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感覺到了來自太后的威懾,說道:“稟太后,奴婢這樣做也只是出於自保,沒有別的意思。”
“兒子見過母后。”司空御痕進來後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蕭雪尋,發現她平安無事,纔對着皇太后行禮。
太后說道:“皇帝怎麼會來?”
司空御痕說道:“雪尋到了喝藥的時間,朕找不到她,被告知母后喊過來問話了。母后問完話了嗎?若是完了,人朕就帶走了。”
蕭氏和皇后很是尷尬,司空御痕進來這麼久了,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包括她們行禮的時候。
蕭氏很不甘心的上前一步,微微彎身說道:“皇上,臣妾落水了,您不關心一下嗎?”
司空御痕瞥了她一眼,冷漠的說道:“你要是呆在淑玉宮好好的,能落水嗎?”
蕭雪尋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低頭笑了出來。
蕭氏氣的發狂,但面子上卻不能表現,只是十分尷尬的說道:“臣妾謹記皇上教誨。”然後退到了一邊默不作聲。
司空御痕上前將跪在地上的蕭雪尋拽起來,瞪着她,冷然中不犯寵溺的說道:“一刻不看着你就闖禍,回去看朕怎麼收拾你。”說完對着上位的皇太后說道:“兒子走了。”
司空御痕話固然是那麼說的,可是真的回到了關雎殿,也只是讓蕭雪尋吃了藥,然後按到牀上讓她好好休息,不准她出去亂逛。
蕭雪尋乖乖的聽命。
司空御痕離開後,太后對着蕭氏說道:“原想你是個有腦子的,卻沒想到你做出這等蠢事來。好生在殿內待着,不要再惹些不必要的事情出來。若是傷到了哀家的孫子,你小心點兒。”
“是。”蕭氏慌張的應道。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后說道。
衆人行禮退了出去。
蕭氏從未央宮出來後心情更加糟糕了。原本指望着皇太后能看在她有身孕的份兒上,幫她狠狠的懲罰一下蕭雪尋。卻沒想到只是問了問話,連聲責罰都沒有,這事兒就過去了。反倒是她被太后和皇上說了一頓。
蕭氏氣的的發抖,突然感覺肚子一痛,兩股間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蕭氏皺眉,想着該不是小產了吧?
這樣的念頭一上來,她有些驚慌了。伸手緊緊抓住留菱,說道:“快點兒回宮,趕緊讓人傳李鈺到淑玉宮。”
淑玉宮內。
李鈺是專門爲蕭氏請脈的御醫,他的手在蕭氏的脈上搭了好半天,眉頭皺的緊緊的,有些疑惑的看着蕭氏。
蕭氏看着李鈺,問道:“李御醫,本宮身體究竟怎麼樣,本宮出血了,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李鈺眉頭皺的更緊,起身退後一步,先是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娘娘容微臣說實話,依照娘娘的脈象來看,娘娘出血是遲來的葵水。”
“你說什麼?”蕭氏聽到這句話不能淡定了。
李鈺再次說道:“也就是說,娘娘並沒有懷孕。”
“這怎麼可能?本宮已經兩個月沒有月事了,明明就是有喜了?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診錯了?”蕭氏慌了神,這要是讓皇上和太后知道,還不得治她個欺君之罪。
李鈺說道:“娘娘之所以會月事閉塞,大底是吃了什麼東西,引起氣血失調導致的。現如今藥散了,娘娘葵水自然而下。這並不是懷孕。”
“不,不,怎麼會是這樣?李鈺,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皇上和太后知道,絕對不能。”蕭氏激動的抓住李鈺的胳膊喊道。
她回來的時候就應該先讓李鈺幫她診一下脈,然後再報喜的。這樣就不會惹出這麼大的烏龍了。可是她一聽到皇上和蕭雪尋的親密,就忍不住說了出來,直到現在才請脈查出來。
李鈺有些爲難了,猶豫的說道:“這……月妃娘娘,欺君可是要掉腦袋的。”
蕭氏噗通一下從牀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對着李鈺磕頭說道:“求你了,你就幫本宮瞞一時,本宮自會想辦法讓這個孩子消失的,但絕對不能是現在。李鈺,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求求你了。我保證絕對不會連累你的。”
李鈺看了蕭氏好半天,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她爲難,於是鬆了口,說道:“好吧,微臣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你,李鈺。”蕭氏破涕爲笑,起身喊道:“留菱送李御醫出去。”
留菱很快的跑了進來,說道:“李御醫請。”
李鈺對着蕭氏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蕭氏突然拉住留菱,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了她,留菱點頭表示知道。
門外,留菱從袖口中拿出蕭氏給的荷包,遞給李鈺,說道:“有勞李御醫了,這是娘娘給您的。”
李鈺一看,眉頭皺緊,推辭道:“這個本官不能收。”
留菱說:“李御醫若不收下,娘娘會心裡不安的,御醫還是收下吧。”
李鈺想了想,終究還是收下了。留菱衝他微微俯身道:“李御醫慢走。”
留菱回到殿內,立刻關上了房門,說道:“娘娘爲何不趁此機會,直接說孩子掉了,這樣一來也免了夜長夢多。”
蕭氏陰狠的看着別處,說道:“現在孩子若沒有,就沒有一點兒的價值。別人只會在背後取笑本宮。本宮說不定日後在這後宮中連頭也擡不起來了。既然孩子沒有已然是個事實,爲何不讓他沒的有些價值。”
“娘娘的意思是……?”留菱問道。
蕭氏說:“現在本宮還沒想好,不過不會太久的。”
蕭雪尋這兩天過的有些憋屈,司空御痕下令,沒有他的陪同,她只能在自己的院子裡走動。
“小安,皇上什麼時候下早朝啊?”蕭雪尋躺在軟榻上,臉上蓋着一本書,無聊的喊道。
小安從屋內走出來,說道:“姑娘,奴婢也不知道啊!”
“呦,你倒是挺愜意的嗎?”突然一聲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蕭雪尋將蓋在臉上的書拿下來,半撐着身子看向門口,一愣,說道:“小王爺?您怎麼有空來我這關雎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