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珊、祁愷兩人頂着烈日在校園裡穿梭,熱辣辣的太陽吸乾了空氣中所有的水分。 林碧珊覺得自己很快就要變成一具乾屍了,這大熱天的,她幾乎已經完成了“環校園”的馬拉松,此刻她覺得校園就好像是魔鬼的訓練場,看什麼都不順眼,就連可愛的西瓜似乎也不那麼可愛了,此刻這個綠皮大西瓜更像是一個累贅。
祁愷也是汗流浹背,整個人都是蔫蔫的,他顧不得擦額頭的汗,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碧珊,你說你沒事買個西瓜幹嘛?”
林碧珊香汗淋漓,沒精打采的說:“我當時是想着西瓜比較清淡,應該很合適出水痘的人吃,所以想都沒想就買了。你知道我抱着它走了多遠嗎?我從超市一直抱到醫務室,又從醫務室抱到你們寢室,四樓啊,你們寢室在四樓啊,我也是蠻拼的。你要是覺得重就扔掉吧,還有這麼遠的路,會把人累死的。”
祁愷若無其事的微笑着,但他的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原來林碧珊是特意爲他買的西瓜,這麼算來這個西瓜也算是林碧珊送給他的禮物了。瞬間,祁愷就覺得西瓜是那麼的可愛,全身也有了使不完的勁,“不累不累,這麼可愛的西瓜,扔掉了多可惜啊。”
“行,那你就抱着吧。”林碧珊瞥了一眼大汗淋漓的祁愷,心裡偷着樂。
當空調的絲絲涼風溫柔的灑向整個房間時,林碧珊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祁愷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依舊是長袖長褲。
林碧珊坐在牀沿上,大聲的嚷着:“西瓜,西瓜,我要吃西瓜。”
祁愷將洗淨的西瓜切成了兩個半圓,每個半圓裡都插了一支勺子,祁愷直接將其中一個半圓遞給了林碧珊,“吃吧,抱着吃。”
林碧珊幸福的大叫着,“我就愛這麼吃西瓜,西瓜也只有抱着吃纔好吃。有空調和西瓜的夏天才是夏天。”
“那沒西瓜沒空調的夏天叫什麼?”
林碧珊開心的吃着西瓜,砸吧着嘴,說:“叫烤箱。”
祁愷溫柔的看着林碧珊,他的心也因爲林碧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柔軟。
林碧珊抱着已經被她吃掉了大半的西瓜,特認真的說:“祁愷,我想和你聊聊。”
祁愷也抱着半個西瓜坐在不遠處,“聊唄,想聊什麼?”
林碧珊臉頰微紅,輕咬着嘴脣,看起來十分的緊張,“祁愷,謝謝你救了我。”
祁愷微微揚起嘴角,說:“多大點事兒,不用謝啦。”
“其實,是我自己太傻了,居然會因爲這麼一點點小小的打擊就去尋死覓活,我真是太幼稚了。”林碧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覃義哥哥,不,是覃義,他並沒有錯,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不過,我現在已經想開了。祁愷,謝謝你救了我。”
祁愷放下了手中的西瓜,走在林碧珊的身邊,坐下,“碧珊,你不用謝我,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啊?什麼意思?”林碧珊一時間無法理解祁愷話語裡的深意。
祁愷微笑的看着林碧珊,“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碧珊,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林碧珊逃避着祁愷的眼神,輕輕點頭,“我知道。”
祁愷握住了林碧珊的手,深情的說:“碧珊,做我女朋友好嗎?”
林碧珊抽回了自己的手,很尷尬的用手指絞着自己的衣角,低着頭沉默不語。
祁愷很緊張的蹲在了林碧珊的腳邊,他的眼睛裡閃爍着耀眼的星光:“碧珊,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嗎?我想照顧你一生一世。”
面對祁愷的深情,林碧珊黯然的起身,拿起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祁愷,謝謝你一直都這麼的照顧我,關心我。不是你不好,而是我……”
祁愷打斷了林碧珊的話,臉上全是寂寥:“碧珊你別說了,我明白了。那,我們還能和原來一樣的相處嗎?”
林碧珊微微一笑,“愷子,你教我下圍棋吧。”
林碧珊的這一聲“愷子”讓祁愷如釋重負,他很慶幸他並沒有失去林碧珊,但同時他的心卻是那麼的疼。
祁愷也笑了,從拖杆箱李拿出了圍棋,“我剛纔沒聽錯吧,你是說要我教你下‘圍棋’?”
“嗯,圍棋,說不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上個星期我一個人在圍棋社擺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棋局,我現在可是高手了,要不要殺一局?”林碧珊特驕傲的對祁愷發起了挑釁。
祁愷被林碧珊逗樂了,故意拖長音,說:“是嗎?聽起來挺厲害的,那麼就殺一局吧。”
林碧珊選了白子,理由很大氣,“我讓你先走,夠有風度吧。”
祁愷手執黑子,“承讓了。”
不得不承認,林碧珊的棋藝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和祁愷比起來,依舊是大象和螞蟻的區別。
在整個下棋的過程中,林碧珊都在不停的聒噪。
林碧珊:“你拿起來,我想下這裡。”
祁愷:“你是要悔棋嗎?”
