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育嬰纔不管他們有什麼深意,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辱到自己頭上,不發點脾氣,說不定他們真把自己當病貓給處理了,到時哭都沒地方哭。
當然玄育嬰也不敢過分,畢竟彼此間的身份,修爲的差距都擺在那裡。起身對着至清上人和羅浮山掌教拱手一禮,道:“上清觀趙厄見過兩位道長前輩,不知是何要事,值得兩位前輩親自動手試探小子。”
至清上人不答反問:“你師父可是玄引道長?”
“咦,您認識我師父?”玄育嬰真驚住了,隨後想想也就釋然,上清觀雖然就大貓小貓加起來兩三隻,但玄引道長的修爲在這個世界也算一流的人物,因故認識崑崙掌教也說得過去。
“久聞其名,卻是無緣一見。”至清上人搖搖頭,轉而問羅浮山掌教黃野人:“道兄輩分比我還高上數籌,不知認識玄引道長前輩否?”
黃野人哈哈大笑道:“卻是有過一面之緣,那年他師拜見我師葛天君,在羅浮山有過一會,那時我還是一隻不知廉恥的山中野人,而他則是一個小道童。我奉上了幾個水果,而他則獻上了一篷猴子酒,因此都成了有緣人,得以聽到兩位仙長煮酒論道,閒話星辰變幻,天地隱匿,八卦陣法,洞天福地之道。
我當時懵懂不堪,十成只記住了三成,後來又忘卻了兩成,但也在後來悟出了羅浮山的鎮山陣法‘天地微塵陣’,化微塵爲宇宙洪荒,擁有無窮妙用。玄引道兄當時已有神通,比我厲害百倍,領悟肯定更多,你可知道兄他領會了何種神通?”
最後一句黃野人是看着玄育嬰發問,眼神頗有些熱切。
“原來師傅這麼厲害!”玄育嬰有些難以相信,不過想到先後傳下來的五行仙訣,造化葫蘆,如意金箍索,這些一等一的法寶仙訣,無形中已經彰顯了他的強大,不禁爲自己擁有這麼個師傅而自豪。
這時玄育嬰,或者說趙厄還不知道玄引道長已經被蜈蚣精給替換了的事實,面對黃野人的提問,卻是有些慚愧的回答不出,因爲趙厄只在入門那天由玄引道長教會了‘五雷法印’,就在也沒機會和時間跟他學習其它法術,都是給了自己法訣,叫自己修煉,因此對自家師傅的本領,趙厄也是如瞎子點燈,還是兩眼一抹黑。
玄育嬰想了想,回憶起在上清觀剛見面時,玄引道長曾說過把歡喜佛託付給他師門保管的‘金瀨宮崛’,運用神通隱匿在熒惑星,也就是火星之上,要日月星三光齊聚纔有可能重新顯露出來,恐怕運用的就是和黃野人同時領悟出來的天地奧秘了。
一想到三個月後,自己要冒險搶在一位佛主的前面潛伏進去,拿走舍利子,玄育嬰心中就空落落的十分不安,因爲她和本體的趙厄都沒有哪怕一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因此纔想着奪回屍者刀。
或許自己可以讓水更渾一點,玄育嬰想定,就恭敬的對黃野人道:“具體如何,晚輩慚愧也是不知。只是聽說師尊曾在火星之上發現了一座宮殿,似乎是上古仙人的道場,擁有無數的珍寶,遺憾的是師尊用盡了所有的神通,也不能打開。就立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防護陣法,或許就是那時領悟的,把宮殿完美的隱在了虛空中,連他都不能在見到,要三個月後的月圓之夜,日月星辰三光聚集纔會再次現出。
師尊這些年都在苦思,只是至今也沒有把握打開宮殿門扉,方纔知道我們上清觀不是有緣人,因此叫我說給天下的有道之士聽,看誰有緣!”
“真有此事?”以至清上人和黃野人一派掌教之尊,聽到有上古仙人遺寶可取,也是驚喜莫名,更何況紀青瑤,飛蘿,易血這樣的小輩弟子,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看着玄育嬰,恨不得生吞了她。
他們倒是不懷疑這事的真實性,因爲玄育嬰完全沒必要撒謊,要想不讓他們知道的話,不說就是,反正他們之前也不知道。
作爲崑崙修爲最高的大師姐,飛蘿玩味看着‘上清觀趙厄’,有些遺憾的道:“趙師兄倒是大方,可惜是在火星之上,從地球之間擁有無數的電磁風暴,要是沒有元嬰期的修爲,根本橫渡不了,眼下大戰正酣,我崑崙怕是要錯過這場盛宴了。也是,如果那座仙宮是在地球之上,怕早就被人佔據了。”
“師姐……”紀青瑤欲言又止,她現在只有結丹初期,吃了幾日龍牙米,快突破到結丹中期的樣子,離着碎丹締結元嬰還差着老遠,想飛到火星去碰碰運氣,如飛蘿大師姐所說卻是不可能。只是她卻是知道崑崙有一‘龍舟渡’,可以穿破虛空到大千世界之外去,想來到火星上去應該沒問題。
聽師姐話裡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趙師兄,捎帶上他了,那自己呢?紀青瑤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兩個在腦海中互相爭持,左右爲難。
“青瑤師妹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沒事吧?”玄育嬰一直觀察着幾人的面色,就注意到了紀青瑤的表情有些不正常,暗自納悶自己好像沒說漏什麼吧?
