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自己的女人親熱,天經地義,還有誰敢反對不成?”
大手扶了她腰身,向她慢慢的湊過去,這馬車的狹小之地,倒是另有一番滋味。錦言應也不是,拒也不是,正在萬般窘迫之際。馬車嗒嗒的入了皇城,宮門前有侍衛嚴令細查,寒秋將身上的令牌遞過去,馬車放行,也同時打擾了這帝后二人的親熱。
錦言慌忙拉了衣服坐直了身子,皇帝則意猶未盡的懶洋洋靠過去,“錦兒,今晚上,朕到錦宮歇了……你身體一直不好,朕也一直都不去碰你,眼下已經是四月初了,將近一年的時候,也可以了吧?”
從去年她第二次小產又受傷之後,皇帝從未近過她的身,並不是因爲失寵了,而是因爲,他心疼她。
可現在,眼看她的身體漸漸好起來,他也不願意再等。
他要他們的孩子。不管是皇子,或是公主,只要是他們的孩子,他都喜歡。
“皇上,我……”
錦妃臉色羞紅的咬着脣,慌亂的眼神擡起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可是,玉美人才剛剛小產……”
“那是她自己不小心,與你有關係嗎?”
景元帝不願意提這事,提起這事,就想起這小女人與他曾經鬧過的彆扭……唔,其實他大曆國君,想要一個女人,自是誰也不能去幹涉,也根本不會有資格去幹涉的事情,可偏偏那玉美人就是出自她錦宮……害得他有段時間,總是不敢到她宮裡來,就怕看到她失望,以及責怪的眼神。
不過現在好了,玉美人的孩子本來他也沒想着要。
“錦兒,朕答應你,朕這大曆皇朝的第一個孩子,必定是你的孩子。也必定要你親自撫養長大!”
有什麼樣的母親,便有什麼的孩子。賢惠的母親教出來守禮的下一代,嫉妒的母親教出來的孩子,同樣也有着不爲人知的嫉妒之心。
溫哲烈已到而立之年,最近渴望想要個孩子的心情,越發的強烈。
而尤其是這第一個孩子,他更是十分珍惜。
“皇上,可是這孩子……他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錦言心裡存着不安。
她的身體,到底還能不能生?
景元帝微微怔愣,他剛剛說得極快,也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可話出口,便沒有再後悔的餘地。
抿了脣想着,很快道,“會有的。大不了,朕再多累一些?然後你的身體也要儘量配合太醫……”
自從去年之時,喬樑那個老大夫被人逼迫說了娘娘懷孕的瞎話,又害得她被皇帝誤會,差點扔進甘露殿枉死之後,不過數月的時間,娘娘懷孕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而這之後,每每想起這事,皇帝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她。
眼下,更是有這種想法,以至於,忍不住便動情的將她擁入懷中,認真的承諾道,“錦兒,朕是一國之君,富甲天下,朕相信,朕只要仁心執政,老天爺也一定不會虧待於朕的。”
他這一生,是從小的太子,是從先帝手中平平安安接過來的富貴天下。基本上沒有經過什麼大
風大浪,也只有在武國公的事情上,算是他辦下的最大一件事。
而在那之前,後宮各妃無一有孕,也更是他與武皇后的暗中較勁,相互制衡。可眼下,武皇后已然身死,他也不需要再去處心積慮的傷害自己的子嗣,自然也是孩子越多越好。而他也始終相信,他溫哲烈這輩子最喜歡的孩子,也一定會是他與錦兒的孩子。
“錦兒,答應朕,不要亂想。你的身體,朕一定會調好,我們的孩子,也一定會有的。”
景元帝睿智天下,也自然能從她不安的神色中察覺出什麼。想必她也是知道了病情的,可她不問,他也便不說,只是用着另一種辦法,去平復着她的心情。
瞬間,滿心的不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下的感動,與歡喜,“皇上,臣妾相信,一定會有的。”
輕輕回擁着他,錦言幾乎是發誓一般的說着。
人生的路,還很長。他們還有一輩子的路可以走。
這一次不行,那就下次,下一次不行,還有下下次,下下次……
錦宮門口,聽得娘娘歸來,無論是核仁秀兒還是小和子,以及錦宮所有人等,全部都翹首以待的出門迎着。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的看着,核仁性子急,一邊望着一邊道,“怎麼還不回來?傳信的小太監都已經離開了也有一段時間了。”
小和子安慰道,“別急。許是娘娘與皇上有話要說,馬車放慢也不一定。”
“可再慢,就這麼固定的路,也該回來了啊。”
這事,也由不得核仁不緊張,每每出宮回來之後,不是傷,就是痛,她也真是怕了。
秀兒笑嘻嘻的道,“有皇上陪着呢,怕什麼?這次出門可是帶了很多暗衛的,核仁姐姐根本不用擔心的……啊,回來了,娘娘回來了。”
一話未完,秀兒忽然指着眼前的宮道,驚喜的喊了出來,核仁正要去接她的話,聞言就直接轉過了視線,果然便見一輛青色篷頂的馬車,緩緩的由宮中侍衛副統領寒秋大人親自趕着馬車,一路穩穩的送了回來。
遠遠見得這錦宮門前一片的人影,寒秋立時跳下了馬車,笑着向核仁秀兒道,“兩位姑娘久等了。”
待得慢慢行至近前,也根本就用不着寒秋去提醒,核仁秀兒立時就歡快的撲了過去,“娘娘……您還好嗎?”
