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仇說:“老夫不知道。是有人想要陷害老夫,故意放到老夫府上的。”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可是這些信件又作何解釋?”郗肆將那些信件遞給旁邊的士兵,轉交給萬山仇,繼續說道:“這字跡本皇子已經覈對過了,的確是鎮國公的字跡。”
萬山仇看了那寫信後,雙手有些顫抖。他猛然擡頭看着郗肆吼道:“這不可能,老夫根本就沒寫過這些信件。”
“字跡可否是你的?”郗肆只問這一點兒問道。
萬山仇說:“是,可是……”
“是,那就對了。來人,將犯人帶下去。”郗肆突然冷了臉說道。
“郗肆,你繞老夫?”萬山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可是郗肆已經不理會他了。
“帶下一個犯人,萬奎。”刑部尚書說道。
萬奎,鎮國府的管家,萬山仇的狗。
鎮國府內所有的醜事小小的都要經過他的手。所以萬山仇對他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要好。
萬奎只是一個管家,平日裡是橫了一些,自視是鎮國公府上的管家,地位高人一等,表面上雖然恭敬,但內心卻不將一些小的官員放在眼裡。
他走進來的時候,雖然跪下來行禮了,但是那一開口,口中的傲氣卻泄露了他的內心。
“不知道各位大人召小人過來何事,小人對主子的事情可一無所知。”衆人還沒問話,萬奎便先行開口說道。
郗肆冷笑了一下,從案桌上拿了一個卷宗,啪的一下扔到了萬奎面前,說道:“看看這個,你知不知道?”
萬奎皺了一下眉頭,將地上的卷宗打開一看,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幾分,手開始打顫。
“還有這幾個一併看看吧!”郗肆說着又扔過去幾個卷宗。
萬奎手有些發抖的拿起一個,看了一眼,剩下的就不敢再看了。
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這些都是些陳年舊賬了,不是早就結案了嗎?四皇子給小人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郗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說道:“陳年舊賬?你說的沒錯,可是今天它們都是些需要重新審理的帳。”
萬奎一哆嗦,說道:“小人跟這些案子又沒關係,四皇子就是重審,也找不到小人這裡。”
郗肆說:“你說的沒錯,但也有錯。如果真的跟你沒關係的話,你抖什麼?
萬奎,鎮國公府今天算是到頭了,不管他有沒有謀逆,皇上都不會再信任他們了。你是個什麼人,本皇子還是瞭解幾分的。”
“難道,今後你打算跟着萬山仇一起,過平靜的日子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本皇子也不攔着你,最起碼證明了你是忠心的。”
“小人什麼都不知道。”萬奎心一橫,再次說道。他絕對不能說,說出來他只能是死罪一條。
郗肆點點頭,道:“來人,將他帶下去吧。”
萬奎被帶下去了,刑部尚書看着郗肆問道:“四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郗肆瞟了一眼桌案上放着的供詞,說道:“晚些時候將那些供詞呈給皇上吧!其他的就不用你我操心了。”
刑部尚書雖然不太明白,不過還是照做了。
其實,扳倒萬山仇並不用做什麼,只要將懷疑的種子種下,那芽和根,自然而然的就會在郗鐸的心裡紮下。他若是再多此一舉的做些什麼的話,那隻會適得其反。
鹿笙皇宮,勤政殿上,郗汾近半個月來第一次出府,也是第一次見到皇上。
他一看到郗鐸,噗通一下跪下去,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什麼都不知道,您要相信兒臣,父皇……”
“夠了。”郗鐸被他吵的頭疼,呵斥了一聲。
郗汾也算是個有眼色的人,郗鐸這麼一吼,他便乖乖的跪在地上低垂着腦袋不出聲了。
“老四,你說說,鎮國公府審的怎麼樣了?”郗鐸看着郗肆問道。
郗肆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卷宗呈上,說道:“回皇上的話,這是兒臣這些日子審理的供詞和找到的物證,請皇上過目。”
郗汾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只能重新低垂下了腦袋。
甄懷遠將郗肆手中的東西接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向着郗鐸走了過去。
他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郗鐸,郗鐸翻開看了幾眼,眉頭微微蹙緊。沒看幾頁紙,他就將那些東西扔到了一邊。
郗鐸憤怒的說道:“傳萬山仇。”
“傳,萬山仇上殿……”甄懷遠高唱一聲,站在門口的內侍跟着唱一聲。那聲音在殿外傳出很遠很遠……
過了好一會兒,萬山仇被兩名侍衛押着進了勤政殿。
萬山仇一見到郗鐸,顫顫巍巍的跪下,說道:“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三代忠心耿耿,爲朝廷效力,從未有過二心,天地可鑑。卻不想今日被奸人陷害。懇請皇上明察!還我萬氏一門清白。”
“清白?冤枉?你看看這些再說吧!”郗鐸說出的話有些冷,坐在龍案上,直接將那些證物和供詞扔了下來。
紙片頓時在勤政殿上飛散開來,如雪片一般飄飄然落在大殿上。
萬山仇跪着撿起落在地上的供詞,伸手接住飄下來的紙片,仔細的看着。
供詞很多,證據足夠。
萬山仇的手有些發抖,眉頭皺緊,片刻後伏在地上惶恐的說道:“皇上明鑑,單憑這些小人的證詞,和這些不知道哪兒冒出來,未經證實的通信就定下臣的罪,臣不服。”
郗肆嘲諷的看着鎮國公,嘴角幾不可查的勾着一抹冷笑。
郗鐸是什麼人?
鎮國公功高蓋主,還一直妄想着將郗汾推向帝王之位。這犯了帝王大忌。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帝王能夠容得下,覬覦他位置的人。歷代帝王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多疑,尤其有謀逆之嫌的人。
現在,別說還有那麼一些通信,和一件私制的龍袍。
就是沒有這些,單憑那些供詞,爲了以防萬一,郗鐸也不可能留下鎮國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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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服?”郗鐸冷笑,伸手將放置一邊的明黃龍袍扔了過去,龍袍直接蓋住了萬山仇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