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人滅口

草原上,倆人從土裡鑽出,第一件事便是拍拍沾落在身上的泥土。那男人似乎非常討厭土壤的味道,很噁心的乾嘔一把。

這也難爲他了,換作是誰,在地底呆上如此之久,也不見得會比他好哪裡去。

倆人朝後方望了一眼,那矮小的城堡羣像是身在霧中一般,隱約的蒙朧顯得十分神秘。倆人鬆了口起,進入前方的葉落森林。穿過這片森林,便是那座歷史悠久的古老城市了。

趙炎和娜曼姿騎上夢寒一代,交代阿二拿出最快的速度,按阿二的速度計算,天黑之前能抵達天城。

倆人打扮的很簡樸,但卻很乾淨,如果沒有夢寒一代的話,喬裝打扮後的倆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對很普通的平民夫妻。

半年的城主身份,已把趙炎的氣質薰陶出來了。一頭烏黑的頭髮,額頭上隱約現出的圖騰。而娜曼姿儘管打扮的十分普通,但卻依然遮擋不住她的美麗,略卷的綠色秀髮,無疑是林中最深處的仙子。

倆人恰一看普普通通,仔細一看頗有幾份韻味。值得人去深思,值得人去回味。

“娜曼姿,這次辛苦你了!這次的任務危險係數很高,本因不該你來的。”

娜曼姿淡淡一笑,當聽到趙炎這個提議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是最佳的人選了。數來數去,也就只有自己鑽地的本事最適合從劍則地底穿過了。

“城主都冒着生命危險來了,我來又算得上什麼。我就當着是城主的特級護衛吧!”

趙炎笑道:“那可不敢當,要女人來保護,我總感覺怪怪的。”

“你是法師,戰鬥的時候總是最受保護的對象,這很正常。”

趙炎轉過頭,在娜曼姿臉上看了幾眼,“你小睡一會吧!剛纔地底的運動把你的體力耗盡了吧!有我在,你放心休息。”

趙炎這一說,娜曼姿還真感覺有些疲憊了。雖說她很擅用鑽地的技能沒錯,但如此長時間長距離的在地底活動還真是第一次。

趙炎暗想,半年前在愛櫻城的時候,謝爾瑪如果有娜曼姿當幫手的話那幹起活來該多快啊!

娜曼姿點點頭,接受趙炎的提議,淡道:“炎,你說我們有機會見到哈坦迪思嗎?”

趙炎道:“灰濛思佳在劍則,只要他不知道我們來了,沒有他的制止,我們一定能見到哈坦迪思的。”

“恩……那我先睡會。”

“睡吧!”

知道娜曼姿睡覺了,夢寒一代的行駛速度稍微慢了一點,但這並不影響到他們的路程,他這點細微的減速只是儘量的減少路上的顛簸,讓熟睡中的人睡的更舒服一點。

趙炎感應到阿二的想法,心暖不已。

趙炎這個計劃是得到大家的認同的,但他的安排幾乎是全票否決。當衆人得知趙炎要親自去天城後,都紛紛表示了反對。

狂龍一個勁的和趙炎說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你關係着愛櫻城的命運,怎麼能以身犯險呢?

杉科和凡迪科則強烈痛斥趙炎說作爲城主,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如果您老人家有什麼閃失。愛櫻城怎麼辦?還不亂套?

你肩負的使命怎麼辦?你不是要帶着兄弟們打天下嗎?可現在才走了多遠?

衆人的勸阻讓趙炎好生感動,但也讓他大發雷霆。

狂龍是最早認識趙炎的,但也從未見趙炎如此發火過。

城主怎麼了?城主就要天天躲在後方,看着自己的兄弟們一個個的前線賣命?城主就只能聽着兄弟們死去的消息而繼續龜縮在家裡?城主難道就不能身先士卒,也當一回敢死隊?

翻開艾雅大陸的史冊,可以證實杉科和凡迪科的說法是對的。

除了在兵臨城下的時候,否則沒有一個城主或國王會身先士卒,和前線的戰士們戰在一起。就連艾雅大陸的‘戰神’愛櫻騰,當上城主後亦是如此。

末了英雄夢,盡享城主福;

刀劍復生舊,腰臀多幾斤?

回憶愛櫻騰的晚年,聯想哈坦迪思現在的模樣。

哼!難道歷史永遠是這樣嗎?

趙炎斷然決定,這次他必須要自己親自出馬。而且這絕非最後一次!

