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秦澄明,也只好寬慰道:“山隱,我這次在玉林仙殿中,跟未央宮聖女左暖問過了,她說,穆採靈身體中的未央咒,是二代未央咒,幾乎無解,但有一個例外,就是在很多年前,有一個身具三代未央咒的女修,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功破解了未央咒,我已經讓左暖去查具體方法了,她說她會回信給我。”
聽到了秦澄明的話,蕭山隱的眼睛都紅了,他激動得絲絲扣住秦澄明的手腕,大吼着問道:“信呢?罪漠,這信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你快給我看看信!”
看着蕭山隱的激動的樣子,秦澄明皺起了眉頭。
因爲他發現,今天的蕭山隱,真的反常,或者說是超級反常!
以往的蕭山隱就算是開心,也不會像是現在這種有些近乎瘋狂的開心,現在的蕭山隱,簡直就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這絕對不是蕭山隱的風格,絕對不是!
看着蕭山隱佈滿血絲的雙眼,秦澄明壓着心裡的疑慮,他輕輕笑着說道:“山隱,那信,還沒來呢,等來了,我一定給你看。”
說着話,秦澄明一用力,把蕭山隱的手扳開,然後秦澄明小聲說道:“山隱,你可知道,你怎麼了?”
蕭山隱眼中的血絲一下子消失了,他眼中全是茫然:“我怎麼了?我想看看信啊,罪漠,信沒來就沒來吧,等信來了,記得叫我一下啊!”
說完,蕭山隱就往院門外走去。
秦澄明看着蕭山隱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不太通情理的事:二十年前,鐵烈尊主失手打死了他唯一的兒子穆沉。
事情真的是如張廣打聽出來的那樣嗎,呵呵……
回到了抽脊府,秦澄明把張廣叫了過來。
張廣還是老樣子,他湊到秦澄明的面前,賤兮兮得說道:“主人,找我什麼事,只要主人吩咐,小人上刀山、下油鍋,那絕對是萬死不辭啊!”
秦澄明見張廣還是那不着調的模樣,他就笑問道:“張廣,你有沒有收到過未央宮的來信?”
“未央宮的信?我怎麼好像有點印象,主人你先等等,我去看看去。”張廣聽到秦澄明的問話,他立刻迴應了一句,然後扭頭就出去找信去了。
很快,張廣就拿着一封潔白表皮的信封走了過來。
秦澄明接過這信封,拆開了信箋,開始讀了起來。
罪漠公子。
當你拆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未央宮。
感謝你對我和我師姐們的幫助,我很喜歡你,但是我卻等閒無法見到你,所以我帶來了你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說的穆採靈身上有三代未央咒,想要解決掉未央咒,只有一個辦法。
就是找到真正的真仙,請真仙出手,抹除掉她身上的未央咒,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另外,這些日子我要進行一場長久的閉關,有事你可可以常寫信給我。
左暖留筆。
看到最後,秦澄明已經滿面愁容。
他發愁不是因爲裡面的消息而發愁,是因爲左暖的安危。
秦澄明在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這信不是左暖寫的。
雖然寫信之人極力模仿左暖的口吻,但她卻不知道,秦澄明跟左暖分離時,秦澄明正身陷危機。
所以真正的信箋,第一句話絕對會問秦澄明的安危,並且表現出濃烈到化不開的關切之意,而不是口頭上表達淡淡的感謝……
想到了這些,秦澄明不禁疑問起來:左暖到底怎麼了?她帶回了虎魄精魂,按理說是會得到未央宮嘉獎的,可現在怎麼沒有消息了。
沉默了很久,秦澄明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多,不論是蕭山隱的異常,還是左暖的悄無聲息,都讓秦澄明的心,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秦澄明身邊的張廣,此時開口說道:“主人,您是在爲什麼發愁?您要是有問題,小人可以幫主人解決啊?”
看着張廣主動請命,秦澄明說道:“張廣,我覺得,你之前打聽過的消息,有些不準確的地方。”
張廣一愣,他問道:“主人,哪裡出現了問題?”
秦澄說道:“之前你打聽未央咒的時候,你說穆沉是被鐵烈尊主失手打死的,這句話應該是錯的,我覺得,穆沉是被鐵烈尊主故意打死的,或者說是,鐵烈尊主因爲無奈而打死了自己的兒子。”
聽到秦澄明的話,張廣驚訝道:“怎麼會,主人,這虎毒不食子啊,鐵烈尊主就算性格再差勁,也不會故意殺穆沉的,這事情說不通啊。”
秦澄明呵呵笑道:“那如果,穆沉已經不是穆沉了,你說鐵烈尊主下不下得去手?”
