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淵見姐姐和姐夫目光鎖定自己,正想開口,就見自己的父母,還有外甥也都轉過來,對比一下雙方壓力,再想想熊錦說的話,於是得出結論:“我也支持凡凡!賭一賭也沒什麼,反正這藥方不管怎麼說都在我們自己手裡,真要賭輸了也不代表藥方就不值錢啊!”
這下四比二,任父任母反對無效。
任不凡鬆了口氣,回頭看向熊錦:“那就技術入股!不過我想先問清楚,按照這個方式能拿多少股份?”
“現在藥廠的狀況,是隻剩下我自己。”熊錦說道,“所有股份也都在我自己手中!你若是技術入股,就等於咱們兩個聯手。但我得掌控藥廠的運營,股份需要多一些,這個你能理解吧?”
“你就說兩種狀況下,我都能拿多少股份就行。”任不凡直接問道。
熊錦想了一下:“這樣,若證明這些藥方效果都足夠好,臨牀實驗也確定沒有問題,你真的以所有藥方入股,那我自己保留55%的股份,剩下45%轉給你!”
“這麼多?”任不凡有些吃驚。
“因爲現在廠子狀況真的不好,而且不一定能賭贏。”熊錦說道,“你的藥方若真能讓廠子起死回生,就算50%也不算多。可是萬一廠子垮了,那你也是什麼都得不到的,等於白白浪費時間和力氣。”
“這倒是,”任不凡點頭,“若是專利權自己保有呢?”
“這樣的話,最多給你15%的股份。”
“差得太多了吧?”王定淵驚呼。
“沒辦法,專利權交給藥廠和你們自己保有,區別太大了。”熊錦說道,“反正這就是我目前可以開出的條件。”
“那就選多的!”既然多數選擇這個,任母乾脆不再堅持賣專利。那既然要賭,肯定是往多了的去,否則幹嘛白費力氣?
這次家裡人意見一致,全數通過45%股份的技術入股。
門口中心醫院的醫生,其實在對方廂式貨車打開後,看到裡面的實驗器材就知道不是騙人的,眼下看到他們敲定合作方式,知道己方沒有希望,於是選擇離開。
當然,他們還是心裡有些不甘的。孫主任轉身時,特意吩咐幾個醫師多找找之前問出來的醫藥書,興許任不凡就是說了謊,藥方是醫藥書上記載的。
若真如此,他們現在談的都沒用,醫院總能想辦法把專利搞到手。
“好了好了,沒什麼熱鬧好看的!”任不凡出門請左鄰右舍各自回家,一大堆人堵在門口吵得很。
人走之後清靜下來,一家人坐下與熊錦又仔細聊了很多。
“對了,我去買菜,午飯在這裡吃吧!”聊到十點左右,任母站起身來。
“不用了吧?”熊錦趕緊擺手。
“沒事沒事!你別嫌沒菜就行!”
“那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去買菜。”不容熊錦拒絕,任母直接衝着丈夫說道,“你也別閒着,去地裡摘點新鮮的蔬菜回來。”
“哦!”任父立刻起身。
“爸媽、定淵,你們跟不凡一起陪着熊大哥,”任母轉頭說道,“我跟他爸很快回來。”
任父任母出去之後,任不凡又與熊錦面對面聊了不少,都是關於這幾種藥的問題。
然後熊錦又多次查看任不凡外公外婆的眼疾和腿傷,在這方面儘量都講明白。
等到任父任母各自帶着新鮮蔬菜瓜果,還有一些肉食回家,雙方已經談得差不多。
與此同時,小周那邊也終於做完藥檢,將手寫的報告帶過來呈給熊錦。
“藥檢沒有問題,只要再多做些臨牀實驗,我們就可以進入最後階段。”熊錦拿着報告仔細看完後說道,“對了,你能給我提供更多的藥品做臨牀試驗嗎?”
“當然了!”
“那就好!等到臨牀實驗數據出來,我會立刻聯繫你,專程過來跟你籤股份轉讓合同。”熊錦說道,“你還是學生,我儘量挑週末......”
“不用!”還沒等任不凡開口,任母從廚房過來,“你跟我們籤就好,別影響不凡學習。”
“媽~”任不凡轉頭,鬱悶看過去。
“我說錯了嗎?”任母雙手叉腰,“這種大事,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負責?如果你拿了那什麼股份,是不是等於藥廠半個老闆?”
“什麼呀?”
“這話沒說錯。”熊錦笑道。
“對吧?”任母繼續說道,“那當藥廠老闆,廠裡出點事情難道真要做甩手掌櫃?肯定要幫忙的嘛!你現在學業爲重,哪有時間跑到江州省去?”