哪怕有多麼危險,他也要試一試。

其實話說回來,在大義凜然之下,這其中當然還有其它的原因。儘管身邊都是自己的心腹愛將,但在這件事上,趙炎誰也信不過。

戰爭持續到如此,放棄是失敗,拖延更是失敗。

趙炎自認自己並不是很懂政治,但他心裡卻有一股很強烈的感覺,他彷彿看到了哈坦迪思的模樣,這個老傢伙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正在把玩着某個嬪妃的**。

灰濛思佳,你砍了使臣,是不是感覺害怕了?哼哼……我明白,雖然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做成了哈坦迪思的兒子。但你以爲這個秘密能掩蓋的住嗎?你不讓我的人過去,那我就只有自己來了。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金燦燦的陽光漸漸的在空氣中散去,彷彿空氣破碎,從中爆破出一陣陣的灰霧。

整個天,抹上了一層灰色。

趙炎並沒有叫娜曼姿,她是自己醒來的,她環顧四周,夢寒一代已把他們從葉落森林帶了出來。

娜曼姿擡起頭,雙眸之中掠過一絲驚喜。她彷彿很喜歡這種感覺,一覺覺醒,離目的地竟是如此的近了,天城的輪廓已在灰濛濛的空氣中隱約的出現。

趙炎見娜曼姿醒了,道:“睡好了吧!那我加速了,抓緊,很快就到了。”

“恩。”

娜曼姿輕輕的回了一聲,語氣中還殘留着初醒時的倦意。她伸出雙手,搭在趙炎的肩膀上,綠色的長髮隨風飄逸。

夢寒一代在平原上奔馳,遠處的地平線,太陽已落下了半邊身子。

夕陽如血。

趙炎偏過頭,終於在這片平原中發現了人的蹤跡,此刻已是天城城外,光看外表,就能體會到這座古城的歷史之悠久。

城牆上的裂紋和刮痕彷彿故意而爲之的無人理會,讓它殘留在那裡,成爲這座古城的標記。

時間不早了,城門口來往的人都已經很少了,但吸引趙炎注意的,卻是離城堡較遠處的那一羣拉拉扯扯的男女。

五男三女,男人將女人圍在中間,除了臉上淫穢的笑容,還有那不安分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女人身上游走。

趙炎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見這種演變的逐漸惡劣的形勢也能猜出一二。

這是典型的劫色。

娜曼姿嘆道:“無論在哪,地痞流氓都多啊!”

趙炎淡道:“沒辦法,艾雅大陸的動亂情況造成了這些職業的大幅度增長。”

娜曼姿又嘆了口氣,道:“但可惜,我們的身份特殊,不易生事啊!”娜曼姿說是這樣說,但以她的性格是很想上去將那幾個男人揍一頓的。

在趙炎的感應下,夢寒一代幾乎沒有減速,躍起的同時在半空中猛的甩尾轉身,很是瀟灑。

迎着娜曼姿的詫異目光,道:“我們身份的確特殊,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能忍則忍,但如果是別人,我絕對不能見死不救。”

娜曼姿內心一陣澎湃。

趙炎漸漸的向他們靠近,也逐漸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

這些聲音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油腔滑調的誇獎女人一番,然後再大爺我大爺我什麼的什麼的,趙炎聽不太清,也不想聽清。這些污言穢語並不能讓他的心情舒暢。

三個女人的衣着差不多,都很樸實簡單。一個白色,一個青色,一個白黃相間,比前倆女子略顯得高貴一些。論長相,也屬她最爲動人。

要論姿色,她自然比不上娜曼姿這狐狸精,但凡是看她一眼的人,都會由發心底的產生一種清爽的感覺。這種清醇的可人兒,不正是男人的最愛嗎?

但讓人費解的是,這五個人男人,卻沒有一人在她身上亂摸亂碰,而是對其餘倆女子動手動腳。那白衣女子此刻也被三個男人按在了地上,長裙已被撕扯掉一半。

女人急的快哭出來了,她滿面羞紅,雙腿在草地上拼命的掙扎着,卻絲毫拿這些男人沒辦法。

倆男人分別將白衣女人的雙腿扳開,另一男人則緩緩蹲下身子,淫笑着在那撕扯下的長裙上飽飽的聞了一把。

“香,真他媽香啊!合老子意,正合老子意,哈哈哈哈哈!”

男人帶着笑容,將手伸進女人的裙底,身子也慢慢的湊了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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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驚鄂的看着手背上那一枚陷進血肉的飛鏢,翻過手來,飛鏢的另一端已從手心鑽出。

這發自本能的慘叫猶如鬼哭狼嚎一般,迎着夕陽隨風飄蕩。

娜曼姿從虎背上躍下,冷冷的盯着這些男人。

“狗男人!把你的髒手拿開!”

娜曼姿的出現,讓這些男人的眼睛頓時亮了。那爲首之人更是忘卻了手上的痛苦,頓時挺直了身子,口中生出口水。

男人道:“快!把她抓起來!”

娜曼姿的衣飾是普通的平民打扮,從外面上看去一點也不像武者。趙炎待在遠處,都懶得從虎背上下來,這幾個小毛蟲,來多少娜曼姿就能捏死多少。

果然,沒一分鐘功夫,五個男人全部倒地,呈扇形排開。望着娜曼姿的臉,滿是驚慌。

趙炎暗暗一笑,這些男人還真是倒黴。如果沒遇見她,不但能保住性命,或許還能好好的**一番。但現在,是什麼都幹不成了。

娜曼姿偏過頭,短暫的功夫,那白衣女子都還沒站起來。娜曼姿道:“他們剛纔想對你怎樣?”

娜曼姿問的直接,白衣女子臉上一紅,吱唔道:“他們,他們要……要對我……”

鏘鏘鏘鏘鏘!

