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啊,天天,你怎麼能這麼小氣呢。再說了,是麥筱請客,又不是花你的錢,你可不能搞霸權主義啊。”汪泉憤憤不平和週末打着嘴仗,獻媚的看着麥筱,說,“麥筱,你看你看,週末居然敢管你。這還沒結婚呢。週末他現在就管起你來了,這還得了啊,週末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我作爲你的同桌兼好友,我都看不過去了,快,快收拾收拾他。”
麥筱臉頰緋紅的着看着汪泉,一臉的嬌羞,“好了,算你贏了。我做主請你吃牛肉拉麪,行了吧。”
汪泉得意的看着週末,舌頭在口腔裡彈出了一個古怪的聲音,輕佻眉毛,說:“天天,怎麼樣。這世道有閨蜜還是好啊,我現在可是有靠山的。”說着說着,身體也不經意的往麥筱的身邊挪了挪,以示和麥筱的親暱。
張丹妮受不了汪泉的這幅噁心的鬼樣子,嫌棄的說:“誰和你是閨蜜啊,好惡心啊。”說完就把汪泉擠到了最邊上,挽着鄧雅雯的手緊緊的挨着麥筱,生怕汪泉身上的“瘟疫”會波及到他們。
黃俊鵬也適時的往麥筱的身邊挪了挪,故意和汪泉拉開了距離。
週末看着被孤立的汪泉笑而不語,眼睛裡寫滿了嘲諷。叼呆協血。
汪泉沒好氣的上下打量着黃俊鵬。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的說:“黃俊鵬,你有沒有立場啊你是不是我的戰友啊是戰友話,我們可是要堅定的統一戰線啊,過來,站過來一點。”汪泉伸出手指朝黃俊鵬勾勾手,臉上有着不容拒絕的表情。
黃俊鵬並不吃汪泉這一套,很果斷的搖着頭,說:“我還是和麥筱他們做閨蜜吧。”
汪泉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實在無法相信黃俊鵬居然會背信棄義,居然會棄暗投明,也太不仗義了吧。
“可以,我們可以接受帥哥當閨蜜,其他的就免了吧。”鄧雅雯欣然點頭,看來汪泉真的被嫌棄了。
汪泉可憐兮兮的看着麥筱,希望麥筱能爲自己說句話,沒等麥筱開口,汪泉慌慌張張的大聲叫了起來,“醫生,醫生,這裡的針打完了,麻煩拔針。”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汪泉的一嗓子而轉移到了麥筱的輸液瓶上,果然,已經沒有藥液在滴入透明的引導管中了,大家都因爲很開心的聊天而忽視了對麥筱的看護,如果不是汪泉及時發現的話,麥筱的手可能會因此而回血。
還好還好,有驚無險,護士很快的來到麥筱身邊爲麥筱拔針。
週末拍了拍汪泉的肩膀,說:“幸好有你及時發現,謝謝你,兄弟。”
“誰和你是兄弟,我是麥筱他們的閨蜜。”汪泉嫌棄的將週末的手拍開,諂媚的看着麥筱。
“好吧,看在你待罪立功的份上,我們就勉強收你當個閨蜜吧。”張丹妮看着汪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堆人簇擁着麥筱離開了輸液室,臨出門時,張丹妮無心的感慨了一聲,“醫院的人真多,看來我今天回家要喝點板藍根預防預防。”
離開醫院後,黃俊鵬跨上自行車和大家告辭,他看到週末關心麥筱的樣子心裡真的很難過,他也很想關心麥筱,他也很想和麥筱肆無忌憚的開開玩笑,只是他並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利,他對麥筱的關心只能放在心裡,而且在他看來麥筱也並不需要他的關心,其實他就不應該來醫院,。黃俊鵬的心裡一片潮溼,他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
“別走啊,說好了一起去吃拉麪的。”張丹妮很疑惑黃俊鵬爲什麼要回家,執意的挽留。
“算了,我還是回家吃飯吧,你看,我東西太多了。”黃俊鵬說完聳聳肩上的吉他。
週末走上前,一把拿下了黃俊鵬肩上的吉他,“我來背,一起去吃拉麪吧。”說完將手搭在了黃俊鵬的肩膀上,回頭看向了汪泉,說:“我和黃俊鵬騎車先過去,把面都點好,你照顧好這些美女一起過來,尤其是麥筱。”
“放心吧。快去快去,我要雙份牛肉的啊。”汪泉眼裡只有美味的食物,其他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每個人都報上了自己喜歡的口味,黃俊鵬仍然是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麥筱知道黃俊鵬心裡的苦楚,於是微笑的看着黃俊鵬說:“黃俊鵬,我們喜歡的口味你都記好了嗎別記錯了,你現在是我們的閨蜜,所以你不能提前離開,好嗎你和週末先去吧,我們一會兒見。”麥筱的燒已經完全退去,除了有點無力外並沒有其他的不適,臉色也不似之前那般慘白。
面對麥筱的盛情邀請,黃俊鵬自然是不忍拒絕的,和週末一前一後的騎車飛馳而去。