張廣聽了秦澄明的話,他不去深究,直接問道:“主人,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小人實在是無法理解啊?”
秦澄明沒有多說,他只是跟張廣說道:“張廣,這件事情,我只瞧出了一點端倪,看不到更深層的東西,所以沒法說,不過時機到了,我會跟你說的,到時候,你還得給我打聽消息呢。”
撓撓頭,張廣說道:“主人,那我現在,打聽什麼方面的消息?”
秦澄明想了一小會,說道:“就打聽,當年的穆沉,到底做過什麼事情。”
支走了張廣,秦澄明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久。
最後閒着沒事幹的秦澄明,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本初瓶拿了出來。
就在這時,罪漠的聲音響了起來:“秦澄明,把咱們得到的真魔耳朵放在這本初瓶裡,這本初瓶雖然沒有溶屍液那麼好用,但也能起到作用,我以後修行,就用這本初瓶了,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聽了罪漠的話,秦澄明實在打不起精神,他便說道:“你自己出來弄,我想歇會。”
罪漠一下子掌控了身體,他的雙眼中燃燒着魔焰,然後罪漠把儲物袋裡的真魔耳朵,一下子收進了本初瓶裡。
真魔耳朵剛剛投入本初瓶,最外層的真魔皮膚就開始化爲濃郁的本初魔氣,罪漠迫不及待得將本初瓶內的本初魔氣吸入體內。
“哦……啊,秦澄明,這玩意、這玩意可真是天大的好東西啊,我不但感覺我的修爲增長了,而且我還能覺察出來,我們的幻魔之身也在成長,這簡直是神物,神物啊!”
罪漠開心得叫出了聲,他對本初瓶的形容,引起了秦澄明的好奇。
秦澄明細細感應自身,果然,他發現自己靈魂中的幻魔之力,好像多了一點點。
但秦澄明卻不知道,幻魔之力變多有什麼好處。
罪漠已經沒心情管別的事情了,他把小小的本初瓶直接對在嘴上,這樣做,只要一有本初魔氣化出來,本初魔氣就流進了罪漠的嘴裡。
就這樣,罪漠沉浸在修行中無法自拔。
而秦澄明則是趁此機會休息一下……
時間又過了半天,秦澄明除了給詩笙做飯的時候和吃飯的時候自己掌控身體,剩下的時間他都交給了罪漠。
隨着吸收本初魔氣的時間越來越長,罪漠的實力也突飛猛進,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最巔峰的樣子,在秦澄明看來,只差一點,罪漠就可以突破到元嬰期了。
當夜色來臨,木冢尊者和楚柯,一起來到了秦澄明的抽脊府。
秦澄明發現了之後,立刻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他走到木冢尊者的面前,說道:“師尊,楚柯前輩,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木冢尊者臉色有些陰沉,他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罪漠,鐵烈那犟驢子,非要把蕭山隱力劈在掌下,他還說,他把蕭山隱打死,其實是爲了楚柯好,這話聽着就讓人上火。”
楚柯也是臉色難看,顯然鐵烈尊主的想法,讓楚柯沒了面子。
秦澄明焦急得問道:“那師尊,山隱現在沒事吧?”
木冢尊者搖搖頭,說道:“沒事,有我看着呢,怎麼能讓鐵烈亂出手。”
楚柯品了一杯侍女端上來的茶,他說道:“罪漠啊,你師尊可不光是這一件事發愁,還有七絮尊女那邊也出問題了,我看這事不太妙。”
秦澄明立刻問道:“師尊,七絮尊女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提到這裡,木冢尊者的臉色就難看了一點,他說道:“罪漠,我跟七絮尊女其實是老交情了,可這回我一聯繫她,她竟然跟我說無可奉告,你說這氣不氣人,她還說,不歡迎我們本初魔宗的修士去未央宮,這話說的也太死了,幾百年的交情,我就跟她換來這麼一句話?”
聽到了師尊的話,秦澄明又想到了左暖的異常舉動,他立刻說道:“師尊,我覺得,未央咒的事情,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些而已,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但這個更深層次的問題,只有鐵烈尊主一個人知道,不過他卻不想說出來,只想做出來,所以纔要殺掉蕭山隱的。”
秦澄明的話給木冢尊者提了個醒,木冢尊者便問道:“罪漠,你又是怎麼猜出來的?”
“師尊,剛纔我跟山隱待在一起,我們聊了一會天,就在我說到左暖要告訴我解決未央咒方法的時候,山隱的表現,有些過激了,不是正常表現,我這才懷疑了一件往事,那就是鐵烈尊主擊殺穆沉的事情……”秦澄明趕緊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楚柯和木冢尊者互望一眼,他倆都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