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發覺到兩個人都注視着自己,不禁無奈一笑道:“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失態了。”
公羊亦點點頭,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沉默的銘記,忽然開口問道:“你……真的是當年那個魔頭?都過去一萬多年了,爲什麼你還活着?”
銘記淡淡地瞥了公羊亦一眼,冷笑着說道:“若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逍遙閣走上一趟。”
“哼,真是張狂,莫說如今的逍遙閣不是當初的東海龍劍派可以相比,就算是你真的去了,我已經有了防範,還能讓你像對付自己門派一般偷襲了不成?”公羊亦一甩大袖,怒斥道。
銘記當初雖然強大,又有蜃怪相助,但是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滅掉一個宗門其實也是癡心妄想,若不是她在宗門大陣啓動之前混入其中,那麼是絕對無法成功的,最重要的是,當時的東海龍劍派並沒有人能夠結成金丹,而結成金丹者也都隕落在天刑雷劫之下,所以便無人可以阻止她,可就算是如此毀滅性的打擊,依舊讓不少弟子逃了出來,經過休養生息才建立了逍遙閣。
又有誰知道,上一次懸空島之行,逍遙閣到底得到了什麼好處?
看着兩人大眼瞪小眼,荊天一陣頭痛,於是將銘記的簡單情況說了一下,其中自然省略了諸多細節和感情之事,但是情節之曲折,也讓公羊亦嘖嘖稱奇,對銘記的印象也不再向之前一般惡劣了。
對於公羊亦來說,萬多年前的事情,早就不值得這樣耿耿於懷了,現在的逍遙閣過的好好的,幹嘛非要觸了銘記這煞星的黴頭?
三人都不是常人,自然很快就壓下了彼此之間的矛盾,公羊亦顯然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真是盡心盡力地想要幫助荊天,與兩人商討起妖王宮發展的一些事情,字裡行間都表明日後的逍遙閣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予支持,以他如今在逍遙閣之中的地位,自然有着這樣的影響力。
有了逍遙閣的暗中支持,妖王宮的情況就要樂觀很多,和預想之中四面楚歌的場景完全不通過,這正是荊天喜聞樂
見的,心情不知不覺便輕鬆起來。
兩個月之後,公羊亦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妖王宮,這些日子以來與荊天的切磋之中他竟然一次也沒有勝過,才察覺到自己與那些領悟神職存在的巨大差距,心中不由黯然,他擡頭望望天,不知道何年何月那恐怖的天劫會忽然奪走他的性命。
“嘿,人恆有一死,擔憂這些做什麼?”公羊亦晃晃腦袋,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遠離的妖王宮,又看向大陸的南方,冷笑道:“荊天,你非尋常之人,日後的成就遠遠超過兄長與我,反正我也活不長久,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接下來的歲月,整個大陸的修仙界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天地神盟攻打合歡派的過程中遭到了強烈的抵抗,不僅未能拿下,還被合歡派那名神秘的掌門親手斬殺了一名煉神還虛境界的強大修士,其他修士則是狼狽而逃,一時之間損失慘重,遭受到擴張以來的第一次大敗。
荊天獨自一人攻打神獸宗山門之事短時間內傳遍了整個修仙界,這等於是*裸地打在神獸宗的臉上,讓一個宗門顏面盡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熱鬧,只不過等來的卻只是神獸宗的沉默,對外不發表任何態度,讓人一時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們醞釀着什麼樣的陰謀。
逍遙閣依舊和鬼靈門打得火熱,只是優勢卻漸漸明顯,將對方打得節節敗退,開始收縮勢力,韜光養晦起來,也許對於交戰雙方來說,藉着這次機會同時收手纔是正理,否則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遭受到外敵攻打,會有巨大的危機。
鬼靈門復甦未久,根基依舊淺薄,更加禁受不起這樣的折騰。
沖霄殿這些年來一隻堅持着保守作戰的策略,從來不與其他宗門正面衝突,若是天地神盟繼續向北擴張,第一個需要攻打下來的就是沖霄殿,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之下,沖霄殿上上下下的所有修士就變得更加沉穩,氣氛也越來越是凝重。
妖王宮位於大陸西北部,遠離紛爭的中心,又有聲名在外的荊天坐鎮,短時間內平穩發展,竟在短短數
年之間構建出了一個不錯的雛形,門中氣氛遠非之前可比,已經展現出一定的條理性,煉丹煉器等必須部門也建立起來。
對於荊天這樣實力強大的妖精,其他的門中修士還是頗爲認同,給予了相當大的支持和擁護,外界的諸多流言之中,更是將他稱作天狐王,儼然成爲了一個絕代妖王。
距離荊天回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五年的時間,大陸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暗中的激流已經開始不安於現狀,漸漸躁動起來,只需要一個足夠有影響力的事件,就可以讓整個修仙世界沸騰起來,屆時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明哲保身。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發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這一日晴空萬里,湛藍的天空透着令人愉悅的氣氛,原本應該是一個異常祥和的日子,但是卻因爲一個人的到來而完全改變。
距離沖霄殿不足千里的荒原大山之中,空間忽然劇烈的扭曲起來,形成了一個直徑足有百米的巨大奇異球體,這其中的一切盡皆混亂起來,開始不斷旋轉,單調的灰色一閃而過,天空響起一聲炸雷,地面頓時被掀了起來,方圓數十里之內一片狼藉。
空間回覆原狀,天空中卻憑空多出了一個人影,此人生得異常威武,眼有雙瞳,都是純粹的紫色,身穿一件黑紫色金紋武士裝,襯托出魁偉的身材和寬闊的肩膀,手中託着一個銀白色圓盤狀法寶,法寶之上一枚金色的小劍在其上盤旋飛舞,似乎異常興奮一般。
“哈哈哈,花了我一千多年,今日終於找到了這個世界,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三尊者會忽然失去聯絡……”莫虛先是放聲大笑,抒發着對於長時間奔波的厭惡和憤怒,然後忽然想起了讓他爲之凜然的事情。
面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莫虛終於冷笑一聲,陰森地說道:“哼,他死了正好,大尊者正好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只是我接下來行事還需謹慎一些了……”
莫虛思量了一會兒,心中已然有了定計,毫不猶豫地對着沖霄殿的方向飛射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