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恭敬的福福身說道:“奴婢原是皇子身邊的貼身宮女,也算個有品階的。在加上皇子素來不喜管理女人之間的紛爭,就全權交給奴婢處理,所以……”
話說到這裡,蕭雪尋也算是明白了。只是沒想到,郗肆竟然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安排過來照顧自己。
有了蘇侍妾在前趟路,西廂的女人也安靜了下來,就算是心中再有不快,也沒有人敢過來找蕭雪尋的麻煩。
這樣蕭雪尋也算是過上了幾天太平的日子。
西廂。自上次在涼亭中遇到蕭雪尋後,蘇侍妾就沒有再出過西廂。此刻,平日裡要好的幾個姐妹坐在她的屋子裡聊天。
其中一人說道:“蘇侍妾,難道你就這麼嚥下這口氣了?”
蘇侍妾冷笑一聲說道:“不嚥下又能怎樣?要不你去整整她?”
“我可不敢。她不是夏竹在她身邊伺候着嗎?我不想在皇子府呆了,纔會去找她的晦氣。”
幾個人又閒聊了幾句,就紛紛散了。
衆人走了之後,蘇侍妾眸子一冷,對站在一邊的丫頭招招手,問道:“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主子放心,消息已經傳到國公府上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位就會上門了。”那丫頭陰笑着說道。
蘇侍妾嘴角勾出一抹陰毒的笑,說道:“現如今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有人可以治得了你。”
尋雪院內,蕭雪尋躺在院子內看書,夏竹站在邊上爲她打扇。
蕭雪尋一回頭看到夏竹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夏竹你歇息一下吧,這樹蔭下也沒多熱。”
夏竹說:“小姐的頭上都出汗了,怎麼可能不熱。奴婢沒事兒的。”
兩人正說着話,就聽到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了進來。
夏竹皺了皺眉頭,放下扇子說道:“奴婢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兒了。”
蕭雪尋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說道:“我跟你一道去。”
兩人剛出了院子門,遠遠的看到鍾海一路小跑的跟在一個女孩子身後,一臉焦急的說道:“郡主,尋雪院真的沒人。”
“不可能,本郡主都聽說了,肆哥前些日子帶回個女人,直接安排進了尋雪院。那個院子本郡主都沒能瞧上一眼,那個女人她憑什麼。今天本郡主一定要見到她。”女孩兒暴躁的喊道。
這女孩是鹿笙鎮國公之女,當今皇后的親侄女安然郡主。
安然郡主從小就喜歡郗肆,一心想要嫁給他。只是偏偏他是個不受寵的,至今沒能封王,鎮國公和皇后都看不上他,不讓她與郗肆來往。
但是她還是多次偷偷的來皇子府找他。
夏竹一看是這主兒,趕緊拉着蕭雪尋進了院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說道:“小姐,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這安然郡主可是出了名的刁蠻,又對皇子很癡情。雖然您不是主子的女人,但顯然她已經誤會了,保不準會對你怎樣。”
蕭雪尋嘴角抽搐一下,說道:“可是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我覺得,只要我在這府上,就一定逃不過的。”
夏竹說:“您今天一定要躲,說不定下次她來的時候,主子就回來了。到時候她就不敢亂來了。”
蕭雪尋轉身看看說:“那我躲哪兒?”雖然她並不怕那個什麼郡主,可是誰會想要沒事兒找氣受。
夏竹看蕭雪尋同意了,吩咐丫鬟們將外面收拾妥當,拉着她進了屋子。牀板一掀開,蕭雪尋愣了。她住在這裡也有小半個月了,竟然沒發現自己牀下是空的。
夏竹催促道:“小姐,趕緊進去啊。”
“哦哦。”蕭雪尋回神,趕緊跳了進去。
蕭雪尋剛跳進去,院子門就被砰的一聲踹開了。安然郡主帶着僕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夏竹站在門口,一臉嚴肅的走過來,恭敬的對着她俯身道:“奴婢見過郡主,郡主萬福。”
安然沒有理睬她,直接衝進了屋內,在屋子裡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沒發現人影,暴怒的吼道:“那個女人呢?你們把她藏哪兒了?”
夏竹滿臉疑惑的問道:“不知郡主在找誰?”
“你別給本郡主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們都以爲本郡主年紀小就好騙嗎?”安然怒吼道:“那屋子一看就有人住過的痕跡。快說,那女人在哪兒?”
夏竹擡頭看了看鐘海,鍾海衝着她搖頭。
安然猛然轉頭瞪一眼鍾海,鍾海趕緊低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
夏竹開口說道:“郡主說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郡主。這院子的確是有人住了。”
“她是誰?現在在哪兒?”安然着急的問道。
夏竹說:“郡主別急,聽奴婢慢慢說。那女子的確是跟着皇子回來的,也的確住在這裡。只是皇子出去辦事的時候,也將她帶走了,所以她不在院子裡。”
“不可能,前幾日的時候,西廂的蘇侍妾不是纔跟她起過爭執嗎?”安然說道。
蘇侍妾?夏竹和鍾海的眸子裡閃過冷芒。
鍾海笑着上前說道:“郡主有所不知,皇子前兩天夜裡回來過一趟,一大早就走了。就是那一次,把人給帶走了。”
“真的?”安然還是不相信的問道。
鍾海肯定的點頭說:“真的。難道老奴會騙您嗎?”
安然撅着嘴巴說道:“那好吧,這一次本郡主相信你。但若讓本郡主發現你們騙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是。”鍾海和夏竹應道。
安然撲了個空,很是不爽。狠狠的甩一下衣袖轉身離開了。
夏竹和鍾海送安然出了府,等了好一會兒才讓蕭雪尋出來。
“啊呀,憋死我了。”蕭雪尋出來後喊道。額頭上也全是汗,衣服都溼透了。
夏竹吩咐丫鬟給她準備了水,讓她去沐浴。然後轉身走出院子,向着西廂走去。
雖然說蕭雪尋進皇子府不是什麼秘密。可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郡主,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傳到她耳朵裡的話,是沒那麼容易知道外面的事情的。
如果是鎮國公知道的話,她也不會懷疑。可偏偏是這安然公主知道了。她不得不將此事聯想到蘇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