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邊,駕着雲風馳電掣而來的花弄影一聽趙厄的怒吼聲,就即驚叫起來,新仇舊恨齊上心頭,一拍腰間香囊兒,掉落出一個花環來,祭在手中,當空暴喝道:“奸魔,等得你好苦,現在居然膽肥到了禁錮我師妹,今天有你沒我!”
那洶涌的殺氣,猙獰的面容,讓她身邊的玄育嬰見了,都有點毛骨悚然,仔細打量她玉手上的花環,是一個明晃晃的銀圈子上藏繞着一根藤蔓,上生着無數細小而潔白的花朵,無根無須,卻生長着無數的倒刺,能夠吸附天地間各種各樣的遊離元氣。
花環之上更始終泛着淡淡的雪白聖潔光輝,就彷彿西方傳說中鳥人天使頭上頂着的光圈。
玄育嬰心中暗驚,知道這肯定不是凡品,卻沒看出到底有何奇異威力,小心翼翼的問她:“花師姐,您手中這環……”
就這說話功夫,花弄影就已經暴進千米,離趙厄和咒公子所立的那方空中只在咫尺之間,眼眸攏煞的回望玄育嬰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
“這是懲戒光環,上面的銀圈是截取上古經歷過九重雷劫劈打的扶桑木最柔軟的樹心煉製而成,不但堅硬無比,還可以隨着萬物的腦袋變幻大小。上面的細小花朵,叫曼珠沙華,只要一吸人血花瓣就會變的又紅又長,如同一個張開懷抱的淑女,人們往往又稱呼它爲彼岸花,死亡之花。
上次我失卻了遁金柱,就花費無數心血把這件本來要八年零一月後才能煉製完全的花環,提前煉製出來,還從未試過威力,不過想來刺死一個元嬰前期的小怪還是綽綽有餘的。落雨生這次,必死無疑!”
好像爲了印證她的話,花弄影隨手把‘懲戒光環’朝前一拋,一隻被迅速甩到身後數千米後的大鳥鷹,就好像被神秘力量控制了一樣,憑空出現在花環下。
花環上的無數倒刺幾乎是瞬間扎破三角形長滿羽翼的鳥腦袋,連接上血管,瘋狂1抽取它的鮮血,那雪白細小的花朵就如飽食的人一樣,伸展開胳膊,果然變得又紅又長。
而那大鳥鷹早就成了一具乾屍,掉落下去了。
玄育嬰額頭狂冒冷汗,陡然想起屍者刀來,也是這般擁有吸收精血的恐怖魔力,甚至還霸道一些,連肉身都不放過,只留一張皮囊。這花環雖差了一些,只吸鮮血,但也是一等一恐怖的邪惡法寶。
知道花弄影這般完全是爲了威懾自己,她的目地達到了!玄育嬰幾乎是立刻、馬上、毫不停留的運轉神念溝通另一個,讓他早做防備。
卻是晚了一些,花弄影召回懲戒花環,再次提速,如流光一般瞬移到分左右而立的趙厄和咒公子等人面前,掃了趙厄一眼,就眼神銳利的看着捧着雙生花的那個保鏢,煞氣頓時籠罩她全身。
咒公子頓時知道不好,奸魔大人的這個仇人似乎更注重這朵花,而不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仇人!他也是它化自在天魔主傳承下來的弟子,心思狡詐,在飛機上就把一個不善的念頭包裹在指甲縫點大的天魔咒火裡,打入那個叫‘風魔小次郎’的忍者體內。
天魔咒火最擅長隱匿氣息形跡,因此連趙厄都被瞞過,風魔小次郎就和那個美少女留在飛機上,秉承咒公子的心意,就等着飛機落地,把趙妃蓉,陳圓珠,柳競秀三個全部給挾持到扶桑國去,想必那邊都已經得手了。
咒公子剛剛還爲此得意,卻沒想到在無意間也被趙厄暗算,是又恨又怒,劈手搶過雙生花指着趙厄就道:“花中仙子,不要誤會,這花是他給我的……”
趙厄冷哼一聲,搶道:“咒公子,你我同爲天魔一脈,不看僧面,也看自在魔主的面子,本大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你,就絕不會食言。況且她與本大人也有仇,你不要用這種激我出力,這個賤女人十分厲害,還如此陷害算計,恐怕都會被各個擊破。”
“你!”咒公子狠狠一拍春1宮摺扇,氣的都有點說不出話,而且有人也不讓他說。
玄育嬰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着趙厄道:“奸魔,你可認的我?上次被我的法眼神雷打的屁滾尿流,好心饒過你,今天見了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趙厄勃然大怒:“你個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的男娃子,也就能賣賣身,取悅些無恥淫邪的女妖,女練氣士,除此之外還有何德何能?竟敢說打敗過本大人,今天就讓你見識下厲害。”
兩人一眼不和就即動起手來,玄育嬰先眨下眼,法眼神雷當個迅捷的霹出,趙厄看了只冷笑一聲道:“之前這招對付本大人,威力也就馬馬虎虎,各別說本大人如今締結成了元嬰,可以溝通十倍的天地元氣,你這個元嬰以下第一人如何還奈何的我!”