“媽~這本來就是技術入股,其他都是熊廠長自己處理,不用我們插手!”任不凡鬱悶。
“那熊大哥一個人多辛苦,多個人搭把手肯定好些對吧?”任母看向熊錦,“熊大哥,你說是吧?”
“是、是!”熊錦看看一臉委屈的任不凡,再看看兇悍的任母,忍不住笑着點頭,“大方向我會掌握,也說不準會有些小麻煩,興許需要幫忙。”
“就是這樣嘛!”任母說道,“總不能讓這小子拋下學業,跑到江州省對吧?最近老師才說他學習有起色,而且考得比很多同學都好。認真讀書,說不定能考個不錯的大學呢!”
“是是是,學習不能落下!”熊錦這點倒是很贊同。
“那什麼半個老闆,等你長大了再當。現在專心讀書,其他交給我們!我跟你爸這一輩子,所有一切不都是留給你的嗎?你還怕這些東西以後不還給你啊?那都是我們幫你暫時管着。”
任不凡嘆了口氣,只能無奈點頭:“知道了~籤合同的時候,籤我爸的名字,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是不介意,反正都一樣。”熊錦聳肩。
“讓我當這個老闆啊?”任父眼睛一亮,從旁邊走了過來。
“半個老闆!”任不凡提醒。
“那也是老闆。”任父看起來心情不錯,“可以啊!”
“可以什麼可以?你們跟我到房間去!”任母一手一個,拉着丈夫跟兒子進入臥室,留弟弟和父母陪熊錦坐着。
“幹嘛呀?”到了臥室,看着母親將房門關上,任不凡疑惑問道。
任父也一臉不解看着妻子。
“你剛纔說什麼?”任母雙手叉腰盯着兒子。
“什麼什麼?”任不凡眨眨眼睛,滿臉困惑。
“剛纔你說籤你爸的名字?”
“對啊!怎麼了?”
“怎麼了?”任父也一臉困惑。
任母指着任不凡的鼻子:“我真是白疼你了!竟然讓籤你爸名字,就知道你更喜歡你爸!也不想想是誰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生孩子多痛你知道嗎?我從小把你養到大,操碎了多少的心?你爸管過你幾次?”
“額~生孩子我也有份的。”任父在旁邊伸手指向自己。
“是在你肚子里長大的嗎?是你哭喊着生下來的嗎?你看看咱孩子這麼胖,我要把他生下來有多麼要命?”
“老婆,不凡剛生下來的時候很瘦的。”任父無語,“後來不是他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太溺愛了,一天到晚喂他吃東西才長成這樣嘛!”
“你閉嘴!”任母瞪他一眼,“我把他養到這麼大,吃了多少的苦?”
“好像我沒吃苦一樣......”任父忍不住翻白眼。
“從小到大你管過他幾次?哪次出事情不都是我管着他?”
“嗯!反正每次出事你就拿棍子抽他,我是跟他講道理。”任父說道。
“你也只會嘴上說幾句而已!要是你能幫着我一起管,咱兒子能變那樣嗎?”
“他現在不好好的嗎?”
“你看,就是因爲你這個態度,所以兒子才......”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任父嘆了口氣,回頭無奈看向任不凡,“你老媽意思,家裡財政大權必須抓着,咱倆不能碰。我是不敢跟這個武則天作對,你、你讓籤她的名字吧!”
任不凡當然看明白了,家裡其實一切都是老媽說了算,她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獨裁者。
老媽沒讀過書,勉強可以寫自己的名字,然後認得數字,至少管錢方面沒有問題,出去買點東西少找一分錢都不行,精明得很。
在家裡,反正有錢都得入她的手,正如之前的銀行卡,一個不注意就被沒收。
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把藥廠這麼大的股份交到父親手中?
父親性格也是不怎麼爭的那種,何況與母親相處了二十幾年,早就習慣了她的霸道。現在認慫也是很正常的。
“吶!名字呢籤我的,然後廠裡有事我跟你爸兩個人一起幫忙。你呢就安心讀書,不用管這方面的事情。不管賺不賺得到錢,爸媽就只有你一個兒子,這些東西以後都還是你的,一分錢我們都不會用。”
“知道了,反正到時候真要籤合同,老媽你上就行了。”任不凡嘆道,“這樣滿意了吧?”
“我這是爲你好,知道嗎?行了,我去做飯,你們陪熊大哥聊會兒。”
“熊大哥、熊大哥,叫得還真親熱。”任父在邊上語氣稍稍有些酸。
任母白了他一眼,直接開門出了臥室,往廚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