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四皇子回來了卻沒有到西廂去,她就很生氣了。一打聽之下得知四皇子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女子,聽下人說鍾海直接將人安排進了尋雪院。她當下就摔了一套茶具泄氣。
尋雪院是整個皇子府上最好的院子,建設佈置比郗肆住的院子都要好。當時她和另外一個得寵的女人一起誤闖了那院子,兩人一眼就相中了。
原本她想着跟郗肆要那院子的,卻不想被那女人搶先了一步。不過現在想想,她有些慶幸,幸虧是那女人先說的。
那女人提出的第二天,就從皇子府內消失了。她嚇的連進過那院子的事情都不敢提起。
今天,那被帶回來的女子竟然能住進去,她怎麼可能不嫉妒。
晚上的時候,聽人說四皇子還讓這女人上桌用膳,她更加氣憤了。
她到府上也有三年的光陰了,都沒跟四皇子同桌吃過一次飯,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第一天到府上就能與他同桌用膳。
原本還想着什麼時候能碰到她,看看她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卻不想今天就在這院子內看到了。
正好,郗肆不在,就連居白笑和明月那兩個人也不在。她是不是可以給這個女人一點兒顏色看看呢?
“呦,這就是皇子帶回來的女人嗎?”
蕭雪尋有個毛病,看到自己喜歡的書的時候,會看到忘我的境界,外界一切將會隔絕。
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打雷她也不會聽見的。
蕭雪尋沒回聲,甚至連擡頭看一眼都沒有,這讓女人很抓狂。
她蹬蹬蹬快走幾步到了蕭雪尋的面前,啪的一下拍在了石桌上,吼道:“哪兒來的野丫頭,這麼目中無人,沒人教你禮數嗎?”
蕭雪尋被嚇了一跳,驚愕的擡頭,就看到一個臉上刷了好幾層粉,白的跟面牆一樣,頭上插滿了金銀珠寶的女子叫囂着瞪着自己。
蕭雪尋疑惑的問道:“你找我有事兒嗎?”
女子看着蕭雪尋那平靜的樣子,更加來氣,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是不是個有娘生沒爹教的,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嗎?要我親自教你嗎?就你這個樣子皇子是怎麼看上你的?”
蕭雪尋聽她一開口就滿嘴的大糞味道,臉色刷的一下黑透了。她知道自己寄人籬下,可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她還不是個泥人。
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人,竟然觸到了她的逆鱗,她不會原諒她的。從小到大,蕭雪尋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她有娘生沒爹教。
蕭雪尋啪的一下將書放到了石桌上,猛然起身逼近她說道:“請問你哪根蔥啊?”
“你放肆。”女人氣惱的擡手想要扇蕭雪尋,打過來的手卻被蕭雪尋一把抓住了。
“你放手。”女人用力的掙扎,卻沒能掙扎開。
蕭雪尋猛然放手,女人用力拉扯,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啊……你,你這個粗俗的野女人,竟然敢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女子坐在地上咆哮着。
蕭雪尋笑着俯視着地上的女人,開口問道:“粗俗的野女人不會放過誰啊?”
“你!”女人伸手指着蕭雪尋。
蕭雪尋瞭然的點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麼。
站在蕭雪尋身後的打扇丫頭忍不住笑出了聲。蕭雪尋微微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兩人立刻噤了聲,低垂着腦袋憋的小臉兒通紅。
蕭雪尋開口說道:“想笑就笑啊,可別憋壞了。”
她一句話,身後兩個小丫頭便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剛纔蕭雪尋拐着彎兒罵了她。而她身後的丫鬟似乎也早就反應過來了,一個個臉憋的通紅。
女人氣惱的呵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不知道扶我一把。”
那些丫鬟長時間伺候她,自然知道她的脾性,膽戰心驚的將她扶了起來。
女人起身後一把甩開扶她的丫頭,瘋了一般衝向蕭雪尋,口中喊道:“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蘇侍妾住手。你有幾條命竟然敢對小姐出手。”夏竹這個時候剛好走了過來。
此刻的她一臉的嚴肅,慢慢走過來將手中的冰鎮綠豆湯放到石桌上,轉身冷冷的盯着女人說道:“蘇侍妾,奴婢今天在這裡提醒一下您,以後見了小姐繞開走,要是再讓奴婢看到您找小姐的麻煩,別怪奴婢對您不客氣。”
夏竹的話聽着畢恭畢敬的,可是那語氣哪兒有一點兒奴婢的味道,活脫脫的一個高高在上的主子。
再看看那剛纔還囂張跋扈的女人,此刻也是一臉膽戰心驚的低垂着腦袋,儼然一副聽教的模樣。
“知,知道了。還請夏姑姑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皇子。”女人恭敬的說道。
蕭雪尋愣了,這是剛纔那個對自己張牙舞爪的女人嗎?怎麼在夏竹面前就跟那小綿羊一樣。
“今日之事小姐若不追究,奴婢是不會多嘴的。”夏竹說道。
蘇侍妾看夏竹竟然對蕭雪尋如此的恭敬,忙上前對着蕭雪尋跪下說道:“是妾有眼無珠冒犯了小姐,請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妾不敬之罪。”
蕭雪尋覺的也沒什麼,只是女人的嫉妒罷了。只是這女人好像沒搞清楚狀況,她不是郗肆的女人,所以沒必要視她爲對手的。
蕭雪尋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的。還有,我想你弄錯了,我不是郗肆的女人。”
“是妾沒搞清楚狀況衝動了,妾告退。”蘇侍妾站起來轉身,低着頭向來時的路走去。沒有人看到,她雙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光。
夏竹看蘇侍妾走了,這才微笑着轉身,對着蕭雪尋說道:“小姐,這是奴婢剛做好的冰鎮綠豆湯,您喝點兒吧,消暑解渴去燥熱。”
蕭雪尋滿臉疑惑的看着夏竹問道:“夏竹,那蘇侍妾怎麼說都是郗肆的女人,怎麼那麼害怕你?”
夏竹笑着解釋道:“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是個侍妾,沒有任何的名分,更沒有分位。那樣的身份,也就比這府內的低等丫頭,稍微高一點兒。”
“哦?那你呢?”蕭雪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