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險境

“咔嚓。”

斜卡在它們嘴巴間的木盾隨着一聲輕響,無數裂紋在盾面上蔓延開來,而後轟然碎開,只留下一塊極具韌性的神秘毯子。

萬幸的是,在木盾破碎之前,左手終於將已經僵硬的右臂拉出了危險,然而還由不得我休息,在獵狗還沒發起第二次攻勢,我轉身就跑,同時左手把背上的法杖取下,也辛虧在開始戰鬥之前我就讓切斯特跑遠點躲着,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再不用法杖真的會死的!”

感受到後面的那頭獵狗與我步步逼近,我臉頰間的汗水直流,既有劇烈運動的原因也有緊張害怕和那麼一絲興奮的影響。

若是普通的獵狗,在我右臂完好的情況下,我此刻是完全不會懼怕的,但很顯然,這些藍色毛皮的獵狗與普通獵狗並不一樣。

它們看似只有毛皮顏色不同,但其中真正的特殊之處我已經體會過了,那就是冰凍,剛纔我的右臂只是被其牙齒淺淺地颳了一下,就在短時間內僵硬了,那感覺就像把手背放進冰海里泡了好久。

而現在在跑開使得身體發熱後,右臂的僵硬才緩和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還並不能立即握起武器戰鬥。

“既然如此,便讓這獵狗嚐嚐火焰法杖的厲害。”

我估算着獵狗與我的距離,等待時機,在它停下來張開嘴咬向我的時候便是它死亡的時刻。因爲這種具有冰凍能力的獵狗可能其藍色毛皮會具有一定的抗火能力,若火球只攻擊到其表皮可能會被削弱了,只有從內部進攻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就是現在!”

不知怎的,在這越加危急的時刻,我的大腦竟出奇的冷靜,對於接下來的所有應對都已經在一瞬間做出了規劃。

當獵狗與我的距離在它攻擊範圍之內時,我左手法杖一揮,一個火球快速凝聚,剛剛好在獵狗的嘴張到最大時射了出去。

“轟!”

“茲~”

火球在如此之近的距離炸裂爆發,同樣也讓我不好受,雖然不是炸到我身上,但灼熱的氣浪還是把我灼傷了,並把我推開了一米多。

雖然我在使用法杖後就立即轉身做好應急防護,但這僅僅是手背和頸部微微發紅的結果卻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按理說我應該不止受這點傷的。

“或許是這法杖的特殊之處...”

沒有獵狗的悲鳴聲,它也沒有過來攻擊我,看來是在火球的爆炸中獵狗連聲音還還沒來得及發出就死絕了。

獵狗的整個嘴巴的皮肉都向外翻卷,上下顎早已是脫離了原本的位置,可以說整個頭部的血肉都一片模糊。那鋒利的牙齒此刻早已丟失了大半,不知飛到了哪去,整個模樣可以說是非常慘了。

“呼。”

我終於可以放鬆地大口呼吸,但看到這條獵狗的慘樣,回想起剛纔那驚心動魄的場面,不由得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

“開始時真不該拖大的,要是早用法杖的話右臂就不會被凍僵了,幸好沒有被凍傷得太厲害,現在也差不多能活動了。”

“哦,對了。”

“還有半條獵狗等着我呢。”

----

一片繁茂的草地上,兩條身着藍色毛皮的獵狗死寂地趴在一塊尖銳的地刺上,它們的下身血流不止,但卻沒有一點動作,原來是其喉嚨處已經被刺穿,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這兩條獵狗的跟前,一塊高大的人形冰雕靜靜地立在那裡,那冰雕此刻左手正把長矛刺進了其中一條獵狗的喉嚨裡。

一隻短小四肢,腦袋頂着兩個粉色小軟角的生物正在那冰雕面前跳來跳去,似乎是在呼喚冰雕,讓裡面那個被冰封着的男子破冰而出。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此時已是接近黃昏,天邊太陽的光色已經從明亮鮮豔的金黃變爲了帶着暮氣的昏黃,然而那塊冰封着的冰雕卻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下墜到了海平面以下,夕陽的餘暉漸漸從地面上撤去,眼看黑暗就快要到來了。

這時,一道紅色的光芒在男子背上閃了一下,而後終於整個冰雕出現了變化。在那光芒發出的周圍,一條條細小的裂紋在上面迅速蔓延開來,最後形成了一條條大的裂紋,緊接着冰雕直接碎開。

“咔嚓。”

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從冰雕裡傳出,整個冰雕的冰塊嘩啦啦地掉到了地上,露出了裡面的男子。只見他皺這眉頭,緊閉着雙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扭曲,似乎是由於缺氧所引起的。

不過在破冰之後,男子雖然依舊還處於昏迷狀態,蒼白的臉色確實漸漸有了好轉,只是還未甦醒。而在全部冰塊碎開後,沒有了冰塊的支撐,他的身體開始直直地往後倒下,眼看就要摔到冰塊上。

由於是冰雕是碎裂開的,那些冰塊中有一些顯得異常尖銳,落在草地上把具有殺傷力的那一面朝上,如獵狗腳下的地刺一般,讓人絲毫不懷疑可以輕鬆刺破血肉。

而此刻那男子往後倒的地方就有幾塊這樣危險的冰錐,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的暗影深淵將又多出一糧食。

“切斯!”

