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阮氏雖然不喜歡,但是自從她嫁過來,兩人也算是相敬如賓。他從來沒嚴厲苛責過阮氏,今天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阮氏跪着說道:“王爺,妾身要先向王爺道歉。因爲妾身私自將王爺的朋友給送走了!”
“你說什麼?什麼朋友?”司空雍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阮氏說的是誰,但似乎又知道她說的是誰。
阮氏說道:“就是蘭馨院的那些人。”
“你說什麼?誰允許你將他們送走的?”司空雍域一拍桌子,激動的站了起來怒吼道。
阮氏仰着頭,雙眸中閃爍着堅毅的光,說道:“王爺,蕭雪尋不是信兒,你爲什麼就不能清醒一下呢?”
“這跟你沒關係。”司空雍域惱羞成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茶杯碰到堅硬的地板瞬間裂開,濺起的碎片和這水崩到了阮氏的身上,手上。碎瓷片割傷了她在外細嫩的皮膚。瞬間又鮮紅的血珠滲出。
阮氏並沒有害怕,依舊堅定心中的信念,梗着脖子,擡頭說道:“王爺,忠言逆耳。妾身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王爺着想。蕭雪尋就算不是皇上的人了,也不可能成爲王爺的人,王爺爲什麼就不能放下她呢?”
“而且,現如今,她更是揹負上了弒君的罪名,整個聖麟空怕都容不下她了。王爺若真的是爲她好,就應該放她離開,遠離聖麟不是嗎?”
阮氏的話他何嘗不知,可是他就是不想要放她離開,就是無法放手。
他明知道阮氏是幫他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卻無法忍受有人不進過他同意私自行動。
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司空御痕強行將信兒帶進宮的事情。
一想到當初的無助,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司空雍域雙目變的猩紅,雙拳緊緊的握着,好似下一刻整個人都會炸裂一般。
阮氏並沒有發現他的變化,開口說道:“難道,王爺要爲了一個女人,而葬送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和日後的前程嗎?”
“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是不是本王最進對你太過好了,所以纔會讓你如此的放肆?”
司空雍域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下子衝到了阮氏面前,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領,一個用力直接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提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齒的吼道。
在阮氏的印象中,司空雍域一直都是個溫潤如玉的人,就算是生氣也讓人害怕不起來。
可是現在,他的樣子很恐怖,額頭上青筋暴起,活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阮氏身體劇烈的顫抖着,雙眸中充滿了恐懼。
司空雍域很快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但是卻拉不下面子。猛然鬆開了自己的手。
阮氏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身體癱軟無力,眼睛瞬間流下來了眼淚。
“不要在本王面前哭,本王又沒有死……”司空雍域有些煩躁的說道,然後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阮氏嚇的瑟縮了一下,立刻將眼淚止住了。
別看阮氏平日裡張揚跋扈的,可是在司空雍域面前,她真的不敢太過放肆。
更何況現在,司空雍域是真的生氣了,她更是嚇的整顆心都砰砰的亂跳着。
司空雍域現在很是氣氛,擡腳走到門口,對着外面喊道:“沈星,沈星……”
沈星就知道跟自己脫不了干係的,雖然王妃說過她會一人承擔,但是身爲男人,他還是應該站出來承擔一切後果的。
“屬下在。”沈星快速的從外面了進來,跪下。
司空雍域二話不說,一腳將他從門口直接踢下了臺階。
沈星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從新跪好,低垂着腦袋接受懲罰。
“你知錯嗎?”司空雍域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吼道。
沈星低着頭說道:“屬下知錯。”
“本王罰你到北塞苦寒之地,你可有異議。”司空雍域冷聲說道。
阮氏一聽,踉蹌着爬過來,抓住司空雍域的下衣襬哭着說道:“王爺,一切都是妾身的錯,跟沈星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妾身威脅他的。”
她當初答應沈星,一切後果由她承擔的,那麼就不能言而無信的讓沈星替他受罰。
“王妃不用爲屬下求情,是屬下自己願意那麼做的。無論王爺怎麼懲罰,沈星都絕無怨言,也從不後悔。沈星錯在沒有按照王爺的意願從事,並不是送走了他們。”沈星面無表情,不卑不亢的說道。
司空雍域憤怒的說道:“你還有理了你?”他說着就要再次衝過去,卻不想雙腿被阮氏一下子抱住了。
阮氏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哽咽的說道:“一切都是妾身的注意,是妾身威脅了沈星,他沒有辦法才答應幫妾身的。王爺若真的要懲罰一個人才能消氣,那就懲罰妾身吧!”
司空雍域冷笑一聲,看着她說道:“你真的願意一個人抗下所有,接受本王的懲罰?”
“是。”阮氏說道。
司空雍域一咬牙,說道:“那好,從今日起,你阮氏,不在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要休了你。”
“什,什麼?”阮氏震驚的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看着司空雍域。
司空雍域冷笑,說道:“這就是本王對你的懲罰,你還要一個人承擔嗎?”
“王爺不可,王妃這麼多年爲王爺盡心盡力的打理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怎麼可以因爲這件小事兒而休了王妃。”沈星說道。
“你給本王閉嘴。你自己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呢,還有空管別人。”司空雍域狠狠的瞪着沈星吼道,繼而低頭看着地上的阮氏說道:“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是讓沈星發配到北塞,還是你要滾出王府?”
阮氏心裡好痛,她想到了司空雍域會對她發脾氣,也許可能會動手打她。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司空雍域會休了她。
可是,就算司空雍域對自己如此的絕情,她的心還是沒有辦法放下他,沒有辦法不喜歡他。
阮氏想了很久,擡頭說道:“我接受王爺的懲罰,但是,求王爺不要將我趕出域王府。阮玲願意在王府內只做個下人,伺候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