,你有什麼喜歡的再買點,我們早點回去啊!”
小北是已經不是第一次跟着少爺了,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倒也沒惹出什麼事來,但小麻煩總還是不斷,什麼吃了東西說人家東西不好,不肯給錢啦,什麼把人家水果鋪上的水果一個個咬上一口啦等等,小北只得在後面不斷地賠着不是,又不斷地拿出錢來填補。
小北於一年前剛進的李府,李明鑫那時還在刑部的大牢裡,並未見着,但老夫人和夫人們卻見他爲人十分機靈本分,倒也十分喜愛,便尋思着讓他跟着李明鑫。
李明鑫拍了下小北的手道:“怕什麼,我也就看看,你別緊張,我知道你的意思。家裡那母老虎已經夠煩的了,本少爺要好好玩玩。”
“好好,少爺那咱們就看看玩玩,千萬別再惹事了啊,不然老爺就不會讓少爺您再出府了,到時您可要日日對着少夫人了,您可願意?”
李明鑫瞪了一眼小北道:“哪那麼多廢話,出來了,就陪本少爺好好玩玩,過幾天啊,本少爺帶你去逛逛醉藍院,聽說那裡的姑娘,漬漬,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的。小北,你也不小了,本少爺仁慈,帶你去開開葷!”
小北立即阻止道:“少爺,不可以的,被少夫人知道了,小的要被少夫人打死的。”
“你怕什麼,本少爺保你,那母老虎不敢拿你怎麼樣,快走,咱們先逛逛。”
不過李明鑫話雖這麼說,但家裡的那個母老虎他也實在是煩死,所以後來想想覺得小北說得也不無道理,於是便打消了今日要去醉藍院的念頭。
小北嘟囔着嘴,卻也只得跟在李明鑫的身邊,半步不離,手裡已提了滿滿的兩手東西。今天天氣不錯,李明鑫要好好地在京城的街上逛,看什麼都是新鮮的,看什麼都是興致極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