瑟瑟的寒風吹到了麥筱的臉上,調皮的鑽進了麥筱的脖子裡,麥筱禁不止的打着哆嗦,將脖子縮在厚厚的衣服裡。汪泉看到麥筱的樣子有些心疼,很紳士的將自己的校服脫下來披在了麥筱的身上,麥筱很自然的接受了汪泉的好意,和張丹妮他們說說笑笑的一起往拉麪館走去。
初冬的江城,整個城市都顯得十分的蕭條,步履匆匆的行人們大都將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武裝的嚴嚴實實,抵禦着寒冷的侵襲,行色匆匆的趕着回家,家裡是最溫暖舒適的,是每個忍溫暖的避風港。唯獨麥筱他們這一羣嘻嘻哈哈的高中生和此情此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也爲這蕭條的初冬增添了一些難得的活潑和色彩。
醫院和拉麪館不太遠,打打鬧鬧的一羣人也會加速時間的流逝,一會兒工夫,以汪泉爲首的“閨蜜”小分隊的全部人馬都安全的抵達了他們和週末、黃俊鵬約好的最終目的地蘭州拉麪館,這裡也是汪泉和週末經常混跡的一家小店,據說分量和口味都是一級棒。
這家拉麪館的門面不算大,但生意卻很火爆,小店裡座無虛席,一進店氣溫就急劇上升,那溫度裡有着濃郁的香味,聞起來就讓人忍不住砸吧嘴巴,食慾大增。
週末和黃俊鵬霸佔了一大張桌子,桌子已經上齊了他們點好的每一碗拉麪。週末一一的介紹每一碗拉麪的不同配料和佐料,每個人都根據拉麪的口味找到了自己相應的位置坐下。
餐桌上所有人的碗裡都是火紅一片,牛肉的異香配上綠綠的蔥花,讓人垂涎欲滴,大快朵頤,唯獨麥筱的碗裡是透明清澈的湯料以及放眼就可以看穿的雪白的麪條。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麥筱奇葩清淡的口味,再加之麥筱生病了,食物自然要更清淡,只是黃俊鵬實在無法理解,不放辣椒的拉麪怎麼就能咽的下去。
黃俊鵬將自己的疑惑很隨意的問了出來,“麥筱,你平時也不吃辣椒的嗎”
麥筱用筷子在來面裡隨意的翻動着說:“是啊。”
“好吃嗎”黃俊鵬嚼着牛肉,就好像看見了一個怪物。
“我比較喜歡清淡的口味,所以我覺得很好吃。”麥筱眉眼含笑的看着黃俊鵬,說:“要不試試,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病人,不過我還沒有開動呢,應該不會把病毒傳染給你。”麥筱將自己的拉麪推向了黃俊鵬,做出了請的姿勢。
黃俊鵬砸吧着嘴巴,躍躍欲試,偏頭看向看週末,“可以嗎我真的想吃吃沒有任何佐料的拉麪。”
“換雙筷子啊,別把麥筱的麪湯搞污染了,她生病了,不能吃辣。”週末很大度,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大快朵頤的吃着自己的拉麪,但語氣裡盡是對麥筱的細心,容不得麥筱受到半點的傷害。
黃俊鵬從筷子筒裡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麥筱也很熱情的將自己的拉麪推到了黃俊鵬的面前,黃俊鵬小心翼翼的從麥筱的碗裡夾了一根長長的麪條,只是拉麪太長了,黃俊鵬伸長了胳膊還完全沒有看到拉麪的盡頭,張丹妮打趣的說:“黃俊鵬,你堅持一下,我去找個梯子來。”
黃俊鵬有些尷尬,他緊張得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一步的動作,用嘴把麪條咬斷他倒是很樂意的,可以麥筱不幹啊,就算麥筱不介意,週末肯定會殺了自己的。如果把麪條重新放到碗裡吧,麥筱會不會覺得會是自己在嫌棄她就在黃俊鵬兩難的時候,週末的當機立斷的用筷子夾斷了這根長長的麪條,將麥筱的拉麪重新拉回了麥筱的面前,不痛不癢的說:“快吃吧。”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麥筱聽得,還是說給黃俊鵬聽的。
黃俊鵬尷尬的笑了笑,將從麥筱碗裡夾出來的麪條放進了嘴裡,沒放辣椒的麪條味道很寡淡,就好像白開水一樣,黃俊鵬嘗不出任何的味道,只是在下嚥的瞬間,黃俊鵬的味蕾上留下了麪條原本的香味,那是一種芬芳,一種只屬於麪條的芬芳。平時習慣了刺激火爆味道的黃俊鵬第一次體味到了“原味”的芳香,那種味道很自然很平淡,那就是大自然賦予食物最根本的樣子,沒有多餘的添加,沒有刻意的渲染,最純真最自然的爆炸在了黃俊鵬的味蕾上,口齒裡的淡淡微香讓黃俊鵬對拉麪又有了一種全新的定義。
“好吃嗎”麥筱關切的問。
“還不錯,清清淡淡的,挺好。”黃俊鵬連連點頭,樣子很真誠。
張丹妮對黃俊鵬的回答嗤之以鼻,“奇了怪了,不放辣椒和蔥花的素面怎麼可能好吃,反正我是不吃的,也只有麥筱這樣的奇葩纔會吃如此奇葩的拉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