林碧珊一臉無辜,道:“不可以嗎?”
祁愷一臉黑線,“當然可以。”
……
林碧珊:“不行不行,我下錯了。”
祁愷:“又要悔棋?”
林碧珊理直氣壯,道:“我不是想悔棋,我是下錯了地方。”
祁愷一臉黑線,“好吧。”
……
林碧珊:“那個,我想要把這兩顆棋換個位置,可以嗎?”
祁愷:“想好沒?是不是要悔?”
林碧珊一臉羞澀,道:“嗯,要換。”
祁愷一臉黑線,“好吧。”
……
林碧珊:“愷子,從現在起,我下兩顆你下一顆,可以嗎?”
祁愷:“呃……”
林碧珊撒嬌,道:“你那麼厲害,就讓讓我嘛,真是。”
祁愷一臉黑線,“好吧。”
這場不太公平、公正的比賽,林碧珊以微小的優勢贏得了比賽的最終勝利。
林碧珊伸了一個懶腰,超滿足的說:“我說我的棋藝很精湛吧,你非不信,輸了吧。”說完,林碧珊笑得就跟一朵花兒一樣,特別的燦爛。
祁愷一邊收拾着棋子,一邊感慨,“是啊,我輸得心服口服。”
林碧珊笑得更燦爛了,湊到祁愷的面前,說:“想吃什麼?我去買。”
祁愷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不覺間以快6點,下棋時還不覺得,現在林碧珊一說吃東西,他還真覺得有些餓了。“隨便吧,我只能吃清淡的,你幫我多買幾個饅頭,留着我晚上宵夜。”
“好,你乖乖的在這待着,我去去就來。”說完,林碧珊一陣風就不見了蹤影。
約摸半個小時的光景,林碧珊用腳踹着門,大喊着:“愷子,開門,我快堅持不住了。”
祁愷打開房間的門,只見林碧珊的手上端着一個大大的食盤,就和餐館的服務員沒什麼兩樣,祁愷連忙接過林碧珊手中的食盤,“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吃唄。”林碧珊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桌前,將飯菜一盤一盤的端到了桌上。
“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粥,這是手撕包菜、魚香茄子、香乾肉絲,還有一份粉蒸排骨,多少都要吃點葷的,而且這排骨看起來也很清淡的。這是五個饅頭,夠你吃了吧,還有兩個滷雞蛋,留給你晚上宵夜一起吃,怎麼樣,還可以吧,我是不是很賢惠。”林碧珊給起來拿了一個凳子,俏皮的說:“請。”
祁愷看着笑靨如花的林碧珊,心裡全是感動,這個讓她心動的女孩,雖然拒絕了他的告白,但是她卻是真的關心他的。祁愷忽而覺得,就算不是情侶,一輩子都做彼此的知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祁愷在校外住的一個星期裡,但凡林碧珊有空閒的時間都會來找祁愷玩,她的理由很奇葩,“我不是想陪你,我只是想蹭蹭空調。”
每天,林碧珊都會和祁愷下圍棋,每次祁愷都會在林碧珊的悔棋和耍賴中輸掉,晚上林碧珊都會留下來和起來一起吃飯。偶爾林碧珊也會陪啤酒肚的旅店老闆聊上幾句,一來二往,她便和旅館老闆夫婦熟悉了。
在旅館夫婦的眼中,林碧珊和祁愷儼然一對“同居”的校園情侶,他們心知肚明這些小情侶來校外住的目的,年輕人乾柴烈火的很正常,常年做校園情侶的生意,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林碧珊每天晚上都會回到學校裡休息,這就讓旅館老闆娘納悶了。
終於,老闆娘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小美女,又回寢室啊?”
林碧珊微笑的說:“是啊,寢室要鎖門,我要趕快走。”
老闆娘的表情特別的“複雜”,賊兮兮的說:“不留下來陪你的男朋友嗎?”
“啊?”林碧珊忽然有點懵懵的,不過瞬間就明白了老闆娘的意思。林碧珊羞澀的說:“他……他不是很方便。”此話一出,林碧珊的臉都綠了,這是什麼破理由,一個男的有什麼不方便的。
哪知,老闆娘特別的深明大義,拍着林碧珊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哦,我明白了,難怪不見你男朋友多出門的,原來是不方便啊,沒事,小手術一個禮拜就全好了,割了衛生,對你倆都好。”
林碧珊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她努力的抑制着內心的笑意,特懂事的說:“是啊,衛生,衛生。紅姐,我先走了,寢室要關門了。”
“去吧去吧,路上當心啊”老闆娘說完便回房間了。
林碧珊一離開小旅館就抑制不住的狂笑起來,“哈哈哈,祁愷,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站在校門口嘲笑你,哈哈哈。”
林碧珊一晚上都在回味老闆娘的話,“割了,衛生。”只要想到着她就受不住控制的狂笑,這個笑話肯定是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話了,沒有之一。
出水痘的祁愷整天都待在小賓館裡,全然不直達旅館老闆娘和林碧珊之間發生的一切,如果祁愷要是知道了這一切,肯定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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