五枚飛鏢從娜曼姿指間射出,紛紛插入五人的胯下,幾乎緊緊的貼着他們那活兒。

娜曼姿向五人掃了一眼,五人望着娜曼姿的眼神,喉嚨“咕嚕”嚥下一團口水。那眼神彷彿在說,這飛鏢要是再向前一點,嘿嘿嘿……

娜曼姿偏過頭,不顧白衣女人那詫異的眼神,又道:“他們要對你怎樣?”

白衣女人還來不及回答,五個大男人便鬼哭狼嚎的哭了起來,誰也不敢把胯下那硬邦邦的東西拿走,用各種能讓身體接觸到地面的姿勢表達悔過之心。

“女王啊!天使啊!你大人有大量啊!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沒用的孬種!

娜曼姿緩緩的擡起手,五人見娜曼姿這個姿勢,怕她發鏢,竟向她磕起頭來。

“不要!不要殺我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

轟轟轟……

娜曼姿的手緩緩的擡了下來,但五人依然免不了一死。

炎浪從五人身上掠過,瞬間穿透他們的身體,火光消閃後,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屍體和鎧甲的殘骸。

娜曼姿一驚,望着徐徐走來的趙炎,道:“你……”

趙炎小聲道:“不能放了他們,要是走漏了風聲,我們就完了。”

趙炎說的是事實,娜曼姿也沒多說什麼,她雖然懷有女人的慈悲之心,但從她的殺人方式來看比誰都要冷血。

女人們多少有些慌亂,尤其是這焦臭味,實在難以入鼻。

那紅黃相間衣裳的女人顯得鎮定一些,徐徐的走過來,道:“謝謝。”

娜曼姿道:“不用,我們都是女人,我可不希望這種事情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

“呵呵,你真是好人。”那女人輕輕一笑。

頓了一下,她細細的朝趙炎和娜曼姿身上打量,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嗎?要進城嗎?”

趙炎和娜曼姿對視一眼,趙炎道:“對,我們倆夫妻才結婚不久,出來遊山玩水的。都說天城是古城,我們就來見見世面。”

“呵呵!你們倆夫妻還真有意思啊!你居然還是個魔法師……”

趙炎捏緊拳頭,火因原微微發熱,他腦海裡突然莫名的閃現出一個想法。

是不是連這幾個女人也給滅了?

女人又向趙炎湊近,道:“我叫依莎,我帶你們進城吧,要方便一些。”

趙炎點點頭,默許。

娜曼姿不知何時來到了那些被燒焦的屍體邊,道:“炎,你過來看看,這些屍體很奇怪。”

女人們微微一愣。

趙炎走過去,道:“怎麼了?”

娜曼姿指着屍體上的一片鎧甲殘骸,道:“這幾個人的身份有問題啊!你看他們外面穿着皮甲,裡面卻裹着鎧甲,而且……”娜曼姿瞳孔放大,像似發現了什麼。

趙炎給她使個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這些女人雖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平民,但也要小心一些。

趙炎知道娜曼姿發現了什麼,這五個人,是天軍假扮的。

娜曼姿暗歎好險,好在炎剛纔把他們給殺了,要不然後果就很難想了。

可是天軍爲什麼要來劫色呢?這個趙炎便不願多想了。

“好了親愛的!我們走吧,別爲這些發臭的東西打擾了我們遊山玩水的心情。”

“啊!啊……”被趙炎這樣叫娜曼姿頓時覺得甚是奇怪,後知後覺的笑道:“是,是,親愛的。”

娜曼姿一臉微紅,“親愛的,親愛的”在耳邊迴盪,總感覺彆扭。

在依莎的示意下,趙炎和娜曼姿跟在他們後面向天城走去。那守城兵只是在依莎臉上看了一眼,什麼都沒問什麼也沒說就讓他們通過了。

依莎的身份頓時讓趙炎等人疑惑不已。

依莎笑道:“我經常出城來玩的,這些士兵和我都很熟。”

這便是依莎的回答,簡單,明瞭,但卻偏偏讓趙炎無法再接着問下去。

“現在天色晚了,你們一路勞累,乾脆好好休息一夜吧!前面有旅館,我安排你們住下。”

趙炎笑道:“依莎小姐太客氣了,你帶我們進來我已經很感謝了,這個就不用你破費了。”

“沒關係,剛纔要不是你們救了我,後果真不敢想像呢!”

在依莎的堅持下,倆人便在她安排好的旅館住下了。依莎也沒多加打擾,便帶着另外倆個女子離開了。

趙炎打開窗戶,望着依莎走遠,和娜曼姿使了個眼色,倆人迅速從旅館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去尋找另一家住宿。

“依莎小姐,我家中還有點事。”依莎身後,青衣女子說道。

依莎沒有一點責備她的意思,笑道:“聽說你母親最近身體不太好吧,這裡有些錢,你拿去,好好陪陪她。”

“謝小姐。”青衣女人和依莎告別後,便獨自離去了。

依莎知道,菲拉的家就住在離城門處不遠的地方。但她卻沒有看見,菲拉卻是離開天城,向葉落森林的方向跑去了。

難道,她搬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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