至清上人深思了一下,覺得連玄引道長那樣的老怪物都不能開啓仙宮,自己等人恐怕也是無功,不過送幾個弟子上去試試倒是可以,當然羅浮山的弟子也要帶上幾個。
反正時間未到,這事不急,反倒是另一件事,至清上人想先跟趙厄商量一下,就指着易血手中緊緊握着的屍者刀,直言不諱的道:“想來你也看出,這是你們上清觀的寶刀,我也不問你們是如何遺失的,但既然落在我崑崙弟子手中,就是崑崙之物,你要想取回的話,卻是沒那麼簡單。”
持着屠刀的崑崙易血,頓時擡頭直視着玄育嬰的雙眼,殺意凌然而出,一字一頓道:“天下寶物有德者據之,有力者保之,你想取回,儘管從我屍體上拿去!”
當真是石破天驚,玄育嬰沒想到至清上人認得屍者刀的出處,更當着原主人的面直接挑明,知道他必有下文,也就沉住氣不吭聲,對崑崙易血的挑釁,卻是毫不避讓,雙目爭鋒相對的放出戰意來,法眼神雷躍躍欲試的隨時可以劈出。
“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至清上人隨手一揮,一股無形而柔和的力道就把兩人的對眼隔開,無論是崑崙易血,還是趙厄的第二元神都是絲毫不能阻擋,相對冷哼一聲,都給面子的不再鬥雞眼。
至清上人滿意的點點頭:“你們也不要這麼敵對,妖盟的國師抱甕老人也看上了這刀,點名了要奪取,妖盟勢大,我也無可奈何。好在是鬥法定輸贏,搏彩頭,你們都有機會,我預定第一場是自由賽,所有人只要願意都可以參加,獎品就是屍者刀和抱甕老人的七香車,美女雪猴,時間就在七日之後。”
玄育嬰神色一動,既然所有人都可以參加,那主體的趙厄也加入的話,把握無疑會大許多,雖然他現在手臂斷裂,但有七天時候服用斷續靈膏的話,應該能恢復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去那裡了,嗯,多半是在妖盟之中,倒是可以打探一下抱甕老人派誰參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至清上人爲何這樣安排,玄育嬰稍一想也是清楚,無非就是借刀殺人,想拖自己下水,或者說想拉攏自己的師傅,只是覺得這對有兩個自己的人有利,也就點頭同意。
反觀崑崙易血卻是臉色鐵青,一想也是本來屍者刀都已經在他手中,卻要在爭奪過一遍,尤其可以想見的是,自由賽中肯定所有人都盯着他,直到屍者刀被人奪走,或者他被殺死!這其中兇險自不必說。
想到這裡,玄育嬰都有些同情崑崙易血了,只是屍者刀是趙厄必得之物,無可奈何的必須對上,這其中誰也沒有錯,但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慌妙,讓好人與好人成爲生死仇敵。
帶着這樣的感慨,玄育嬰出了玉虛宮,伴着她走下麒麟下的是紀青瑤和大胸婦人飛蘿,崑崙易血則是獨自一人先走了。
玄育嬰看到他去的方向,正是先前看到的洗劍池方向,猜測他應該是去練功了,憶起他剛被大聖王一棒打成重傷,傷還沒好的樣子,就這樣拼命,真是相當勤奮啊!
自己也不能落下太多才是,玄育嬰就想把壬癸水火訣,乙木震雷訣都好好的修煉一番,就問從玉虛宮裡出來,就一直沉默寡言的紀青瑤道:“青瑤師妹,崑崙山裡哪些地方雷電元氣和乙木元氣比較濃厚啊?”
紀青瑤好似還在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玄育嬰問了幾遍都沒有回答,還是飛蘿笑答道:“趙師兄修煉的是雷系和木系法術的嗎,這兩樣倒是相當搭配,聽說你還會偷襲第一的法眼神雷……”
玄育嬰暗道試探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