瞧這問的,只是出宮一趟,又不是去闖什麼龍潭虎穴了?
小和子也樂呵呵的上前,彎了腰身,做了梯子,錦言從馬車裡出來,眼望着小和子弓起的背,“去拿錦凳來,本宮不喜歡踩人的背。”
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都是有爹有孃的人。
爹孃送他們進宮,就已經承受了一次生離的痛了,她斷不能再在他們的人格之上再行欺負。
“伺候娘娘是奴才心甘情願的。奴才甘願做梯,接娘娘回宮。”
小和子彎着腰身,一臉固執的說着,錦言怔怔的站定片刻,慢慢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其實,人與人之間,真的很好相處的,用心,便可以得到的最忠誠的守
護,是這世間的任何富貴權勢,都無法換來的最寶貴的財富。
“好,那你停穩了,小心些。”
掠了裙襬,伸出了腳,小和子歡歡喜喜的跪着,錦言將腳踏上去,穩穩的踩落,但也只停留片刻,很快就下了地。
馬車被寒秋重又趕了走,錦言被身邊的這一行人簇擁着進了殿,在稍事梳洗休息之後,核仁就已經兩眼放光的問起宮外的事。
自然也沒少說到皇上,倒是敢有膽子打趣着娘娘道,“皇上纔剛剛回宮,就半路上去了御書房……娘娘,皇上是不是今天要過來?”
眨巴着眉眼,機靈的笑着,核仁話裡有話,自然是帶着明顯的促狹。錦貴妃臉上掛不住,硬是憋着羞惱的虎着臉道,“就你鬼心眼子多。皇上來不來,你還比敬事房清楚得很。要不要本宮向皇上奏一本,也將你調去敬事房,好好的磨練磨練?”
這個核仁,哪都好,可就是這張嘴,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偏頭看看秀兒,更是又頭疼。
原本好好的一個孩子,性情沉穩,又辦事利索,可跟了錦宮沒多久,就被帶着跟核仁一個模樣了。
“娘娘不願意奴婢亂說,那奴婢去做些好吃的來……”
核仁捂了臉,一臉笑嘻嘻的去往小廚房,秀兒到了近前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主僕二人剛起了個話頭,正要再說些悄悄話,外邊小太監報,皇上駕到,宸妃駕到。
錦貴妃一怔,皇上與宸妃,怎麼同時來了?
心下存着狐疑,趕忙親自出去迎了進來。
短短的時間內,景元帝自然也是早換了那一身出外遊戲的平民服裝,此刻,又是一身的錦衣華袍,恣意如嫡仙。
再看宸妃,是跟皇上同樣顏色的淺紫色裙裝漣漪,翩躚精美。
春日到了,甚至是連頭上的步搖顏色,也都換了青綠的翡翠色,這麼一眼看過去,原本就是絕色佳人的宸妃娘娘,眼下倒是更加的光彩逼人,極爲妍麗。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安好。”
行至近前,宸妃笑意盈盈的屈膝下拜,自是半點都沒有尷尬,彷彿眼前如今的貴妃娘娘,在這之前,根本就與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錦貴妃自己是覺得有些不太好,趕忙親自上前扶了,又客氣兩聲後,這才又跟着拜見宸妃身邊的皇帝陛下。
軟軟糯糯的聲音,纔剛剛分離,便已然想念。景元帝耐着性子等她行禮完畢,便一把撈起來,不客氣的對着宸妃道,“朕要與貴妃還有些話要說,宸妃要是無事的話,便先行退下吧。”
頓了頓,又道,“貴妃身子已然大好,也就不勞宸妃惦記了。去吧!”
輕飄飄的大手一擺,立時着人將宸妃送出錦宮,更甚至宸妃還沒有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就已經發現在自己眼前,錦宮的大門,已然轟隆關上。
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心中的怨毒,更加不露聲色的又加重了一層,卻不知此刻的錦宮之內,帝妃二人極致親密的相擁在一起,景元帝手把手的教着錦貴妃慢慢的寫大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