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尋覺的這個孩子不僅有孝心,而且還懂的感恩,十分的喜歡他。
車上突然多了兩個人,老頭子被擠到了前面來,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口中哼着的曲調更加的淒涼了一些。
蕭雪尋看着師傅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耍性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五年前,她因爲司空御痕的傷害,一時間想不開,竟然患上了嚴重的孤僻症。
當時的她誰也不想理會,只想獨自一人安靜的待着。
有一天,她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懸崖邊。
她本來只是想要站在那裡安安靜靜的休息一下,看一下風景。卻沒想到遇到了這個老頭子,誤會她要跳崖尋死,硬是拉着她說要將她送回家去。
當時她不想說話,所以老頭問她什麼她都沒搭理他。
誰曾想那老頭竟然將她給帶走了。並在她孤僻的那段時間裡,強行收她爲徒。雖然她是被迫成徒的,不過蕭雪尋也從來沒有後悔過,甚至還要感謝師傅。
如果不是師傅的話,她很有可能根本就走不出那片陰影。
雖然這師傅很不靠譜的樣子,而且還根本沒有個爲人師表的樣子。可是他真的有些真本事,並且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她。
這五年,蕭雪尋將一切都放下,專心的跟着師傅學習,總算是小有所成。
他們趕了足足兩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了費城外。
蕭雪尋對着身後的一對母子說道:“前面就要進城了,你們城裡有親戚嗎?”
“有,有,我舅舅在費城。”前兒說道。
那婦人微微笑着,撫摸着前兒的腦袋,說道:“是的,我在費城經商,我們這次來就是投靠來的。”
蕭雪尋笑着點點頭,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他們的驢車已經進了城門。
可他們驢車剛進了城門,就看到前面一陣騷亂,然後大量的士兵向着城門口整齊的跑了過去。
蕭雪尋正在疑惑,就聽到守城官大喊一聲:“關閉城門!”
然後就聽到還沒有進門的人焦急的呼喊聲,和官兵阻止那些人進來的呵斥聲。
蕭雪尋皺眉,說道:“怎麼這麼早就要關城門。”
後面的婦人緊緊的抱住前兒,解釋道:“如今戰亂時期,大量流民涌向費城,費城也是怕會有奸細混進來,纔會阻撓流民進城。這些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爲什麼這麼清楚啊?”蕭雪尋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婦人笑了笑,說道:“其實不瞞你說,我夫君是三臺的太守,他戰死後,我們母子便過着顛沛流離的日子。”
“三臺?”蕭雪尋驚訝的說道:“三臺不是距離這裡很遠嗎?”
那婦人說道:“是啊,我帶着前兒走了很多路,所以更加清楚這些事情。我們也曾被拒城外,輾轉了很多路,這纔到了費城。”
蕭雪尋一直都知道,戰爭給百姓帶來的苦難難以想象。曾經親身經歷過的她,現如今再次親眼看到,整個人都很難受。
聖麟和鹿笙爲什麼會開戰,她這麼多年來也聽說了些。
可是,她還是不想去面對那個人。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到他。
到了城內後,婦人便帶着前兒和蕭雪尋分別了,蕭雪尋跟着師傅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蕭雪尋來到了城門口,想要看看城門是否打開,那些被關在城外的流民怎麼樣了。
卻不想在城門口看到了司空浩南和榮譽的身影。
她本能的躲避開,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現如今的臉,根本就不是蕭雪尋的樣子了。不僅如此,他現在還是男兒裝。
蕭雪尋對自己的易容手法還是挺自信的,相信司空浩南和榮譽兩人根本不可能認出她來的。
蕭雪尋擡頭看向城門口,發現那太守正在被司空浩南訓斥。至於司空浩南說了些什麼,蕭雪尋並沒有聽到。
但看那太守的樣子,和之後做出的行動,她知道,城門要打開了。
流民進城後,司空浩南並沒有讓他們在城中四處亂走。而是先讓他們聚集到了一處,然後由專門的人負責安排他們。
有投靠親戚的,他會讓士兵將他們安全的送到親戚家中。覺得可疑的,會派人暗中盯着。
那些既不是投親戚,又可疑的人,司空浩南讓人隔離開,重點監視。
蕭雪尋沒想到,看似閒散的司空浩南,竟然做起事來這麼的有條不紊,很是欣慰。
蕭雪尋在費城待了兩日,然後跟着師傅啓程趕往下一座城。
師傅並不是一個定居的人,喜歡到各處遊逛,整日裡居無定所。她這些年,跟着他過的就是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
蕭雪尋和師傅正趕着驢車向前走,遠遠的就聽到前面樹林裡,隱約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老頭子耳朵一動,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對着蕭雪尋說道:“丫頭啊,閒事莫管,我們還改道而行吧!”
蕭雪尋也覺得她不應該多管閒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前面就像是有什麼牽動着她一樣,她竟然非常想要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雪尋說道:“師傅,徒兒習武這麼久,從來沒有真的與人較量過。不如去湊湊熱鬧,看看究竟學到什麼程度了!”
老頭子眼珠子轉動了幾下,說道:“也行。那走吧。”
蕭雪尋得到話後,鞭子一甩,那驢兒吃痛撩開蹄子,向着前面快速的奔跑過去。
很快蕭雪尋就看到了那打鬥現場。
這一看老頭子雙眼猛然睜大了。但蕭雪尋一雙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根本就沒發現。
前面,一批黑衣人將司空浩南和榮譽一行人圍困住。
司空浩南和榮譽一方明顯實力較弱,現如今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眼看着司空浩南和榮譽就要被對方給生擒了,蕭雪尋站在驢板車上,足下輕點,就要想着人羣中衝過去,卻不像腳踝被老頭子一把拉住了。
蕭雪尋一下沒有躍起來,啪嘰一下摔了下來。她膝蓋狠狠的磕到了木板車上,痛的眼淚差點兒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