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你姐姐!”湯川夫人的情緒在聽到我承認了自己的不作爲之後有點失控了,也許是因爲我的左眼一直盯着她的緣故,我看到她全身的血液逐漸加快了速度,以至於她的臉頰變得緋紅。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我回答道。
“但是那個男的是我的丈夫。”她帶着哭腔說道。
“這個我也能夠理解,要知道前不久一位著名的華人物理學家在八十二歲的時候娶了一位二十八歲的妻子,事實教育我們永遠不要小看物理學家,無論那方面。”我這話完全說不上寬慰。
“他不喜歡我了,雖然他不會和我離婚,但是我知道他有很多情人,很多,在這之前就有很多……”湯川夫人的情緒還是失控了,她接過我遞給她的衛生紙一邊擦着眼睛一邊哭訴,“我以爲我可以等到他厭倦了新鮮感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他在你身邊十多年了,而且你們也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但是……他的心不在我身邊的。”聰明的夫人最後還是落入了俗套的思想中去。
“男人總是能夠把自己的生活分成很多份,把各份和不同的女人牽扯在一起,享受不同生活帶來的不同的感覺,我覺得他不是不愛你,你的這份在他心中還是很重要的,關鍵是他還需要其他的部分來組成全部的生活。”這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
“可是這多麼不公平啊!”湯川夫人自己扯着紙巾,“對我來說他就是全部。”
不對等交易,我還能說什麼呢?
“佐佐木君,”突然之間她抓住了我的手,“所以我有時候也想,如果我紅杏出牆的話,是不是就公平的,但是每次都只是想想而不敢做,現在我覺得我有這樣的勇氣了。”
湯川夫人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又有如黑夜裡的星辰,她的表情又羞澀又大方,直接、期待什麼的全部都表現了出來,我感覺一股熱流從左眼經皮下一直流到心臟,然後猛地爆炸開來,心臟在瞬間像是靜止了一般。結果我傻傻的被湯川夫人牽着走領到了臥室。
“真是讓人羞愧啊!”湯川夫人解開了頭髮,低着頭脫下來衣服,“雖然感覺很對不起葉月,但是總覺得有些刺激,人也忍不住。”說着這兒,她擡了擡又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歡。”說着這話,只穿着白色內衣褲的她用右手摸着我的臉頰,最後用食指在我的左眼邊上划着圈子,“越看越迷人,真的,第一次看見就覺得很好看,很想親近你的。”
“哈,是嗎?”我按住了她放在我面頰上的手說道,“其實我也在想向您這樣高貴的夫人在牀上會是怎麼樣的呢?”她的臉頰上越發地紅潤了。
如果能夠看見月亮,我一定會幻想這樣的場景就好像在海中騎在海豚的身上,月光從天上灑下來,海豚載着我在海上飛速地奔馳,然後突然之間扎進了海里,海水的從四面八方向我擠來,壓迫得我不能呼吸。在海中海豚發出嗚嗚的呼聲,隨着她的遊動,海水變得像是緊緊擁抱我的媽媽的手臂,在緊密中充滿了溫馨甜蜜和緊緊地束縛。
我夾緊了胯下的海豚,伸出手擁抱緊她,飛馳、速度和阻力都帶來神經上的緊張和快感,海豚咕咕叫着,突然之間跳出了海面,那緊緊的束縛在一瞬間全部消失掉了,像是突如其來的海潮在一瞬間退落下來,那一刻,所有的沉重都離體而去,我像是被解放了的天使,幾乎可以飛到天上去了。
月光依然均勻地灑下,從空中落下的海豚慢慢停了下來,靜靜地浮在我的身邊,我抱着她把頭枕在她的身上。海水溫暖同時也安靜下來,有一份別樣的溫馨。
“真好呢!真羨慕葉月。”她說道。
“難道就只是一次嗎?”我伸過頭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雖然感覺很對不起葉月……”
“哼,那丫頭,”美幸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說道,“害得我擔心了好多年,現在只是收點利息而已。”
“真是友愛的姐妹啊!”我也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說道。
“我可沒有想過和比自己小十五歲的男孩子偷情。”她看了看我說道,“剛纔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樣。”
“太推卸責任了,”我搖頭說道,“和葉月第一次上牀那天晚上我可就考慮過和比自己大九歲的女人結婚的事情的。”
“那麼,次郎,你願不願意一直和我偷情,瞞着葉月……”美幸挑逗地看着我。
“如你所願,夫人,開頭一旦錯了就只能夠一直錯下去了。”我笑了笑,左眼中的美幸分外的嫵媚。
