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底下突然傳來了金光巨人飽含痛苦的嘶吼聲,聲音之大,幾乎震動了整個崑崙山,幾乎所有人同時朝他看去,玄育嬰也不例外——
就見易血窺的一個破綻,屍者刀狠狠的砍在金光巨人腰上,幾乎把他攔腰斬成兩截,牛噴出的鮮血一點不剩的全被吸進屍者刀之中。
金光巨人先前從四十米變成二十米的身軀,再次大縮水,十八米,十五米……精血全被吸空,最後只剩下一個兩米多一點的皮囊。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還把護體的金光都寄託在同樣傷痕累累的瓜錘之上,朝着易血的上半身狠狠揮去,想着也把他錘個稀巴爛。
易血只是一個閃身,就避開了去,蘊含着石破驚天威力的瓜錘就擦着易血的殘影飛掠到空中,耀眼的金光包裹着它,就彷彿一顆燃燒着燦爛尾煙的流星,消失在天際。
合歡宗十大尊者之中,從此除去了金光巨人的名字。
玄育嬰嘆息一聲,卻不覺得難過,他們相處的日子畢竟太短了,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只知道他說話聲總是特別的高亢,差點就能把人震聾。
花弄影就更加不放在心上,抓着玄育嬰的手臂,腳下升起一朵白雲,急速的朝着南方飛去,手中的花朵探頭探腦的爲她指明瞭方向,就像知道目標一樣,直撲而過。
一路疾飛,說是風馳電掣都不爲過,玄育嬰之前和寶相夫人一追一逃,最玩命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心念電轉,百般思慮,也沒明白花弄影爲何如此着急?
難道他們已經不放心用天地這個大牢籠*自己,想把自己騙到某個地方禁錮不成?玄育嬰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她卻是不怕,甚至還巴不得。心中冷笑着的問她:“師姐,到底什麼事如此急,你這樣沒頭沒尾的,搞的我很心慌啊。”
風呼嘯盤旋把玄育嬰的聲音完全掩蓋了下去,看着就像她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沒說一樣。但花弄影的法力何等深厚,周圍任何聲響都能捕捉住,儘管心急如焚,但爲了打消趙厄的疑惑,依然擡了擡手上的花朵道:
“這是雙生花,生來在一枝梗上互相愛戀,卻也互相爭鬥,用最深刻的傷害來表達最深刻的愛,會咬死另一方,獨佔整朵花的精華。然後找尋另一隻同類的花,就是千里之外,它也能提起根莖飛掠過去,再次決鬥一場,勝者吞齧敗者的全部,包括枝葉根莖,然後孕育出更強大的下一代。隨後勝者也會也悄然腐爛。”
玄育嬰仔細一看,這朵怪花的根莖只有兩叉,就跟人的雙腿一樣,難怪能離開土地跑其它的地方去交配,只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花弄影接着又道:“我曾經得了兩粒種子,並經過特殊處理。一粒收藏在我手裡,一粒贈給你周輕雲師姐,相約只要被人禁錮住,就種植下去,花自然會指引着我們找到彼此,前去搭救。”
“你說周輕雲她被人抓了,並種了這花?”玄育嬰心中頓時翻江倒海起來,之前她運轉神念溝通趙厄,彼此記憶共享。趙厄知道了她的經歷,她也知道了女劍俠被玄引師傅的如意金箍索給捆縛住,後被趙厄收進泥丸宮中*起來。
很顯然,這花弄影氣勢洶洶要去找的人,就是自己啊!玄育嬰臉色微變,暗暗埋怨另一個自己做事太粗心了,抓了女俘虜也不知道剝光,搜下身。這下好了,讓她輕易的種下這花,通知了同夥,大事不妙呼。
好在有我給你把風,不然你就等着倒黴吧。玄育嬰自得的表揚了一下自己,趁着花弄影着急趕路的機會,就悄悄運轉神念,通過血脈上玄之又玄的聯繫,給另一個自己通風報訊。
花弄影眼角瞥到‘趙厄’臉色微微變了幾下,又故作着急的樣子,心中就以爲他在幸災樂禍。也不怒,渾當做沒看見,只要把人看在身邊,救人的時候,量‘趙厄’說什麼也不敢不出力。
另一邊的飛機之上,趙厄正靠着軟皮座位,閉目想着趙妃蓉的事情,以前就覺得她很執着,但也沒想到會固執到用一生一世來恨一個人。這樣的性子,就算設計一個讓她殺掉自己的小把戲,一旦看破的話,對自己的恨只怕會更深。
如果她還是一介凡人,什麼都不懂的話,也沒什麼。
就怕她一明白過來就即投奔咒公子,想來這個扶桑天皇三兒子會很樂意的收留她,甚至傳授天魔秘術,到時自己就多了一個躲在暗中的強大敵人,就如定時炸彈,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炸個粉身碎骨。
趙厄在心軟,在不忍,又怎麼會放任這種足以致命的危險埋伏在自己身邊?殺機立動,尋思到一個法門,只消輸入一絲元氣到她的心臟裡,就能製造一個心臟病驟發的假象,可說殺人無形之中。
正要動手的時候,就感應到玄育嬰的神念在呼喚自己,趙厄一驚,連忙溝通上,馬上知道了原委,立即臉色鐵青,悄悄的解下如意金箍索,揉成一團抓在掌心之中,捂在額尖,隨後神念溢出抓着金線索就鑽進了泥丸宮中。
裡面當真是金碧輝煌,珠光寶氣,但趙厄此時哪有心思理會,直衝進八寶功德池池底。
周輕雲本來坐在軟軟的金沙上行功辟穀,對抗着飢餓的侵襲,一感到趙厄氣勢洶洶的衝進來,知道不好,拋出龍舌劍,就縮小成微塵一般,無聲無息的朝趙厄刺去。
趙厄是滿腔的憤怒,但也還沒被矇蔽住理智,知道這暗中的攻擊最難防禦。就先元氣一鼓,十倍天地元氣罩就即生出,團團護着周身先。
果然,在元氣罩生成的一剎那,微塵一般的龍舌劍在趙厄頭頂爆發出驚人的劍氣,摜將而下!