“切斯~”

撲通一聲,在男子快要接觸到冰錐時,一隻毛茸茸的生物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並快速跳到了男子倒下的地方,剛好頂住了男子,使得其沒有被冰錐刺到...

---

“嗯?”

“我還活着?”

“好冷!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血液像是被是冰封凝固了一樣,四肢僵硬得彷彿脫離了我的身體,沒有

一點感覺,我這是...”

“有什麼東西在舔我的臉,還踩在我胸口上...”

突然間,我腦袋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意識非常模糊,一時間幾乎是連思考都不想思考了,只想靜靜地休息。

“切斯~”

“切斯!”

在快再次失去意識時,我模糊隱約地聽到了一個稚嫩輕微的叫聲,不知怎的,那聲音給我一種熟悉溫暖的感覺。

“是小切!”

“對了,我在擊殺那條寒冰獵狗後被冰凍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強忍住這強烈的不適感,艱難地擡起彷彿有千斤重的眼皮。

只見切斯特在我胸口蹦跳着,不時伸出舌頭添着我的臉,見我睜開眼後,它終於從我胸口下來了,但卻是沒有停歇,在用身子拱着我的身體。

我這時才發現此刻已是黃昏,並且是快要結束的黃昏,可能一兩個小時後黑暗就要來了!

而我此刻卻只能睜開眼,其他的部位都動不了,眼睜睜地看着夕陽的餘暉漸漸退去什麼都幹不了。

“不!不能這樣下去。”

“我要做些什麼才行,不然這樣下去會被黑夜吞噬的!”

我吃力地運轉着大腦,思索着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思來想去,發現現在最多隻能動動脖子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靠小切了麼。”

我扭了下脖子,看着那個小傢伙,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周圍都佈滿了破碎的冰塊,其中有些還是程冰錐形的,那尖銳看得我即使是身體僵硬了也不由得想要顫抖。

“還好我比較幸運沒有被那玩意刺到。”

“不對,爲何我躺着的地方沒有這些冰塊和冰錐?難道是小切它...”

想到此處,我鼻子有點酸,同時心中忍不住感慨唏噓。

“唉,沒想到竟是這小傢伙救了我一命。”

“不過這小傢伙也真是機靈,竟然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這時我才發覺這小傢伙的智力越來越高了,從一開始遇到它時,它只能做一些極爲簡單的事情,然後漸漸地能根據我的指令做出一些行動,到現在竟能在我昏迷的情況下救了我的命。

“或許我還可以這樣,以小切現在的智力說不定能行!”

於是,我開始嘗試着和這小傢伙進行溝通,同時不忘靠意識控制着活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早點能夠活動開四肢。

---

“這裡好像有什麼被一層土蓋住了,楊輝,你過來看一下。”

“原來是這個啊,這個是某個動物的腳印,你把這什麼的土層輕輕地移去就會看到了。”

“真的,不過這個腳印好小啊,要不我們順着這方向去看看是什麼動物?”

“...”

“怎麼不說話呀,難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動物?”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動物,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傢伙比我們之前遭遇的黃色條紋蜘蛛難纏10倍不止。”

“不會吧,那蜘蛛就差點讓我們受了重傷,那我們現在怎麼做,它就在附近啊?”

“不用擔心,我們往反方向走,你在地圖上把這片區域標記上危險就行了,我沒記錯的話這樣做我們就

可以避開它了。”

---

某座小島上,距離幾處淺潭不遠的地方,一個兩層的白絲交纏着的蜘蛛巢突然劇烈地抖動了幾下,隨後其底部漸漸拔高,有着無數蛛絲噴灑出來,自動交織在一起,在底層的周圍堆砌出一個更大的包裹着白絲的橢球狀物體。

不多時,一個巨大的底座便形成了,說是底座,但從整體看上去更像一個沒有四肢的軀體。

而此時,整個蜘蛛巢看起來像個小塔一樣,並豬人的房屋還高,只不過這個小塔布滿了白色的蛛絲,在

最低層的某個地方還有一個狹長的像是門一樣輪廓,或許說是嘴巴更爲形象。

而在這黑夜中,有一縷縷的黑氣冒出地面,如炎夏水泥地面上灑的水被蒸發的水蒸氣一樣,只不過這些黑氣不是飄往天空,而是不斷地涌進那個白色的巨大蜘蛛巢底座,看上去彷彿在孕育這什麼東西...