在花弄影眼中,就見到‘落雨生’周身元氣一鼓,升騰起一個十倍天地元氣罩,團團護着他周身,在順勢一退,只差毫釐的避讓了法眼神雷,果然是締結成元嬰的樣子,不由眉頭緊蹙,暗想這淫徒進步的倒也真快,看來要早點解決,免得養成禍害。
她又看見‘落雨生’反手一甩,一條金色的鞭子當空朝‘趙厄’抽去,如一條靈蛇一般自行從上、從下、從左右尋機攻擊,顯然是一件通靈的強大法寶。
而‘趙厄’則是持着那把長了八隻眼睛的神秘巨劍格擋,法眼神雷也不時神秘鬼側的霹出,叫人不敢掉以輕心。只是動作有些笨拙不連貫,顯然長久鬥下去,必然慘敗,但一時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花弄影也就放心的收回目光,殺氣凌厲的看着咒公子,冷冷道:“我師妹呢?”
咒公子這時已經知道解釋無用,只能吃下趙厄給的啞巴虧,而且他看花弄影紅衣紅褲,面若桃花一般,實在美豔,修爲也高,就癡心的想鬥敗她,收爲胯下之奴,繼而練成咒靈,增強功力。
主子心意一定,他的六個手下,就持着忍者八裝備中的手裡劍,撒菱,忍刀,吹矢,忍杖,手甲鉤,連同他們駕馭的蜘蛛一樣的多足烏雲——‘水蜘蛛’,是剝開的數百張人皮在魔水中泡製的刀槍不入,並銘刻上天魔秘咒,擁有幾項詭秘能力,可以用來涉水,飛行,組成陣法。
六個矮小的忍者就分立咒公子前後左右,腳踏在水蜘蛛上一個不爲外人所知的神秘符咒上,就彷彿融入了水蜘蛛之中,元氣貫通,形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本來單個的修爲只在築基期左右,這時居然有了對抗元嬰老怪的能力,雖然並不能持久。
本來是七個,這時少了一個,不然威力更大。
咒公子更把春1宮摺扇束之腰後,滿臉嚴肅在無嬉笑之色,連連揮動袖袍,就飛出道心純陽咒,幽冥雷咒,無量力量咒等十二個,或碧綠,或紅豔,或炙熱,或千年寒冰般冷意森森的魔咒,如衛星一般圍繞着他,隨着他的心意而動。
腳下的水蜘蛛上更猛的冒出無數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呈現着臨死前一刻被剝皮填草的神,無數憎恨的詛咒,絕望的咆哮,恐懼沖天而起,瀰漫四空。
以花弄影之能見了,也不禁眉頭緊蹙,低聲呼道:“天魔咒法!你是扶桑天的傳人。”她也是知道這傳承自它化自在天魔主一脈的魔法有多麼可怕和詭秘,尤其是東方魔教一脈在扶桑天國中獨大,不把人當人,血祭,攝魂,集體種下偏執魔咒,無所不用其極,就連要吸納百萬魂魄的幽魂白骨幡都給祭煉成了一面,實在恐怖可怕。
不過她們大自在宮一脈傳承,卻是天魔的剋星!花弄影有萬般光明慈悲法可破除魔咒,只是敵人勢力也大,也不是立刻馬上就能解決的。
她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道:“師妹,你不是去清風山找趙厄嗎,怎麼他在崑崙出現,而你卻落入這個扶桑魔人手中,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又把你藏在那?”
花弄影也就不着急,伸手一招,被遺留在崑崙山腳下,玫瑰化成的‘花的王座’就通過地面的一朵花被她瞬間召喚到了屁股底下。
這王座不僅氣味芳香,還有鎮邪,明神,補充花中元氣的作用,正適合此時運用。
花弄影端坐王座之上,明眸下望,看到‘趙厄’與‘落雨生’正斗的激烈,暫時還不會分出勝敗,就只留了三分精神注意事態發展。其餘七分精神則冷冷的鎖定住咒公子氣機,使其不能運用五行遁法逃走,同時玉手中持着‘懲戒花環’朝空一拋,一股神秘的壓力就吸引住咒公子,拽着他的身體就往花環下鑽。
咒公子詭秘魔法見的多了,一見身體憑空飛了起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也不禁駭然色變!
正和玄育嬰交手的趙厄也是震驚無比,之前另一個自己共享的憑空攝住一隻鷹就夠恐怖了,這次居然連咒公子這樣看不透深淺的強悍練氣士都會別憑空抓去,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趙厄估摸着只有搶在花弄影面前,發出如意金箍索,捆縛花中仙子,或像上次那樣,糾集合歡宗十大尊者那樣的陣容,纔有勝算,不然也是在劫難逃。
趙厄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和勢力都太單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