趙厄看着不禁暗呼聲好險!剛纔要是急着動手,不先設元氣罩,恐怕在這一劍之下,肯定把自己霹成兩半。雖然這只是神念化身,但受創之後意識潰散,變成一個無知無覺的白癡,卻是比肉身被斬成肉末還慘。
這時,龍舌劍自然居然被元氣罩擋住,趙厄又一個瞬退,同時拋出如意金箍索,就化爲一條金線再次把女劍俠給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根本不給她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機會。
爲防萬一,趙厄沒有馬上撤掉元氣罩,走上前,果然看到金沙之中種着一朵花,花冠中間有牙齒,正朝西一下一下的伸着腦袋,跟玄育嬰傳遞過來的神念中,花弄影手中捧着的雙生花一模一樣。
趙厄登時擡起腳虛浮在花朵之上,獰笑的看着周輕雲道:“你就指望這朵花引人來救你嗎,看本大人踩爛它如何?”
周輕雲被捆的雪峰爆炸而出,臉上羞憤無比,卻比不上趙厄這句話給她的打擊大,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我師姐已經打上門來了。”
趙厄仰天長嘯道:“哈哈,你還真會做夢,本奸魔的法力何等高深,就憑那個賤人也想找到我?”
“我師姐果然來了。”周輕雲心中一認定,神情就是一喜,轉而輕蔑的看着‘落雨生’,似乎認爲花弄影一來,落雨生這個合歡宗十大尊者,修仙界也赫赫有名的奸魔,就會如土雞瓦狗一般被殺死。
趙厄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心念電轉間想到一個問題,那邊花弄影剛把雙生花的秘密告訴玄育嬰,這邊自己就把花給斬了,斷絕掉聯繫,這痕跡也未免太明顯了些,不惹人懷疑就怪了。
這麼一想,趙厄也就把腳收了回去,轉而走向周輕雲赫赫淫笑了起來,淫邪的意味撲面而去。
“你想幹什麼?”周輕雲看到趙厄居然不睬爛雙生花,眼底竟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以她的冷靜聰慧,自然明白這個外號奸魔的男人要幹什麼,這時也不禁慌了神。
“幹什麼,就像我一個朋友說的那樣,抓住一個女俘虜,居然不剝光她的衣服,封鎖住泥丸宮,讓她大搖大擺的在自己的要害之地聯絡外人來襲,這是在找死!本大人現在就想糾正這個錯誤。”
趙厄抓起周輕雲,食指間就泛起一陣元氣清光,對準眉心,心腎之間,肚臍下三分,各點了一下元氣透射進去,就此封住周輕雲上丹田泥丸宮,中丹田氣海,下丹田華池宮,一身法力全被禁錮,在也使不出來半點,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虛浮在空中,隨着她的心意隨時可能在給趙厄致命一擊的龍舌劍就此掉落在地,化爲三寸長短的原型,光華黯淡。
趙厄也就收回如意金箍索,跟着就抓住周輕雲的青綠衣裙就自一撕,三兩下就剝出了一個大白羊,但見山峰洶涌,肌膚雪色,滑如凝脂,一雙美腿修長而有力,狠狠的蹬向趙厄胯間。
“好匹烈馬,本大人就喜歡你這種調調。”趙厄絲毫不在意這惡毒的攻擊,心下暗歎花弄影正飛馳而來,沒時間留給自己。好在這胭脂馬也跑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把玩。
現在還是先出去打退花弄影要緊,但一個人的力量卻是不夠啊!
趙厄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