我的一生都將和女人相關,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只要我還有自己的左眼。
第二卷 因果的外篇 惡魔的眼睛
序章
“把這個東西給你弟弟吃了,他就不會那麼陰沉沉地不說話了,而且也不會再恨你爸爸了。”被斗篷遮住了全身,只露出半張秀麗的臉的中年女子對站在自己占卜桌前,猶猶豫豫,帶着懷疑的眼神的雪菜說道,“一個好的弟弟,不讓爸爸擔心,不讓爸爸生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嗯。”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雪菜姐姐接過了中年女子遞給自己的藥瓶,“我沒有很多錢,只要一千塊……”
“不用了。”那女人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不過雪菜不能夠看見,“我要的報酬已經拿到了。”
“啊?”雪菜的驚訝帶着一點點恐懼的成分,因爲同學的介紹自己纔來找這個傳說中占卜很準的占卜師,但是現在事情似乎變得很奇怪。
“我想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在此之前祝你好運了。”女人說完這話之後,雪菜心中也覺得彷彿事情已經辦完了,應該離開了,便說了一聲謝謝離開了占卜館。
在空虛的日本大城市常常會有這樣冠着各種神秘主義旗號的小店存在,前幾天,雪菜的同學乃津麻奈美突然神秘兮兮地對雪菜說道,“雪菜,你有煩惱嗎?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占卜師哦,可以幫你解決任何煩惱,第一次那個占卜師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面臨着戀愛的苦惱,還給我了指點,結果你知道的,我原來不知道原來宮崎君也喜歡我誒!”
在自己好朋友的慫恿下,正在爲從鄉下新來的弟弟的性格以及和父親的關係的惡劣操心不已的雪菜終於還是忍不住偷偷來了這家麻奈美說的占卜館。
“吃了就可以改變性格,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懷着好奇的心理,在回家的路上雪菜打開了藥瓶看了看,裡面都是白色的粉末。“不會是傳說中的毒品吧?”雪菜忍不住亂想到,馬上又搖了搖頭認爲不可能,別的不說,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
“那麼到底給不給次郎吃呢?”雪菜在心中對這個問題想了又想,終於在回到家之後,看到次郎呆着臉坐在那裡翻着一半厚厚地詞源之後下了結論。
“次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去和同學們玩玩嗎?”雪菜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藹可親。
“幼稚,沒意思。”勉強把臉偏過來看了一眼雪菜之後,佐佐木次郎吐出來幾個詞,接着又看起了厚得可以砸死人的書來。佐佐木啓作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孩子,但是對於這孩子不在外面亂闖禍這一點居然頗爲滿意。
“不管怎麼樣,至少不麻煩。”這種態度看起來似乎不太像是作爲父親的態度,父子兩的關係倒像是路人,只求對方不要找自己的麻煩,因此夾雜在兩人中間的雪菜纔會倍感苦惱。
“喝可樂嗎?”一瓶白色粉末倒進去,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雪菜有些忐忑不安地把杯子放在了書邊,次郎只是點了點頭,這是他的風格,雪菜已經習慣了。
然後雪菜開始在廚房準備飯菜,等到突然回頭發現玻璃杯中的可樂已經被喝掉了一半,突然感到一種驚喜和一陣不安。
“奇怪,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晚上躺在牀上,想起白天所有的事情,雪菜感覺怪怪的。一家人吃過了不愉快的晚餐之後,各自回到了房間,雪菜對於弟弟到了家裡之後家中的緊張氣氛感覺極爲不適應。
“希望他能夠變好點吧,”雪菜在關燈睡覺之前這樣想,在弟弟到來之前,晚上可以和父親一起看電視聊天,但是弟弟來了之後,就只能夠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上網或者是看書了,父親也是吃晚飯就會回自己的房間,一家人似乎正在努力製造隔膜的氛圍,“真希望回到從前的樣子。”雪菜又這樣想,“也許弟弟不回來就好了!”隨即她又爲自己這樣的想法慚愧不已,“是我不對,怎麼說父親也是弟弟的父親啊!”
雪菜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